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娃覺得自己的頭上在打雷：“你說什么？”

許晴羽將小屋子的門扣住，確認關好了，然后來到蔡小娃的面前，坐在她身邊：“我的專業是心理學，你的眼神堅定有焦點，說話清晰，沒有一點點精神分裂的樣子，我知道你沒有病。”

蔡小娃有點恐懼，也有點欣喜：“你都明白這個道理，精神病醫院里的醫生護士會不明白嗎？”

“我看過你的資料，大約猜到了點，所以，無論你是不是真的有精神分裂，你都是要老死在那個醫院里了。”

許晴羽說的話戳到了蔡小娃的心，她在一邊低下了頭，眼睛里的光彩全都消失了。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幫我照顧阿川，每個月的薪酬不會少你，你也可以離開醫院去做個正常人了，以后有機會，你可以重新上大學，重新追求自己的夢想，不好嗎？”

蔡小娃說不出話來，當然，許晴羽也不用蔡小娃立刻回答自己，她沒有那么大的功利性，她只是希望有一個人能比那些傭人按部就班的照顧更用心一些。

“你不用回答我，明天阿川就回自己家去了，如果你愿意，就跟著去吧，如果你不愿意，我會讓阿雷送你回去，畢竟，他的行為太過荒唐了。”

許晴羽的話讓蔡小娃更加輾轉反側了，自己的確這樣想過，可是要付諸于行動嗎？一晚上的時間不過七八個小時，還不足以讓蔡小娃下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蔡小娃被帶到沈川的身邊，好像蔡小娃是沈川的女人，已經是個事實似的。

沈川已經穿戴好，看樣子就如許晴羽所說，現在他要回自己那邊去了，如果自己不愿跟著，他們不愿勉強，但是自己要面對的是即將失去這個可能獲得自由的機會，重新回到暗無天日的生活當中。

“沈川，我們這邊你就不需要常常來了，他們小兩口要度蜜月去，集團的事務阿雷已經都安排好了，竟然家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想也沒有什么相聚的必要了，你就好好待在你那里養病吧。”沈母如是說道。

沈川從頭到尾都聽著，但是他從未有過任何表示，比如說贊同或者反對。

“女瘋子，現在你就得跟著我大哥了，我大哥說了他有的是精力，所以你要好好伺候他。”

蔡小娃就站在許晴羽的身邊，走不動道，身后的傭人推了他一把，才讓她向前了幾步。

沈川坐在車里，嘲笑著沈雷：“看來，你給我找的女人不靠譜，她的心都飛到天的那頭去了，要不你留著自己享用吧！”

沈雷氣急敗壞，當下就給了蔡小娃一個嘴巴：“我不是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了嗎？現在開始，你不是醫院里的女病人，你是我大哥的女人，他給不給你名分，你都是他的人了！”

蔡小娃兒捂著自己的臉，覺得備受委屈。

自己在精神病醫院里還沒被人打過巴掌，憑什么這個男人就能呼這一下！老虎不發威還當病貓呢！

“啪！”蔡小娃突然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將這個巴掌還了過去，雖然力道不大，但是準確地打在了沈雷的臉上。

“不錯！是一場好戲！”沈川在一旁悠閑地關注著。

在場的傭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將一顆心提了上來。而蔡小娃看到了別人的表情，這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完了！我剛剛在做什么啊！我……我居然打了一個總裁的巴掌……

沈雷的表情更是全場最佳，如同吃了屎一般的臭。

“你在做什么？你剛剛在做什么？你打了我？”

蔡小娃憋著一口氣，英勇就義的樣子：“滴水之恩滴水相報怎么了？”

許晴羽趕緊用自己的手摸著沈雷的臉，想要息事寧人：”算了，你做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個事，人家雖然是病人，但是也是有人權的，憑什么你就把人家抓來送給阿川了？把她送回去吧，一個人有一個人該呆的地方。”

“你別管，她今天打了我這一巴掌我就得讓她知道，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蔡小娃是懷著必死的決心了，現在自己正處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到處都是敵人，既然抗爭不得，又沒有出路可尋，干脆就等死吧，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

就在這個時候，沈雷身后的傭人把他的電話遞了上來，而且還帶著急切的語氣：“二少爺，李經理找你，已經打了好幾個了，怕是有急事。”

沈雷只好將蔡小娃的事情暫時耽擱拿過手機，回撥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李經理對沈雷說了什么，但是都能看得清沈雷臉上的表情變化，他從詫異轉變成緊張，最后是憤怒。

掛了電話之后，沈雷更是火冒三丈。

“怎么了阿雷，是公司有什么事嗎？”許晴羽問。

“姓李的說，女瘋子醫院的醫生又找上門來了，他們院長正在找她，要價一百萬，才能放人。”

蔡小娃心里咯噔一下，自己那醫院的院長可是個老滑頭，長年累月地拿著別人給的賄賂到處旅游，這回怕是聽到將自己賣出去有好處，才會匆匆趕回來的吧。

“原來是這樣，那就更好辦了，反正這小姑娘也不愿意跟去，把她送回去吧。”

蔡小娃晴天一聲霹靂：“不，我不要回去！”她反身就往開闊的地方跑。

“快抓住她！”沈雷在后面喊。

“真是麻煩，早知道整兩條腿的東西會跑，我就找個死的給大哥當賀禮了。”

沈雷的話說完，蔡小娃也被抓到了，她被拎到沈雷的面前。

“天底下沒那么好的事情，你不愿意按照我說的做，又不愿意回到原來的地方，你以為你是誰？一百萬？值這個價錢嗎？是個雛嗎？

蔡小林眼睛一閉，拼死一搏：“你不愿意拿，那你大哥肯定是愿意拿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而蔡小娃繼續說道：“放開，放開我！”

沈雷揮了手：“放開她。”

只見蔡小娃慢慢地走到沈川的車前，沈川目視前方，手靠著車窗伸了半只手出來。

“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我愿意照顧你，你愿意幫我付了一百萬嗎？”

早晨的陽光星星點點，點在沈川的身上，他轉過頭，陽光照射的位置便漸漸地移到了臉上，他的臉第一次有了血色，也第一次讓蔡小娃覺得他是個溫暖之源，是希望的存在。

“不愿意。”沈川輕輕開口，冷漠非常。

而他面前的蔡小娃漸漸地凝固了期待的笑容，低下頭，連眉眼都無不沾著失望。

就當蔡小娃準備反身回去的時候，只聽沈川又悠悠地開口：““不給個五百萬怎么顯得我疼你。”

蔡小娃以為自己幻聽，疑惑地轉過身去，看見沈川的眉毛微挑，嘴角雖然帶著對眾人的嘲諷，但是……他確實笑了！

“老天爺啊！還是你比較疼我！其實對付一個殘疾人也挺好的，他沒有腿絕對跑不過我的。”蔡小娃心里喜滋滋地盤算著。

可誰知她的盤算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