第二個星期二早上大課間,下起了瓢潑大雨……
“允景,沒事的都過去了。”袁婧往我手里遞紙。
“害,我知道,可是太難忘了。”我接過紙,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不敢回頭,怕他們看見,然后取笑我,因為之前那些人就是那樣的。
“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傷害你的人會都會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的。”
“嗯。”我不停地抽噎著,貌似說不了話一般,可是因為在教室,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班長,請你吃糖。”陳軒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啊?”我趕緊用手擋住哭紅的眼睛,帶著哭腔說,“我不要。”
“是你平常愛吃的水蜜桃味的棒棒糖。”
“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味道的?”我放下手,抬頭看他,哭紅了的眼睛像只小兔子,再配上帶點嬰兒肥的臉蛋,竟然也有幾分可愛。
“平常看你經常買,所以就知道了。”他左手撓撓頭,右手繼續把糖往我手里面遞,顯得有些靦腆,局促。
“哦……謝謝。”我接過他遞給我的糖,邊哭邊吃起來的。
“沒事的,不要哭了,哭多了就變丑了。”他用左手輕輕撫摸我的頭。
我驚訝地抬頭看他,咬碎含在嘴里面的棒棒糖還沒有嚼完,臉就紅起來了,他看著我,笑得傻傻的,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
而他就像當初景御送我奶茶一樣,臉紅耳赤。只是他并沒有像景御那般跑開。
……
從教室前門進去往里看,教室后門放垃圾桶處,垃圾堆成山,果皮腐臭味,各種泡面湯水的味道,零食袋,廢紙……垃圾桶里的垃圾被洋敲往下壓了又壓,已經塞不下了,滿出來了的垃圾全部在垃圾桶周圍,快蔓延到課桌底下了。
“勞動委員是誰?”
“勞動委員是我。”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精神小伙穿搭,皮膚黝黑,梳著三七分偏背頭的男生朝我走來,后面還跟了個頭發和他差不多長,但是比他白的人,“問我干嘛?”
“你要不要安排點人,把衛生打掃了,那里太臟了。”
“你是班長,你咋不喊呢?叫我喊。”
“我又不是萬能呢,再說了,衛生這一塊又不在我的管轄范圍。”
“呦呦呦,我還以為你自薦班長有多厲害,就這啊?”
“什么叫就這啊,還有,你是勞動委員不應該你去管嗎?”
“又不是我想當勞動委員的,是那個破班主任選的。”他說完不屑地看著我,跟著他過來的那個人雙手環抱放在胸前,“你不是想管嘛,那你帶頭喊一些人去打”
“……”我白了他一眼,“實在不行,我給你安排,你去喊人,OK?”
“我手還沒斷,我自己可以寫,可以安排。”他把手插進褲兜,不屑的走了,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那個人,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走了。
過了一小會兒,我正做著自己買的物理試卷題,“砰!”
“拿去!”
“什么鬼?”突如其來的,密密麻麻地寫滿名字的草稿紙被人摔在我的面前,猝不及防,嚇得我一哆嗦。
“自己喊人,我可沒有那么勤快。”
“呃……”
“呃你妹啊。自己喊去,你讓我安排,我整好了,剩下的不關我的事了。”
“……”
“說話啊,啞巴了?”他瞪著我,“裝你媽呢,傻逼吧,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班主任都沒說啥,就你事兒多。”
“……”
“他媽的,真是晦氣。”
他走了,但是那張紙條就這樣擺在我的桌面上,生氣又怎樣,根本打不過,也只剩委屈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當班長,突然覺得好無語。
他剛走沒一會兒,付衡就從前門走進來,他大抵是沒看到吧,不然也太丟人了,背著手,說“雷凜辰,你要不要看看你管的衛生,都臟成啥樣了”
“哦,知道了。”他隨口答應著。
付衡聽到這回答,背著手,一搖一晃地從教室的前面出去,轉頭走進隔壁班后門。
陳軒湊過來問:“班長,你沒事吧?”
“沒事。”
“真的?”
“嗯。”
雷凜辰喊人收拾著,過了一會兒,他又過來了,扭扭捏捏,不情不愿:“對不起。”
我不想搭理他,扭頭背對著他,可他立馬又跑到我跟前。
“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不該開口罵你,可是你管的確實有點寬了。”
“我說什么了嗎?你莫名其妙地就罵我,我欠你的?”
“你還想怎樣?我都給你道歉了,別不知好歹。”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嘛?”我抬頭看他,眼里滿是質問。
“隨便你,反正我都道歉了。”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跟前面和他一起來的那個人罵我,聽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詞、污言穢語,我握在手里面的筆,愈發地緊了。
為什么會有這樣蠻不講理的人呢,明明是他先開口罵我的,到頭來怎么成我的錯了。
“要不我去找老付?我說我要當勞動委員。”陳軒帶著哄的語氣說道,“這樣行嗎?”
“啊?為什么?”
“這樣,你就不會被欺負了。”
“可是我是班長。”
“你是班長這個事實不錯,可你也是人啊,沒經驗,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也會委屈難過。”
“不用的,沒事的。”
“要不就我當班長。你當勞動委員?”
“隨便。”
“呦,這不說曹操曹操到嘛,你看,老付在外面。”
我抬頭,剛要說些什么,此刻,他已經跑出去了,和老付商量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他先一步進來,老付也隨即進來。
“雷凜辰,既然你不想管的話,勞動委員就換成陳軒,這樣你也輕松點。”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因為你懶。”
“哦,謝謝老師。”
“陳軒,你一會兒排完名單后,拿來給我看一下。”
“好的,付老師。”
付衡走了,陳軒搬板凳,坐過來,拿著草稿紙,說是要和我商討怎么安排,在安排的過程中,我聽到雷凜辰他們似乎在商量著些什么。
晚上上完夜自習,我習慣性地去小賣部買吃的,不過這一次,是請陳軒吃東西,他口上說著,我沒有花女生錢的習慣,可是我給他的東西,他也沒有拒絕。
去的路上遇到了雷凜辰他們,雷凜辰看到是我,立馬拿出剛買的糖遞給我,說是請我吃的,當是賠罪了,語氣溫柔到我懷疑他有雙重人格。
我回絕了,他還問我要不要吃別的,我堅持說不要后,他才罷休,和他的那群兄弟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疑惑,怎么那么溫柔,和之前那個罵我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
或許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可能那會兒他心情不太好,才會那樣吧,可是為什么偏偏是我呢?是我那時候管的多了嘛?
還是說,雖然我是班長,卻不該管那么多,畢竟復讀班,和其他的班是不一樣的……
回到宿舍,我把這件事,跟袁婧說了一通,她也不解,卻也沒有回答我,而是告訴我:“小邵,陳軒他可能是喜歡你。”
“喜歡我?從何說起?我和他可是第一次見面。”
“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可能知道嘛,真的是。”
“好吧好吧。”
話題到此結束,可我的胡思亂想沒有,果真有人會對我一見鐘情?好不現實,網上說,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但是我也沒有色可以貪啊!
啊啊啊,服了,好煩好煩,為什么要喜歡我啊!!!
喜歡我有什么好處嘛?喜歡我沒有好處的,對!沒有!
……
“小袁,小袁,快起來了,睡過頭了。”
“我定的有鬧鐘呢,還沒響,慌什么。”
“你再看看時間!”
“六點二十了。”
“昂。”
“六點二十了!”
“對。”我假裝淡定點頭看著她。
“不是,都六點二十了,你才叫我,不是說好,早點叫我,然后我們去食堂吃早餐的嗎?”
“集美,你要不要再想想是誰說的還早啊?”我戳了戳她的臂膀。
“現在來得及的吧?”她輕輕抬頭看我,我有些生氣,卻也不好表現出來,畢竟我也有錯。
“應該吧,那我們得快點,平常食堂這個點,人超級多的。”
“好,你先去洗漱,我疊好被子就來。”
“嗯。”
我們倆麻溜起床,她洗漱,我疊被子,收拾一會兒要帶去食堂的東西,我們打算吃了早餐就回教室,不回宿舍了。
她剛弄好,我才弄了一半,一看時間,我靠,都過去五分鐘了!
要知道,在學校,這五分鐘,意味著一道詩詞填空題的時間,可謂是珍貴無比。
“小袁,剩下的你來搞,快來不及了。”
“過去多久了?”
“五分鐘…”
“多少?”
“五分鐘!”
“那你快去洗漱吧。”
“好,那我去了。”
“嗯。”
(補:我們只是語氣看起來比較激動,其實聲音比較小,因為不吃早餐的室友這個時候還在睡覺,怕吵到她們。)
弄完之后,再一看時間,食堂早餐時間快結束了,我們倆趕緊出門下樓了,今天的運氣真的超差的,無語了,往常這個點,基本上沒啥人了,但是這時候,排隊的人多到看一眼就知道要遲到的地步。
好煩啊!難道要開始水逆了嘛?不會吧,我不想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