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值得
- 最后一個道門人
- 柒度
- 2035字
- 2022-04-20 22:14:10
從金不算的劇烈反應來看,我剛才看到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道。
但我對于天道一知半解,雖然能目視天道,我卻不知道天道的真正用法。聽老頭說,凡是能窺天見道的人都是有大機緣者,這種機緣也許幾輩子才會出現那么幾秒鐘,如果不能從中參悟,此生再難見到也說不定。
我把關于天道的畫面大致跟醫天描述了一遍,其中金不算的承諾也沒有隱瞞。
醫天聽完,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抬起頭來,他說:“聽說,只要能窺到天道,一定會有所參悟,那你呢?你悟出什么了?”
我搖頭:“什么也沒悟到。”
醫天微微蹙眉,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什么,扯開話題又說了句:“依金不算的身份,他既然做出保證,就不會繼續出手,那就是說我們只要面對北邪就行了。”
“沒錯。”
……
在路上我們又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回到東三區,還不等進門,肥頭坤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見到我們回來,肥頭坤緊張說:“影子,你們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吧。”
“看什么?”
我見他一臉慌張的模樣,不由得出聲詢問。
肥頭坤沒說,一個勁擠眼睛讓我進去看。
帶著好奇,我走進了包房。
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老臉,老臉面無表情就這樣負手站立,像是很早就等候在這了。
“金不算!”
看到金不算突然出現在這里,不止是我,就連身邊的醫天也驚得眉毛挑起。
驚訝過后,我馬上冷靜下來,金不算這種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一個地方,他能來到這里等著我們回來,這里面肯定有事兒!
意識到這一點,我讓肥頭坤先出去。
此時包廂里只剩下金不算,醫天,我們三人。
我看著金不算問他:“你來這里干什么?”
離開礦洞他又恢復了那副置身事外的漠然神情,抬眼,輕飄飄地看我一眼,說:“這一次來見你,我是來兌現承諾的。”
不等我問,他已經開口道:“我金不算以天道行事,既然在天道下立誓,那就不可能違約。其一五十年內不對你動手,其二助你統一邪道,其一五十年后分曉,其二,三天足以。”
金不算說這話的時候,看不到半點神情的轉變,仿若統一邪道在他眼里就是舉手投足的小事一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做不到砸的可是你金不算的招牌。”
見金不算如此自負,我干脆激了他一句。
誰知道金不算壓根就不搭理我,說完轉身就走。
見他轉身我突然以前的事情來,借著這個機會,質問他:“金不算,我問你,當初你為什么要幫門派的人找到我,要不是你老頭也就不會死了!”
這件事埋在我心底已經很久了,當時無時無刻不想找這個幕后推手報仇,可直到我真正見到他時,才明白現在的我還沒有報仇的資本。
聽到這話,金不算腳下的步子停頓一下,他沒有回頭,一邊走一邊說:“張知義天資本在我之上,十七歲便已經知曉天道,二十歲入道窺天,三十歲逆天道改命!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我沒回答,因為這些事我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
金不算輕笑一聲,繼續又道:“這意味著張知義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有可能進入那個境界的人,可惜在三十歲那年他以天道改命!非但自己一身境界毀于一旦,還逼迫大劫提前八百年!這些都是他的命數,他張知義若是不死,那所有人都要死,而我不過是一個順應天道而行的俗人,這些,你可都知道?”
話到這里他似是想起什么,又補充一句:“對了,張知義三十歲逆天改命,改的就是你人間兵器的命!他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罪人,毀了他自己,為的就是你!”
金不算什么時候走的我不知道,這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他的那些話回蕩。
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老頭了,可臨了才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他。
如果沒有金不算的這番話,我都不知道,原來曾經的老頭已經觸及這個圈子的登峰,甚至于有可能攀爬到最高點!
而這一切因為我的出現,毀于一旦了……
“影子!”
我被肥頭坤的叫聲驚醒,肥頭坤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先是四下看了看,見我呆住在原地,忙提醒說:“金不算出去了。”
我回過神來,搖搖頭,告訴他,別管他就行。
肥頭坤點點頭,似是見我神情不對,又忍不住問了句:“影子,你沒事吧?”
“沒事。”
我擺手,可腦子里回蕩的還是金不算的那些話。
……
接下來的三天這些話就像是魔咒一樣在我腦中揮之不去,老頭十七歲知天道,二十歲入道窺天,這樣的他,無論置身何處必然也如天上太陽那般耀眼。
可惜,為了我,他毀了自己的一切,卻帶著我躲進了小算命鋪子,我很想問問老頭,他做這一切值得嗎?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打開門就見醫天端著托盤站在門口,托盤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紅燒肉,醬燒雞都是我喜歡的菜。
醫天見我開門,笑說:“還在想金不算的話嗎?”
我接過托盤沒有遮掩什么,直接點頭告訴他:“嗯,有點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不理解為什么張知義要這樣做?”
醫天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說:“影子,你這是當局者迷。其實張知義的決定天底下的人都可以不理解,唯獨你不能不理解。”
我愣住,就聽醫天解釋道:“你從小被張知義養大,而張知義膝下無兒無女,你們雖然以師徒相稱,但其實張知義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兒子。對于一個父親來說,若僅僅是犧牲那些所謂的光芒,就能讓兒子活下去并茁壯成長,你說這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醫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盯著我。
我一時語塞,竟然答不上來。
醫天又道:“你是張知義唯一的寄托,只要你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