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面試失敗了。

雖然在面試人員中的筆試成績第一，雖然不知道其他考生的面試分數，但這并不妨礙王辰知道最終結果。

和黑幕神馬的無關，只和王辰自己有關。

進了考場后一字未講，面對考官的問題一言不發，只在那面無表情的瞪眼。如果不是一旁的工作人員及時按規定終止面試，年齡最大的那位考官都可能被瞪出哮喘。

如果這樣也能通過，那才是真的有黑幕。

王辰走出面試點正門，外面等著很多家長。看到王辰出來，家長們都是一陣騷動，一位老人更是直接迎了上來。

“爺爺。”王辰垂首。

“怎么樣？”老人有些緊張。

王辰搖了搖頭。

老人岣嶁的身軀頓時一抖。

“你，你……”老人結巴了兩下，試探性的問道：“沒通過？”

“嗯。”王辰點頭。

老人面色豁然漲紅起來，嘴唇更是劇烈顫抖。

王辰心情更是沉重，垂手邁步，緩緩離開。

有好心的家長走過來，想要安慰一下老人。可還沒等暖心的話說出口，老人突然蹦了起來。

“哇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老人手舞足蹈，仰天長笑。

旁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嚇的躲出去老遠。看向王辰的背影，更是同情和憐憫。

冥冥之中，神交對談，盡顯人情溫暖。

…………

“家境貧寒，受刺激。”眾人嘆息。

王辰步伐頓，眼神不屑。

“七處老宅，百畝良田，皆在吾父的名下，亦屬政府規劃之新區。坐可為地主老財，動則穩立城鄉拆遷戶之巔。此等家產，可謂貧寒？”

“天煞孤星，無人依靠。”眾人再憐。

王辰沉思，掰指估算。

“爺，父，母，弟，妹，直系五人。叔，姑，舅，姨……等等旁系表親數十。再加遠親外戚，兩三百有余。血緣姻親，同居一地，關系和睦。此等宗族，可謂孤獨？”

“此人弱智！”眾人咬牙。

王辰想仰天笑，但神情謙虛。

“自幼聰明過人，勤奮、志堅，有求知欲。尤其喜好研究語言，方言外語無不涉獵。高考之前亦在兼修俄語和粵語，之后更是對阿拉伯語和溫州語發起沖擊。此次省考筆試第一，何談弱智！”

“舔狗，被甩！”眾人詛咒。

王辰沉思此論，確有疑慮。

“此前并無女生糾葛，唯獨半年前曾登山，偶遇一靚女扭腳，將其懸掛樹上而獨自下山求醫，復尋女不見。此種經歷，可算被甩？此種素質，可謂舔狗？”

眾人詞窮，唯剩不解。

“衣食無憂家庭和睦，聰明好學不近女色。如此優質人生玩家，何故家人突然瘋癲？”

王辰嘆息。

“原因無他，望吾繼承家業爾。”

眾人切齒。

“干！”

“吾之苦楚，實難為外人道也。”王辰哀嘆。“繼承者乃家業，并非家產。”

“何解？”

“家產為良田老宅，家業為浴池一間。北方俗云，澡堂是也。”

“這……故從之？”

“非也。”王辰虎軀一震。“吾之一生，可謂壯烈。”

“愿聞其詳。”

王辰憶往事。

“五齡始，隨祖父入深山，與世絕。若非以辟谷逼之，求學亦不可得。雖如此，亦萬難。只領教材，不得師教，不見同窗。家人言，吾求學之害更甚吃喝嫖賭。因此四毒可承家業，求學則有風險。”

“何險？”

“險有三。”王辰長嘆。

“學習好或引師長學術圈側目，攀學之巔峰。”

“身體好或可入職業蹴鞠鉛球，攀體之巔峰。”

“學不教體不行亦可桃花發情，攀人生巔峰。”

“為阻三巔峰之可能，無所不用其極，阻吾學習之路。”

眾人怒。

“屁之巔峰，實瘋癲扯淡爾。”

王辰深以為然。

“因扯淡，故抗爭不止。求學雖難，仍得技校之高學。廣學外語，更為離家而備。技校后，終得成。怎奈又為傳銷誤，更險失身，驚而歸家。與祖父定君子盟約，省考定終身，家不可阻。”

眾人恍然。

王辰又曰。

“怎奈，筆試奪魁，面試頓悟。公務之道，以非吾愿。故棄之，爺興奮而瘋。”

眾人奇。

“不從此道，汝愿為何。”

王辰嘆。

“無他，從家人愿，修道爾。”

眾人笑。

“汝亦瘋。”

神交遂止。

……

修道。

小說中的常見字眼，現實中的低級玩笑。

不過王辰卻知道，那是真的。

某些看似縹緲虛幻的事物并非玩笑，而是在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著。只是對于當下而言，存在的歷史不長，一些地方也存在出入。

在人類已知的歷史當中，仙魔神妖是否存在并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在百年之前，人類還很科學的進化。不過等進入百年之內，進化就有點不科學了。

宇宙異變，靈氣復蘇，世界悄然發生了改變。外星球如何不可知，但是地球上的變化已然非常明顯。

神妙的奇花異草，返祖的鳥獸魚蟲，異變的古董遺跡……太多的蛛絲馬跡，都好像在提醒著什么。

直到一些先驅者發現靈氣，并借其修煉出超自然的力量，終于將修道這個詞匯，從猜測和傳說中帶到了現實。

只不過靈氣終歸是特殊的事物，并非人人可以感知。能將靈氣加以利用，成為修道者的更是鳳毛麟角。各個國家在發現之后，為了避免社會動蕩，都盡可能的封鎖著相關信息。

國家級武力不是鬧著玩的，即便是最強大的修道者，也不可能凌駕于國家之上。再加上國家本就擁有最多的資源，自然而然會將最優秀的修道者納于旗下。除此之外，更是制定規則維持秩序，將修道者和普通人的生活隔離開來。

所以盡管修道已融入這個世界，甚至某種程度上還刺激了文明的進步。可絕大多數普通人，并沒有察覺有什么變化。

王辰之所以知道這么清楚，根源就是爺爺想讓他繼承的浴池。

——

PS：感謝觸手媽的建言，小改了下開篇。

新人新書混著不易，也寫不來苦大仇深的開篇。只覺得玄幻也可輕松一點，修道也未必一定要多恩怨。大家看下去，相信不會太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