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第一玩家同人文)
第一玩家(蘇明安/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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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
????? 溫熱濕滑的觸感透過手套傳遞給大腦。
????? 小巧鋒利的手術刀上下起伏,落在一個小男孩白嫩無瑕的皮膚上。很輕易地就劃開了口子,血液從身體內流出,浸染手術臺上潔白的床單。
????? 諾爾持著刀,動作嫻熟準確,似乎早已進行過無數次。
????? 血液噴濺,將諾爾垂在耳側的金發打濕,還有幾滴附在了他的臉頰上,散落的一點一點的溫熱感覺侵蝕大腦。
????? 諾爾停頓了一下,他低頭看向躺在手術臺上,在他的改造下正在走向名為希望的未來的小男孩。被白熾燈照射下的軀體已經變得千瘡百孔,胸腔微弱的起伏證明心臟還在跳動。
????? 緊閉著雙眼,睫毛輕顫,面色蒼白。
????? 他似乎感知到了身上的改造停了下來,費力地睜開雙眼,面向立在身側手持染紅手術刀的諾爾。
????? “諾爾哥哥……幫我……請您……”
????? 稚嫩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回蕩,這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諾爾低下頭看著他,那雙正望向他的眼眸漆黑中帶著細碎的光。
????? 諾爾安靜地看著他,這雙黑瞳的照射中他看見了自己瘋狂而又平靜的神色。
?????? 不是的。
????? 諾爾忽地閉上了眼,他不想從一雙帶著希望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卑劣的模樣,是不想或者說他不敢去看。
????? 然而越想要裝作不在意就會想得越仔細。似乎曾經也有著這樣一雙黑色眼眸,平靜的藏著希望的,藏著他自己的希望也將他的希望承載。
?????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青澀的帶著疏離的面孔。他是誰。
????? 蘇明安。
????? “……我要成為希望……”
????? 諾爾睜開眼怔怔地盯著男孩的眼睛,忽然之間開了口,“你會是希望?!?????? 銀灰色手術刀上的光澤漸漸被磨滅,男孩身軀下的墨色逐漸加重。白熾燈映照下的世界黑白交影重疊分離,明明滅滅。
????? 這是他的決定,他是在幫他,他是正確的。
????? ……
????? 血的氣味縈繞在這個空間的每一個角落,關于氣味關于觸感。
????? 在陰影下倒映的是一個卑劣善良的,能實現孩子們心愿的大人。
????? 他能帶來希望,但他還只是個孩子。
????? 細微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加強。這是一個孩子最強烈的愿望,也是最沒救的現實。
????? 靜默的,黑白的,像是古老電視機所呈現的無聲畫面。掙扎與嚎叫是無意義的,神情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 手術儀器上的電子光幕忽閃忽暗,密密麻麻的數字瘋狂滾動著。諾爾面無表情地繼續著最后的改造,他只聽見那如鼓點般的跳動聲似乎在為希望歡呼。
????? “滴——”
????? 隨著一聲刺耳的長鳴,儀器投射出的暗光徹徹底底地灰滅。
????? ……
????? 諾爾站在手術臺側邊,手里握著的手術小刀在輕微顫動,灰色的線順著刀尖往下延伸沾滿白色的手套滑進手腕處。
????? 手術臺上的人緩慢抬起手,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亮眼的燈光。手支撐著身體一點一點仰臥起來,他審視著自己的身軀,比原來更完美更能適應這個世界。
????? 他伸出手對著手術臺前用力張開握住。張開的指縫中露出諾爾那雙湛藍的如海一般平靜的眼瞳。
????? 淺色的發絲在眼前晃動,搖晃間諾爾看見被他改造完成的男孩那漆黑的眼瞳,平靜,沉默。
????? 像是深潭,像是黑水。
????? 倒映著諾爾臉上的瘋狂與臟污。
????? 他一遍又一遍重復著手指的屈伸,再一次張開時,窺見了諾爾倉惶逃出的背影。
????? “諾爾哥哥,謝謝你……”
????? 低聲的呢喃消散在這個安靜的空間。
????? ……
????? 不。
????? 黑色而又平靜的眼瞳。
????? 蘇明安。
????? 恍惚間,諾爾好像看見了他正朝著他走來。
????? 黑色發絲遮掩下的那雙漆黑的眼眸,應該已經對視了很多次。
????? 諾爾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做不出反應。他應該上前去拉住蘇明安的衣服,露出一個被譽為天使的笑容。
????? 他的金發他的藍眼他的面容,是一切的最美好的存在。
????? 他和蘇明安應該更親密一些。
????? 諾爾這樣想著,但是他動不了,只能看著蘇明安一步步向他走來。
???? 蘇明安穿著還干凈的冒險服,手持著泛著銀光的亞爾曼之劍,流動的銀色隨著他的腳步在地上畫出痕跡。
????? 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諾爾看見了藏在水底的黑色眼眸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諾爾看著蘇明安抿著唇面色澄靜。
????? 距離不到一米,諾爾伸出手想要拉住蘇明安,張開口似乎要說出點什么。
????? 諾爾感受到蘇明安一點一點地從自己的身側路過,他伸出的手并沒有抓住蘇明安,從指尖溜走的衣角也向他遠去。
????? 他沒有在蘇明安的眼中看見他自己,或者是蘇明安并沒有看他。
????? 諾爾說不出什么,說不出來,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著蘇明安的身影離去。
????? 為什么。看不見我。不理我。為什么。
????? “蘇明安。”
????? 諾爾哏住了聲音,努力咽下口腔中的異物,試圖平靜地說出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