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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民女曹門惹命案,拯功臣宮闕起爭端(2)

  • 大唐曹妃傳
  • 劉蘭朝 孫夢成
  • 3105字
  • 2018-05-14 16:43:01

魏文魁聽了這話一愣,繼之轉(zhuǎn)向曹仁鴻道:“你有皇帝詔命?你是何人,皇帝詔書何在?”

曹仁鴻道:“刺史大人,實不相瞞,我曹某承蒙當今皇上圣眷,此前被敕命為鄧州刺史,現(xiàn)今又遷任幽州大都督府都督,今轉(zhuǎn)道漁陽,便是要趕赴幽州履新。”

魏文魁大感意外:“你……你被皇上敕命為幽州大都督府都督?這……你空口白話,讓本大人如何能信?況就你這身裝束,且從者無幾,哪里會有你這樣的都督?”

曹仁鴻道:“曹某著便裝,輕車簡從,只為一路上行止方便,此乃曹某素來行事之風,望刺史大人莫以為怪。”

魏文魁道:“你不是有皇上詔書在身么?且請出示。”

曹元成急忙插言:“皇上詔書,豈可隨意示人?”

魏文魁冷哼一聲:“空口無憑,本大人豈可輕信!”

曹仁鴻伸手從袍衽內(nèi)取出一個錦包,遞向曹元成:“我兒莫再多言,這詔書讓刺史大人看看也無妨。”

曹元成接過錦包,打開,其中是折疊著的一張微黃色的紙,把紙展開,送到魏文魁面前:“請刺史大人過目。”

魏文魁先看詔書,然后對曹仁鴻拱手一禮:“曹大人果然是皇上詔敕的幽州大都督府都督。早聞曹大人大名,卻一直未得謀面,今日方得一見。下官賤姓魏,名文魁,數(shù)月之前方被皇上擢為薊州刺史。曹大人品級在下官之上,請受下官一拜。”說罷對曹仁鴻拱手施禮。

“魏大人免禮。”曹仁鴻接過曹元成重又包好的錦包放入袍衽內(nèi),對魏文魁道,“曹某犬子元成,尚未取得功名,此番隨曹某出行,是要赴幽州武考場應試武舉。即如犬子適才所講,我父子行至這漁陽地面,正遇有一伙人強搶民女,犬子便上前阻攔,那死者非但不聽,反倒持劍來刺犬子,犬子赤手空拳與之周旋,不想失手一掌將其打死。既成命案,便非同小可,切望魏大人明查公斷,犬子該定何罪,便定何罪。”

魏文魁道:“下官深信曹大人之言句句為實。那死者姓尹名四,拜薊州司馬一職。然其并非尋常胥吏,乃當朝尹國丈之愛子。尹國丈大名想曹大人早有耳聞,如今其遽失愛子,豈能善罷甘休?若是曹大人父子一走了之,下官實難向上交代,故此尚須曹大人委屈一時,暫至州衙羈留兩日,待下官遣使赴京師請旨之后再作定奪。下官苦衷,還望大人用心體察。”

曹仁鴻道:“曹某倒曾聽聞,那尹國丈并無子嗣,尹德妃雖為其女,也并非其親生,如今他怎的有了一位愛子?”

魏文魁似一時語塞:“這個么——”

曹元成搶過話頭道:“父親,此事兒子在京師之時已有耳聞,那尹四確非尹國丈所親生,其姓氏原本也并不姓尹,而是姓趙,名四。尹國丈尚未發(fā)達之時人稱尹阿鼠,從那時起這趙四便與尹阿鼠隨在一處偷雞摸狗。有一回,尹阿鼠與一群野狗爭搶一塊被人扔棄了的肉骨頭,險些被野狗咬死,是趙四用打狗棍打跑了野狗,尹阿鼠方撿回一條命。從那時起,尹阿鼠便認了趙四為義子。尹阿鼠之養(yǎng)女尹氏受寵獲封妃嬪之后,尹阿鼠也獲封國丈尊號,那尹四干脆將其趙姓改為尹姓,在京師做了一名小官。他依仗尹家淫威,竟日胡作非為,此事當時在京師傳得沸沸揚揚。如今他竟做上了薊州司馬,定也是靠了尹家的——”

曹仁鴻打斷曹元成的話頭道:“唉,我兒莫再講了——”

魏文魁抬高嗓門道:“不!讓他講!”轉(zhuǎn)對曹元成道,“你對尹四了如指掌,看來你認識他!你既認識他,又將他打死,想來是故意為之了?”

曹元成道:“回大人話,敝人以上所述只是耳聞,在今日與他遭遇之前并未見過他,故此并不認識他。”

魏文魁冷冷地說道:“哼!你講得頭頭是道,豈可否認!”說罷轉(zhuǎn)對曹仁鴻道,“曹大人,當講的話下官皆已講了,即請曹大人到州衙走一趟!”

曹仁鴻道:“曹某此番遷徙,隨行之人尚有拙荊與兒媳,待曹某過去稍作安頓,再隨魏大人前往州衙。”

魏文魁道:“曹大人請便。”

曹仁鴻上馬撥轉(zhuǎn)馬頭,來到街道一側(cè)其妻和兒媳所乘馬車跟前道:“夫人,我與元成要去州衙走一趟,恐須在此羈留幾日,夫人與兒媳暫去平州沿海一名曰下莊的鎮(zhèn)子上我?guī)煹芙姨幮兹眨@邊諸事處置停當,我們父子再去接你們婆媳徙居幽州。”

曹夫人顫聲道:“是元成他打死了人,犯下死罪了?”

元成妻惶惶然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曹仁鴻道:“夫人勿憂,你只管與兒媳去師弟處暫住,這邊的事我會處置停當?shù)摹!闭f罷轉(zhuǎn)對兩名長隨道,“你等二人一路上要盡心護送照拂夫人母女前往,諸事小心,不可大意。”

一名長隨拱手道:“大人放心,我等一路上定當盡心護送照拂夫人與少夫人。”

曹仁鴻道:“好了,上路吧。中途尋一處清靜些的客棧,侍候夫人母女用飯。”

安頓停當之后,曹仁鴻便撥轉(zhuǎn)馬頭走回到魏文魁跟前。

魏文魁面色一肅,對衙役高聲道:“將命案人犯曹元成綁了!”

兩名衙役上前把曹元成摁跪在地,用繩子綁了起來。

魏文魁抬手一指被搶民女家門口,對眾衙役道:“將那戶人家的女子與老者一并押至州衙!”又一指兩名灰衣漢子,“將此兩名案犯也押至州衙一并按問!”

又有四名衙役兩兩一對把兩名灰衣漢子反剪了雙臂。

兩名灰衣漢子一齊叫嚷:“大人!大人!我等并非殺人案犯,乃司馬大人身邊隨從!”

魏文魁道:“有人指控爾等五人跟隨尹四擅闖民宅強搶民女,且爾等為命案人犯打死尹四目擊之人,本大人須一并羈押按問!”

時過半月,曹氏父子被押到京師大理寺。大理寺經(jīng)審理認定,死者尹四率馬弁強搶民女案情屬實,曹元成上前阻攔,與尹四發(fā)生爭斗,失手將尹四打死案情亦屬實,依《大唐律》,擬判曹元成杖責四十,流放幽州范陽郡,另判曹仁鴻無罪。因本案案情特殊,故將審判文書報呈皇帝御批。

這一審判結果很快就傳到了當朝國丈尹阿鼠的耳中,立刻引起這位國丈爺?shù)膹娏也粷M。他派人到大內(nèi)后宮送信,讓他的養(yǎng)女尹德妃馬上到國丈府來一趟。

時候不大,一乘步輦就抬到了國丈府大門外。一名太監(jiān)上前掀起輦簾,一位年約二十五六歲,體態(tài)豐腴,容貌艷麗的女子從步輦中走出。她就是當今皇帝的寵妃尹德妃。在侍女和太監(jiān)跟隨下,尹德妃走進朱漆大門。

門內(nèi)四名守門大漢對走進門的尹德妃一齊跪下,齊聲道:“參見德妃娘娘。”

尹德妃并不理會他們,繞過影壁,走進一偌大廳堂,對侍女和太監(jiān)道:“你們在此候著。”

侍女和太監(jiān)應聲停住腳步。

尹德妃折而向右走進暖閣。

暖閣內(nèi),尹阿鼠靠坐在太師椅上正在把玩一只玉如意。此人五十來歲,額上有道長長的刀疤,下巴上生著幾根稀疏的胡須,身著用上好的紫色杭綢裁制而成的長袍。一條做工精細的腰帶上掛著玉佩、寶石、香囊等大大小小十幾件飾物。

尹德妃上前恭敬地招呼:“父親大人近日可好?”

尹阿鼠抬起頭看著尹德妃,沒好氣地道:“你來了?好?能好得了么?人家已朝我們老尹家開刀了!”

尹德妃詫異道:“父親大人何出此言?究竟出什么事了?”

尹阿鼠道:“你弟弟四兒,被人家活活打死了!”

尹德妃渾身一震:“什么?四兒被人打死了?此事當真?”

尹阿鼠道:“這還有假?漁陽四兒府上來報信的馬弁尚未走呢。”

尹德妃問道:“兇手是誰?”

尹阿鼠冷哼一聲道:“前鄧州刺史,如今剛被皇上敕命為幽州大都督府都督的曹仁鴻的兒子曹什么……曹元成。四兒被那曹元成打死之時,那曹仁鴻也在場。”

尹德妃又問:“那曹氏父子為何要打死四兒,難道他們與四兒有何仇怨?”說著話坐在另一把太師椅上。

尹阿鼠道:“此前雙方并無仇怨,也互不相識。”

尹德妃微微蹙起眉頭:“既是無冤無仇,那曹氏父子為何要置四兒于死地?”

尹阿鼠道:“聽來報信的馬弁講,四兒要娶一民女為小妾,許是強勉了些,被那曹氏父子撞見,便上前阻攔,雙方動起手來,那曹元成便一掌把四兒打死了。”

尹德妃道:“四兒也太沒規(guī)矩了,原先在京師便鬧得民怨沸騰,只好將他外放了,卻又出了這檔子事。不是女兒埋怨爹爹您,這都是您慣的。”

尹阿鼠拉下臉來:“為父我把你喚來,難道是要聽你埋怨?四兒再沒規(guī)矩,也到不了死罪的份上吧?再說,即使到了那個份上,還有刑部,還有大理寺呢,怎也輪不到他曹氏父子來管吧?”

尹德妃道:“既然出了命案,想那刑部與大理寺定會將人犯依律定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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