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兄弟還沒有起來，吳鵬在樓下廚房做早飯，聽見有人敲門，他去開門，此人正是老彭，只是吳鵬沒有見過。
“您是誰？”
“我是陳熊的朋友，他起了嗎？”
吳鵬把老彭讓進門，他朝樓上喊了一嗓子，把正在睡覺的陳熊還有其他哥幾個都叫醒了。
陳熊下樓看到是老彭過來，他不知道老彭今天過來有什么事。昨天看他穿日本軍服，總覺得他這次行動不一般。
陳熊問：“老彭，你過來有什么事嗎？”
“跟你們兄弟幾個談合作。”
王龍聽到這人提到談合作，總覺得這人沒有安好心，王虎昨天就跟他說過這人長相就不像實誠人。
王龍問老彭：“說清楚，什么合作？”
“這樣子，中午我們老板在松島辛那個小院后面餐館請你們吃飯。到時候，我老板跟你們詳說。”
王龍考慮一下，答應他的請客，這老彭也沒有再呆在這兒直接回去，他回去還要去找能開保險柜的能人，否則再有本事，沒人開保險柜文件取不出來有什么用。
王龍他們兄弟幾個吃過早飯，王龍讓他們都坐在沙發上說說老彭請客的事。
陳熊先開口說：“昨天晚上見他時候可是穿著日本軍服的，我不知道混進鑒賞會有什么目的，昨天我沒有細問，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知道，我們干我們的，他們干他們的。”
“老三，我挺好奇這位彭先生潛進去做什么？中午都陪我去看看。就這么說定了。”
王龍上樓看書，哥幾個上街上玩去，錢猷和吳鵬去市場買菜。
這市場離他們住的地方不是很遠，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
到了菜市場吳鵬問錢猷：“五哥，你想吃什么？”
“我們買條魚吧，再買一些蔬菜就行了。”
他們把東西買齊了，就往家走，在街上看到一位小姑娘衣衫襤褸，頭上還插根稻草，在她旁邊的平板車上躺著蓋著白布的一個男人。
錢猷看她可憐，從口袋內掏出一些錢給這女孩買東西吃。
這時女孩抓住錢猷的袖子不松手。
“先生，你能再給點嗎？你再給點我就是你的人了，我把我自己賣了，給我爹買副棺材。”
錢猷看到小女孩頭上的稻草，也知道頭上插稻草是什么意思？他們家也買過這樣的人，只是他現在在東北，如果在徐州他碰到這樣情況，都會幫助這女孩尋找一個好人家。
這在東北人生地不熟，沒法幫忙，再說他們這伙人普通人最好還是不要沾惹他們，都是干的掉腦袋的活，就拿昨天診所的事來說，剛才他買報紙剛打開就看到報紙上寫了昨天他們去的那家診所被搶的事。
“小妹妹，給你，但是不要跟著我。”
錢猷把身上的零錢都給這位小姑娘了。
“恩人，我怎么報答你？”
“不用，我再給你點，你回家吧。”
錢猷又掏出幾塊銀元出來給女孩。
吳鵬問小女孩：“我能問一下你父親怎么死的嗎？”
這女孩簡單跟他們說說他們家的情況。
躺在車上是小女孩的父親，母親生她時候就走了，她叫秦墨涵，家里就她和她父親二人相依為命，她父親是在警察局的倉庫上班，前幾年父親被工友帶著學會了吸鴉片。家里的東西除了她能賣的都賣了。昨天她父親上班想偷倉庫的東西賣錢去煙館吸鴉片，被日本人抓住，讓他們給打死了。
吳鵬聽完恨得牙癢癢：“這可恨的鴉片害了多少家庭。”
錢猷聽完也恨的牙癢癢，但是她從女孩的話里聽到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錢猷問秦墨涵：“你去過你父親的倉庫嗎？”
“去過，怎么了？”
“老六，你自己回去吧，我幫她把她父親安葬了，把她帶回去，她對我們有用。”
聽到這話，女孩摸不到頭腦，什么就對他們有用。
錢猷看出來女孩的疑問對她說：“先葬了你父親再說吧。”
吳鵬提著籃子回家，錢猷幫女孩推平板車先買了一副棺材把她父親裝進去，他們拉著車去了郊外挖了一個坑把男人埋了。
女孩磕了幾個頭就和錢猷離開回城里。
女孩邊走邊問：“錢大哥，你們是做什么？”
錢猷把他們的事簡單跟這女孩說了。
“我可以幫助你們，而且我還能幫你們找個地方藏這些古董。”
“如果真的這樣，你可幫我們一個大忙了。”
錢猷他們回到家已經快中午了。
錢猷一回來就把這女孩的情況跟王龍和大家說了。
“老六回來跟我說了。墨涵，我們幾個中午有事，你先在我們這兒休息，我讓人給你下了一碗面當你的午餐。”
王龍說完吳鵬就把面條端過來給小女孩，小女孩接過面條就狼吞虎咽的吃。
錢猷關心道：“你慢點。你吃著，我們走了。我們回來之前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嗯。”
他們哥幾個出門，離開小巷到了街上。
王虎問趙國棟：“國棟兄弟，你聽了墨涵家里發生的事，你還覺得日本人是人嗎？”
趙國棟沒有話說，他也十分可憐小女孩的遭遇，只是他心里還是秉承著醫生就應該救人，不管這病人是什么身份。
王龍對趙國棟說：“國棟，你知道日本人在東北都做了什么嗎？你看這街上看似風平浪靜，生活也井然有序，這只是表面。給你舉個例子，日本人那有個說法，他們提到“人圈”這個概念，他們把中國人更根本就不當人看，就和‘豬圈’、‘羊圈’一樣，中國就和被圈養的動物一個等級，知道嗎？”
“只是我還是認為我作為醫生要做到救死扶傷，不管病人的身份。”
陳熊打趣道：“哦，這里有個上帝。”
兄弟幾個笑了。
“行了，別笑了。國棟，你會是名好醫生，但是有些日本人你真的不能把他們當人看待。”
話止于此王龍不想再說太多，他希望趙國棟能改變一些他固執的想法。
他們幾個沒多一會兒就到了那家漢奸餐館，中午這里還挺忙的，穿著和服的女人站在餐館門口用日語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