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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10. 偵探
街邊的小酒館里。
彼得抱著幾瓶啤酒,側身擠過路人走向吧臺,他把酒遞給了一邊的查爾斯和另一半一個小麥色皮膚的女人。
“我爸帶我看的第一場棒球賽就是在瑞德里球場,1985年,小熊對跳跳虎,八成是賽季尾聲左右,但這么多年了,誰記得住日期。”彼得抿了一口價說。
“他們贏還是輸?”女人問。
“小熊隊輸了。”
“9月26日。”女人思索了一下說。
“9月26日?嗯,好吧,真希望我記得住投手。”查爾斯的語氣里帶有一絲懷疑。
“強尼是小熊隊的首發,但在第四局被打退場。由阿諾斯,史蒂夫,杰,做后援。對手哈里則替跳跳虎隊投了場完封。”女人緊接著立馬回答,聽得彼得不禁笑出聲來。
“你好,彼得。這位朋友是誰?”女人問道。
查爾斯則明顯有些難以置信,他用力捏了捏藏在口袋里折疊的紙片,思緒飄回到今天上午。。。
綜灰色的汽車在公路上緩緩行駛,彼得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看到查爾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還是選擇咽了回去。
通過這兩天對現場,證物,尸體的調查,整個警備處基本已經確定了在酒吧鬧事的那個人與農場殺人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同樣的體型身高,同樣的左撇子,同樣的衣著等等等等。唯一的問題就是兩個現場都沒有任何關于此人的面容信息。
農場可能沒有什么攝像頭的存在,但酒吧里就不同了,整個酒吧布滿了監控,可嫌疑人居然能在那樣激烈的打斗環境下,依然保證自己不被任何一個攝像頭照到正臉,這簡直是令人震驚。
這顯然讓查爾斯犯了難,這可怎么查?
正苦惱之時,彼得接到電話說找到了當時在酒吧曾經和嫌疑人有過接觸的幾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孩子是布狄格波特市立藝術學院的學生,而且還是美術系的。這個女孩表示當時在酒吧里對嫌疑人印象深刻,總感覺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她還上前給別人塞了張紙條,里面有自己的電話號碼,很可惜他并沒有打過。
了解到自己遞過號碼的男人很有可能是一場兇殺案的兇手,女孩慌了神,連忙表示愿意幫忙,她大概還是可以記得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的,她可以畫一幅畫像。得知這個消息的彼得趕緊告訴查爾斯,這個消息令查爾斯喜出望外,立馬招呼彼得,兩人驅車趕往女孩的家,希望可以盡快拿到畫像爭取破案。
事實上,取到的畫像讓整個案件蒙上一層陰影,情況更糟糕了。。。
荷莉·波勒一邊粗略的翻看著桌上的資料,一邊放下酒瓶說:“我需要小萊姆失蹤那天去過克勞德診所的人員名單。”
“在里面了。”
“地址呢?”
“我能查給你。”
荷莉撇了一眼查爾斯,繼續翻看資料。
“我需要停車場和餐廳的位置。”
“在里面了。”查爾斯隨口回答,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看見還有醫院的資料,甚至還有一些人員的父母的病例?我需要這些嗎?”荷莉有些猶豫的反問自己,“也許需要。”
“防患于未然,我把所有所能想到的相關的資料都整理出來了。”查爾斯聳了聳肩回答。
“就是他了,明倫·戴維斯。”
荷莉從資料里抽出一張指給查爾斯看。
“為什么你會認為這個人是關鍵?”
“嗯。。。感覺。”
查爾斯側頭望了眼彼得,輕聲笑了笑,“呵,好吧。”
“我需要一千元的現金,只要用二十和五十的紙鈔,所有的花費都會記錄,如果沒有用完,之后可以從我的酬勞里扣掉。”荷莉合上資料抬頭望向彼得和查爾斯。
“沒問題。”
“說到酬勞,我要預支一半。”
“一樣沒問題。”彼得和查爾斯對視一眼,晃了晃腦袋隨意說道。
“那就行了。”荷莉舉起酒杯對著彼得和查爾斯,“Insvekataj!”
彼得和查爾斯疑惑地和荷莉碰了杯。
“這是新維加語,原意是‘祝你健康’。”荷莉解釋道,“然后你們也要說Insvekataj!”
查爾斯有些無奈,“好吧。Insvekataj!”
。。。。。。
明倫·戴維斯穿著囚服,坐在床上,警衛從欄桿的縫隙里遞了封信交給他。明倫接過信打開,信上畫著一個被刀刺穿的人頭,上面還寫著‘殺童犯’。
“嘿。”明倫叫住正要離開的警衛,“過濾信件不就是為了這種信嗎?”
“想必是不小心疏忽了吧。”警衛隨口回答,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明倫呆坐在床上愣了許久,不一會兒,他從床墊下面偷偷摸出一塊眼鏡碎片,對著床沿用力的磨著。
。。。。。。
“根據這些自相矛盾的證人,監控影像,鑒實結果,還有你現在給我看的這張畫像。你要抓的人要不就是死而復生,要不就是他有分身。”
荷莉端詳著查爾斯給她看的畫像,畫像里的人正是查爾斯已經死去的兒子——克勞德。
查爾斯沒有說話,他又和彼得對視了一眼,他想要反駁些什么,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荷莉左右大量了一下查爾斯和彼得,接著開口說道:“有個傳說。。。當然可能不止是傳說,說到世上每一個人都有個一模一樣的分身。”
“如果你是指雙胞胎兄弟的話,我們已經排除了。”查爾斯有些無奈。
“不是雙胞胎,不是的,先生。嗯,是無親緣的分身,額有些人稱為‘雙行者’,也有人說他們叫‘二重身’,在古代也被叫做‘查卡維’。”荷莉搖了搖頭認真的說。
“額,她喜歡歷史。”
聽到荷莉的話,查爾斯顯得越來越不耐煩,他不住的點頭,一旁的彼得看到,幫荷莉解釋道。
“我很喜歡‘查卡維’這個稱呼,用詞很美妙不是嗎。”荷莉笑了笑,緊接著言歸正傳,“我們要找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兩足男性動物。”
咳咳,查爾斯輕咳兩聲,示意荷莉繼續說下去。
“依我看來,分身是個原始的概念,用來解釋躁郁癥、思覺失調或者是本我與超我之間的日常沖突。。。”
“可能不止是傳說?”查爾斯搖了搖頭,實在憋不住,打斷了荷莉的話。
“什么?”荷莉愣了一下。
查爾斯揉了揉眼睛,他覺得有些累了,“你一開始說‘可能不止是傳說’。”
“沒錯,我是說了。”荷莉緊盯著查爾斯,試圖弄清他到底要表達什么。
查爾斯看了看荷莉,又看了看彼得,斟酌了一下說:“因為我完全無法容忍那些解釋不了的東西,所以。。。”
彼得有些尷尬,畢竟是他邀請荷莉和查爾斯見面的,事實上在看到那女孩畫出的畫像后,發現案件逐漸變得詭異起來后,彼得腦海里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荷莉,這個三年前他無意中認識的女偵探,這個有些怪異的女偵探。
荷莉沉默著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她顯得有些局促。
“那么先生。。。或許你也無法容忍我。”
“好吧,又開始了。”彼得摸了摸腦門,自言自語,荷莉接下要說的話他在認識荷莉的這段日子里聽到過無數次,而這也是彼得介紹荷莉讓查爾斯雇傭的原因。
“我能比世上任何一臺電腦更快回答194年前的的3月17日是星期幾,我能從疾馳的火車上看麥田2秒便說出誤差600內的麥穗數量,我不僅能背出1954年到現在每首說唱歌曲的歌詞還能說出歌曲跌出榜外前在告示牌上的每周排名。但是你知道嗎?”荷莉一連串快速的話語讓查爾斯有些意外,他扣了扣自己的腦門沒有說話。
“我不聽歌,因為我討厭音樂。”荷莉死死的盯著查爾斯,“數數會讓我想吐,你問我今天是星期幾我還得看看日歷。”
“這些都是真的。”彼得望著查爾斯說。
“我4歲的時候父母帶我去精神科做檢查,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8歲。我被檢查,記錄,研究和拍攝過。精神科醫生,行為研究學家,神經科學家,和6組跨學科的社會生物學家你知道他們全都說什么嗎?”荷莉越來越激動,拳頭捏的死死的,語速極快的說完這么一大串后緊盯著查爾斯向他問道。
“鬼他媽知道是什么情況?”荷莉一字一句的說。
查爾斯注視著眼前這個怪異的女子,沒有說話。
“所以,史密斯先生。。。如果我想加注其他可能性,請你不要質疑,學舌鳥!”
查爾斯雙手交叉,細細打量著荷莉,點了點頭,問道:“你的父母容許他們那樣對你?”
荷莉愣住了,她有些慌張,皺緊眉頭,“他們很害怕。。。以為穿著白袍的人可以治愈我。”
“做自己有什么好治愈的。”查爾斯翻了個白眼,頓了頓說。
荷莉不明白,她沒有聽別人這樣說過,她猶豫了下,略顯慌亂的把桌上的資料整理好。
“我該上樓了。”荷莉說完起身離去。
“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彼得問。
“不用。”
荷莉正要往前走著,突然回過身來看著查爾斯。
“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你本身是并不打算喝酒的,但你卻為了讓我感到自在而喝了。謝謝。”
說完荷莉轉身快步離開,剛從酒館出來,她趕緊抓住一旁的欄桿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剛剛的對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對自己恐懼的父母。
。。。。。。
已經是晚上了,明倫并沒有睡覺。
他一直在為今晚做準備,事實上他并不知道今晚什么時候會來到,但他知道,總會來的。
一個穿著囚服的壯漢緩緩拉開明倫本該鎖死的房門惡狠狠的看著他。
“別想,還輪不到你來處置我。”
“你在說什么呢,雜碎,誰他媽管你認為誰才能處置你。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壯漢兇狠的對明倫說著,盡管他也是罪犯,但他還有良知,他不殺小孩。
說完,壯漢舉起手中削尖的牙刷柄就要向明倫撲去,卻發現明倫立馬舉起手中鋒利的眼鏡碎片,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明倫死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