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姑娘們在大漠開客棧。

某日來了位將軍，冷著眉眼，語氣森然：“你們......賣肉的?”

我答：“肉？我們當然也賣——”

將軍臉色驟變，不由分說把我和姑娘們拉回軍營：“大漠之地，嚴打秦樓楚館！”

后來，我把將軍五花大綁綁在床頭，剝到不著寸縷：“將軍，妾身這便把賣肉的事給坐實罷！”

1

我和姑娘們在大漠開客棧。

大漠的太陽灼目，大漠的風沙惹眼，大漠的沙漠無邊無際。

客棧矗立在黃沙中，顫顫巍巍，搖搖晃晃，一開便是許多年。

途徑此地的客人，都喜歡在客棧歇腳。

一壺酒，一小碟花生米，一歇便是幾個時辰。

更有的人，遠遠看見客棧，如同看見了救星。

轟的一聲把大門推開，人跌了進來，伸出顫顫巍巍的手道。

“水，給我水......”

買賣送上門，豈有不做的道理。

身為客棧老板娘的我，把破了一個口的碟碗往他面前一扔，清澈的甘泉水汩汩而下落進碗里。

那人眼睛一亮，眼神癡迷地盯著清澈的水流，迫不及待地搶過碗一飲而盡。

末了，擦了一下嘴角，把碗一放，豪情萬丈。

“再來！”

我毫不客氣地伸出了手掌。

“一金。”

那人臉色頓時氣紅了，瓷碗往地下一砸，破口大罵。

“放屁，什么水價值一金！”

我皺著眉頭冷笑。

“客官，這可是你的救命水。”

他梗著脖子高舉著拳頭想沖上來，一把寒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在了他的脖頸前。

那人戰戰兢兢動彈不得，嚅囁著嘴唇道。

“打、打劫，你們這是打劫！”

我看著手心的金子眉開眼笑，笑嘻嘻道。

“客官，承蒙惠顧。”

楊三娘把寒劍移開，那人如同一灘爛泥，沒骨氣地癱軟在地。

劉四娘蹙著眉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拿著簸箕清理著地上的瓷片，口中念念有詞。

“瞧，今日這都打碎了第幾個碗了！”

“一個一個的，一點都不知道愛惜，不知道大漠里的東西金貴著呢！”

我頓悟，朝地上的人伸出了手掌。

“打碎一個碗，一金。”

那人嘴皮子劇烈顫抖著，牙齒像是在打戰一般咯咯作響。

那雙賊眉鼠眼的眼左右打量著，對上楊三娘的視線，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縮著身子，咬著牙再次拿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金珠。

我笑得心滿意足。

甘二娘我呀，還是不會做生意。

這能再賺一筆的法子，還需要劉四娘提醒。

第二天，大漠上又傳出了這是家黑店的消息。

我翻了個白眼，眼皮子都要翻上天去。

余五娘義憤填膺，慢慢吞吞咬著字句。

“怎么能說是黑店呢？我們分明是......劫富濟貧！”

楚六娘連連點頭附和，憤憤不平道。

“就是，那引路人居心裹測，包藏禍心，回回把進大漠的人往死路上帶，等人迷失在大漠中，就趁火打劫，把錢財搶劫一空。”

“運氣好一點的，還能誤打誤撞找到客棧，僥幸活了下來，運氣不好的，悄無聲息地就死在了黃沙中。”

有客飲盡一杯酒，笑嘻嘻道。

“來往的熟客誰不知道，整個大漠，只有甘二娘的水是免費的。”

“水，水，大漠里的救命水。”

那客人嚼碎了最后一粒花生米，踩著沉重的步伐啟程了。

金烏在往西沉，陽光卻依舊熾熱灼目，惹人昏昏欲睡。

客棧里的客人們陸陸續續趁著陽光不烈時啟程，到日暮時分，人已經散盡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哈切，瞇著眼道。

“姑娘們，沒客人了，咱們打烊吧。”

活落，客棧大門被嘎吱一聲推開。

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席卷著風沙走了進來。

他的腳步沉穩而有力，身形挺拔而偉岸，逆著光走了進來，遮得客棧堂屋里都暗了幾分。

他抬頭，有細沙落在了他硬朗的臉上。

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眉宇間蓄著久經沙場的殺伐果斷。

像記憶中的故人一樣那般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