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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派張春橋去接“打游擊”的許司令

許世友被造反派逼進了大別山,毛澤東指定張春橋把他接回來。還說:因為張春橋是反對許世友的呀!許司令穿著草鞋趕到,一見面就哭起來。毛澤東問:你去大別山干嗎!許說:打游擊。敵人即使來個幾十萬,我們也能打垮他!

毛主席從武漢到達上海之后,中央辦公廳的機要通訊員幾乎每天都要由北京去上海一趟,把重要文件給毛主席送去,以使在外地的他及時了解北京和全國的情況。通訊員也不斷把他在北京所見所聞的有趣的、重要的情況帶到上海,順便告訴我們大家。

令我們注意和使人不安的一個情況是,北京許多單位的造反派在中南海周圍“安營扎寨”,在中南海的紅墻外,搭起了許多遮陽避雨的小棚子,掛起大大小小的紅旗子,搞什么“揪劉火線”,圍困中南海,給坐鎮中南海主持黨和國家日常工作的周恩來總理施加壓力,企圖逼迫他把住在中南海的劉少奇交出去,讓這些造反派去批斗。在我們看來,中南海是為數不多的造反派不能逞兇的地方,一旦出了問題,那可不得了!因而,大家都很關心。每逢機要通訊員來了,大家就圍過去打聽,想知道北京的最新消息。

8月1日,是人民解放軍建軍節。《紅旗》雜志發表題為《無產階級專政必須牢牢掌握槍桿子》的社論,該文明確提出“要把軍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揭露出來……把他們斗倒斗臭”,把打擊的重點直接指向了人民解放軍高級將領。8月5日,“中央文革”小組在中南海組織造反派對劉少奇夫婦、鄧小平、陶鑄夫婦實施公開的面對面的批斗,讓他們坐“噴氣式”,對他們拳打腳踢。對黨和國家領導人肆意侮辱,開創了令人發指的踐踏憲法的惡劣先例。

全國其他地區的形勢也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搶劫等暴力事件不斷發生,一年一度的廣交會的準備工作也被迫中斷,就連毛主席專列火車的運行也感到了困難。

可是,毛主席找上海的張春橋、王洪文來匯報工作,了解情況,他們所談的又都是“情況大好”,而“不是小好”。

隨同毛主席到達上海的楊成武代總長、余立金空軍政委,根據毛主席的意見,對滬、寧、杭地區“文革”情況做了調查了解,這天下午毛主席請他們來談情況。他們一下汽車,就被等在門口的汪東興同志接進了毛主席的會客室。

那時,毛主席身體很好,他們談了很多情況,毛主席也講了許多話。

他們在匯報中談了上海要求打倒南京軍區司令員的問題。毛主席當然知道,這里所說的上海,實際指的就是在所謂“一月風暴”中奪了上海黨、政大權的張春橋、王洪文他們的意見了。楊代總長說:“有人要批判,要打倒許世友,聽說許世友不服,他到大別山里去了……”

這里所說的大別山,是指位于湖北、河南、安徽三省交界處的山區,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曾是許世友所在的紅四方面軍的革命根據地,軍民關系甚好。在困難的日子里,他重返曾經戰斗和養育過他的地方,重溫軍民魚水深情,尋求精神上的某種寄托和解脫。盡管楊代總長講得簡略,毛主席是完全理解的。

“許世友?他有什么問題?”毛主席驚異中流露出某種焦急,“許世友同志,他是大軍區司令員的標兵呀!”

其實,打倒許世友并不是最近才提出來的。“打倒許世友”的大標語在“文革”開始不久,便貼到了南京街頭。南京軍區機關也多次遭到張春橋操縱的一些造反組織的沖擊,武漢“七·二〇事件”后,他們認為條件成熟了,一時間“揪許”、“倒許”的聲浪甚囂塵上。

毛主席接著說:“現在打倒許世友,其他幾個大軍區的司令員怎么辦?沈陽的陳錫聯、濟南的楊得志、福州的韓先楚……是不是都要打倒啊?”

毛主席搬著手指頭,點出一個個大軍區司令員的名字來,越說越有氣了。

“許世友不能被打倒!”毛主席對在場的人們說,“要保他,快把他接回來吧!”

見毛主席這樣關心著急,楊代總長忙說:“我這就去接。”

“不,這事不要你去。派張春橋去接。”毛主席擺了擺手,做出制止他去接的手勢,還看著楊成武神秘地一笑說,“你知道嗎,派張春橋去,是什么意思嗎?”

還沒等楊成武回答,毛主席詼諧地說:“因為張春橋是反對許世友的呀!”

沒過幾天的一個下午,又是我在門口值班,恰巧,許世友司令員風風火火地來了。他穿一件白布短袖汗衫,黃色軍裝褲子,草鞋,臉很黑,滿臉憂云,也不愿講話,就像常見到的那些家在農村,復員多年,日子過得并不景氣的老兵似的。不熟悉的人怎么也不會相信,他就是我軍一位具有特殊經歷和突出個性,且戰功赫赫、威震敵膽的傳奇式將軍,現為南京軍區司令員的許世友。他見了像我這樣的熟人,好像也存有戒心,對在門口迎接他的汪東興也沒有講什么話,哪怕是客套話。

我上前打開門請他進去。

毛主席正在沙發上坐著看文件,見許司令來了,便站起來熱情地迎接。

許司令大步邁進門里,看到了毛主席,緊走幾步迎上前去,很是動情。

“主席……”許司令一句話沒講出來,就哽咽欲泣。

毛主席深情地握住他的手說:“許世友同志,你受苦了。”

許司令,這位身經百戰的硬漢子,也經不住這感情的沖擊,忍不住了,他哭了。

待他坐下來稍微平靜之后,毛主席說:“去大別山干嗎去了?”

“打游擊。”許司令說著,連他自己也忍俊不禁了。

毛主席笑得更響了。

毛主席寬慰他說:“他們沖擊你,要打倒你,你有什么問題呀?他們不就是懷疑一切,打倒一切,也要把你打倒嗎……不要難過。”毛主席與許司令的這次談話差不多進行了一個下午,談完了,毛主席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外。毛主席拉著他的手還在說:“……不要難過,你要振作精神,把部隊掌握好。你是司令,要靠部隊,不要單獨行動,回去好好干……”

許司令像年輕人那樣直挺挺地站在毛主席的面前朗聲說道:“主席,請放心。我還有幾個軍呢,敵人即使來個幾十萬,我們也能打垮他!”

毛主席握著他的手,搖了又搖,高興地笑了。

不難看出,他們一定談得很好,印象特別深的是,談話前的許司令和談話后的他,判若兩人,精神面貌有了顯著的變化。

毛主席在上海期間,還找了上海市革委會領導人和駐軍負責同志調查了解情況,隨后又乘專列到了浙江的杭州、江西的南昌、湖南的長沙,再北返武漢。

在途經江西南昌時,我們的專列曾在市郊的一條專線上停留,毛主席嫌下車休息對當地麻煩太多,便在車上休息、吃飯、辦公。有一天時近中午,毛主席下車散步,和列車服務員隨便聊了起來。

這些服務員們,在毛主席面前有說有笑,一點也不拘束。有個服務員在說笑之間忽然提出,她們希望與毛主席一起照個相。

毛主席高興地答應了,并說:“讓大家都來吧。”

不大工夫,列車上的工作人員都來了,有列車員、炊事員、檢修工、衛生員,還有警衛戰士,大家都來了。

毛主席像老農民那樣,兩腿一盤,席地而坐。大家便圍著他呈半圓形,前邊的隨便坐,后頭的隨便站,不論資排輩,也不管職位高低,自然極了。

毛主席顯得很高興,他幽默詼諧,談笑風生,不知他講了一句什么有趣的話,逗得大家哄然大笑。可惜,我站得稍遠了點,沒有聽清楚。

這時,武漢那場震驚中外的風波在周恩來的主持下已經平息,我們乘火車北返經過時,和來時所見已大不相同。

后來又到達河南省鄭州、河北省石家莊,毛主席所到之處,均找當地革委會負責人和駐軍領導人談話,了解了許多實際情況,也講了許多重要的問題。總之,通過這些調查研究,了解真實情況,接觸和熟悉了各地的許多領導同志。他不止一次地講過,他不滿意這次巡視數省的所見所聞,特別是對幾派相互武斗,使廣大工人、農民、解放軍戰士不高興。對全國出現的嚴重混亂的情況,他甚為憂慮。他一再強調要各地領導多做工作,團結工人、農民、干部和群眾中的大多數,采取堅決措施,制止局勢的進一步惡化。

此后,中央辦公廳把毛主席這次外巡期間的講話、談話的要點收集整理成為《毛主席視察華北、中南和華東地區時的重要指示》,以中央文件的形式下發全國各地。這個文件的貫徹,對于糾正極左錯誤,穩定軍隊,緩和群眾內部矛盾,解放干部出來工作,以及端正軍隊在支左中的錯誤認識,起了一定的積極作用。

毛主席乘坐火車于9月4日回到北京。9月5日,廣播電臺和首都各大報以特大喜訊,披露了毛主席這次視察三大區的消息和所作的指示,《人民日報》還配發了社論,傳達了毛主席談話中最有影響的一段話:

在工人階級內部,沒有根本利害沖突。在無產階級專政下的工人階級內部,更沒有理由一定要分裂成為勢不兩立的兩大派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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