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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希望在路上

初春總是讓人充滿希望,盡管年節帶來的慵懶還有些揮之不去,但抵不住懸在眼前的勃勃生氣的刺激。

關于希望,我們追著,尋著,回頭時發現走出了極遠。向前看,那股充滿勃勃氣息的希望依然懸在眼前,似乎伸手便握在掌中,又好像她仿若永恒般懸在眼前。

不管怎樣,路途已經極遠。

走過極遠的路途,看到青青的草尖兒撕裂厚厚的積雪,割裂出一片片殘雪。

黑色泥土被車轍翻出,混雜著殘雪,一路泥濘,噴繪著一塊塊不規則的黑色。

蒼鷹無暇顧及殘冬帶來的煩躁,執著的盤旋于蒼天,神采犀利的眼睛從未眨過。在它眼中,大地仿似一頭趴窩的巨大奶牛。

它的眼神中漸漸顯出了興奮、貪婪。

一架簡陋的馬車從蒼鷹的視線中滾過,卻不是它興奮、貪婪的誘因,真正的誘因是馬車前方剛從窩內露頭的一只雪兔。

雪兔借著殘雪的外衣去尋找希望。

希望對于她來說只不過是百米外的一株植物,能填飽肚子罷了,只是觸手可及的希望之外是巨大的危險。

蒼鷹俯沖向雪兔,后者的偽裝根本瞞不過它的眼睛。

上天給予蒼鷹一雙神眼,也是讓它用來尋找希望的。雪兔,就是它的希望,也是鷹巢內三只雛鷹的希望。

嗷!

一聲喊叫,沒有豪情萬丈,沒有雄渾厚實,有的只是孩童般惹人想笑的喊聲。

雪兔機警的回到了窩里。

蒼鷹停止俯沖,盤旋于高空,有些幽怨、憤恨的看著發出聲音的馬車。

馬車中跳出一個小男孩兒,看樣子也就五六歲的年紀。不過,小男孩的真實年紀卻只有三歲。因為某些原因,他的身體發育比正常孩子快許多。

小男孩的身體被一件皮襖裹著。

皮襖的材質無從分辨,但也可以看出不是名貴的皮質,而是普通獵戶家的存貨。

皮襖用粗線縫制,做工非常細致,不難猜出皮襖的制作者雖然不富裕,卻是一個賢惠心細的主婦。

慈母多敗兒,但慈母兒子的保養總是到位的。

可是,眼前的孩子,保養真叫一個失敗,也稱的上“敗”兒了。

您如果見了,肯定禁不住嘀咕一句:“這誰家的孩子,咋養成這個湊性兒了!”

小男孩兒沒有瓷娃娃般的肌膚,臉蛋也沒有小說中孩子常有的“紅撲撲”。

他的臉上,有些淺灰色的細微紋路。歲月雖不至于給孩子在臉上留下如皺紋般的痕跡,但寒風卻吹皺了孩子的臉皮兒。

外露的耳朵紅的有些黑,看上去很臟,竟是一些脫落的死皮掛在耳面。

一雙發紅,卻很結實的小手,握成了黝黑發亮的拳頭,猶如裹了一層生鐵皮。

眼看到爪的美食被小男孩兒的一聲吼給攪和了,蒼鷹盤旋在高空,不愿離去,怪叫兩聲,也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發泄一絲不滿。

小男孩兒跳下馬車,抬頭看了看天空的蒼鷹。

蒼鷹一個機靈!

不管盤旋于高空,還是俯沖時,蒼鷹都不會眨眼睛,這是天造使然。

然而,從不眨眼的蒼鷹似乎閉合了一下眼瞼,隨后便展翅飛走了。噢……嚇走了!估計它一生也不會忘記那雙眼睛。

蒼鷹可以肯定,若它晚一會兒離開,肯定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紅燒小野鷹!

小男孩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的眼睛,看不出絲毫神采兒,也看不到任何情緒。更讓人驚奇的是這雙眼睛只有白色,沒有黑眸。

白色的眸子甚至比眼白還要白,像……光一樣,白色的光。

瞎子才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蒼鷹飛走后,趕車人嘆了口氣,有些可惜的回頭看了看跳下馬車的小男孩兒,問道:“來哥兒,咋沒射下來,紅燒野鷹味道不錯喲,就是清燉喝湯也是鮮美呢。”

聽趕車人的口氣,仿佛只要小男孩兒愿意開弓,今天的伙食肯定有紅燒野鷹。

小男孩兒低頭看了看掛在車幫處的楊木弓,轉頭看著坐在車上的趕車人,笑了笑,說:“鏢叔,咱不是還有肉干呢嗎,比紅燒小鷹吃起來方便多了。”

聽這語氣,也是默認了鏢叔的話——只要張弓,蒼鷹必死!

小男孩兒那雙白色的眸子看向楊木弓與趕車人的時候來回轉動,焦點統一,原來并不是瞎子。

看來,小男孩兒有著一手不錯的箭法。

……

鏢叔,不是趕車人的趕車人,不過他趕的是鏢車。

鏢叔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穿著一身藏青色鏢服,有些臟并不破爛。

鏢服胸口畫著一個大大的白色圓圈,并沒有寫鏢的字樣,看來他并不是一名正式的鏢師。

他無父無母,無名無姓,無妻無子,自小被鏢局養大,成為一名鏢師見習。后來,他給自己起了一個容易記住的名字——鏢子。

鏢子無奈的搖搖頭,說:“你的箭法本在雁門關里,是我見過最好的。留著不用,可惜了一鍋新鮮的肉湯了。為了省錢,咱都吃了三個月的干饃、肉干了,來哥兒呀,你不想吃,還不能可憐下鏢叔嘛。”

鏢子說完不忘咂巴咂吧嘴兒,又向蒼鷹飛走的方向聳動鼻子使勁兒嗅了兩下。

飛走的不是鷹,是菜,肉菜!

小男孩兒看著鏢子搞笑的樣子,會心一笑,并不接話。

他回頭看著天空慢慢延伸至北方形成的地平線,并沒有看到熟悉的影像,輕聲嘆道:“天空沒有蒼鷹,還叫什么天空。大地沒有雁門關,還叫什么大地。這個世界……”

話語沒有說完,小男孩兒似乎裝著許多心事,看上去有些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鏢叔沒有聽到他的嘀咕,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此地的景致,像極了家鄉雁門關,不禁感嘆道:“來哥兒,想家,想雁門關了?”

小男孩兒回頭一笑說:“家,我真的很想。鏢叔,你不想雁門關嗎?”

“怎么不想啊!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離開雁門關這么遠。”

鏢子在男孩兒面前是小叔一輩兒,不過他本身也還是一名年輕人,以前從未離開家鄉如此遠。

兩人的稱呼也著實有趣,一個小叔輩兒,一個小哥兒輩,小叔卻稱呼侄兒輩兒的為小哥兒。

難不成,小男孩兒的名字就是“來哥兒”?

也許,那是發生在雁門關的故事了。

此地雖然像極雁門關外的天地,但不是雁門關,也左右不了已經發生的故事。

“鏢叔,你覺著離家很遠嗎?”

“怎么不遠,你算算,這路上走一個來回要半年的時間。來哥兒,那是半年啊!”

“如果坐飛機,往返連兩天時間也用不上。要說遠,恐怕我做飛船也回不去了。”

“飛機?飛船?來哥兒,那是什么東西?除了小鳥、小鷹能飛,敢說飛的也只有仙人了。難不成,又是你給關里小孩兒編的故事?”

小男孩兒一笑置之,并不辯駁。當他聽到鏢子說到“仙人”的時候,那雙毫無神采兒,沒有情緒的白色眼睛好似閃過一抹亮光。

“一群老怪物而已,什么仙人。”

小男孩兒嘴上這么說,卻禁不住露出羨慕之色。

“半年啊,也不知道你小梅姨一個人怎么辦……”

鏢子沒有就“飛機”的問題多停留,思緒極快的轉到了相好那里。

不過,當他聽到男孩兒說出老怪物三個字時,不禁趕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語氣也有些嚴厲:“白來,不許瞎說,讓仙人聽到就慘了!”

原來,小男孩兒姓白,名來。

他叫白來,不叫“來哥兒”。

白來吐了吐舌頭,此時才有了點小孩子的調皮,有些撒嬌的說:“鏢叔,我說的很小聲,沒事的。”

鏢子好似沒聽到白來說話,雙手作揖,向著天地不知名的地方不停拱手,嘴里念念有詞。

“天上地下,各路神仙,小孩兒不懂事,莫怪,莫怪……”

白來看著鏢子的模樣,不禁笑出聲。

鏢子看著白來,有些不滿,又有些擔憂的說:“白來,仙人哪里是我們能隨便說的,他們可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聞,便是你心里想想也是罪過的,也瞞不過仙人。罪過,真是罪過!”

“鏢叔,叫我來哥兒!”白來好似生氣,氣鼓鼓的樣子還挺可愛。

鏢子聞言一愣,想起眼前這孩子人小鬼大,嫌棄白來這個名字,一直要人管他叫來哥兒。

名字也算是白來的逆鱗了。

剛才因為對仙人心生敬畏,鏢子竟忘記了。

“哦,來哥兒,鏢叔一時忘記了。”鏢子不禁哄起小白來,但不忘仙人帶來的敬畏,又正色說道,“來哥兒,不管怎么樣,也不能說仙人的是非,更不能說成‘老……’。”

“鏢叔,老什么?”白來不禁打趣起來。

“總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來哥兒,鏢叔真生氣了。”

“好了,鏢叔,我不說了還不行。不過,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說小梅姨哦。放心啦,雁門關好多有為青年,肯定會照顧好小梅姨。”

“有為青年!狗屁,一群色中惡鬼!不行,我們得加緊趕路,快馬加鞭,直達洛陽,這樣我就能早些趕回去了。來哥兒,上車!”

白來哈哈大笑,跳上馬車,身手矯健輕盈。

馬車雖破,速度不錯。

只見車轍不停的翻起新泥,向著那座叫做洛陽的城市奔去。

“來哥兒,剛才你干嘛跳下去,耽誤趕路!”

“鏢叔,你說過啦,這里像雁門關嘛!”

飛濺的泥土里,音節此起彼伏。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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