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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鄰居
傍晚,下了班的張彤舒正在做晚飯。
“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她在家的時候,家門一般很少關(guān)著。不僅她家是這樣,這棟樓好些家住戶都這樣??赡苁桥f疾難改,這幾家都是之前和她在一個院子里住的人家。通常人在家的時候,只有貼著紗模的門關(guān)著,輕輕用力便能推開。
“這是家里今天熬得排骨湯,我拿點過來給你嘗嘗。”進門的人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邊走邊說。
是楊嫂,樓上403的住戶。
楊嫂不姓楊,姓許,名麗萍。她和丈夫楊志剛是張彤舒的老鄰居,是她嫁過來K城后第一批相處的人之一,原本都是住在距離現(xiàn)在的居所幾公里外的老住宅區(qū)。前兩年這邊的新住房建好才一起搬遷了過來。
因為兩家關(guān)系一直很好,最初申請房屋的時候原本是門對門,只是由于湯建業(yè)的身體惡化,這才變成了1樓和4樓的鄰里。
即使這樣也沒有對他們兩家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彼此間的友誼一直在持續(xù)增長。像這樣送食物也算是一種日常。
“什么味?”楊嫂很自然地把排骨湯往灶上一放,湊過頭看看張彤舒在做什么菜。
因為張彤舒是在華夏L城和R城生活過的人,所以食譜中常常會出現(xiàn)她沒有見過的菜肴。
“酸筍炒肉”,張彤舒笑著說,“等一會,就快好了,給你弄一碗?”
所以詢問,不是她小氣,只是她做得菜對這邊的人來說有些獨特,吃起來不是很習(xí)慣。吃不完也是浪費,在這種事上,沒必要客氣。禮尚往來,這是做人的基本。
“好啊,不過要少一點。”
楊嫂顯然也是顧忌到了這一點,強調(diào)了一句。
兩人隨便說著話,打發(fā)著時間。
片刻后菜燒好,張彤舒盛了半碗,楊嫂端著施施然走了。
不一會里門再次被人推開,這次是3樓的王姐,王淑敏。同樣的一幕又繼續(xù)上演······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有五菜一湯,其中只有兩道是張彤舒自己做的。
當(dāng)然,這樣事也不是天天出現(xiàn),今天之所以這樣。那是春節(jié)快到了。
1月29日,周日。
早晨起床看見天色轉(zhuǎn)晴,太陽也露出了頭。
受儒家文化的影響。辭舊迎新,是華夏國大多數(shù)民族具有的傳統(tǒng)習(xí)俗。其中之一,就是非要把整個家里大掃除一番。
吃過早餐。她讓孩子哄著他爸到門口玩去了。
轉(zhuǎn)身趕緊把床上還在使用的被套、枕巾等用品拆了下來。
再過幾天就是春節(jié),而她還有很多家務(wù)活沒來得及做。
雖說這年頭的單位福利房不過兩室一廳,四五十平方,可是要靠一個忙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因為平日里要工作。
二十天前她就開始動手為春節(jié)前的家里衛(wèi)生做裝備。只是天公不作美,第二周氣溫驟降。而且持續(xù)了十幾天。
她生來身體就相對要比別人差一些,而且比較怕冷,所以這事就拖了下來。
把換下來的床上用品浸了水,放了洗衣粉在盆里泡著。又拿起掃帚清理起屋里的蜘蛛網(wǎng)來。
她正忙著呢,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正納悶大早上的誰那么閑,因為家家戶戶每年這時候都比較忙碌,沒有無聊到可以串門子。就看見楊嫂推門走了進來。
“小張,忙著呢?”
“是啊,這不是要過節(jié)了嘛,我這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弄呢。楊嫂,你有什么事嗎?”
“我想也是,頭兩天過來我就發(fā)現(xiàn)你這還有很多事呢,心想這家里里外外就靠你一個人,估計一時半會很難忙得過來,剛好我家那邊也沒事了,就尋思著過來搭把手。”
楊嫂說著就擼起了袖子,朝窗戶走去,想要把紗窗拆下來。
張彤舒連忙扔下掃帚去攔住她,“不用了楊嫂,這不離過節(jié)還有幾天,我一天做一點完全來得及。”
楊嫂推開她,擰著紗窗上的膨脹螺栓說道,“你用不著忽悠我,我跟你這幾年的鄰居可不是白做的,就你這小身板,給你一個星期也未必能搞定。也用不著跟我客氣,我們之間講這些你不覺得生分嗎?”
“實話告訴你,不僅是我,待會兒小王、小李她們都會過來。這事是我們前兩天商量好的,由不得你說不行!”
張彤舒不說話了,眼圈有些開始泛紅,有這樣好的鄰居,她還能說什么,心里暗暗決定要把她們當(dāng)做一生的姐妹。
她放棄了阻攔,開始布置起要做的事來。
不一會,王淑敏和李艷芬先后到了。
幾個人做著手頭的事,閑話家常。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郭文元頭上。
“都說壞事傳千里,他家這事啊,連其他單位不少人都知道了。我們這里不是有句順口溜嗎,‘找女不找總站女,嫁人不嫁鐵路男。’他老婆就是在汽車總站工作的,聽說她跟著跑掉的那姘頭是外省來做生意的小老板?!?
“說是這么一說,可是什么事不得都要看人嗎。郭文元看上去不就挺老實的?”
“老實?”李艷芬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小張你這人就是單純,他這人要是真老實,那怎么在單位里的人緣差成那樣?雖說是因為工作X質(zhì)才不得不在外地留宿,可是就算都是在鐵路招待所里睡的,這中間還會不會有別的人,那就真不好說了。要不,那句順口溜怎么來的?”
“他不會那么差吧?”張彤舒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用眼睛看到的那個人。覺得李姐她們是在用有色眼鏡看人,他老婆跟人跑了就已經(jīng)很可憐了,又何必再落井下石。
“這我們哪能知道呢,”王淑敏頓了頓說,“不過他現(xiàn)在這樣子也的確有點可憐,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能有女人忍心丟下孩子就這么跟人跑了呢?”
“是啊?!边@話,其他三人也認同,但話說到這,反而不好繼續(xù)下去了,大家也就沉默了起來。
片刻后張彤舒有突然冒出了一句話,“其實最可憐的是小郭燕,你們說在郭文元出車的時候,我順便幫忙照看一下如何?反正我家里都有一大一小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別別別,千萬別,”第一個投反對票的是王淑敏,“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憑什么?”
“是啊,”李艷芬也立馬跟上,“雖然我們不知道李文元這人本質(zhì)是什么樣,但總不會都是別人亂說的,這事你就別插手了。”
最后的楊嫂也開始勸起她來,“既然大家都認為這個人有問題,那這事你還是不要管的好。再說了,你把孩子接來,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而且,他就著孩子懶上你,你又怎么辦?”
眾人說的都很在理,只是張彤舒卻沒有聽進去。因為她早就做好了決定。
過了兩天,她找個機會真把這事兒跟郭文元說了,這種如同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他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