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糾纏
- 總裁的狐妖新娘
- 花陰
- 4450字
- 2018-05-21 11:22:29
“趁我沒有殺了你之前,給我滾。”他猛地放開了她的領(lǐng)口,她跌坐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是你讓我走的,你可別后悔。”紅鳶滿肚子的委屈無法發(fā)泄,“你這混蛋,晚上小心一點,總有一天我會找你報仇的。”
她這個有志氣的狐貍轉(zhuǎn)身欲要走,卻又巴巴的的問了句,“能不能給我些銀票之類的,當做這些天的工錢?”
而身后,卻只剩下空蕩蕩的走廊。
街道繁華依舊,因為是周末,商場都在做活動,喧鬧的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
晏楚珩坐在邁巴赫里,吹著冷氣。目光卻落在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原本是自己熟悉至極的女人,卻做著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竟瞧見一身紅色裙子的柏寐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半跪在地上翻找著垃圾桶。翻了許久,竟翻出了一塊剩了一半的烤雞翅,滿臉欣喜的啃了起來。
如此漂亮的一個女人,竟如同流浪貓一樣在街頭的垃圾箱內(nèi)覓食,不由得惹來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跑過去遞給了紅鳶一瓶礦泉水,紅鳶笑瞇瞇的接過,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后又走到其他垃圾桶旁,埋頭繼續(xù)翻找著。
過了好一會,她從垃圾箱的最底下翻出半盒吃剩下的章魚小丸子。她捏了一個放在嘴里,然后滿意的點了點精致的下巴,正要放第二顆,滑溜溜的丸子竟?jié)L落到了地上,她爬過去撿,卻不料竟被一雙擦的油光锃亮的皮鞋踩爆。
“你賠給我。”紅鳶咬牙切齒的抬頭,卻見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男人,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生的如此的美,以及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都覺得白壁微瑕。
“柏寐,你被席檀拋棄了也不至于落魄到這種地步吧?”那男人薄薄的嘴唇翕動著,卻說出十分惡毒的話,“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瞧瞧現(xiàn)在自己像什么。”
紅鳶收回目光,站起身來,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你認識我?”
眼前的男人臉上一陣錯愕,“柏寐,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是怪那天在湖里我把你扔下了?還是怪我那天想要殺了你?”
紅鳶忽然想起那日在湖底,她隔著水草,確實看見一個男人游上了湖岸。不由得嗤笑,“那天你自己游走了,連頭也不回,可真是無情無義。”
“呵呵……”晏楚珩蹲下身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頰,“現(xiàn)在記得了?其實那天我挺后悔的,我所有的女人中你算是最聽話的了。你也算是有良心,沒有將咱們的關(guān)系告訴席家。”
紅鳶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可摸著自己干癟的肚子,又看著被踩碎的香噴噴的小丸子,不由得道:“既然我這么好,你不如請我去吃飯吧。”
“好啊,我的車就在不遠處。”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走吧,咱們?nèi)ゾ频辏墒悄阕钕矚g的總統(tǒng)套房。”
席檀終于又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桌旁花瓶里插著的潔白無瑕的百合,頗有些感慨,看來自己撿了一條命回來。
“阿檀,你怎么樣了,好些了嗎?”席霈楷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倒了杯水,慢慢的遞給他,“她胡鬧,你也陪著她不要命。這個女人有什么好的,竟值得你這樣。”
“哥,柏寐在哪里?你別傷害她,是我非要玩的,不怪她。”
“放心,她好的很,你應(yīng)該擔心擔心自己,若不是送到醫(yī)院及時,只怕……”席霈楷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阿檀,哥會治好你的病的。”
“哥,我的身體生出來就不行,連心臟移植手術(shù)都做不了。醫(yī)生說我活不到二十歲,可我現(xiàn)在二十四,這四年的時間算是我偷借來的,我只想在我余下的時間了陪最愛的女人,便此生無憾了。”席檀慢慢的喝了口水,“哥,能不能讓我見見柏寐。”
席霈楷接過他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阿檀,那個女人遲早會害死你。”
總統(tǒng)套房內(nèi),連浴室的裝潢都十分的奢華。男人站在花灑下,熱水順著寬厚的胸膛,腹肌,落在地瓷上。
晏楚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上,那胎記越來越明顯,帶著幾分火辣辣的疼痛。那炙熱的皮膚,似乎都能將水給蒸騰。
他披著浴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紅鳶正在大快朵頤的吃著服務(wù)員送來的西餐。正將一塊八分熟得牛排拿在手里啃。
“沒想到下賤的女人就是下賤,連刀叉都不會用了。”他有些厭惡的瞥了她一眼,“快去洗洗,臟成什么樣子了?趁我沒有失去耐心之前,將自己收拾干凈。”
紅鳶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輕輕的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我可干凈的很,你才臟呢。今日你請我吃了一頓,我也算是知恩圖報的人,你說你有什么愿望,我說不定可以滿足你。”
晏楚珩先是一愣,接著有些懷疑的看了看紅鳶,怎么不過幾日不見,竟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用戲謔的聲音說“男人能有什么愿望,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應(yīng)該慶幸,你骯臟的身體還能引起我的興趣。”
紅鳶用驚詫的聲音說,“你要與我洞房?你瘋了,我們還沒有拜堂成親,再說我才不要嫁給你呢,登徒浪子。”
晏楚珩卻似笑非笑,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娶你?你配嗎?席家查不出你的底細,我可知道。十九歲就跟了一個富商,后來那富商的老婆知道了,那富商就把你拋棄了,然后又跟好幾個男人廝混,你從那些男人身上撈到了不少好處吧。你倒是真有本事,能將席檀勾引到手。”
紅鳶如同吃了一百只蒼蠅一般惡心,原來那柏寐竟有這么不堪的過去。可有覺得席檀十分的可憐,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女人。
他見她發(fā)著呆,不由得冷笑。一把將她抱起來,走進浴室,扔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有些涼,身上濕透了的裙子漂浮起來,露出大片的春光。
她好像被激怒的小獸一樣,毛都豎立起來,“你和席霈楷一樣都是瘋子,你們都是混蛋,都喜歡欺負我。”
“沒想到連席霈楷那樣的男人都被你迷惑了,你可真的是道行不淺。”他將她的身體按在水里,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的瞇起眼睛,樣子比紅鳶還像一個狡猾的狐貍。“我還以為席少是個正人君子呢,看來是我高看他了,只是也實在沒有品位,居然能瞧上你這樣的女人。”
他扣住她不斷在水里撲騰的兩只手,一把拉開她后背上的拉鏈,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露出勝雪的肌膚。
“你這混蛋,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裙子。”紅鳶氣紅了眼睛。
他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動作,目光落在她心口的那個字上,一個紅色的“卿”字,紅的炙熱,好似能將皮膚灼燒一般。
紅鳶掙扎間將手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細長的指甲刮住了他浴袍的帶子,他的身體就這樣大喇喇的的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睛里露出驚愕以及狂喜,“顧延卿,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顧延卿?又是你哪個男人?”晏楚珩的臉色微變,“難道是你的新情人,連胸口都紋上了他的名字,不怕席檀看見?那短命鬼可真是大度。”
“你就是延卿啊,我等了你整整一百年。”她的手摩挲在他胸口上的鳶字上,“我是紅鳶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紅鳶,好熟悉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聽過,好似是前世刻骨銘心的記憶,又好像是在無數(shù)次的夢中。
“我曾經(jīng)用忘川河水在彼此的身上留下印記,無論投胎轉(zhuǎn)世,墜入地獄,都不會消失。”她將兩只手放在彼此的胸口,“我們身上都有彼此的名字,你瞧。”
“我們睡過多少次了?我身上有什么你還不清楚嗎?你以為隨便紋一個字,就能鬼話連篇的騙我?”他大拇指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你又有什么詭計。”
“我給你的內(nèi)丹去哪里了?”紅鳶從浴缸里掙扎著坐起來,水珠順著她散亂的頭發(fā)滾落,“沒想到你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忘記了我們當年的約定,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你想起我的。”
她死命的環(huán)住他的腰,卻聽見晏楚珩戲謔的聲音,“夠了,你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讓我連最后一絲興趣都沒有了。”
他猛地推開她,從地上撿起半濕的睡袍,“走罷,咱們出去吧,留在這里,會被席家的人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guān)系的。以后看來是不要見面了,我以為你是我所有女人里最聰明的,看來是最蠢的一個。”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誰也不能把咱們分開了,延卿,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席霈楷坐在醫(yī)院貴賓室的沙發(fā)上,掏出火機十分熟稔的點了根香煙,“找到她了嗎?”
“席少,我們只在街上打聽到柏小姐在垃圾桶里一直翻找食物,后來被一個又高又帥的男人帶走了。”阿恒有些擔憂的說,“我們查了周圍的攝像頭,因為離得太遠,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席霈楷猛地一抬腳,將前面的茶幾給踢翻,巨大的鋼化玻璃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一般的裂痕,“讓所有人都去找,記得這件事不能讓父親知道。”
阿恒看著眼前摔得面目全非的玻璃,目光閃了閃,“聽周圍商鋪的售貨員說,那男人好像和柏小姐十分熟稔的樣子,好像要請柏小姐去吃飯,她便跟著那個男人走了。”
席霈楷臉色微微的緩和了些,滿心都是紅鳶如同流浪狗一樣滿街翻找垃圾桶的樣子,不由得心里懊悔,他或許真的不該對她發(fā)那么大的火氣。
“柏小姐又不是普通人,一定不會出什么意外的。”阿恒忍不住勸到,有忽然間意識到什么,不由得道:“對了,那天在飯店柏小姐追趕的車查出來了,是一個叫蓁蓁的女人的,是一個古董收藏家,一直生活在美國,兩年前才回國。只是想去差她的底細,一直都查不到,只怕這個女人不簡單。”
席霈楷捻滅手里的香煙,站起身,“這個女人不簡單,接著查。”
公園的長椅上,紅鳶緊緊的拽著晏楚珩的袖子,一張小臉上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延卿,我們要去哪里?”
他狹長而的眼睛盯著她,“柏寐,我看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瘋了。”
“我沒有瘋的,你要相信我,那天柏寐在水下魂飛魄散,我附身在她的身體里,是席霈楷帶我回的席家,要我留在席檀身邊。”
“夠了,我不想再看你裝瘋賣傻下去了。”他轉(zhuǎn)身欲要離開,卻被她死死的拽住衣袖,“要去哪里?”
他的眼睛里閃現(xiàn)過一絲不屑,看著紅鳶,“你在這里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紅鳶察覺到了他臉色的變化,乖巧的點了點頭,十分不舍的放開了他的袖子,“好啊,我就在這里等你回來,你一定要記得回來接我。”
晏楚珩頭也不回的走了,等他轉(zhuǎn)彎的時候,隔著公園里的層層翠竹,看見柏寐依舊遠遠的張望著。
原本有些陰沉的天氣,竟淅淅瀝瀝的掉起豆大的雨點來。他想起來,今天看了天氣預報,有暴雨的。
鋪天蓋地的暴雨夾雜著冰雹落下來,狂風將公園里的柏樹都吹倒了幾個,險些砸到過往的行人。
席霈楷看著眼前被大雨澆的如同落湯雞的女人,眼角有一絲不明所以的心疼。阿恒在他的身后替他打著傘,可瓢潑的大雨還是淋濕了他身上的西裝。
“走,跟我回家。”他的聲音里帶著暗啞。
“我不走,我要在這里等著顧延卿,他說過他會來接我的。”紅鳶抬頭看著席霈楷,雨水順著他纖長的睫毛流了下來,如同折翼的蝴蝶,“要是我走了,他回來就找不到我了。”
“找不到?只怕你又被那個男人騙了吧。”他看著她在雨中蜷縮著小小的身子,可憐至極,“他一百年前都能拋棄了你,現(xiàn)在只怕又是騙你的。”
“他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忘記了我。所以他沒有來找我,他不會拋棄我的,他說過,他會休了她的妻子蓁蓁,與我長相廝守的。”
蓁蓁,好熟悉的名字,可他分明剛剛還聽說過。
“你不是說有了你的內(nèi)丹便不會死嗎?怎么會投胎轉(zhuǎn)世忘記了你呢?”
“我的內(nèi)丹不再他的身上,當年他離開我之后就死了,若沒有內(nèi)丹他躲不過他的劫難,只有死。”紅鳶只覺得有滑膩膩的東西眼睛了流出,亦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若是不來,我再等他一百年就是,一百年不來我等兩百年……哪怕我要生生世世的等下去。”
阿恒手里的雨傘被風刮的變了形,不過片刻席霈楷身上都被雨水淋濕了。他蹲下身子,直視著她的雙眼,“你真蠢,我可以幫你找到顧延卿。”
紅鳶抬頭凝視著他的眼睛,在大雨滂沱中帶著讓人沉淪的堅毅。她猛地湊上摟住他的脖子,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謝謝。”她將臉扎在他的肩膀上。隔著薄薄的襯衣,他感覺到了一陣的溫熱,原來他竟然哭了,她說過她一千年來從來沒有哭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