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感覺很不對勁。

因為仙女池沒有生成命符。

沒有命符就沒有先天真水，沒有先天真水就不能搓澡，不能搓澡的王辰很困惑。

蘭小曼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沒等走進來，柜臺下的托盤就開始凝聚命符。等進入溫泉之后，命符生成，王辰繼而得到先天真水。

算上今天徐麗已經(jīng)來過兩次，仙女池都沒有什么動靜。

王辰起先是猜測，或許是因為徐麗不是客人。可現(xiàn)在徐麗已經(jīng)泡進溫泉，仙女池還是沒有反應。

不對，還是有反應的。

泡在池子里的徐麗，體內(nèi)的雜質(zhì)正在緩緩滲出。粗大的汗毛孔，也在漸漸修復。

除了少了搓澡這個服務，似乎和蘭小曼洗澡時沒有任何分別。

“真是見鬼了。”

王辰皺著眉頭暗自思索。

“仙女池對兩個浴客的作用一樣，可為什么一個需要搓澡另一個就不需要？難道是蘭小曼的‘污垢’較多，而徐麗的比較少么？”

王辰給出一個猜想，但很快又否決掉了。

他并沒有親眼看到兩個浴客的身體，不知道蘭小曼身上猙獰的疤痕。但是仙女池的一點一滴，都不可能避開他的感知。

單就第一次洗浴的效果而言，徐麗和蘭小曼清理出的雜質(zhì)并無多少差異。真要說有什么變化，似乎只發(fā)生在“搓澡”的時候。

王辰仔細回憶了下。

他以先天真水清洗蘭小曼的命符，本以為是清理體內(nèi)污垢。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似乎在他著手之前，仙女池就已經(jīng)開始進行這個步驟。

仙女池洗的是體內(nèi)污垢，但是先天真水洗的則是另外一樣東西。而那樣東西，并不是每個浴客都有。

王辰隱隱感覺自己抓到了什么。

這不光是徐麗和蘭小曼的區(qū)別，更有可能涉及仙女池的核心。如果能將這個謎團解開，說不定可以讓仙女池進一步解鎖。

只是可惜王辰手頭資料太少，沒辦法進一步分析。如果蘭小曼能現(xiàn)在來就好了，正好可以和徐麗做個對比。兩個姑娘一起，肯定更容易找到答案。

不能搓澡的王辰很無聊，召出先天真水在手中把玩。

現(xiàn)在王辰的手法已經(jīng)極為嫻熟，三滴先天真水一會在手心滴溜溜打轉(zhuǎn)，一會又化作細流環(huán)繞身前。興致上來隨手一甩，還可如利箭一般激射而出。

只是可惜的是，射出去沒什么殺傷力。王辰試驗過力道，連兔子都打不死，頂多拍個蒼蠅。

往日里王辰玩水能玩一整天，練習的同時也是個不錯的消遣。只是今天因為心里有事，把弄了一會便意興闌珊起來。

因為有浴客在，不好吐納修行。王辰想了想，將先天真水收起。伸出右手食指，嘗試著進行聚靈。

這些日子，王辰都是白天擺弄先天真水，晚上吐納靈氣修行。除了需要清洗命符的時候，很少會去引動靈氣。

因為王辰感覺自己境界跨度太大，根基不怎么穩(wěn)當，隨便引動靈氣怕走火入魔。

這會嘗試也不是想通什么，而是想試試在沒有命符的情況下，聚靈還是不是那般的順暢。

王辰每一個動作都如履薄冰，生怕什么地方出問題。但靈氣顯然比他奔放的多，瞬間便聚靈完成。

點點星光憑空生成，唰的一下聚集到指尖，形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靈氣團。

“也許我比想象的優(yōu)秀一點。”

王辰也在反思，打算再大膽些，又將中指伸了出來。

靈氣環(huán)繞，又一個靈氣團生成。

王辰膽子又大了些，再度嘗試聚靈，很快便生成了第三個。

不過再想生成第四個時，王辰?jīng)]有成功。

“現(xiàn)在所能控制的靈氣上限么？”

王辰將靈氣團從指間脫離，如操控先天真水一般，在掌心上空虛浮盤膝。

靈氣團不是光滑的球體，而是好像蒲公英似的，帶著毛絨似的光暈。飄浮起來也是忽忽悠悠，并不像先天真水那樣穩(wěn)當。

感知有距離限制沒有體量限制，但聚靈則是兩種限制兼有。就如同面對著一片大海，視線所及都可盡收眼底。但如果想知道一次能取走多少水，就要看用什么容器。

對于修道者而言，一次取水的多少，代表著修為的高深。一次能控制的靈氣越多，就能施展威力更強的術(shù)法。

看著三個小毛球，王辰有點心塞。

很顯然，這三個小東西，就代表他目前的修為。

如果下個定義的話，靈氣值也就三個單位。

心塞的王辰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做了怎樣了不得的事情。

在其他人那里，純粹的靈氣團都是唯一，不存在同時出現(xiàn)更多的可能。除非是施展某種道法，但那種情況和聚靈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純粹的靈氣團，哪怕修為再如何高深，只能聚出一個。有區(qū)別也只是大小，沒有誰是論個數(shù)的。

這個是公認的常識，就像人吹氣只能吹一次，沒誰能同時吹兩口，根本算不得什么理論。所以哪怕是王老爺子，也沒有刻意告訴過王辰。

于是，認知方面存在空白的王辰，無意中定義了靈氣單位。

在傳統(tǒng)修道理論中，并沒有靈氣單位的概念。并沒有什么東西，或者什么方法，能夠準確的計算出靈氣值。哪怕是修為高深的大修士，也只是憑借經(jīng)驗來估測。

不要小瞧區(qū)區(qū)一個單位，如果放到學術(shù)圈，相當于發(fā)表一篇引起業(yè)界震動的論文，拿個諾貝爾獎都不無可能。

放到修道圈子里，同樣是不得了。準確的掌握靈氣單位概念，不僅在交手時可料敵先機，更可以在推演術(shù)法方面少走很多彎路。

只是王辰還沒意識到王氏單位定理的不凡，只在為三個單位的戰(zhàn)斗力憂桑。

正在憂傷之時，王辰突然心有所感，向浴池方向望了一眼。

徐麗的洗浴，結(jié)束了。

不是徐麗從浴池里出來，而是仙女池賦予的第一次洗浴結(jié)束。繼續(xù)泡著依然會很舒服，只是不會再有任何實際作用。

王辰對這些情況早已掌握，所以瞅了一眼便沒再關(guān)注。可剛剛回歸神來，突然又察覺了什么。

下意識的屈指一彈，又一個靈氣團生出。

靈氣值漲了，四個單位。

瞅著飄乎乎的小光球，王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