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屬于我的城市,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但又覺得是這樣的陌生。
在我的書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小匣子,上面嵌了一張霏霏的照片,那是霏霏的骨灰盒。我知道那是讓我為她最后的一件事。可這座城市沒有大海,只有一條不知名的江。第二天,帶著霏霏的骨灰來到這條江的盡頭,看著這滾滾的江水,我輕輕地把骨灰盒打開,捧著霏霏的骨灰說道:
“霏霏,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大海,只有這條江,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是這條江的盡頭。抱歉,我只能把你送到這,我想從這里走,應該能到大海吧。霏霏,一路走好。”
我把骨灰灑向了這條江,看著它慢慢地流走。江邊的那棵大樹傳來沙沙地聲音,就仿佛霏霏在說:“謝謝。”
距離四年前和霏霏一起爬幸福山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了。一大早,我騎上腳踏車,向幸福山方向駛去。
路還是以前那條路,山還是以前那座山。來到山頂,滿山的紫色小花,和以前一樣那樣鮮艷。木屋的主人還是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她好像早已知道有人要來似的,在靠窗的那張桌上放著一小壺泡好的薰衣草茶。老奶奶和四年前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我品著這清香的茶水,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老奶奶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個小盒子和一封海豚信,說道:
“你的那位朋友,也是一年前的今天到這里來的。當時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也是坐在這張椅子上,她在這待了整整一天,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什么會來的,一定會來的。臨走時,把這兩樣東西交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當時還問她,為什么不親自交給你,她只說,一年后的今天,你一定會來的。”
“所以,奶奶,你知道我會來,也才早都泡好了茶等我是嗎?”
老奶奶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慢悠悠地向屋外走去,或許是怕打擾我看信吧。小盒子里裝著是另外一只翡翠鐲子,信封里是一張天空顏色的信紙,信的內容很簡單:
“園子,當你看著這封信地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很抱歉,我沒能遵守諾言,不能和你一起來還愿,請原諒我的離開。
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我們曾經在這里許下的諾言,也知道四年后你一定會來的,你會來的是嗎?
不知道,另外的世界,會有這么美的地方嗎?好希望永遠都留在這里,把這里一切都看盡,可我還有這時間嗎?
這翡翠鐲子,本來是想在還愿的時候,再送給你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可能等不到那天,希望你看到它時,就會想起我,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遙遠的我,一定會想念著你,一定!
園子,我要你記住,一定要幸福,幸福。”
我找到霏霏在楊氏留言本里寫的留言:
“人這一輩子難免會遇到挫折,也難免有不順心的事,但能遇見一位能親訴的朋友也很少。而我卻是幸運的。園子你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如果可能的話~”
晚上,我也在小木屋里住了下來,老奶奶還特定在房間里放療薰衣草的熏香,我睡得很香,夢里,我和霏霏背靠著背坐在海邊看日出。
我決定了,要出國去深造,也想為自己的將來做準備。出國前的一個晚上,我打開了柯以旭留給我的小木盒。里面是我寄給他的愛的筆記本。看著這一頁一頁擠滿愛的語錄,心就會感到一陣一陣酸痛。在我寫給他的那段話后,他也寫了最后的話:
“園子,當你看到這段話,我想我已經坐在開往天堂的BUS上,在我生病的這段日子里,有你的陪伴,我覺得好幸福。
看著這記載著我們愛的語錄,就像回到以前,回到了我們剛戀愛的時候,一句句甜蜜的話語,就好像吃蜜糖一樣,是那樣的美好。
園子,對不起。我知道我帶給你痛遠遠不止這些。我也知道,一句對不起也不能讓你足以原諒我所有的錯。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什么,在這只能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這本子是因我開始的,也應該由我來結束。再見了。
如果我們還有緣的話,我愿用我的一生來保護你,來守護你,一輩子來愛你。”
看完他寫的話語,我又決堤了。。
在出國的前一天,我特定到了上海去看了柯以旭。在他的墳前,我待了許久。后來,我把愛的筆記本“寄給”了在天堂的他。讓它永遠的陪在他身邊。。
你對我說,天上的星星會說話。
可是仔細聆聽,卻怎么也聽不見。
你對我說,夢是五顏六色。
可在我的夢里,卻只有黑白兩種色彩。
你對我說,有時要學會堅強。
可是我越堅強,就越覺得孤獨。
你說,平行線總會有相交的時候,
我說,平行線永遠不會有相交的時候。
是現實,把我們隔的太遠,
你在東半球,我在西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