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煤氣包壓得他流淚

啊！連首都都沒有油用啦！兩行熱淚又一次流下來。透過這知恥英雄淚，看到了你為祖國的憂患，沉重的包袱壓在你的心上。“煤氣包”成了你的一塊心病……最終，壓力、恥辱又轉變成“寧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誓言和動力！“這困難，那困難，國家沒油是最大的困難”，“只要拿下大油田，其他困難都好解決”。

鋼鐵煤炭笑，石油眾人愁

1959年10月26日，北京。“全國工業、交通運輸、基本建設、財貿戰線社會主義建設先進集體和先進生產者代表大會”隆重開幕，會上發給王進喜一套《毛澤東選集》和一支英雄金筆，王進喜一直處于興奮、激動與幸福之中。

大會發言開始以后，王進喜這種輕松、愉快的心情逐漸地被沉重的思想壓力和愁悶所代替，原由是何？因油而起。一些代表都說他們那里缺油。玉門3219鉆井隊隊長孫德福發言時，大多數代表毫無反應。會下交談時，人們談起鋼鐵、煤炭、紡織等，笑逐顏開，而說到石油，好像無話可說。已經為發展石油工業拼搏十幾年的王進喜心里真有點發慌，真有點不明白。油井，打了那么多，油，采煉了那么多，玉門人為油而戰干得那么轟轟烈烈，可大家對玉門孫德福在大會上的發言反應為什么這樣冷淡？是甘肅話聽不懂呢？還是人們不知道石油為何物？是不了解搞石油人的艱辛？還是……他為此心里發慌。

正是：鋼鐵煤炭笑顏開，石油落后眾人愁。

1958年冬天，黨中央提出了“以鋼為綱”的方針，在全國掀起了大煉鋼鐵的群眾運動。國家當時把有限的資金、物資首先用于保證鋼鐵工業建設方面，不可能拿出更多的財力和物力用于石油工業的發展。面對這種形勢，石油工業部應采取什么方針？什么態度？在石油工業系統內部，有兩種方針、兩種態度的爭議。

一種是“只讓不上”。有的同志認為，石油工業應該讓路，讓了以后，能干多少算多少。另一種是“又讓又上”。即為重點部門讓路，努力發展自己，盡量多找油。而新疆石油管理局，興師動眾，大煉鋼鐵最積極，荒廢主業，造成了很大損失，當石油部提出叫新疆注意，應適當收縮，保證質量時，他們又說石油部“右傾”，并仍然我行我素。余秋里很生氣，余部長對新疆不執行石油部的指示很氣憤。現在要問，如果全國的石油企業，不搞石油，都去大煉鋼鐵，那還要石油部干什么？如果石油工業搞不上去，那鋼鐵工業又如何發展？

這些問題，石油企業內部就不統一，因此造成了石油工業發展停滯不前，也使許多人對石油工業的發展另眼看待。在這些大背景下，石油工業代表，在全國工交勞動模范代表大會上的發言，自然引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