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故,許顏聽到他的話,心里一抽一抽的有點不舒服。但是恐懼還是戰(zhàn)勝了這酸澀的感覺吶吶道:“切,說的和真的似的,那你怎么解釋現(xiàn)在這狀況,待會要是能見到閻王,我一定要好好告一狀。”
慕容世聞言,輕笑一聲,便說道:“就你這智商,投豬胎都是侮辱了豬的,我們還沒死呢。”說著推開靠過來許顏。
許顏雖然被他說的話惹得生了氣,但是周圍實在有點恐怖,這洞實在有些反常,便就厚著臉抱著他胳膊不撒手。
慕容世皺著小眉毛,可甩不開她,便也放棄了抵抗。
不過,有女孩子依賴他,他心里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小興奮。在外面她可不會這樣。
隨即笑道:“就算抱著我,你也不會成太子妃的,我可不想和你投畜生道。”
許顏被揶揄的真的生了氣,雖然害怕,還是放了手,暗罵一句冷血。
畢竟是女孩,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是小孩。許顏放開慕容世的手臂縮在一旁,慕容世感覺到女孩嬌軟的身體離了過去,心上有些失落。
想了想,慕容世還是將手伸進懷里摸出了個火折子,感覺到少女太過安靜,慕容世不自覺的解釋道:“我右面胳膊折了,你這樣抱著我,我沒辦法拿東西。”
許顏一聽,心里暖了一下,但還是別扭道:“切,我管你。”
慕容世好不容易解釋了一回,沒想到人家不領(lǐng)情,當(dāng)即就哼了一聲。點著火折子。
由于在黑暗中呆了很久,兩人的眼睛一時不能適應(yīng),閉了閉。慕容世看到四周有燭臺,便一點點挪了過去,伸手點亮了燭臺。
然后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xiàn)了,待那燭臺點亮,洞中的燭臺一個個應(yīng)聲而亮,遠處的夜明珠依次升出來。洞中宛如白晝。
二人不太適應(yīng)光亮,捂著眼,待所有夜明珠就位不再出現(xiàn)卡卡的聲音,這才看清楚洞里的狀況。
許顏張開嘴,有些驚訝。
慕容世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驚訝的眸光還是出賣了他。
怎么可能?
慕容世他們雖然不是百姓也不是花匠,但是也還是知道,花草這類東西還是需要太陽的。
而這洞中黑漆漆,不僅大的離譜,而且還有很多奇怪的花草,雖然都是白色的,但散發(fā)出奇怪的幽香,卻讓人神清氣爽。
白色的花地后面似乎還有潺潺的水聲。
許顏想靠近看看,被慕容世拉住了。
她不解的看了眼慕容世,他搖搖頭,面容是不符合年齡的沉穩(wěn),他想了想說道:“這里有些古怪小心為妙。”
許顏點點頭,退了回來,想了想說道:“我感覺我的傷勢是因為聞到這香味才好的,應(yīng)該與這些花有關(guān)。”
慕容世也點點頭,他也想到了。
自己摔下來時感覺得內(nèi)里一定受到了重傷,然現(xiàn)在卻只感覺骨頭沒有愈合,其他的傷似乎已經(jīng)好了。
許顏看了看四周,找不到出去的路口,除了上邊的洞口,和前面的花地小溪。
許顏頹然道:“我們怎么出去啊?”
慕容世看了看四周,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在這等著人來救,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進來時除了那黑衣人,可沒有人看到。現(xiàn)在外面還指不定亂成什么樣子呢。
雖然不用再擔(dān)心身上的傷等不到救治,可是沒有吃喝,鐵定要掛。
前方雖有水源,但是白花太怪。他們不能擅自活動。
“你說……”許顏盤腿坐起,望著前方幽幽道。
“什么?”慕容世一邊想辦法,一邊分個心回答許顏。
“你說,這里真的不是地府。我聽說地府有忘川河,孟婆湯就是取得那里的水。你看前面的小溪會不會就是忘川河,面前的小白花就是彼岸花,真美啊。彼岸花真的挺美的。”
慕容世有點哭笑不得,他真的無法理解,許顏的腦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說她笨吧,他還能想到忘川河的典故。
說他聰明吧,她難道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是熱的么?
“別想太多,我們可以出去的。”慕容世難得的安慰了一下許顏。
許顏想了想也是,不可能掉個樹洞就掉到陰間了。想到娘親找不到自己該有多急,趕緊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和慕容世說:“我們怎么出去?”
雖然許顏覺得慕容世又冷血又小氣,但是說實話真的還是挺聰明的。自己想想射箭騎馬什么的就夠了。
“你過來,扶著我,我們過去看看,這里有水聲,那小溪應(yīng)該是活水。有活水找到水的源頭,應(yīng)該就能找到出口。”
聽到慕容世的話,許顏這才發(fā)現(xiàn)慕容世的腿折了,當(dāng)即有點內(nèi)疚,當(dāng)時自己摔下來的時候,是墊在下面,下來的時候卻被死死的抱在懷里,不然真的是要摔死了。
說實話,其實慕容世雖然刻薄了點,但是還是挺善良。
許顏也沒有想太久,現(xiàn)在出去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趕緊跳下來,讓慕容世慢慢挪下來。自己則是過去扶著。
少年已經(jīng)發(fā)育,雖然有些清瘦,但是身高已經(jīng)抽長,折了一條腿,半個身子都壓在少女身上,慕容世感覺少女的身子軟軟的,還靠了靠。
許顏撐的有點吃力,還是一字不吭,她心里還蠻內(nèi)疚的,說到底這件事雖然自己是受害者,但是事情也是自己惹出來的。
那群黑衣人沒有直接刺殺,而在遠處演這么一出,大概就是看她沖動。
慕容世感覺少女沒有動,這才偏頭看了看。
看到少女隱忍的手臂,青筋暴起,是承了不小的力,這才想起許顏雖然平常咋咋呼呼的,但畢竟是個女孩,自己的體重還是有點重的。
隨即朝旁邊側(cè)了側(cè)用另一只沒傷的腿,分擔(dān)了力量。
許顏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減少了很多,抬頭望向少年,只看到少年亮如星辰的眸光,似乎跌進幽深的石潭。
心里那感覺終于破土而出,開出了花來。
很久以后,許顏才明白,有些人天生便是為了讓人傾心而生。
壓下心中的異樣,許顏配合著慕容世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朝小溪走去。
白花花海旁有一條小徑正好貼著石墻。
慕容世為了減少許顏身上的負擔(dān),讓許顏抱著他的腰,沒受傷的那只手扶著墻壁,扶上墻壁的手突地一頓,眉頭微微蹙起,眸光閃了閃。制止了許顏向前的動作,從胸口再次摸出火折子點著湊到燈座底下的陰影處,才發(fā)現(xiàn),燈座底下是一道長長的暗影,正巧是亮如白晝的洞府的死角。
陰影處在火折子的照耀下,顯示出來。上面刻著字,雕刻著圖案,似乎是在講述這個洞府由來。
慕容世細細的看著,許顏也伸頭看了看,但是她只看圖畫,以她那微薄的知識,她真得認不出幾個字來。
慕容世看完眉頭擰的很深,示意許顏不要急著走,尋找燈座下的陰影。
許顏也好奇圖畫接下來的內(nèi)容是什么,扶著慕容世朝著另一個燈座下走去。
兩人走了一會兒歇了一會兒,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看完整個壁畫,走完之后慕容世并沒有急著向小溪處去,兩人就坐在小徑上,休息了一會。
慕容世是單腳走路,許顏還抱著一個男人為他承擔(dān)了大部分重量。兩人皆是氣喘吁吁。
慕容世沉眸思考,許顏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