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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定了娃娃親
琉璃梳瓦,檀木門扁,紅漆古墻,沒有太多豪華裝飾的府邸,在繁華之地座落出它的霸氣。抬頭便可見“天下鏢局”四個金漆大字橫立在紅漆門之上,更添了一份威嚴(yán)。
何臣,年方五旬有余,十七歲開始給人送鏢,半個輩子的時間他從小小的鏢師做到了如今的幕后鏢王,他賺得了名利,威望。
在京都,沒有哪一個人聽到這個名字不會手心冒汗,誰都知道黑白兩道通吃的何臣雖然功名顯赫,卻不買皇帝老兒的賬,豐厚的高官利祿等著他坐享其成,他卻斷然拒絕皇帝老兒的好意,并對外發(fā)話:一生不沾皇親國戚,氣得皇帝老兒手直發(fā)抖,暫時又礙于他在京中的地位,卻不得拿他怎么樣。
但何臣心里明白,這個皇帝老兒雖不壞,但不大度,愛記仇,若是此時犯了事,定會招到他手里不可脫身的,他在想,等女兒到了出閣的年齡,就將這手下產(chǎn)業(yè)交給兒子,撒手陪夫人享清樂幾年。
“老爺...”
何臣收起臉上的淡笑尋聲望去,見是管家走了進(jìn)來,便清了清嗓子問到:“什么事?”
“老爺,慕容府家丁給您送來了信函,請老爺您過目。”
何臣眉毛微挑,滿臉喜色。
“喔?可是慕容席?”
管家點著頭道。“正是慕容席老爺?shù)臅拧!?
“趕快拿給我看看。”
他慌忙接過管家遞過來的黃色信函,迫不及待將它拆了開來,黃皮紙書上帶著熟悉的清秀字體映入眼簾。
“吾兄,多年不見,可好?算算年頭夕兒已到出閣之齡,犬子也已成人,吾兄當(dāng)年約定可否還記得?明日爾等家人經(jīng)商經(jīng)過貴府,多年不見思念吾兄家人,期待與之相聚,共商聯(lián)姻之喜。
落筆,慕容席。”
看完信件,何臣將書信小心的折疊好裝進(jìn)信封,喜上眉梢,將書信又遞還給管家手中。
"這是大喜事,快去拿給夫人樂道樂道。"
"是,老爺。"
管家捧著信件,正準(zhǔn)備離開時,何臣又叫住了他。
“管家,夕兒可在房里學(xué)女紅?”
回老爺,方才老奴路過后院,看見小姐...爬到了樹上..."嘴里的字句還未吐完,管家頓了頓,又鼓起勇氣吐出后面幾個字。
“摘橘子!”
何臣頓時感覺自己的老臉有些發(fā)怵,心里在考量著早點兒把這個不安分的女兒嫁出去。
風(fēng)吹青柳,暗香悠悠。
何諾夕站在枝丫橫叉的桔子樹上,一只小手緊緊的扶著樹枝,另一只小手捏著一個碩大的青橘,朝樹下一臉焦急的小丫鬟馨兒搖手。
“馨兒快點快點,本小姐又摘到一個大的,接穩(wěn)了喲!”
樹下抱著框子的小丫鬟早已焦急如焚,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樹上的小姐,生怕她會腳底打滑。
“小姐...你不要嚇馨兒了,快點下來吧,求求你了,我的祖宗啊...”
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般不停的在樹下左右徘徊,抱著簍子的手也滿是滑膩膩的汗水,生怕她的小姐祖宗掉了下來。
然而樹下的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樹上的人卻顯得非常悠然自得。
何諾夕白皙的小臉上染著香汗和可愛的紅暈,漂亮晶瑩的眼睛微瞇著,一臉壞笑,故意將手里的大桔子朝馨兒頭上丟去,然后見馨兒"哎喲"一聲摸著頭的委屈模樣后,樂得手舞足蹈。
“哈哈哈哈...”
“小姐!”馨兒滿腹委屈的癟著小嘴。
“馨兒你怎么都不知道躲呢!真笨啊!”
“小姐...我...”
面對何諾夕的刁蠻與打趣,馨兒只當(dāng)吃了啞巴虧,語塞的摸著腦袋。
這一切盡入何臣的眼里,他無可奈何的皺著眉頭,眸光中也透出著一絲擔(dān)憂。
“夕兒,真胡鬧,還不快下來。”
看著自己的女兒連一點兒女孩子規(guī)矩都沒有,他就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爹爹,您來啦,您吃橘子嗎?我給您摘一個大一點的橘子!”
清脆嬌嗲的聲音響起,何諾夕依然毫無形象的攀在樹枝上,小手摘著離自己稍遠(yuǎn)的一個橙色大橘子,笑嘻嘻的偷瞄樹下那張陰沉的臉,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恰當(dāng)。
何臣的老臉越發(fā)深沉,朝著旁邊的家丁吩咐道:“你們都注意好了,以免小姐滑了下來。”
幾個家丁領(lǐng)命后分別占領(lǐng)了一個位置警惕的看著樹上的動靜。
何臣深嘆了一口氣,臉上掛起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奈表情。
“有教無方啊,爹老了,夕兒,你何時才能懂事,讓爹少操點心啊...”
“爹爹您不老,夕兒早就懂事了,而且一直很聽爹爹的話呀,爹爹別把臉擺得像一只吃人的大老虎,怪可怕的。”
何諾夕拿著手中摘到的大橘子,天真無邪的小臉閃著耀眼的笑容,但是眉宇之間卻隱匿著一絲憂愁,因為何臣的抱怨在她的湖心還是輕輕蕩起了漣漪,她及不希望聽到她的爹爹老去的有關(guān)字眼。
何臣日漸皺起的臉上盈滿著嚴(yán)父該有的慈愛。
“在爹的眼里,你永遠(yuǎn)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告訴你個好消息,慕容伯伯一家明天會來我們府里,寒天也會來的,你們從小便定了娃娃親,明日可要在夫家面前安分點,可不能再這么胡鬧了。”
“爹...爹。”
何諾夕聽到他提夫家這兩個字,小臉就開始不爭氣的紅了。
“夕兒才不要夫家,夕兒在家里一直陪著爹娘不好嗎?干嘛一定要把我嫁給那個討厭鬼呢?”
“傻瓜,女兒大了都要嫁人的,不然會被人笑話。”
教導(dǎo)著女兒,何臣忽然想起了馬蓮英,也就是他一雙兒女的娘親,抬頭又朝何諾夕問道:“你娘呢?"
樹上的人卻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何臣便朝滿臉委屈的馨兒問去。
"夫人哪去了,今日可有教小姐女紅?”
“老爺,夫人說要睡養(yǎng)顏覺,吩咐了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擾她。”
馨兒在這眾人懼怕的老爺面前顯得有點畏畏縮縮。
何臣搖了搖頭。“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個樣兒...夕兒,還不快下來!”
何諾夕嘟著紅潤的小嘴,看著樹上還未摘完的桔子,表情仍有些依依不舍,瑩潤的小嘴翹得更高。
“爹爹,我要跳下來了,那你要將我接住哦!”
何臣嘆了口氣,還是將雙手伸了出來。
“來吧,真拿你沒辦法。”
何諾夕笑嘻嘻的眾身躍下,穩(wěn)穩(wěn)的被何臣有力的大手接住。
“爹...我忽然覺得您越來越英俊了。”
青絲飛揚,笑靨如花,何諾夕慵懶的掛在她爹的脖子上撒著嬌。
“說話越來越?jīng)]分寸...嫁給夫家之前好好學(xué)習(xí)下三從四德,禮義廉恥,還不從爹身上下來。”
何諾夕嘟著小嘴,聲音嗲嗲的賴在他懷里撒嬌。“我還想爹爹多抱下嘛!”
“這么大了,還要爹抱,說出去成何體統(tǒng)!”何臣雖板著一嚴(yán)肅的臉,雙眸中顯露的卻滿是寵溺。
“爹爹剛剛不是還說我是長不大的孩子呢!爹...我不喜歡慕容寒天,爹爹和慕容伯伯一定是開玩笑的,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將來不嫁夫家,就留在家里伺候爹娘一輩子,爹...吃橘子!
何臣正要開口,半個橘子仁便塞了他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