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不會和馬廄里發現的殘留物還有房車里找到的JY中的未知粘液一致吧。”

查爾斯的語氣里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別扭感。

“我的猜測是——沒錯?！?

“光是猜測還不夠，我們得送去檢驗。”查爾斯沉思了會說。

荷莉重新把燈打開，雙手撐在桌上望著查爾斯。

“其他樣本都檢驗過了嗎？”

“還在檢驗中?！?

“還在驗？”荷莉輕笑了一聲，“那是因為這些未知物質被發現后，檢驗科從未想過眼前之物并非來自人類、動物、礦物、植物甚至這個世界。最后束手無策時再以受污染為由排除證物，并慶幸檢測結果不用送交法庭?！?

“那你猜它是什么？”瑪麗在一旁問道。

“它在蛻皮，像蛇一樣?！?

瑪麗感到有些驚恐，她想到了當時那個人警告她的話，“那是什么意思？它真的來過？”

“我嘗試邊查邊解答，就和你們一樣。”荷莉坐直身子。

“憑直覺回答呢？”瑪麗追問。

“兩者皆有可能。那天可能只是投影，或者幻像什么的，如果當時的它正在變身，或是剛變身完，虛弱的動不了，脆弱狀態便不能冒險與人接觸。因此才得去安全處完成變身，所以它才會奴役安德魯·史塔克做自己辦不到的事，如果沒有辦法露面，卻有能力投影出自己。。。”

荷莉一邊自我推理著，猛然想起查爾斯說的話，連忙問道：“你說了桌子下沒有壓痕？”

“對。”查爾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瑪麗，如果你看到的只是影像，實際上并非實體的話。。?！?

查爾斯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他的思緒被打亂了，太多的太多的他無法理解的事物一一出現，他簡直心煩意亂。

他上樓走進克勞德的臥室望著房間里那一個個獎杯，目光呆滯。

“那真的是你嗎？”

查爾斯呢喃自語。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查爾斯的沉思，他看了眼，是本打來的。

“喂。。。沒有，還沒呢。。。。好，我馬上過來。”

半小時后，查爾斯驅車抵達了本的家。

查爾斯和本對坐在桌子面前，氣氛十分凝重，自從上次本狠狠的揍了查爾斯一頓之后，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接觸。

“對不起。。。我為荷莉今天說過的話向你道歉。請你去之前我應該先問清楚她要分享什么才對，但這只是個小意外，我們絕對不會放棄調查。”

“你知道。。我的大兒子離開家已經有幾年了，我和妻子的重心基本都在小萊姆身上，他聰明，有趣，他甚至一次都沒跌倒過。”本點起一根煙緩緩開口。

“但是當我知道你的兒子可能是殺害小萊姆的兇手的時候我第一反應的這不可能，后來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狠狠的揍了你一頓，然后得知克勞德死了。呃。。。我不知道我該怎么想。”

“沒事，這沒什么?！辈闋査归_口。

“你說你要證實克勞德的清白，好，沒問題，如果克勞德是清白的，我很樂意你能查處真相，把殺害萊姆的真兇給抓出來。你那么辛苦那么努力的去調查甚至說找了個偵探給我說了一大堆屁話想要告訴我殺害萊姆的即使是個床邊怪物。。。。但是。。。如果是他。。。殺了萊姆呢？”本死死的盯住了查爾斯。

“不，不，不可能是他?！辈闋査沟肿∽约旱南掳桑n白的辯解著。

“那你他媽的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向我保證！克勞德不會是殺害萊姆的兇手！”本的眼眶紅了淚光在其中打轉，他沖著查爾斯怒吼著。

“本，那些證據自相矛盾，所以不足以讓人信服，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萊姆不是克勞德殺的！”

“那他媽是誰殺的？午夜兇靈嗎？”

“嘿，本，你聽聽我的經驗之談，每當我無法合理解釋破解所謂的離奇犯罪行為的時候，那只代表一件事——我還沒找出原因而已，但后續都會破案?！辈闋査乖噲D安撫住本，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因為外頭永遠藏有真兇。無一例外?！?

本注視著查爾斯的眼睛許久，點了點頭。

再回到家時，瑪麗已經回臥室了，荷莉正在廚房燒水。

“找茶包嗎？在咖啡機上面。”查爾斯靠在門框邊提示說。

“所以我被解約了嗎？”荷莉順著查爾斯的指引找到茶包。

“噢，這不由我一個人決定。”查爾斯捏了捏鼻子，“尊重無解之謎是一回事，但假裝很了解來龍去脈，還取名編造來歷就不一樣了。”

“信仰不也類似嗎？還有人類歷史上的眾多神明?！?

“開國將軍隆巴頓不也說宗教戰爭基本上都是人類自相殘殺看誰的幻想朋友比較厲害嗎？”查爾斯反駁道。

“它想阻止我們，它不想讓我來，它恐嚇你太太和那個年輕人，還有那位今天無法到場的那位刑警。”

“你是說漢娜？”查爾斯有些疑惑。

“你該問她為什么來不了。”

“這一點也不玄，就她家有個才1歲的寶寶。”

荷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向查爾斯。

“呃。。好吧，但在我看來，若非我們威脅到它，不然它怎么會想要阻止我們呢？而且若非它很脆弱，不然怎么會受到威脅？”荷莉撇了撇嘴，“我總以為你會是它的首要目標。”

“抱歉，讓你失望了?！辈闋査馆p笑著說。

“當真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意外出現？沒做夢嗎？”荷莉看著查爾斯微微變化的表情問道，“它對你說了什么？”

查爾斯抬了抬眉毛，想要辯解些什么。

“那不是它?！?

“它對你說了什么？”

多次欲言又止后，查爾斯妥協的開口說：“他說我。。。我得放他走?！?

查爾斯的思緒飄回到那天他躺在克勞德床上的那個夜晚，那個克勞德站在房間一角對他說過的話。。。

“但那不是它?！?

“你有告訴過你太太嗎？”荷莉皺眉問道。

“沒有?！?

“呃。。好吧。”荷莉望了會查爾斯，點了點頭，“晚安查爾斯。”

“晚安?！?

查爾斯獨自佇立在廚房，沉默了很久后自言自語道：“那不是它。”

。。。。。。

“萊恩寶貝！你好呀！”

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萊恩正在擦臉，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呆住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他面前正笑臉盈盈的望著他。

“你死了。”萊恩深吸一口氣說，“你不知道嗎？”

“是這樣嗎？”婦人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萊恩的眼里逐漸浮現些許淚水。

“拜托你走開好嗎？媽媽?！?

“你搞砸了小伙子?！眿D人不以為意的撇嘴搖了搖頭，“又跟往常一樣?！?

“它為何非要派你來？”淚水從萊恩的眼中涌出，順著臉頰滴下。

萊恩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事實上他加入到查爾斯的調查團隊中也是它的安排，今天早上出門前它就告訴他讓他阻止荷莉的來到，用在手上出現血痕的方式告訴他，但他沒有阻止，他也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而在會議室里他失神的時候，也正好是它傳來的第二道指令，就刻在他的手掌上，血痕組成的話語——殺了她?？伤廊粵]有做到。

“有誰更合適的嗎？”婦人回應道，臉上的笑容逐漸猙獰。

婦人用遠超這個年紀應有的力量與速度朝萊恩撲了過去，一把坐在了他的身上狠狠的向他揮舞著拳頭。

“哈哈哈，來吧寶貝，再給我點節奏！”

萊恩用力翻身把婦人掀到一旁，還來不及從地上起身就被婦人抓起一旁的臺燈狠狠的砸在了腦袋上。

腦袋受到重擊的萊恩只得把身子蜷縮起來，防止受到更大的傷害，婦人上前不停的踹著萊恩。萊恩畢竟是個警察，多少還是有點底子的，他抓住一個機會，一腳踹開婦人就想往外跑。

不料婦人立馬反應過來，沖到萊恩的身后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狠狠的照著墻壁連續的撞擊著。

“住手，別，別打了?！?

感到逐漸失去意識的萊恩小聲的嘟囔著終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整個屋子從臥室到廁所，墻上地上四處是血跡與手印。萊恩跪坐在地上渾身上下全部是傷口，他的左眼幾乎都看不見了，右手的小拇指詭異的外翻著很顯然已經斷裂。

沒人知道萊恩那一晚究竟經歷了什么，劇烈的疼痛把他從昏迷中驚醒，睜開眼看到的是他過世的母親正對著他獰笑，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更猛烈的暴打，直到他再次陷入昏迷，再被痛醒，再被打到昏迷，如此反復，一整夜。

徹底放棄抵抗的萊恩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的走進洗漱間開始小心翼翼的清洗自己的傷口，他簡單的包扎了一下自己斷掉的小指，拿出遮瑕膏在自己的臉上涂抹，穿上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把襯衣領子豎了起來用于遮蓋脖子后鼓的嚇人的水泡。

“我答應你?！比R恩自言自語的說了句，緊接著他撥通了荷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