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落辰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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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觸不及防的心動
惜城機(jī)場內(nèi),一大一小的身影引得來往的旅客們頻頻回頭;女人一身紅色連衣長裙,腳下一雙銀色細(xì)高跟,臉上雖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依然能清晰看見裸露在外面白皙勝雪的肌膚。
身旁的小男孩一身寶藍(lán)色的英倫風(fēng)套裝,臉上也戴著和女人同款的墨鏡。只見女人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打著電話往前走;小男孩則自己拉著自己的小箱子快步跟上。
出租車內(nèi),女人搖下車窗看向這既熟悉又有點(diǎn)陌生的地方。熟悉是因?yàn)樗谶@長大、上學(xué)有很多很多回憶,陌生是她真的好多年沒回來過了。
“媽媽,媽媽”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女人轉(zhuǎn)過頭摸摸他的小腦袋柔聲問:“怎么了,寶貝?”
“我們是不是準(zhǔn)備到外婆家了?”
“是呀!準(zhǔn)備就到了”
小男孩笑兮兮地爬到女人的腿上,小眼睛骨碌碌看向車窗外,好奇的問:“媽媽,這是不是你長大的地方啊?”
“嗯,這就是媽媽長大的地方”女人看向外面說道。
“好漂亮啊!”他對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很喜歡。
女人輕摟住他,預(yù)防他把頭探出車窗外;爾后看著他的模樣淺淺的笑了。
三天后的早上,易落兮被一通電話吵醒,一回來她就忙著店里的事,差點(diǎn)忘了官齊明的婚禮,要不是他打來電話,嘖嘖!別說他了,牙牙肯定第一個不放過她。
怎么說他們能結(jié)聯(lián)理,她也是有功勞的。當(dāng)初,她出國讀書住的是姑姑的房子,月白牙就是她找的室友;時間一長倆人便成了朋友,共同話題也多,因?yàn)槎际歉b有關(guān)的;只不過一個是設(shè)計(jì)的,一個是營銷的。
同年,官齊明借著找靈感的口,以不想住酒店為由,死皮賴臉的入住她這里。
因?yàn)閭z人從小就認(rèn)識,所以每天都免不了互懟,而月白牙每次都被官齊明拉著當(dāng)擋箭牌。
在她的認(rèn)識里,月白牙都是獨(dú)立、自信、有目標(biāo)的女生;官齊明呢則隨性、仗義,對誰都是一副笑臉,總覺得他倆不會有事情,結(jié)果被啪啪打臉;知道倆人戀愛后,她是一臉震驚啊?問了倆人原因后,她說:“以前總聽人說心動很難,可在我看來其實(shí)很簡單;比如遇到一道好看又合胃口的菜”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子的比喻,所以官齊明就是她那道好看又合胃口的菜嘍。
相對于她,官齊明的回答直截了當(dāng):“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預(yù)測的,既然相愛了,那便就一生”
易落兮當(dāng)時真是對他刮目相看,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官齊明嗎?所以這也是遇見對的人才敢有勇氣說這樣的話吧。
婚禮當(dāng)天,幫著忙前忙后的易落兮,終于有時間可以坐下來休息休息了。
官齊明送走最后一批賓客后,揉了揉太陽穴,往里走去找月白牙,就瞄到了在沙發(fā)上放空的易落兮。
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落兮”
易落兮斜了下身子看著他道:“沒什么也還好,結(jié)束了嗎?牙牙呢?”
“沒呢,一幫朋友說下一場,牙兒去換衣服了。”他都能預(yù)見他今晚的后果了,希望他們能看到他和牙兒新婚的面子上放過他。
“行,那我去找她”說完起身拿起包包往化妝間的方向去。
后面官齊明的聲音響起:“落兮,他也來了,桃子的事你真不打算告訴他嗎?”
官齊明明顯看到她身體一顫,但終是沒有回頭。
他說他來了,可她忙前忙后也沒見到過,可見到了該說些什么呢!這些年來,愛情一直是她一個人的事,桃子只是一個意外,他并不會同意見的吧!
告別月白牙后,易落兮就出了酒店,家里小的那位離不開她,剛還打來了電話。
天已經(jīng)黑了,還下起了小雨,好在讓爸媽先帶桃子回去了,不然她又沒開車來。不過白天還是太陽,這剛到晚上就下起了雨,原來天氣也是有陰晴不定的時候。
這雨一時半會應(yīng)該是停不了了,先到外面站牌處再打車吧!易落兮想著就卯足了勁快步往那邊跑去;卻沒發(fā)現(xiàn)一位打著傘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來。
擦肩而過之跡,男人長臂一伸攔腰摟住她,用力一帶她就進(jìn)入他的傘下,他的懷里;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四目相對,易落兮定住了,記憶回到高中他們初遇的那個晚上。
高中畢業(yè)的第二天晚上,易落兮嘴饞就出門去買吃的,剛打包杯奶茶出來,外面就下起了雨,這六月真是多雨的季節(jié),說下就下,都不給你緩充的機(jī)會。
易落兮利落地戴上帽子猛沖向公交站牌處,此時公交站處一個人也沒有,無聊的喝著奶茶坐在椅子上看向車來的方向。
不一會,一身影從她面前走過,坐在另一張空椅子上;易落兮好奇的打量著他,濕漉漉的頭發(fā),衣服也是濕濕的,頭發(fā)上還有水滴從他的發(fā)絲間滑落。
男生似乎感受到有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抬眸對上對方的視線。
這一看,易落兮心跳漏了半拍,手中的奶茶差點(diǎn)掉地;明明他的眼眸腥紅中帶著黯默,周身都帶著一層淡淡的悲傷;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和頭發(fā)讓人看著有些狼狽,偏偏在她這卻看不到他的狼狽,只有淡漠,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傷。
這人她一小時前見過,當(dāng)時她正吃著串串,不小心經(jīng)過聽到了他和一女生的一些對話;但這不能怪她吧,誰讓他們在公共場合吵架呢!
不過這么帥的男朋友,那女生是為了多大的事要跟他分手?
男生的視線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很久,只見他從褲袋里掏出手機(jī),認(rèn)真的在上面編輯著信息。
易落兮想他是不是在給那女生發(fā)信息?他會說什么呢?他們分手成功了嗎?
躺在床上的她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都是他那雙眼眸,還有他和他女朋友如何的事!
“啊!好煩啊,關(guān)你什么事,想什么呢。”易落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這些思緒趕跑。
她真的要瘋了,難道就因?yàn)樗麕洠纤奈缚冢肓怂难郏坎粠н@樣的吧!
次日,易落兮就發(fā)動身邊的朋友找這個男生;她本身長得漂亮,性格又好,所以朋友也多;那男生年紀(jì)和她相仿,應(yīng)該也是高中畢業(yè),惜城的高中就這么幾所,況且無論什么年代,帥的,漂亮的總會倍受關(guān)注,這不不出一個小時就找到了。
原來他和他女朋友都是惜中的,他女朋友還是學(xué)芭蕾的,因?yàn)楸贿x上了天鵝湖芭蕾舞劇院,所以要出國了。
這劇院她有所耳聞,因?yàn)橹鞍嗌弦灿袔孜慌鷱男W(xué)芭蕾的,就為了能進(jìn)去,畢竟它可是芭蕾舞的先者,含金量高,是所有芭蕾舞者向往的地方。
據(jù)說這個舞團(tuán)每7年才會進(jìn)行一次選拔,地點(diǎn)不限。想想它的年齡還限制在26歲前,這之前能有幾個7年,而且這都是越年輕越占優(yōu)勢。
他女朋友能從那么多人中被選入進(jìn)去,也難怪要選擇和他分手。如若是她,絕對不會,因?yàn)樽约赫娴膶ξ璧覆桓忻埃◇w還不協(xié)調(diào),真是慚愧,允依依還說真是浪費(fèi)她這么纖細(xì)的身材。
林棲木咖啡屋大廳內(nèi),員工們各站兩邊,經(jīng)理在中間講話,到最后大家喊了句加油,就各就各位忙去了。
易落兮來這快兩周了,因?yàn)樽陨淼膬?yōu)勢,還有開朗的性格,很快就跟同事打成了一片,其實(shí)她本是想趁這個假期去旅游的,但聽了允依依和官齊明的話,她來到了這里,只為證明他們所說的:“她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記得剛來第一天,為了讓他記住自己,午休時買了飲料遞給他說:“你好,我叫易落兮”
他雖然沒有接過飲料,但還是禮貌的回了句:“木辰澤”
她會不知道他叫什么嗎?可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但她是誰啊!每天換著法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好讓他習(xí)慣她的存在。
她曾聽過一句話:找對象一定要找看不上你的,你直接追就好了,但凡他回一下頭,那么你就是他的命了。
呵呵!也不知道是誰杜撰的歪理,要真這樣,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多人愛而不得,成了單身狗!可她偏偏想試一下,然后自己越陷越深。
兩天前,易落兮聽信官齊明的話,把人堵在了他家的路上。
木辰澤借著月光看清她的面容,一名字脫口而出:“易落兮”
被叫到名字的她,很是開心,一跳跳到他面前:“是我、是我”
她的靠近讓木辰澤不自覺的后退兩步,分開倆人的距離:“有事嗎?”
易落兮并不介意他的后退,自己往前一步,伸出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給他比了個心,豪情壯志的說:“我喜歡你,我要追你”
是的,她承認(rèn)她喜歡上他了,從剛開始的心動,到現(xiàn)在越來越清晰的想擁有。
木辰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愣了好久,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之前她對自己有意思,只是每想到她會這么直白。穩(wěn)了穩(wěn)情緒后,很不留情面地拒絕:“我不喜歡你,所以別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不值得”
早猜到這個結(jié)果,易落兮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很認(rèn)真的再次開口:“確實(shí),但值不值得我說了算,所以,我追定你了”
說完還給他露出了個自認(rèn)為超甜的笑,這笑在月光的映襯下像朵純潔的百合花。
她確實(shí)是個漂亮的女生,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鵝蛋臉,皮膚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溫潤細(xì)膩,在月光下白皙剔透;似因剛剛的告白有些羞,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粉,更是好看;正是花樣的年紀(jì),任哪位男生看了會不喜歡,可現(xiàn)在的木辰澤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幕,也不會喜歡她,因?yàn)樗男睦镞€有那位剛分手不久的女生。
不再理會她,匆匆越過她往自己的住所去,殊不知現(xiàn)在他的反感、想要逃離的人,日后是他愛上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易落兮馬上環(huán)顧一下四周,好在沒有人,立馬雙手捂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往回走,真的是羞死人了,易落兮你怎么這么敢。
不知不覺在咖啡屋上班一個多月了,店里的同事都知道了她喜歡木辰澤,有時會幫她助攻;比如吃飯時推他和她坐在一起;或說大家一起去看電影,最后只有他們兩個;要不就當(dāng)著倆人的面調(diào)侃;但都不敢次數(shù)太多,總會在他快要生氣時就收,雖然他表面上有些冷冷的,但并不會真的對他們生氣,只是口頭或眼神警告而已。
最后的最后,木辰澤拿她沒辦法,想著就這樣吧,當(dāng)她為空氣就好了,反正沒有多久就走了。可當(dāng)他想開了,這么做時。她不在像小尾巴那樣圍著他轉(zhuǎn)了,還常常不見人,一連好幾天他的生活又回到了她還沒來店里時的那些天,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她真的放過自己了嗎?
可就算他再好奇,也不會開口去問,只要他開口了,必然會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對她有想法了,所以決不會,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xù)干他的活。
這天晚上,木辰澤跟平常一樣,背上自己的包就走了,在離斑馬線還有幾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對著后面的一棵樹說道:“你還要跟多久?”
“呵呵”被發(fā)現(xiàn)的易落兮撓了撓后腦勺,從樹后面出來,還以為沒被發(fā)現(xiàn)呢!
木辰澤暗了暗眼眸,上一次是攔他的路,這一次跟著他,而且這大晚上的,他們又不同路。不由語氣低了個度:“這么晚了,你跟著我做什么?”
“追你唄,還能干嘛”易落兮不羞不臊地回答。
木辰澤扶額,她真的是,剛消停幾天又來了;看著她:“易落兮”
易落兮立馬走到他面前站直,做了個舉手的動作:“在,在呢。”
木辰澤皺了皺眉,斟詞酌句了下方開口:“你身為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跟著一男生,臉還要不要了。”
“臉?”易落兮發(fā)出個疑問,爾后整張臉堆到他面前,還抓起他的雙手覆在她的臉上“是這張嗎?你要不要?”
瞬時木辰澤覺得自己的手像被燙到般,快速收回,背在身后緊握住。真的無藥可救了,他話都說成這樣了,她還跟他嬉皮笑臉的,不管了,她愛干嘛干嘛。
瞪了她一眼,就繼續(xù)往家的方向走。
易落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臉這種東西,如果能追到他,不要也罷。
倆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路邊的燈把他的影子映射出來;身后的易落兮像發(fā)現(xiàn)什么不得了的事,快兩步走到他的左側(cè)方,伸出手,地上倆人被路燈映射出的影子似在牽手;再移到他身后,影子重疊,似在擁抱。
易落兮一邊玩一邊傻笑,木辰澤明顯聽到了她的笑,卻也沒回頭,只無奈的搖搖頭。
公寓樓下,易落兮叫住了他,往他手中塞了個漂亮的袋子。
“這是給你做的,希望你喜歡”說完還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著手中的袋子,跟了他一路就為了給他這個?為什么不早點(diǎn)拿出來。但還是沒有問出口,別扭的回了句:“謝謝”
聽到他的答謝,易落兮臉上的笑更是止不住,后退了幾步向他擺擺手道:“不用客氣,那個木辰,晚安,夢里要有我哦。”
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忙轉(zhuǎn)身跑了。但她臉上羞澀的表情還是被他看見了。沒想到那個說要追他,每天沒臉沒皮的纏著他的人也會害羞.可他卻忘了,無論她表現(xiàn)得怎樣,也終究是個女生啊!
客廳內(nèi),木辰澤洗完澡出來,拿著毛巾坐在沙發(fā)上擦著頭發(fā),視線定格在茶幾上的袋子上;幾秒后,放下毛巾,拆開袋子拿出里面的東西。頓時一陣咖啡香飄出來,還是溫的,杯子上還貼了張便簽‘卡布奇諾,送你’,還有一個簡單女孩的微笑頭像和一顆愛心。
望著這杯咖啡,驀然想起了那幾天她的反常,‘是在學(xué)習(xí)這個嗎?赫然她那張羞澀的臉龐出現(xiàn)在腦海里,還有她叫他木辰?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八月底,他們倆人要離開了,因?yàn)橐_學(xué)了。經(jīng)理和同事們都舍不得他們,還給他們辦了個簡單的歡送會,地點(diǎn)就在他們咖啡店的頂樓天臺。
不知是氛圍好,還是什么原因,不會喝酒的他意外的喝了很多,最后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叫都叫不醒。
沒辦法了,易落兮在同事的幫助下把他弄上了車,到公寓樓下,半背半拖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弄回了住所,放在了床上。
這人一路上還念念有詞的叫著:“雪菲、雪菲,不要離開我...”。
易落兮知道叫的是他前女友,既然這么愛,這么離不開,為什么不跟著一起去呢?借酒在這消愁有用嗎,她又看不到,算了她大度,不跟醉酒的人計(jì)較。
起身去打了一盆清水給他擦拭一下,這樣或許舒服一些,偏偏睡著的人倒好,手胡亂的撓著脖子,都紅了。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幫他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你說這人沒事干嘛要穿襯衫啊!皮膚還這么好,這白皙的脖頸,再配上這性感的喉結(jié),不行了,本來就對他有預(yù)謀,真的是太引人犯罪了。
易落兮感覺臉火辣辣的,逃似的扔下毛巾就跑出了房間;再回來時,臉上多了副墨鏡,為的是防止自己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頓胡亂擦拭后,把水倒掉回來時,順手把墨鏡摘下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半跪在地板上,一手托著腮撐在床上,另一只也不閑著,從他的眉毛、鼻子到嘴巴來回移動,怎么辦,她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他了,再往下移到他的胸口處,雖然那里面還住著另一個人,但是她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她剔除出去。
第二天上午,木辰澤醒來后,揉了揉太陽穴,他隱約記得是易落兮把他送回來的,但又不是很清晰;緩緩起身出了房間,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沒有見人,是離開了嗎?
來到廚房正要倒杯水喝,就見到杯子上貼的便簽,是她的字。
‘解酒湯,記得喝!鍋里有粥,暖暖胃’后面還是同樣帶了個微笑女孩的頭像和一顆愛心。
拿著這張便簽,木辰澤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