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長安的繁華與魏國京都不同,這里更開放,也更自由。大街小巷上隨處可見的商鋪小攤販,女人打扮得千嬌百媚的游玩,公子哥兒們扇著扇子提愛鳥逛蕩……
每一處都透著繁華,道著皇權天下。
一來一去,一個來回,魏清歡已是將長安的繁華盡收于眼底。斂下眼簾,她在心中道,原來這就是長安,爹爹嘴里的長安,果然名不虛傳啊。
街上行人紛紜,她騎著馬兒踏踏的趕著路,看著熱鬧非凡的街景時,心里卻還沒有從剛才得知的消息里回過神來。
在家時,一直有聽爹爹提高離的大將軍遲邪。
遲邪,一生傳奇。
出身將門,自幼就受眾人所夸贊,他小時過著的生活正正就是被眾人所羨慕的神仙般快活的日子。可好景不長,十歲時,家中途遇大變,父母雙雙戰死沙場,而遲氏一族又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護不住幼主,高離皇大義認他作義子,對他恩寵有加。然,這種實際上是為了他好的種種行為卻將他推至了明面上,讓他處處受到同齡的排擠壓迫。
在這般的大環境下,他仍然健壯成長,長大后繼續了亡父的職責,成為了一名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他驍勇善戰,用兵如神,戰無不勝,無一敗跡。曾多次以少勝多,化險為夷的將有“馬背上的民族”之稱的蠻夷打了回去,并處處打壓著它,讓其再不敢與他共戰。
戰場上甚至還流傳著這么的一句話——遲邪是不敗戰神,遇之不可硬扛,退兵為上策。由此可見,遲邪在戰場上是何等的驍勇。
魏國文臣也曾提議過出兵攻打高離,但,當年的遲邪正是風頭無兩的時候,這兵還沒出戰,魏國將領就先聯合起來抗議了。這事一值都讓魏父魏勛覺得恥辱,為國家文臣而感到恥辱,無知又無畏的拿著士兵的性命生玩笑,但他又為至交好友開心,遲家并沒有因為他的損落而沒落,虎父無犬子,遲邪是個好的。
于是,自此之后,遲邪的大名就一直伴著魏清歡長大。
爹爹一直念叨著他有多好多好,他怎么能干怎么可靠,并常感嘆,她的夫妻必定是以他為榜樣去挑選,聽得魏清歡對遲邪這個人即討厭又神往,她想知道遲邪到底有沒有爹爹口中說得好。
然,命運卻和她開了一個大玩笑。爹爹讓她去和某從沒有相見過的世家子訂婚,這讓她不滿,很不滿!
她將人和爹爹口里的遲邪大將軍比了又比,找不出兩人有那一點是相似的,于是她就這般的離家出走了。
路上偶遇了一個受傷的男人,可,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爹爹口中怎么好怎么好的男人——遲邪!
魏清歡長吁了一口氣,抬頭看天,命運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啊,總是處處給她驚喜。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時候,胯下的馬兒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受到了什么引誘,雙蹄高高的揚到了半空,嘴里瘋癲的長嘶吼著,“嘶——”
“啊!”
魏清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的她急急忙忙的握緊強蠅,可她不是習武之人心余而力不足,又因她騎馬經歷甚少不足快速的穩住馬的技巧,只能被馬兒帶動得在大街上亂竄著,其間撞翻了好幾個小攤販的貨物。
而,在一旁護送她的侍衛們也因長期的面對敵人偷襲而疲憊不堪,好不容易的回到了自家領地上,心自然的就放松了下來。此時,驚現變故,在第一時間里并沒有做出最好最有效的反應。
被主子點了名,頭皮一直緊繃著的林侍衛一見魏清歡驚馬,忙飛奔過去想截住馬,可她一直不配合他的動作,林侍衛又因她是未來的主夫人而有所顧及,于是,兩人忙亂了一團,急出汗濕了身,也沒有將驚馬穩住。
在魏清歡驚馬快要撞上人的時候,后面的侍衛們在這時終于反應過來了,忙上前去幫忙,但,同時他們也被這變故驚出了一身冷汗,主子要是知道,他們不死也會丟一層皮的。可,要是小姐出了事……
想到這,他們同時打了一個冷顫,手下的動作越加迅速了。
一行十來人縱馬橫行,團團的被魏清歡胯下的驚馬圍了起來,林侍衛也終于在這時候找到了機會,他飛躍過去,一把抓住韁繩,用力的向后扯,另一手在馬身上往下壓,一扯一壓,驚馬被他壓制住了,魏清歡總算是被救了下來。
而,周圍的人早就被這一變故驚得東倒西歪的,在見到馬被制止后,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們一行人幾眼后,心里后怕不已的散了開去了。不是他們不想責問,而是天子腳下,有錢有權的人多得是,一個看著不起眼的人都可能皇親國戚。魏清歡一行人,看起來又是當街縱馬,又是眾侍衛環繞的人,一打眼就知道是他們惹不得的存在。
驚馬事故出現得快,去得也快,只不過是幾息的時間就落下了圍幕了,好在也沒有傷到人,而魏清歡也完好無損的,一眾侍衛緊繃的皮稍稍的松了下,但他們再也不敢大意了。派出兩人去處理后事后,剩下的人都緊緊的墜在魏清歡身后,團團的將她包圍著,不再讓有任何的事故再發生。
胯下之馬帶給她的驚嚇,魏清歡一時消化不了,她驚神未定的緊握韁繩,乖乖的跟著眾侍衛回遲府去了。而,這次驚馬讓她對馬從止多了一份敬畏之心,此后好長一段時間里,能不碰馬,她就絕對不會主動的去騎馬。
這一天,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一波三折得魏清歡再無心思去想旁的事物了。她被累得只想回到房里好好的好好的休息一番,一覺醒來,她又是生龍活虎的魏清歡了——這是她多年來總結出的經驗。
而,皇宮,養心殿里,遲邪單膝跪在地,雙手作揖,高呼,“臣遲邪,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袍加身,半倚在胡椅上的男人眼神深邃的看著他,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