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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新晉小生
這次,方紉秋沒有跟上來。令嘉離開茶室徑直上了自己的保姆車。車子停在了大門口,盡職的門童為她關上了車門,令嘉隔著一副墨鏡跟對方道了謝。
車子緩緩開動了,直到繞過停車坪到了路邊她才遠遠地從后視鏡里看見方紉秋站在會所門口的身影。車子,他沒開出來,正在低著頭給誰打電話,綠燈了,車子飛馳在路上徹底將那道影子變成了黑點。
“與其這般避之不及,你何嘗不愿意假設一下,我和你哥之間沒有任何交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你呢?”這是令嘉起身離開時,方紉秋說的話。
令嘉對著空氣冷哼嘆氣。她打心眼里不相信方紉秋的話。每一次方紉秋的出現,總能輕易地讓她變得暴躁。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方紉秋有這個能耐了。
心情不好。上了車也在唉聲嘆氣。
沒有工作時,她少有這個時間還在用保姆車的。今日為了方便陳爾和楊冠軍約會,特意支開了助理,回去的路上也就只剩下她和司機兩人。
“令嘉小姐,是直接回你家嗎?”老李跟著令嘉做司機四年了,對她的一言一行還算了解,從后視鏡里就看出令嘉的神色是不開心的,不免會聯想到剛才的那位男士。
經過老李的提醒,令嘉才回過神來,忙抱歉道:“對不起啊,老李頭,這么晚還麻煩你。”
令嘉是個好老板。平日里在車里聽見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人很開朗。老李的本意只是想緩和氣氛,聽到令嘉如此抱歉于是忙搖頭:“那您系好安全帶。看您也累了,我開快一點早點送你回家休息。”
令嘉點頭:“謝謝你。”
藝人的秘密,司機通常最清楚。老李平日里不是愛說話的人,只是今日卻也時不時搭話,以免令嘉繼續板著一張臉。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給周邊的人帶來影響的令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又閑話了一陣,車子才到了公寓樓下。令嘉擔心老李回家太遠不安全,也沒多耽擱,下了車就讓他先行離開了。自己則踱著步子,到小區外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
沒想到這個點,還有客人。令嘉用連帽衫遮住了半個腦袋,沒被營業員攔著要簽名,卻被同為顧客的安珂給認出來了。
她買了兩罐啤酒,而令嘉則是熱了快餐便當。
“沒吃飯?”突如其來被人問候,令嘉拆包裝的手頓了頓,看見玻璃門上映出的影子,微微瞇眼。她對安珂的長相沒什么印象,只是這世上存在著這種人,明明你不認識甚至可能不記得她長什么樣,但你就是知道她是誰。
令嘉快速地拆掉了三角飯團的包裝紙,往嘴里塞了一口,咀嚼著說:“唔,吃了,又餓了。”
安珂掃了幾眼她買的東西,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便利店,朝著同樣的路線前進。聽得出來,令嘉無意搭話。安珂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只是微微愣了愣,沒想到女明星這么晚了還在吃飯團。驚訝著,也只是點了點頭。
一條長長的綠化帶的路程,周圍太安靜了。不說點什么,就會很尷尬。
安珂想起白天開會的情節,語氣帶羨慕:“你有一個好哥哥。”
令嘉挑眉,不是很明白她怎么提及楊冠軍。
安珂這才想起來令嘉對下午的事情不知情,忙解釋道:“今天下午跟他們一起開會。方東林……”到口的話,安珂停頓了,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太多無關的話題,又改口搖頭,“其實也沒大事,只是感覺你哥哥和紉秋對你很維護,有點羨慕。”
令嘉好奇地看了安珂一眼,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撇撇嘴巴嗯了一聲,在樓道口停下腳步指了指電梯門:“我到了。”
安珂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忙說:“不好意思啊,你上去吧。”
令嘉點頭,她對安珂沒什么特別的情緒,既沒接受她謙虛的抱歉也沒有格外冷落,只說讓她注意安全,就算小區里出行管理嚴格,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善意地提醒了安珂幾句。
收到安珂的答復,令嘉也不多做停留。第二個飯團被她一邊進電梯,一邊拆掉送進了肚子。
回到家的令嘉一倒下就睡著了。她有一個致命的毛病啊,就是吃飽了容易犯困,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的睡夢間,接到陳爾的電話。還未睡醒的令嘉可沒忘記自己干的好事,哼哼唧唧地還惦記著詢問陳爾昨夜和楊冠軍的進展。
“怎么樣?你有沒有愛上我哥?”
捏著電話的陳爾一通怒火無處發泄,陰惻惻的:“敢情你還真想改行去做媒婆了?”
一聽陳爾這腔調,令嘉就預感到了不妙。“怎么了?你們昨天很不順利嗎?”令嘉明知故問,楊冠軍那性格,能有多愉快?
陳爾對這樣的約會安排不太感冒,更何況這個對象還是昨天之前自己當成大金主的大粗腿,每每小心伺候,不敢得罪。怎么不到一天的工夫,這關系身份居然調了個兒。陳爾簡直不敢相信,懶惰的令嘉居然還有這背景。早知道,自己也不用這樣辛苦了。
“少給我扯廢話。令嘉,昨天的事情我稍后再跟你算賬。現在你給我用冷水洗洗臉,讓腦子清醒一點,聽著我跟你安排行程。”
陳爾的語氣聽上去,并沒有對令嘉貢獻出自己哥哥的事情而感激。這讓令嘉心里好不是滋味,一面在心里對哥哥恨鐵不成鋼,一面還是聽話地從床上爬了下來,慢吞吞地挪動到了洗手間清理自己。
冷水嘩啦啦地拍打在臉上,瞬間清醒了的令嘉這才想起來陳爾有什么重大安排。
“你那個廣告合約已經談妥了。聽對方的意思,廣告拍攝安排在兩周后,這個時期正好卡在你在劇組的日子,這次的廣告拍攝我們要去意大利和巴黎,時間上我已經在跟劇組調整,楚天已經同意了,但為了趕進度你明天就得去臨市的劇組準備拍攝。”
令嘉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剛沒消停幾天鬧了一出法庭戲。還沒好生睡一覺,如今又要進劇組了。
但怎么想也不對,“楚天同意了,可我這段時間連著的戲份都跟聶洋在一起,調整時間他會同意?”
陳爾嘆口氣,對令嘉表示非常不滿。
“你看你,內心狹隘了吧?人家聶洋可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我已經給連大哥打過電話了,人家影帝今天就趕回劇組了。”陳爾起初心里也沒底,電話打過去后沒想到連易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受寵若驚的陳爾恨不得一口一個連大哥,嘴巴那叫一個甜。
令嘉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聶洋如此好說話是中了什么邪?
心里的疑惑一直到進入劇組見到了聶洋。
令嘉是在第二天凌晨,為了趕早班機,被小喜和陳爾合力從床上拖起來的。行李箱令嘉收了一大半了,出發前陳爾檢查她的箱子發現帶了一堆的零食,連罵人的話都懶得講了,直接將箱子里的東西倒掉重新打包。令嘉感覺自己的人身安全遭遇了威脅,企圖反抗:“我們簽署的合同里寫了,我有絕對的自主權。陳爾,你違反規則,行李箱我要自己打包。”
正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箱子壓在一起的陳爾懶得理她,一屁股坐了上去,最終扣上了。
“合同里還寫了,經紀人有權利維護藝人的形象,你帶這么多零食,吃胖了就是我的失職。”在劇組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令嘉就算是想饞嘴都難,所以陳爾堅決不讓她自帶。
令嘉沒轍,只能垂頭喪氣地上了車。陳爾手上還有一堆工作,方紉秋那邊訴狀的事情也要處理,所以陪同令嘉的只有司機老李和助理小喜。
送到機場口,陳爾婆婆媽媽地又一陣叮囑小喜看著令嘉點兒,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給她電話,生怕令嘉闖禍。拍了這么多場戲,這還是陳爾第一次如此擔心令嘉。最近連著負面新聞,加上令嘉戲還沒拍,已經和影帝杠上了,陳爾心有余悸。
到臨市一個半小時的行程,卻因為當班的航機出了問題,晚點四個小時。下了飛機令嘉就直奔劇組。
劇組在大學里,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三人到了學校周邊卻找不到入口,這是國內一所沒有校門的學校,學校的路窄分支又多,關鍵時候導航也沒什么用了。下飛機的時候令嘉接到導演的電話,詢問是否要派人來接,但現在劇組里的工作人員都在忙,可能要等半小時。令嘉當即覺得,自己找劇組而已沒問題,夸下海口。這會兒車子停在小道上,畢竟是公眾人物,又不能下去走動。倒是為難了小喜找學生問,學生也不太清楚校方到底批了什么地方給劇組用。為避免引起學生的圍觀,不敢多問。
令嘉只好給楚天撥了電話,連著打了幾次始終沒人接。
僵持了十幾分鐘,令嘉透過車窗看到人群里擠進來一張熟悉的臉。
那不是聶洋的助理小陳嗎?令嘉連忙讓小喜攔住他。小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找你們半天了。洋哥讓我來接你們。”
令嘉還未說話,小陳已經表明了來意。
聶洋會有這么好心?小陳帶路,穿過了幾條復雜的小巷,終于來到了一棟安靜的小院,院落四周是高樓,大門樓有一個牌匾,寫著“網絡大樓”四個字。這是劇中黑客培訓學校的根據地。樓道中央有幾個人影,應該是在拍幾場室內的戲。
“洋哥一到劇組就被導演抓過去試戲了。”對了,這是在軍校里,年輕演員們也進組了,聶洋作為前輩被抓過去看年輕人的表演這很正常。只是……
“聶洋叫你來接的我?”令嘉心里還有疑問。
小陳一邊走,點著頭,神色有些尷尬。“嗯。洋哥說您……這地形復雜,洋哥說您肯定不知道路。所以讓我來接您。”
令嘉見小陳尷尬的神色就猜到這中間聶洋鐵定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但聶洋如此好心,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幾個人沒有直接上樓,老遠看見身影的胖副導,從大樓里跑出來,見到令嘉忙摸頭上的汗水:“實在不好意思啊,因為在學校里的戲份演員多,一時沒抽出時間去接你。”
令嘉不是難伺候的演員,兩人合作過幾次。預想中令嘉不太在意,胖導忙帶著她先去宿舍。
在學校拍攝周期不算短,學校干脆批了這一處安靜的地方和一些學生宿舍給演員們居住。楚天不是鋪張浪費的導演,對演員也苛刻,自然對學校十分感激,就算是聶洋也住在了宿舍里,頂多是個單人間。
令嘉和聶洋一樣,也是單人間,帶了小小的衛浴。環境肯定不太好。令嘉沒說什么,小喜自然也就當作什么都沒看見她幫著收拾行李,接著令嘉被楚天叫了過去。
令嘉去的時候,聶洋正在和一個年輕演員對戲。其余的演員,諸如宋允兒之類的,也在一旁圍觀。和影帝對戲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見到的,自然引起了不少年輕演員的圍觀。副導擠開人群,讓令嘉過去,幾個人也紛紛注意到令嘉了,甚至有女生激動地紅了小臉。令嘉不習慣在劇組被這般注目,有些不好意思地噓了聲,指了指中央正在表演的兩人。
楚天和林燕妮見了她,忙招手讓她過去。
“正巧,令嘉來了。你也看看,這個年輕人有沒有留下的必要。”
令嘉正奇怪,心想聶洋這個段位的影帝輕易不會給人對戲。原來是導演要求的啊,難怪了。
年輕演員飾演的角色是一個性格傲氣的年輕學生,聽說過豹子的戰績,但從未服氣,一心想超越豹子。這一場戲,是豹子第一次見到他,兩人之間火藥味十足,但豹子又是愛才的人,遠遠看過他的操作,心里很是認同。但因為對象傲慢無理,作為前輩的豹子此時的心情相當復雜。
“所以?你的目標是超越我?”不得不說聶洋是影帝啊,一個眼神,一句簡單的臺詞,卻讓人一怔。
年輕演員明顯處于下風,演技當真不錯,但聶洋的一顰一笑都逼得他拿出最好的演技,自然而然地接上:“是!”拳頭握緊,“你也不過如此。超越你,是早晚的事情。”
“呵,等你成熟一點再來跟我說這句話。”聶洋雙手插兜,半瞇眼斜睨著對方,“如今,你還不配!”臺詞和情緒完全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力。但說完這句話,聶洋沒給對方其他反應的時間,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找得很對。”他沒有說那句,還需要磨煉一下的話。說完便轉身朝著楚天走來。
年輕演員微愣片刻,當即反應過來,從戲中回過神來,慌忙對聶洋的背影鞠躬:“謝謝您,聶老師。”
令嘉這才看清楚來人,這不是當紅偶像、流量擔當的新晉小生陸周嗎?
陸周的人氣,到了劇組怕是要拆房子的。這位從海外組合出道,累積了大批人氣歸國的年輕小鮮肉,居然加入《黑客帝國》。令嘉有些驚奇。官方宣布時似乎也沒聽說。
“是投資方那邊要求的,陸周自己本人也想先試一試,畢竟是和大卡司合作。他雖然有人氣,但演戲是第一回。”聽見林燕妮如此一說,令嘉明白了。如今的電視劇,天王天后哪能有流量擔當號召力強。
“老楚原本不樂意,便出了這個難題。說陸周要是能扛得住聶洋的壓力,就留下。”林燕妮雙眼放著光,盯著陸周的方向,從戲里出來他也隨著聶洋朝著楚天方向走來,“不過呢,這陸周還真是討人喜歡。性格和脾氣都挺好的,沒什么架子。這才有現在試戲的一段。”
令嘉點頭。聶洋人已經走了過來,沒說什么,只簡單對楚天點了點頭,楚天回以了另一個點頭。
令嘉瞧著這倆狐貍的互動,心里猜到這陸周怕是要留下了。陸周相當禮貌,謙虛地上前來喊了幾個人:“林老師,楚導,聶老師,我能留下嗎?”他的視線掃過令嘉時,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僅僅一瞬。他沒認出令嘉來,也就自動忽略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令嘉本人和電視上是有差距的。
楚天嗯哼了一句,沒正面回答他,招手讓胖副導來,說了什么。轉頭對陸周道:“我這里的生活不輕松。你先去宿舍看看,能適應再說。”
楚天這話明顯是給機會了。陸周是個懂禮貌的人,臉上一喜,忙感激地鞠躬:“謝謝您,導演。還有非常感謝聶老師的幫助。”
聶洋這人喜歡在外人面前裝大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引來陸周連連的感謝聲。那得意的樣子,讓令嘉在一旁看得尷尬,忍不住呵出一口氣。
聶洋本就關注著她的神色,看見她趁沒人注意露出鄙夷之色,心里火氣一沖,將矛頭轉向不插話裝低調的令嘉:“不過陸周啊,拍戲的時候你可要時刻注意這位前輩。”他指了指令嘉,“你令嘉姐打起人來可勁兒打。別怪我這個做前輩的沒提醒你。”
令嘉那一聲哈氣陸周也聽見了,起初沒當回事兒,聽見聶洋提及這才好奇地看向令嘉,恍然道:“啊,前輩您好。”
令嘉微微點頭,臉上笑容溫婉,擺著一只手:“不不,陸周你好。我是令嘉。你放心,我從不打人。”說起謊話來,連楚天都忍不了。
“對,我們令嘉從來不打人。”
“是的是的。誰說不是呢?”林燕妮也跟著附和,場面一度尷尬。原本一次解釋就沒事的事兒,被楚天和林燕妮玩笑似的說出口,反而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陸周顯然有些尷尬了,往后退了一小步:“好的。希望前輩多多指教。”
“多請教令嘉肯定沒錯的。陸周你不知道,你這位前輩可是單丹前輩欣賞的合作伙伴,跟著前輩學習……打人,哦不對,演戲。進步會非常大。”
單丹?
看來要拍廣告的事兒經過請假,在聶洋這里已經不是秘密了。令嘉忙客氣道:“哪有,這都是聶洋夸張了。”令嘉因陸周那閃躲的姿勢,而后雙眼冒出的意外之感,弄出些許的尷尬,不能撒氣到無辜的陸周,只能惡狠狠地瞪了聶洋一眼,心里大罵這個大嘴巴。做影帝的人,這么嘴碎,實在欠揍。
聶洋難得見令嘉如此尷尬,心里樂開了花。扯了扯她的手臂,給了一個她能體會的眼神。
這一回合,聶洋贏。
令嘉毫不顧及形象地沖天翻了翻白眼,臉上擠出假笑:“聶老師,您方便跟我單獨說幾句嗎?”
聶洋不傻。當即猜出令嘉要找自己單獨算賬,即便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軟柿子,他也應該硬著頭皮繼續對抗下去。哪知,一向有“骨氣”的聶洋在挺直了背正打算大干一場時,突然認慫:“我不跟你去。我可忙了,昨天半夜的飛機,今天還沒休息好呢。”說完,轉頭問楚天,“我們的戲份明天才開始吧?戲也試完了,我回到宿舍看劇本?”
不僅令嘉,就連楚天也很意外今天聶洋的認,彈了彈煙灰,慢騰騰地道:“行啊。”聶洋剛要高興,就聽見他對令嘉說道:“令嘉也下去休息吧。為了明天的工作補充電量。”
楚天這個老不死的,就想看好戲。令嘉和聶洋同時在心里翻了翻白眼,但還是聽話地一同離開了片場。
出了片場,令嘉老遠看見聶洋的助理小陳守在外面。突然想起來,摸了摸耳朵詢問聶洋:“是你讓小陳來接我的?”
聶洋走在她前面,趾高氣昂的模樣,嗯哼了一聲。也不明說。
令嘉見他故弄玄虛,大步上前追上他:“聽說你為了我調整了時間。這不像你的風格。說吧,你到底有什么陰謀?”
“對你好唄,能有什么陰謀?你說你這人,心里怎么這么陰暗呢。誰對你好都是陰謀啊?”聶洋對于令嘉口中的“陰謀”兩字異常不滿,據理力爭。
令嘉可聽不得聶洋這樣的話,以為自己演霸道總裁呢。上前一步,伸腿就攔住了他的去路,流氓一樣將聶洋堵在了走廊:“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你沒有陰謀我怎么都不信。”
其實還真被令嘉說中了。聶洋有私心的,至于這個私心……就是連易都不知道。
令嘉一看聶洋猶豫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
“令嘉,趙球球的爸爸人在哪里?”令嘉的話還未說完,聶洋率先一步開口,打斷了她到嘴邊的話。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讓令嘉愣住了。
“你說什么?趙球球?”
“嗯。你侄子的爸爸是誰?我想知道。”
聰明的令嘉只用了十秒鐘反應,很快清楚了來龍去脈,臉色微變:“你對趙家禾有企圖?”
聶洋嘆氣,恨不得將令嘉這張嘴巴用針線縫起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什么叫有企圖,我這是合法合規地了解我的私人醫生的生活。”
哼,死鴨子嘴硬。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趙家禾是我的表姐,而你……是我的仇人。”令嘉收回了腿,意識到主導權回到了自己手里,便擺起譜來。
“這世上哪有永遠的敵人啊。”聶洋有些著急,明明知道令嘉故意的,也還是追著說道,“你看,咱們好歹是同事吧,還是前后輩的關系,你幫我,我幫你,增進感情,天經地義。”
令嘉在心里冷笑了幾聲,抱起雙臂:“好啊。你既然都說了,知道怎么幫我了?我得看你有什么誠意,我再考慮幫不幫你好了。”說完,便心情甚好地轉身就朝著宿舍走去,也不管聶洋在背后氣急敗壞地說她這是小人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