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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憑何幫你

  • 邪王想入非妃
  • 卿新
  • 3040字
  • 2018-02-26 14:00:57

風寧心底頓時卷起嘲諷。

那冷血無情的貴公子,又怎會善良到讓人醫治阿婆與丸子。

他若真是有心,在她昨日救他一命后,便也該放過阿婆與丸子了,又怎會僅讓她去探視阿婆與丸子,甚至不曾多給她一個時辰探望。

再者,那貴公子心思深沉,各事都掌握于心,想必丸子高燒之事他也是知曉的,他今日特意‘開恩’讓她去探望丸子與阿婆,其一,為的是‘還’她昨日救他之情,其二,也許是為了將她緊緊控制,逼著她屈服他,順從他。

如忠狗一般的,服侍他,求他。

“話已至此,你是聰明人,自該知曉如何做。那林中二人的性命與去留,都,攥在你手里。”大抵是風寧面上并無半許動容,青頌神色微變,出聲提醒。

風寧低垂著頭,目光死死的凝著地面的雜草,眼底抑制不住的浮出嘲諷。

片刻,她抬眸迎上了青頌視線,低嘲道:“在你們眼里,人命皆浮塵,都可隨意殺卻的是嗎?”

青頌神色驟冷,森然望她,卻是默認。

風寧心底酸澀,繼續道:“你們如此冷狠,心這般黑,以后就不怕遭報應嗎?”

青頌并未立即回話,深壑的目光就這么冷沉的凝著她。

風寧神色也未有半分躲閃,面上的怒意與越演越烈。

半晌,青頌薄唇一啟,極低極緩的出了聲,“這世上,越是心善之人,便越是短命。若要活得長,不止是心狠心黑,還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風寧自小在庵堂長大,崇尚菩薩,從未見過有人竟敢這般大放厥詞,竟是連禪佛菩薩都毫不放在眼里。

風寧呆坐著望他,心底的嘲諷與怒意已是驟然間化為了道道震撼,難以回神。

青頌也未再言話,負手而立,黑袍被風微微掀起,透著幾許森冷。

不多時,那離去的黑衣人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青頌接過藥碗,幾步行于風寧身旁,居高臨下的望她,“起來。”

風寧坐在地上不動。

青頌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半許,嗓音也比方才冷沉半許,“你若是想要那林中二人活命,便起來為公子送藥。如若不然,我即刻差人去殺了那二人。”

這冷沉之人,心底這般黑,連威脅人時,話語也直入重心,逼得她無法躲避,只得硬著頭皮去面對。

風寧嗤笑了幾聲,長長一嘆,終歸是起了身,接了藥。

待朝前行了幾步后,她突然駐足,轉了頭,朝青頌道:“手上的血若是沾染太多,哪天總是要還回來的。”

青頌冷道,“還?何人敢讓我還。”說著,嗓音繼續一沉,“難道,憑你?”

“風寧此時不濟,但不代表以后不濟。”

“你若視我為仇,倒也尚可。只是如此,你以后倒得小心,保不準我哪天就要了你性命。”

風寧強忍心底的情緒,努力的維持面上的平靜,“你不敢。只要公子還需要我伺候他,你便不敢殺我。”

青頌眼睛微微一瞇,眸底深處綻開殺意。

風寧也未將他的反應放于眼里,只道:“你雖為公子身邊近臣,卻并不得公子信任。”

說著,見青頌神色越發冷冽,風寧繼續道:“公子若是當真信你,你端去的藥,他為何不喝?我風寧雖為螻蟻,卑微低賤,但我端去的藥,公子則是要喝的。如此,先不論其它,就只憑信任方面,公子無疑是信任我的,而你若是敢動林中的阿婆與丸子,憑我對公子的重要,我也有本事讓你不得好過。”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言之鑿鑿的威脅一個人。

以前的她,無論是在庵堂還是在瑯邪身邊,她處處都是小心翼翼,卑微瑟縮,生怕會得罪人。

而今,經歷了太多無常,才知命運無情,世人冷漠,若是她繼續卑微瑟縮,不止是救不了自己,還會牽連旁人。

如此,何不稍稍的強勢一回,狐假虎威一回?雖此舉會讓她變得勢利,變得離良善越來越遠,但不得不說,這世上,良善之人的確坎坷命短,反倒是惡人還能逍遙法外,茍然長存。

心思至此,不知是寬是悲。

風寧不再言話,足下步子一步步朝前,手中的藥碗也比任何時候都端得穩。

今日能威脅到青頌,無非是借了那貴公子的羽翼。

即便她如何的懼怕甚至怨恨那貴公子,但如今身在這別院,卑微如螻的她,卻也只能依附那貴公子,才能活命。

風寧一路往前,身后的青頌未說話,也未有腳步聲跟來。

然而即便如此,風寧也覺芒刺在背,不用回頭觀望也能知曉,那青頌此際定是在森冷的盯著她的后背,許是已起了殺意。

這座別院極大,亭臺樓閣,落花小路逶迤,景致怡人,空氣里隱隱有淡淡的香氣浮動,味道略微別致,想來這院中定有一處開了許多繁盛的芍藥花。

只是,貴公子那般貌容清雅之人,與芍藥花倒是有些不稱,若說這院中盡是雪蓮芙蕖,才是配的。

風寧對這別院并不熟悉,此番端著藥往前,不多時便聽到了隱隱琴聲,如此倒也好,即便不識路,也能循著那琴聲找過去。

只是那琴聲的音量低微,不知指尖會怎樣的輕微用力,才能撥出那般低小的琴音,且還能婉轉成曲。

以前在庵堂里,倒也聽過不少尼姑們撥琴,雖是附庸風雅,細挑慢捻,但琴音也是極大的,和此際揚來的婉轉琴音,則是全然不同的。

風寧心底微動,繼續按捺神色的往前。

待繞行至那落花小道的盡頭,最先入目的是一片森森翠竹,而后,則是那一抹極其顯眼的雪白,以及那一頭微微挽著的墨發。

那雪白的人正盤腿而坐,身姿筆直,側顏輪廓俊雅分明,整個人清雅絕倫,如夢如畫。

他的面前有一只小案,案上有琴。

他那白皙得幾近透明的指尖,就在那琴弦上輕輕撥動,一縷縷琴音不斷的飄出,婉轉入耳,雖好聽,但卻不帶半分情絲。

風寧定了定心神,緩步朝他靠近,待行至他身邊站定,他指尖也驟然一停,遺留的琴音也婉轉飄遠了幾許,最后戛然而止。

霎時,周遭沉寂,徒有竹風微動。

風寧心神微顫,緊了緊手中的藥碗,不說話。

她能怒極的在青頌面前出言威脅,然而在這人面前,縱然對他滿腹的怨恨,卻又無端的覺得害怕,總是不敢將對付青頌的那套拿在他面前使用。

“琴音如何?”正待沉默,有清冽的嗓音溢出,猶如山澗泉野,極為的好聽。

這人不光是長相極好,連聲音都這般好聽,奈何,雙腿有疾。

風寧回神,應道:“琴音,琴音極為好聽。”

他揚頭望她。

風寧頓覺這般居高臨下的姿勢不妥,忙跪身下來,拘謹不言。

“你是心思玲瓏之人,對這琴音,就僅有好聽二字?”他神色平寂的望她,再度出聲。

風寧低垂著頭,只道:“風寧不懂琴,方才公子的琴音入耳,只覺好聽。”

這話一落,貴公子許久未言,風寧也跟著拘謹的沉默片刻,隨即硬著頭皮將手中的碗朝前一遞,低道:“公子,藥快涼了,您早些喝下吧!”

說著,抬眸朝他望來,卻方巧迎上他不動聲色的目光。

那目光太深太深,猶如深淵一般,令人不敢多做觸碰。

風寧忙挪開視線,候了片刻,見貴公子仍是不伸手端藥,她按捺心神一番,垂頭便飲了一口藥,隨即又道:“公子,這藥無毒。”

貴公子平寂的凝她幾眼,這才端碗過來,下顎微抬,一眼不眨的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

風寧忙一手接過空碗,一手端著案上的茶供他漱口。

待一切完畢,貴公子白皙修長的手指再度搭上了琴弦。

眼見他又要開始撫琴,不知會撫琴到何時,風寧心下也微微升了半許急意,隨即正身在他面前跪端正,磕頭道,“公子,風寧請求一事。”

“今日賞你探望舊人,是因你昨日有功。而今,你無功,”言下之意,便是無功就無賞。

風寧忙道:“風寧此際雖無功,但只要公子準許風寧這一請求,風寧日后定對公子肝腦涂地,衷心侍奉。”

他似是未曾聽到一般,未做任何反應,修長白皙的手指已逐漸挑了琴弦,一縷縷低沉婉轉的琴音自琴弦溢出,悠然如風。

風寧跪地等候,磕頭幾番,仍不見果,隨再度出聲,“公子,風寧所求之事,對您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風寧今日去探望阿婆與丸子,丸子一直高燒不退,恐有危險,風寧只求公子能差人去救治丸子,即便是為丸子送些退燒藥也是極好的。”

說著,再度重重的磕頭,“公子,求您了。”

這話一出,貴公子指尖微停。

他終于將目光朝風寧落來,墨黑的瞳孔內無動無波,平寂如水,連帶脫口的嗓音都平靜無奇,卻讓風寧如水澆頭,渾身發涼,“愿為我肝腦涂地,衷心侍奉之人大有人在,你無聰無能,我憑何要你幫你?就憑,你為我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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