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車禍（1）

“喝！喝！喝！今晚不醉無歸！！！”衛天維舉著酒瓶碰了一下眼前的四個老同學的酒瓶，老同學們也順他之意舉著酒瓶碰在了一起，響起了一陣微弱的玻璃瓶碰撞聲。在他們的面前已經散落著十幾個空啤酒瓶。

“天維，今晚喝完這瓶就算了，下次再喝了。”老同學賀志云開始了他的第三次勸酒，其他同學也附和。其實五個人喝十五瓶啤酒，并不多，一人平均才三瓶，按照他們的酒量，一人七八瓶都不在話下。但是，今晚衛天維不知犯了哪根神經線，一個人一開始不夠十幾分鐘就喝了三瓶啤酒下去，到現在他已經喝了七瓶了，按照他的酒量，已經是超標了。

“喝，干嘛……不……喝？剛……才………才……已經……說了，今晚不醉無歸。”衛天維醉意濃濃，說話有點吞吞吐吐了，說著的時候，還不忘往口里倒酒。第八瓶又將要見底了。

眾人相視搖了搖頭，無語。

時間偷偷溜走，眾人在仙靈山公園已經呆了三個小時。在衛天維的一次又一次的要求下，老同學們又下山買了十五瓶啤酒回來，到現在已經全部喝完。而衛天維在喝了第十一瓶啤酒后就已經開始吐，然后醉倒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剩下的啤酒則由四人分攤消滅掉了。

“還喝嗎？”賀志云揚了揚手里的空酒瓶，剛才還勸衛天維不要喝，他現在卻反而問其余三人還要不要繼續喝酒。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喝酒了。”一個矮墩墩的老同學把空酒瓶丟在一旁。他叫鐘雄國，在縣信用社擔任貸款部主任，賀志云則在小涼鎮做副鎮長。

“可能有十年了，以前聚在一起時總是匆匆就散。”一個高個子站起來，邊把酒瓶扔得遠遠的邊說，瞬間傳來酒瓶的落地聲，酒瓶沒有破損。他和一樣衛天維一樣帶著一副黑框近視眼鏡，他叫成為新，在竹海市某個區醫院做醫生。

“其實，天維今晚是什么回事？”另一個高個子問，他是鐘雄國的堂弟鐘雄英，他也在竹海市做醫生，但不和成為新同一個區。鐘雄英很想知道衛天維今天發生了什么事，畢竟他們倆已經將有十年沒見過面了，更何況衛天維在他們的高中時期一直很幫助他，想不到這么久沒有見面，他竟會這個樣子。按衛天維邊喝酒邊說的話，今晚他之所以喝多了的原因是五個老同學、兄弟很久正正經經的相聚在一起了，今晚高興。鐘雄英并不相信衛天維的話，喝酒的時候文理衛天維五六次，他還是這樣回答。

“堂哥，你和他同在縣城工作，你應該知道他的狀況吧？”鐘雄英輕輕放下酒瓶，問鐘雄國。

“我也不知道呀。”鐘雄國聳聳肩，無奈地說。確實，衛天維今晚發什么神經，鐘雄國不是很清楚，但他猜也八∕九不離十，無非就是女人和金錢。衛天維和老婆產生矛盾，他知道；衛天維爛賭，經常沒錢用，他更加清楚，前幾天，衛天維還問他借幾百塊還給他人，他以沒錢為理由，拒絕借錢給他。鐘雄國不是不想借給他，而是他要給衛天維一個教訓，希望他能夠戒賭。衛天維這樣的情況，他是不會對幾個老同學說，他不想衛天維影響幾個老同學的正常生活與工作，他也知道衛天維不會向幾個老同學訴說他的情況，如果會說就不會今晚這樣喝醉了。

“唉，以前讀書我們在一起時，天維是有他說沒我們發表的人，現在他已經變了。”因為和鐘雄國在同一個縣工作，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單衛天維的情況，賀志云也從鐘雄國的嘴巴了解到大概情況，但是鐘雄國不明說，他也不會說。不說的原因，和鐘雄國一樣。

成為新看了衛天維一眼，轉而對幾人說：“不管他了，方正我和雄英還有幾天的假期，而你們倆明天也不用上班，天維還沒醒，那就繼續喝，陪他到天亮，也為我們將近二十年的友誼慶祝慶祝。我去買酒。”

其余相視幾秒，齊聲說：“好！”

仙靈山公園門口有小店，離他們喝酒的位置不遠。很快，成為新和鐘雄英兩人就買了兩箱啤酒回來，為眾人之間的友誼一醉方休。

仙靈山公園，位于白江縣背面，說是公園，其實就是一座山，山上蒼松挺立青翠，山峰連綿不斷，而在山腰則有一塊平坦的空地，空地約有1平方公里。在空地中間，屹立著一座紀念碑，這紀念碑是白江縣人民為紀念為解放白江縣的革命烈士而建造的，離紀念碑一百米，是一座高二米的墳墓，據說，墳墓葬有一些革命烈士的骸骨，因此，這座墳墓也被稱為“烈士之墓”。

五個老同學現在就躺在離“烈士之墓”幾百米處的地方。老同學們在“烈士之墓”旁喝酒，不是說對烈士不尊敬，反而是他們帶著對烈士的崇高敬意，在他們高三即將畢業時一起拜祭烈士，并相約每年的清明節前聚在一起拜祭烈士。剛開始幾年，眾人還能赴約，但是大家都出來工作之后就開始失約了，不是這個加班就是這個要陪領導。真正能在清明節前來拜祭烈士的只有衛天維這個爛賭鬼這個無聊的閑人。而今晚，則是他們十年之后的再次在這里相聚，在自喝之前，他們已經在烈士之墓前拜祭了長眠此處的英雄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