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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往事如煙
第二十一章往事如煙
錢興發(fā)、林容容前腳剛走。派出所，村干部便領著向無畏他們后腳就到了。
他們進了尹金環(huán)住的上房東間屋，見尹金環(huán)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咀里叨一根長管煙袋，面前放一個裝碎煙葉的笸羅，豁牙浪齒滿臉皺紋，看去她的身子骨還很硬朗，只是咳嗽起來沒完沒了。
“大娘，他們是市里面公安局的，他們想找你談談！了解了解情況。”村干部對老太太大聲說。
“啊，啊……”老太太一邊答應，一邊看向無畏，還看一眼其他人。
“大娘，我想打聽兩個人。”
向無畏走到尹金環(huán)對面坐下。他知道老人耳背，便大聲說。
“行啊，你們要問的是誰呀？”
向無畏連說帶比劃地說：“林容容，還有一個戴眼鏡，尖鼻子的中年人，他們來過沒有？”
“他們啊，方才還在這呢，他們背著我，在外面嘀嘀咕咕嘀咕老半天，鬼鬼崇崇的，……完了也沒見回來，這一會上哪去也不知道。”
“剛走？……剛走多長時間？”
“說這話也有一袋煙工夫了。”
“這么說沒走多遠？”他對旁邊的人說：“你們出去四處查一查，到農(nóng)戶家訪一訪，一袋煙的功夫，不會走太遠，也許就在附近。”
跟隨他來的那些人，答應一聲，都出去分頭查找去了。
吩咐完以后，向無畏又向老太太跟前湊了湊，老太太一直瞪著她那昏花的眼睛看著他，，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
“大娘，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這位同志，大娘看你有點面熟……你姓什么？”
向無畏感到奇怪，他從來也未見過這位老太太，老太太怎么說和他面熟呢？
“我姓向，名字叫向無畏。”
向無畏一本正經(jīng)回答。
“你真的姓向？……”
老太太疑惑的問。這讓向無畏丈二金身摸不著頭腦。他驚奇的看著老太太。
“沒錯，我是姓向。”
“你的老子是誰呀？他也姓向？……”
向無畏心想，有這么問話的嗎？又一想老太太，歲數(shù)大糊涂了，說話顛三倒四，也怪不得。
“是，我父親早就不在了，他在解放前夕就犧牲了，他的名字叫向一叔一皇。”
向無畏大聲的，一字一字的說。
老太太聽了，失望地晃了晃頭。
向無畏以為老太太沒能聽清他的話，又大聲重復一遍。
“向——叔——皇”
老太太說：“我聽見了，……是我認錯了人，老眼昏花，看你象我過去認識的一個人！”
“是么！”向無畏感到奇怪忙問：“那是誰呢？”
“我記得叫劉備。”
“劉備？”向無畏更不明白了。
想必是老太太看三國看多了。想當年那也是老漁霸千金大小姐識文斷字知書達禮。
“不，我記不住他名字，就記個劉備，實際上他不叫劉備叫什么著……”
老太太低著頭在想，想了半天：“看我這記性，就是想不起來了！”
向無畏也在琢磨也在想：
“劉備？向叔皇？這兩個名字風馬牛不相及呀，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好生奇怪。
“您老在哪見過他，什么時候見過他？四十年前的事你還能記得清？”向無畏大聲問。
“我呀，眼面前的事，過后就忘，以前的事別說，總有點印象……見他時能在哪？就在這唄！那時候剛剛解放、兵荒馬亂的，是玉環(huán)妹妹領來的，他穿著長袍馬褂戴一副近視鏡，很紳士，很有派頭，像帳房先生，走了一身汗也舍不得脫掉他那長衫，我當時還以為是妹夫呢？結果錯了，聽玉環(huán)妹妹介紹，他是開銀號的，我說開銀號的都有錢，出門坐車……可是那天他竟然是走來的。從沈海市里徒步走到這望夫崖多少里？三十里地呀！玉環(huán)說是逃難來的，我一想也是，那年頭，兵荒馬亂的，找一個花轂轆車都難……”
“穿長袍馬褂？”向無畏愈加感到奇怪。
他記憶中的父親是穿國民黨軍官制服，他怎么能穿長袍馬褂呢！想必是老人記混了，剛要發(fā)問又猛的想到與父親同做地下工作的錢而夫，他是銀號掌柜的，有可能是錢而夫吧，他平時就穿長袍馬褂。
“大娘，你記錯了吧，穿長胞馬褂的叫錢而夫吧！”
“什么錢而夫？不對，是劉備，我不會記錯！他們還抱一個嬰兒。后來我才知道，那孩子是玉環(huán)生的女兒，名字叫蘭紫，玉環(huán)不讓我說是親生的。我問為什么？她說我別管的那么多，我問孩子的父親是誰，玉環(huán)說沒有父親，這個丫頭說話氣人不，沒父親哪有女兒呢！我說是不是那個叫劉備的人，她說，劉備是個代理父親。”
“代理父親？父親還有代理的么？”不知是尹金環(huán)沒說明白，還是向無畏聽不明白，向無畏感覺越聽越糊涂。
“他們在你家，住多長時間？”
“那個劉備，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走了！這一宿兩個人和衣而臥，嘀嘀咕咕也沒睡呀。”
“他們都嘀咕什么？”
“他們在北炕，我在南炕，我隱隱約約聽他們說，錢不是什么好東西……什么鬼、什么奸、什么神的……又什么密、什么海、什么船的……又說這孩子長的方的圓的……說的好多好多，我都記不清了，他們一會聲高，一會聲低，我聽子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聽不明白，聽著聽著，后來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向無畏皺著眉，將老太太支離破碎的話都記在他的記事本上。
向無畏合上記事本，看了看老太太。
“大媽，說了這么多話一定累了，謝謝您老！您先歇會吧，有事我們再來找您，現(xiàn)在我們還有緊急的任務得馬上走，過些天一定再來看您！”
他們談話剛結束，派出尋找錢興發(fā)和林容容的人，相繼也都回來了。
他們簡單的互通了情況。
首先是當?shù)嘏沙鏊娜俗鰠R報：“根據(jù)我們走訪調(diào)查得知有一個女的，年齡和林容容年齡相仿，打扮的很時髦，像是腿受了傷，扎著繃帶，截下一臺路過的大卡車，向沈海市方向駛去。”
向無畏點頭。
“這條信息很有價值，貫用些小伎倆小手段符合林容容特點，車的型號知到嗎？”
“是東風牌藍色大卡車，車牌號記不清了。”
“立即通知沿途交警中隊協(xié)查，時間很緊，大卡車進了市區(qū)就不好辦了。”
派出所的同志接受任務走了。
“他們應該是兩個人才對，一個人？……不太對頭。”
跟隨他來的人提出疑議。
“一個人，兩個人，都有可能。一個人有可能是分散行動。問題是錢興發(fā)蹤影不見，令人奇怪。我的意見還得仔細的搜。”
向無畏下了命令。
“可是警力不夠，望夫崖范圍很大，靠咱們這些人……”
有些人感到為難。
“那就發(fā)動各村群眾，老百姓會幫助我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