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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黃河秘事
一九九七年,豫州長恒縣。
那一年長恒天災不斷,人禍不止。大旱剛過,蟲災,水澇接踵而至!
為防決堤,位于黃河沿岸的蘆崗村村民,顧不得瓢潑大雨,披著綠油氈布,套上膠鞋,連夜前往大堤口固定壩體。
這一夜,六個小時的搶險工作中,連生了兩件怪事。
雨夜里,黃河邊來了個裹著羊皮大衣的男人。頭上頂著狗皮帽,壓得死死的看不清面貌。
這人冒著大雨在黃河邊站了將近兩個鐘頭,最后從簍子里拿出兩只巴掌大小的王八放入黃河后離開。
事后回憶黃河邊的這件怪事,誰也不說不清楚這人當時將兩只王八放入黃河到底想干什么。
唯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能點出幾句來。
據說這不叫王八,這玩意叫老黿(yuán)。《西游記》里馱唐僧一行人過通天河那只老龜原身就是叫這名。
黿壽命極長,百年起步,千年才到頭。老人說,那人將黿放入黃河是想求長生!
傳說一千多年前的周穆王就曾取巨黿頸血配合西王母進貢的金丹煉制長生法,將其陽壽生生拔高了三十年,故此史記僅記載周穆王長壽而眠,從未提及過真實年紀。
另一件說起來也邪乎的沒邊,搶險打樁的時候,從上游飄下來一具木棺。棺由陰沉木打制,通體漆黑,棺長兩米,寬半米,棺面有金漆作畫,畫中呈巨蟒騰飛!
黃河沿岸多古墓,汛期來臨,地陵塌方多有沖往下游的棺木,這烏木,金漆,蟒畫裹挾在一起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蘆崗村由于地處偏僻,除了二月間親戚回門,平常很難見著生人。
就在發現烏木棺材的第二天,三輛東風卡車一輛跟著一輛堵在了村口,車鬥里站的是一排排著特殊制服神色冷然的人。
蘆崗村一百來號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不等車上的人全數下來,村口已經烏壓壓的站滿了人。
村長張老漢披著那件八字領的老舊中山裝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等到車前一瞧,他整個人就傻了!
這車上坐的人他前些年在縣里聽大會的時候見到過,是縣里的高先生,這高先生怎么突然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張老漢懵了,忙拿出平常舍不得抽的恒大牌遞了一支過去,借口詢問緣由。
高先生的臉色很不自然,也不接煙就說了句,張村長,你們是不是在黃河邊挖出東西了。
聽到這話張老漢明白了,這高先生一行人十有八九是奔著那烏木棺材來的。
可等到了黃河邊,他才驚覺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從車上下來的高先生,派頭不在,比以往矮了一頭,還規規矩矩的站在了車前像是在等什么人。
張老漢也沒敢上去問,干等了一陣,就見一輛掛著BJ牌的吉普車停在了不遠處。“娘的,BJ來的!”看到BJ牌的時候張老漢驚得罵了句娘。
高先生冷不丁咳嗽一聲,他趕緊噤聲,抬眼望去,就瞧見了從車上下來的老人,披著件軍大衣,骨架很大,個頭也高,眼神有點深沉,眉頭微微皺著,也不開口說話,像一潭深幽的泉水。
下車后老人徑直走到了烏木棺材前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呆站著。
此時正值午間,頭頂太陽越燒越毒,這古怪的老人雙眉擰成了疙瘩,褶皺的額頭上也沁出熱汗,可依舊死死地盯著烏木棺材。
張老漢抹去頭上熱汗,看了一眼高先生,想問問怎么回事,可當他瞧見此時的高先生也是一頭熱汗后,他就沒聲了,他知道今天來這里的角兒不是高先生,而是這個神秘的老人!
“煙!”
許久后,老人突然動了,抬起手來要了一支煙。
帶著小眼鏡的高先生如釋重負,從兜里摸出一包恒大牌,忙遞過去。
老人看了一眼,微咪著眼道:“有寶路嗎?”
“這里有。”
張老漢紅著臉趕緊跑出來,從兜里拿出一支軟巴巴的寶路煙遞給老人。
一桿煙熄火,老人仰頭看了眼正毒的太陽。
這才大手一揮說了句:“開棺!”
當時這具擺在黃河邊上的烏木棺材完全按照《茅山全志》兇尸棺來封蓋,一共十六根鋼釘,每一根染了黑墨都有半米長。
推開蓋有四條沿棺合在一起的白綾,白綾上滿是污垢,上面還透著股黑狗血的腥臭。
最詭譎的是,等拉開白綾,棺材里面竟然傳出了一道尖銳的大哭聲,這哭聲如嬰兒初落,在茫茫黃河上久久回蕩...
這兩件邪乎事之后,蘆崗村突然遭了一場天禍,直徑五公分的冰雹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這個位于黃河沿岸的偏僻村子在天禍中一夜間淪為荒村,而村里的人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干干凈凈!至今杳無音信!
哪一年黃河正好改道,奇怪的是那次黃河改道竟然生生的繞開了蘆崗村,而黃河繞開蘆崗村的哪一年我也正好出生。
...
我叫戊離俗,出生未知,故事中那個站在黃河邊放生了兩只黿的羊皮老頭就是我的師父。
從我開始記事的時候身邊就出現了一個死氣沉沉的老頭,這老頭很神秘,他也從不告訴我關于他的事情還有名字,他只說,他是我師父。
在我十八歲的時候,老頭突然關了算命鋪子通過關系把我送進了一所民辦大學。
離開的時候他一而再的交代我一定要把命藏好。老頭說的藏命我懂,在我背上有個很奇怪的巨蟒紋身,老頭從小就告訴我,背后的巨蟒就是我的命,只要紋身不漏我的命就算是藏住了;只有把命藏住,那我這輩子也才能安生的立于人世間。
他說,一旦命開了口天意難為,就算是他拼著這把老骨頭再送我半條命我也不可能逃過天難。
那時候的我對于天難還很迷茫,但從小到大,我從未質疑過老頭的話,我很快就答應了他。
見我答應,老頭抬起那雙失神的眼睛,呆滯地望著門外,終于換成平時的語氣說了句:“給我買包煙去。”
因為要離開的緣故,我特意買了一包恒大牌給他。
結果拿到他面前,他卻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背著手說:“抽不慣,回去換成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