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能女神又嬌又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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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8評論第1章 涅槃重生
陽春三月。
淅淅瀝瀝降下一場春雨后,帝都的大街小巷中幾乎隨處可見早鵑競相盛放,一團團、一簇簇連綴成一片粉白色的花海,燦若云霞。
春色滿城時,民街深處823號平房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陰暗潮濕的房間里充斥著刺鼻的酒精味和令人作嘔的霉味。
渾身傷痕的女孩像破布一般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上。
“痛……”
陸星阮緩緩睜開眼睛。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意彌漫至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四周陰暗潮濕,唯有一扇方窗懸在房頂上透著幾縷光亮。
女孩躺在地上瞇著眼睛緊緊攥著裙擺。強自克制著渾身上下無邊的痛意。
這是哪?
是地獄么?
還是說,她果真又再次重生了?
“吱呀—”
門突然被打開,光亮刺的她閉上了眼睛,朦朧中看見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大吼了一聲“頭兒!這兒有個女孩!”
他蹲下試探了一下女孩的鼻吸,深深擰眉朝著外面呼救“快打120!這女孩受了傷!”
陸星阮瞇著眼睛隱約看著面前的警察檢查她的情況,絲毫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來不及再細想,她便痛的又陷入黑暗之中……
王菊穿著一身紅花衫、頭上裹著綠布條喜滋滋的哼著歌,口袋里揣著打麻將贏來的幾百塊錢,走在街上遠遠就看見自家大門敞開著,而街坊鄰居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互相低語。
她心里納悶,捂著口袋越走越快了。
這群人還能是知道她贏錢了,覬覦她的錢么?
不不不!不可能!
王菊捂著口袋一頭闖進家里,卻正撞見幾個警察穿著的人壓著丈夫許大浪,而丈夫掙扎著罵咧不休!
王菊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不懂法律、無知無畏,看到自己丈夫被壓著立刻就叉腰上前指著幾個警官罵了起來。
“壓著我們大浪干嘛!你們幾個破皮小兒!趕緊把他放開!”說著王菊就上前去扯那警官的衣袖,胡攪蠻纏的不讓他扣著許大浪。
警察也是被纏的煩了,怒了“你看看孩子被你們打成這樣!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你們知不知道情節嚴重這可是要坐牢的!既然為人父母就請你們負責!”
他們做警察的也難,平時沒人想來這民街,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民街里住著的都是釘子戶似的難纏角色,就像許大浪和王菊一家,好幾次把孩子打的渾身傷,次次都是他們警方好心付的錢幫孩子醫治。
這父母打孩子最是難管,每每父母說成是教育孩子他們也實在沒辦法做什么。
警察這話一出,王菊一聽不高興了,收叉著腰吆喝起來。
“哎呦!盡拿這些話忽悠我呢?我管你們是誰呢?我教育自家孩子天經地義!別跟我這個警那個局的,我還是王菊呢!你出門去問問這民街有誰沒聽過我的名字?”
許大浪醉的面紅耳赤,東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穩。
隱約聽見老婆的聲音便理直氣壯的開始吆喝“就是!我教育自家孩子還犯法了?她就該打!不打她不成人!不成材!”
“滴嘟—滴嘟—”
正鬧著,門外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一個警官立刻領著醫護人員把陸星阮送往醫院。
剩下的警官帶著人把王菊和許大浪壓入局里問話教育,一路上兩個人掙扎叫罵、不知悔改。
……
星夜。
今夜沒有月亮,只有群星璀璨生輝……
女孩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陷入漫長的昏睡之中,孤零零的,沒有人來看她。
與此同時。
帝都九曲巷。
九曲巷的最深處坐落著一棟古老的閣樓,名喚“攬星樓”。
整個巷子幽深寂靜,從早到晚都少有行人,巷子里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氣。
一層薄霧鋪在閣樓前那上了年歲石板路上,像是一條灰白色的地毯為這閣樓更添了幾分神秘。
閣樓門口是悠悠清泉、菀菀垂柳,這一彎泉水據說是從山上來,流經攬星樓門前的這一段被喚作“摘星泉”。
整個閣樓坐南朝北,是以青磚綠瓦堆砌而成,表面看去都是歲月歷史的斑駁痕跡,仿佛在等待著人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噠噠—噠噠—”
寂靜的巷子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全身上下都用黑袍罩住的人影沿著石板路走到了閣樓門口,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后,緩緩的敲響了閣樓的大門。
很快,須發皆白的老者打開門接待他進入了閣樓內。
閣內,形狀各異的木雕擺在一個個格子里,有慵懶的貓咪、有山水雕刻、也有神態韻味皆不相同的人物雕……
所有的雕刻品上面,無一不是描刻著精致繁復的花紋,獨一無二的雕刻手法讓它們栩栩如生。
雅致的竹窗懸在墻壁上,木制的臺階通往閣樓上方,大廳正中是一方雕刻而成的檀木香桌,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桌后的墻上懸著一副山水畫卷,畫卷兩邊是一副對聯,上面寫著“幽幽九曲巷,泠泠摘星曲?!保舟E磅礴大氣。
整個閣樓的布置古色古香,就猶如一副韻味悠長的古老畫卷。
“慕先生在哪?我要見他!”黑袍男人對著老者詢問,聲音極具少年感又含著一絲迫切。
管醴佝僂著腰背,手捋胡須瞇著眼睛一臉慈祥的看向黑袍男人,道“先生說了,裴少如果有事可以上去問,不過……先生今晚喝酒了,裴少進去的時候安靜點!”
“奶奶的!又喝酒?”
一聽這話,他立刻忍不住似的揭開了黑袍,那黑袍下是陽光帥氣的少年模樣。
膚色是奶白色,面目俊秀,栗色的發絲有些凌亂,琥珀色的瞳孔中此刻滿是怒氣,隨著一句脫口而出的臟話,他兩顆可愛的虎牙耀武揚威一般露出來,整個人都透著少年的美好氣息。
裴顧猛地一個跺腳,踏的木質地板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音。
“喝喝喝!遲早喝死他!我這些年我送他的女人還少了?那么多女人都不能讓他戒了這些酒?”
管醴淡定笑著看向裴顧,慢悠悠來了一句“那……裴少可愿割愛江小姐?”
“愿……?!狗屁!”
“哈?我說呢!怎么送了這么多女人都不要呢?原來是打起我家淼淼的主意了?做夢!”裴顧兩手環抱在胸前,瞪著管醴那是一臉憤怒。
說完,裴顧調頭就朝著二樓去,管醴站在后面笑盈盈的盯著,心里好笑。
這裴家二少還真是個好孩子!
整個二樓只有兩個房間,一間長年鎖著,從裴顧認識慕西洲以來就沒見打開過,而另一間就是慕西洲常待的地方。
裴顧小心推開門朝里面看了看。
純白的屋里一柄上了年歲的白玉雕天文望遠鏡擺在白玉桌面上,正如同活了一般,自己轉動著鏡頭夜觀天象。
良久,浮出一塊木板形狀的虛影,上面還有一串文字。
對此,裴顧已經見怪不怪了,認識慕西洲這些年他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
慕西洲披著一件潔白的金絲龍紋錦衣坐在偌大的玻璃窗前,那錦衣上奪目的龍紋似要一飛沖天一般逼真。
男人的氣質矜貴清冷,宛如寒涼夜色中的泠泠清泉,容顏如疏風朗月一般,眉目如畫、唇齒生畫,他涼薄的雙眸微微瞇著,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搭在椅子上,潔白的袍子順著漢白玉的椅子落在地面上,整個畫面都充斥著一絲近乎圣潔的美感,這男子是世間難得的驚艷。
他身旁的桌案上放著一盞銀色的酒杯。
特制的皮手套包裹著他那修長纖細的手指,而他的指間正夾著一柄雕刻刀。
冷白的燈光照在他無可挑剔的側臉。
刻刀緩緩落在玉石上,仔細雕琢、逐漸成型,獨特的雕功和那些繁復的花紋會讓這尊雕刻栩栩如生。
慕西洲低垂著頭,一點點雕琢著白玉,指間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那是一種刻進骨子里的沉穩從容、淡定內斂的氣度,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風景。
而那墨色的長發披散在椅背上,是這屋里唯一一抹異色。
裴顧推開門走上去,拉開一把玉石椅坐在慕西洲的旁邊,沒有出聲。
他靜靜的看著慕西洲雕刻,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味。
烈酒放大了他的感官,玉石的冰涼溫度透過衣服刺激著他的皮膚。
裴顧的心中更多的是驚嘆。
他驚嘆于慕西洲精湛的雕刻技藝。
幾年前,他還沒成年。
認識慕西洲完全是個意外,那時正值父親逼迫他學習各種東西。
作為裴家的兒子,他要盡可能的學習一切,要成為一個無可挑剔的繼承者。
可他無比厭煩這樣的生活,于是他逃了。
后來,他意外闖入這里,結識了慕西洲。
這么多年來,他和慕西洲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裴顧覺得他是幸運的。
因為只有他見過這個在古玩界鼎鼎有名的雕刻師雕刻寶貝的過程。
他知道此刻慕西洲手中的東西是什么,是他大哥裴照托了很多關系預訂的雕刻,也是爺爺的壽禮。
而這尊雕刻,就是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半個小時之后,慕西洲在這塊白玉石上落下最后一刀。
一柄白玉煙斗就此成型,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裴顧走后,管醴悄聲無息的走上二樓,盯著白玉雕天文望遠鏡上的指示仔細看了看。
然后站在慕西洲身后低聲開口,聲音低沉蒼老。
“先生,找到小姐了!要去看看么?”
慕西洲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褪下手套,低頭緩緩擦拭著白玉般晶瑩剔透的手指。
良久,應了一聲,“……嗯”
此刻,漆黑的天幕中,星辰隱耀、錯落變幻,而其中一處星群形似一柄倒掛的月琴,正中間那顆主星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