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縈歡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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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香燕忡忡敬新君,南城公子始學藝】1
明神宗朱翊鈞的義妹金頂公主的夫君就是陸珣,只可惜公主和駙馬在一起的時間如同曇花一現般短暫。南朝梁沉約《麗人賦》:“陸離羽佩,雜錯花鈿?!碧瓢拙右住堕L恨歌》:“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痹炘剖兑恢āるx間》套曲:“花鈿墜,懶貼香腮,衫袖濕,鎮淹淚眼,玉簪斜,倦整云鬟。”清孔尚任《桃花扇·題畫》:“裹殘羅帕,戴過花鈿,舊笙簫無一件?!?
駙馬死在萬歷二十三年,公主懷有身孕。
萬歷二十四年,駙馬長子陸縈歡呱呱墜地。
公主在兩年后便開始潛心修道,把縈歡少爺寄放在懷王府中長大。
萬歷二十六年,生公主,取名軒媺,取帝王的車架,好、善之意。號天臺公主。也是明神宗最后一個小女兒,排行第十,刁鉆任性,我行我素,天真浪漫。
這懷王府從來都不請男丁,據說是王府中的夫人愛干凈整潔,怕請個男丁整日里邋里邋遢的,又怕府上的下人敢調戲丫鬟,所以除了老管家之外,其余的男家丁自從這夫人三年前來了之后,都打點著走了。
王府的郡主江庭和十公主是同年的。皎若秋月,金瓚玉珥,絳唇映日,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手如柔荑,顏如舜華,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王爺的長子從小到大都得不到王爺的歡心,王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二少爺縈歡的身上了,當然,這王府的大少爺江安從小就和二少爺不和,宋·黃庭堅《牧童歌》詩:“多少長安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碑斎唬鲈俣嗟氖虑槎紵o濟于事。
陸縈歡十二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江安和懷王府與王爺的關系。江安在王府十三年作為王爺唯一的親生兒子真的做到了萬般皆可容忍。小小年紀的江安常常坐在花圃中發呆,陸縈歡從小有四香十二燕服侍和玩耍,可是江安一點也不稀罕,他甚至連父母親的愛都不需要,從小到大沒有任何的愿望,但是自從梅香出現在江安面前的時候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梅香是個可人的孩子,明眸善睞,艷若桃李,月里嫦娥。
夫人就在這一年生了一場大病,據說是要按照傳統習俗沖喜才能救下夫人的命,夫人傳喚他的長子江安,吩咐他討一房媳婦,說:“兒啊,母親就快死了,希望可以看到你們早日成家立業,我和老爺已經決定了,把梅香給你。
“什么假話,你們從小到大都不把我當親生兒子,只是把縈歡還有那個從路邊上撿來的縈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還有那個什么香的,只有縈歡才把他們當寶貝,他們在我眼中只是一堆殘花敗柳,枯枝爛菜!”江安怒而拍案道。一氣之下離家數日。
“真是小的讓世界都容不下,這么多天了,這么個大活人不見了居然都沒人去找,如果是縈歡的話,就不一樣了。怎么說自己也是王府的少爺,爹的親兒子,就算爹和娘不要我,我也要孝順他們??!”沒過幾日,他又回了王府去。
江安至始至終都趴在花圃中“四香十二燕,切,娘還想得到,我是堂堂小王爺,怎么可以娶個丫鬟,還是‘縈歡的丫鬟’,怎么說我也要娶個公主嗎!”
“大少爺,大少爺,夫人快不行了!”管家急沖沖的跑來。
“什么,她還不是巴望著我娶哪個香,哪個香就烏鴉變鳳凰!”
兩鬢斑白,雙眼直視,王爺夫人仿佛老了很多,也許真像大夫說的,夫人的日子到了。
“娘,您這是怎么了,您的氣色怎么那么差?”江安道。
這滿屋的紅粉佳人,春花秋月,看見江安少爺都不敢直視。美女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這十二香四燕,也不算什么,個個都是大美人嗎?”江安略微冷笑,是恥笑,揮袖罷席。
“梅香姐姐,這個大少爺,連看也不看你一眼,還要你嫁她,夫人這么安排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吧,我們是陸少爺的人,跟這個家伙有什么關系啊?!迸赃叺奶m香姑娘憤而道哉。
“既然夫人已經把我許配給了大少爺,我就應該心甘情愿的去試著和他相處?!泵废阊绢^這樣想著,十二歲的她已經是丫鬟中的絕色。
“大少爺,大少爺?”梅香試探著前進。
“你便是娘要我娶的那位姑娘吧,對不起,我不能娶你?!苯才ゎ^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便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我知道,少爺看不起我們這些低等的下人,但是夫人現在危在旦夕,為了夫人,求少爺勉強辦這場喜事,夫人從小看著梅香長大,梅香只愿夫人身體安康,王府諸事皆順,將來少爺是娶是休,梅香悉聽尊便?!边@等梨花帶雨,凡事都為夫人著想的女孩,江安還是第一次見到,況且又生的亭亭玉立,哪叫人不心動。
“我還有事,先走了,在這里呆的叫人悶得慌?!笔沁@樣嗎?還是有心逃避?“不行,我不能這樣做,這樣做就斷送了那女孩的名節,我不是這種人,況且那女孩又不是真心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
“夫人,沒想到大少爺還是不愿意娶梅香!”梅香低頭稟報。
“梅香,這不關你的事,從小到大我這個兒子就是這樣,就算你當不成我的媳婦,我也希望你叫我一聲‘娘’,你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是我半個女兒,其實你不是跟縈歡更熟嗎。”
“夫人的意思梅香聽不明白?!薄懊废?,我其實把你嫁給縈歡更合適啊!我那個兒子頑固不化,不解溫柔,我相信你們女兒家不會喜歡這樣的丈夫?!薄胺蛉?,萬萬不可,二少爺是公主親生,而梅香只是一個丫鬟,做二少爺的填房都不夠資格,更何況是正室呢?”梅香含淚拒絕。
“傻丫頭,其實我早就該看穿你的心事,你應該是非縈歡不嫁才對!”梅香沉默。她心想即便如此,自己也沒有膽子往那方面想,畢竟在陸少爺身邊,群芳爭艷。不過陸少爺從小便不屑什么駙馬郡馬之銜,只愿醉生又夢死在此“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