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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名字由來

我是尊貴的長公主,齊候長女,歷史上我是宣姜,一個沒有名字的禍水女人,他們對我的評價是“五世不寧,亂由姜起”。可我知道,這是他們男人自己的錯,不敢承擔,總是以怪罪女人來給他們脫罪,史上這種事是他們慣用的伎倆。相對于宣姜的稱呼,我更愛我的名字,外人都不得而知,亦或許他們也并不在意。我的父親、母親和兄長叫我月兒,唯一的妹妹卻叫我全名曷月,雖然我大她好幾歲,可她從來不叫我阿姊,直到我明白她和兄長儲兒的感情,我才懂為什么她雖然最小,卻從來不稱呼我們兄長和阿姊了,我聽宮里的乳娘說,她的母親生她時就難產去世了,父君因她出生母亡,十分不喜,在抬頭看天時,天上繁星密布,南邊星星最亮,給她隨意取名南星,她是一個常年體弱的孩子,因她不受父君喜愛,宮里人對她照顧的并不周全,不久就得了一場大病差點死去,兄長知道后,將她帶回自己的寢宮悉心照料,至此他們同住一屋;因此兄長對她的情分自是我比不上的,我記得在星兒沒出生前,他對我最好,父親十分看重他,他也十分刻苦,每每功課都會得到夫子的夸獎,他是齊國未來的君王,宮里人人都爭相巴結的對象,他還是齊國宮里男子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來的美人,這話是妹妹星兒說的,我也深以為然。這天我的母親又在我面前說起我的姑母,我姑母齊侯之女,衛候之妻;不僅身份尊貴,也擁有無雙的美貌,在美貌這一點上,母親說我不出其右,除卻貌美,世人對她的端莊的品行更是深深的折服,母親說只要我學習她的品行,假以時日,我將有可能是第二個莊姜,人們也會像對她的追捧那樣對我。母親她沒有公子就我一個女兒,父君對她也并不寵愛,我的名字還是母親起的,我出生時說來還不如星兒,那時父君聽說是個女兒都沒來看一眼,忙著討好星兒的母親,她是一位與我母親完全不一樣的美人,是那種無拘無束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不像我的母親美則美,臉上總透著聰明算計的模樣。所以她把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她不想我像她一樣,也不想我像星兒的母親那樣粗野無禮,她讓我學姑母的樣子,每天拿著姑母的畫像對我耳提面醒,又逼我學刺繡,讀詩經,讓我端莊一些,不要笑的像個瘋婆子,很難看,可我對著銅鏡看,并不覺得,所以我告訴小白,小白是我的弟弟,大名鼎鼎的齊桓公,不過那時候他完全沒有存在感,連父君都不知道有他這個兒子,后來被父君知曉,也并不疼愛,所以總是被別的公子欺負,偏偏他的功課也不好,更是完全沒有存在感,我看他可憐就總是幫他,他就成了我的小跟班,有一次我嚴肅的問他,我笑起來真的很難看嗎,說完沖他燦爛一笑,小白呆愣的看著我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又是用那些贊美姑母的話對著我,于是那天我都沒有理小白,他一整天惶恐的討好著我,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我,破天荒的喊了我好幾次月姐姐,小時候她就一直這么喊的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小白總是叫我月兒不再是月姐姐了,大概是兩年前,還是一年前,我已經不記得了,剛開始為這個我還說他無禮頑童,后來聽著聽著就習慣了。也沒再去在意了,母親除了不讓我大笑外,也不許我遇到事情就哭,總得來說就是要做個沒有喜怒哀樂的木頭人,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姑母那樣的人有什么好,空有美名,一輩子壓抑的活著,被冷落,被拋棄,甚至虐待也從來不反抗,為夫是從,這是他們男人想要的好。對于這一點,妹妹星兒也十分認同,這是我們倆唯一意見相同的事了。這天早上,星兒跑到我的宮里邀我下午去采蓮,她明知道我下午都要去夫子那里學習,她卻不用,誰讓兄長總是偏向她,說她還小,身體不好,他親自教導就行了,大一些再去學堂,顯然她這是讓我逃學,她看我有些猶豫,嘲笑道“原來曷月有著一顆鼠膽吶”被她這么一笑,年少的我怎肯讓她笑話,再說齊宮就我們兩位公主,雖是玩伴,但也明里暗里較著勁,“去,當然去”。荷塘周邊沒有一絲風吹來,悶熱的天氣直叫我們幾人不停的往外冒汗,阿諾和阿言不經勸起了我們二人,公主還是等晚些再來吧,這樣蓮蓬還能再多長大一些,我們都不同意,理由是我們怕被對方笑話怕熱,現在想來真的可笑,阿諾和阿言一人船頭一人船尾劃著木船在池塘里來去,高高的荷葉將我們隱匿其中,粉色、白色的荷花香氣傳來,此刻我們都無心理會,只想盡快多摘些蓮蓬,沒一會兒,我們都覺得快透不過氣來,隨即對視一眼,讓她們把船開回岸邊,她們高興極了,到了岸邊我和星兒先從船上下來,然后把蓮蓬放在岸上,接著我和星兒你一個我一個的分了起來,沒成想多了一個,我開口道,我是阿姊,應該給我,她不同意說她是妹妹,阿姊得讓著妹妹,我們誰也不想將辛苦摘來的蓮蓬多給對方一個,我一氣之下,將那個最大的蓮蓬狠狠的丟進了池塘,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星兒看我如此,一把將我推到了水里,我反手將她也拽了下來,阿諾和阿言才停好船,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嚇得趕緊劃船過來救我們,星兒昏迷不醒,我一身污泥像木頭人一樣從船上下來,看到大哥和母親像這邊跑過來,我剛想說不是我的錯,沒想到母親上來就打了我一個耳光,接著小心翼翼的像大哥賠罪,我懵了,長這么大母親還從來沒有打過我,我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沒有發現大哥抱起昏迷的星兒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母親,接著母親讓宮人幫我洗干凈,罰我跪在宮外,不許用飯。天下大雨,跪在雨中的我倔強的不肯認錯,一旁的阿言急的不行,不停的敲門求母親饒了我,可惜她做的都是徒勞,里面像沒有住人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像被人遺棄的一只貓狗,遺棄它的還是她最愛的母親,我的眼中并沒有淚水,倒是阿言急哭了,事后我想原來母親說的話我是聽進去了的;正當我快堅持不住時,小白來了,他從濕漉漉的衣服里,掏出幾個饅頭遞給我,我拿了一個給阿言,她除了沒有跪著,也是被罰不能吃飯,小白紅著眼眶說“月兒,星兒醒了,沒什么大礙,大哥一直在那里陪著”我的手頓了一下,接著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吃著,小白握住我塞饅頭的手說道“月兒,我最近聽到一首好聽的歌,我唱給你聽”接著他唱起了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歌“美人熒熒兮,顏若苕之榮,命兮命兮,逢天時而生,曾莫我......。”吃好饅頭,我打斷了他的歌,平常不好好學習,學這些倒是挺快“小白你哪里學來的歌,小心我告訴夫子去”小白聞言,嚇的趕緊求饒,不知怎么我的心情一下好多了,可能是吃飽了吧,不過對于母親的行為我依然十分生氣,直到第二天,父君派人傳話,讓我搬離母親宮中,聽糾說,大哥同父君說我已經和衛國太子伋有婚約,不能再像孩子般住在母親宮里了,那一年我十二歲,星兒十歲,走時,我看到母親細心的幫我收拾東西,又吩咐阿言好好照顧我,為什么她對阿言說呢,原因是我決定不再和她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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