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我少爺在哪，我上次送他就是這宿舍啊”

一個老頭擦著汗急切問站在宿舍門口的一位大學生。

“大爺，你是王龍家的管家李叔吧，開學時候我見過你”

“老頭子眼花了，你是不是我家少爺同學趙國棟吧，我家少爺呢，我有急事找他”

“大爺你是怎么過來的，這邊都交戰了”

“我……”老頭暈倒了

趙國棟扶起老大爺，看到他腿正在滴血，他掀開老大爺褲子，發現大爺腿上中槍，他敲開自己宿舍的門叫出自己宿舍同伴，把大爺抬到屋內，從柜子里拿出簡單的手術工具給大爺取子彈。

現在正值淞滬會戰時期，他們這些大學生都出去當志愿者，有的抬擔架，有的抬彈藥，而趙國棟因為是中醫世家，了解一些醫療知識，所以他主要在戰場上給傷員做簡單的包扎，宿舍內有這些急救用品。

做完這一切，宿舍門開了，趙國棟看向進來的人，正是王龍。

王龍，徐州人，復旦大學理科化學系，已經在復旦大學學習兩三年了。

“國棟，我老李叔怎么了”王龍看向躺在床上的李叔

“沒事了，子彈取出來了，應該是流彈傷的，你老李叔命大，一人能闖過戰場到我們這兒來”

“這有什么？你忘了我給你講過，我家是開武館的，三五個人都近不了我李叔的身”

趙國棟能看出來，剛才給老李叔治療腿傷時候，他能看出來老李叔是練家子。渾身上下的肌肉比自己這樣的年輕人都要結實。

老李叔是下午到的王龍宿舍，一直到晚上十點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王龍坐在自己旁邊，看到他后，老李叔直接就哭出來了。

“少爺，快扶我起來，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

通過老李叔的講述，王龍知道自己家的事，在幾個月前，一伙日本浪人在街上調戲女人，王文德出手幫助把日本浪人打跑，日本浪人威脅王龍父親王文德會讓他付出代價，這伙浪人糾集一批小混混把武館給搶了，用槍打死全家人，家里就逃出老李叔一人，武館也被日本浪人開了煙館。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具體詳情老李叔沒說的太詳細，怕王龍受不了，當時場面太慘了，武館的師兄弟被日本浪人和小混混用槍全都打死，武館師兄弟武功再高，但是和槍相比，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王龍聽后手握成拳頭錘一下墻面，血隨即留了下來，墻上也留下一道血印。

“少爺……”

老李看著心疼要坐起來，被王龍又壓下去讓他躺在床上，現在宿舍就王龍和李叔，宿舍同學又去前線做志愿者。

“少爺，你有什么打算嗎？”

“現在這邊開戰了，我準備離校了，現在看來我們明天就回徐州”

“那回家后呢？”

“當然是把武館搶回來”

“他們有槍，我們干不過啊”

“我自有打算，槍不是萬能的，我爸那些朋友呢？”

王龍父親有不少朋友，都是社會上三教九流的朋友，有做小吃的，有做生意的，反正各行各業都有。

“回去別怪你父親的兄弟，他們想報仇被我攔下來了”

“知道了，等回去，我想著聯系幾個叔叔商量商量”

“嗯，少爺你長大了，我以為你會莽撞去找日本浪人報仇”

“那是找死，我家人的后事處理了嗎？”

“在鄰居幫助下已經草草下葬了”

第二天早上就直接收拾東西回徐州，學校那一塊也沒必要打招呼，幾天后王龍到家后，沒有直接回家，直接敲開自己父親朋友家，父親這家朋友是做辣湯包子的。

“誰？”門內人問王龍

“吳叔，是我王龍”

門開后是一個中年人把門閃開一個縫探出腦袋看到王龍和李叔，讓他們進來。

“天已經晚了，我讓你吳嬸下面條給你們吃”

吳叔讓自己老婆子去灶臺下面條，他來到四方桌前給吳龍和李叔倒茶。

“家里的事老李都給你說了吧？”

“嗯，剛剛路過看了，我趁著天黑進城，想在你這借宿，吳叔白天能把我父親朋友叫到你這兒嗎？”

“可以”

不一會兒吳嬸端來兩碗面遞給王龍和李叔，然后自己坐在旁邊抽泣。

“吳嬸，謝謝你的面”

“你們家的事我和你吳叔真的沒有辦法，你不要怪罪我和你吳叔”

“這不是你們能左右的，你們如果插手，也會被牽連的”

“我給你們收拾房間去”

她說完就去收拾房子，王龍吃面條，吳叔在那揉面準備明天要用的面團，吳嬸走過來，對王龍說房間已經收拾好讓他們休息。

躺在床上王龍沒有睡著，這幾天趕路，在火車上王龍都沒有睡著一直睜著眼，想著家里的變故。

“李叔，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我身上還有一些錢你拿去，自己過日子，我再讓父親朋友給你找一個活計，你離開徐州吧”

“你讓你李叔去哪？我從年輕就跟著你家做活，我要照顧你”

“不需要，我后面干的的事危險，你跟著會有危險”

“老爺走的的時候，我就死了，要不是要去上海給你報信，我早就想隨著老爺死了”

李叔年輕時候就在王龍家，一輩子也沒找個女人，家里也沒有什么親戚。

“李叔，你還是離開我吧”

“不，我不放心你，讓我跟著你”

“行吧，到時候再說吧”

“少爺，睡吧”

“嗯”

一夜無眠，王龍起來洗漱，吳叔已經出攤了，看到王龍起來后，給王龍盛一碗辣湯和一些包子讓王龍坐在桌子上吃。

“我聯系我們哥幾個，中午在我在家集合”

父親這些朋友每天早上都會到吳叔這邊喝辣湯吃包子，吳叔是這條街早攤生意最好的一家，王龍父親生前雷打不動都會在吳叔這喝辣湯，吳叔的辣湯做的最香的，吳叔一家已經在這條街賣了好幾代了，據說從清朝就在這賣了，是跟馬市街的師父學習的。

吃完早飯王龍沒有去街上溜達，他沒有心思，就回臥室看書，李叔就坐在王龍旁邊盤腿坐下，這是他們這些練武者必修課，王龍雖說生在武術世家，但是從小對練武不感興趣，從小就喜歡看書，長大后，父親就把王龍送到復旦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