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娃真的有些生氣了，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反正不認識他們家兩兄弟，就干脆說些狠話：“這位先生，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是個自由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憑什么我就成為照顧他的女傭人了？”

客人太多，沈雷長話短說：“你要是真想回去的話，我現在可以馬上送你回去？你想回去嗎？你真的想回去去打針去吃藥，去和那些瘋子住在一起？”

蔡小娃退縮了，自己能站在這里那么久，不就是因為能夠在外面呆得長久一點嗎？如果現在就回到醫院，那就意味著又要回到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中了。

她慢慢地轉身，然后尋找隊伍的尾巴跟了上去。

沈雷露出滿意的笑容，牽著旁邊自己美嬌娘的手：“好了，沒事了，你該去換禮服了吧，我們要敬酒了。”

新娘點點頭，從大廳的小門走了出去。

管家雖然去照顧沈川了，但是她的其中一個手下還是死死地盯著蔡小娃，蔡小娃就如他們手中一只活物，雖然可以活動但是自由已經沒有了。

“好，你們就是要逼我去照顧你們家少爺，我就慢慢地走，走地比烏龜還慢，看到時候還輪得著我照顧不！”蔡小娃打定主意在走廊里游覽風景一般，左看看右看看，惹得身后的傭人很不開心。

“你倒是快走！如果大少爺又犯病了，你以后還得照顧他，得知道怎么個照顧法吧！”

蔡小娃不答話，就是一副敷衍的態度。

好不容易磨蹭到所謂的房間門口，她自知是逃不掉了：“行吧，就是這了，難道你還要跟我進去？”

“我就在電梯和樓梯口，你要逃走是不可能的。”說完，傭人返身而走。

蔡小琴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往房間里頭看去，門是開著的，但是顯然沈川在里間，還要再去開一扇門。

她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走到里間門口，忽然發現這里的門也沒有徹底關上，開了一條縫，好像在勾引著蔡小娃偷窺似的。

“阿川，你真的沒事？要不要找家里的醫生看看？還是……還是回家休息？要不……”

“許晴羽，今天是你的大婚日子，能不在這里關心我嗎？我是個瘸子，配不上你這樣的人物。”

“阿川……看著你這樣我心里好痛……你曾經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啊……我們也曾經擁有過最美好的日子，我難道不能再關心關心你嗎？”

“不需要了，今天你丈夫已經好好地關心過我了，你瞧，他給我送來了什么。”

“我知道……”

聽許晴羽的聲音，蔡小娃能夠明顯知道她很愧疚。

“我知道這是阿雷做的幼稚的事，他怎么能把一個精神病人塞給你了，我一定會跟他說的，我一定會讓他把那女人送回去。”

“誰說我不喜歡那個女人？青春年少才20出頭的模樣，是解悶的好玩意兒……”

“阿川……”

“快走吧！你的新婚丈夫該找你了。”

蔡小娃在外面聽著，捂嘴偷笑，心想：果然是狗血的三角戀啊！

“聽不懂人話？我叫你滾！”

沈川的語調突然提高，為的是把許晴羽趕走，卻把蔡小娃嚇得是一激靈，她的身體碰到了門框，門左右晃了晃。

“誰在外面？”許晴羽的聲音喊出來。

蔡小娃的思維極速地運轉著，當機立斷：跑！

“站住！”許晴羽已經走了出來，并且看到了蔡小娃的背影。

“糟糕！”蔡小娃捂著自己的臉轉過身去，然后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笑著：“你……你好。”

“你是誰？”許晴羽仔細地打量著蔡小娃，然后頓悟：“你就是我先生找來的那個女病人？”

蔡小娃點點頭。

“蔡小娃，進來。”沈川在屋子里如此道。

蔡小娃集中注意力，想要進去，但是看許晴羽的眼神，她又不敢動作了。

“跟我進來。”許晴羽主動拉了蔡小娃的袖子，把她揪到了屋子里。沈川背對著她們坐在輪椅上，人進來了，他方才側過身。

“許晴羽，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許晴羽走到沈川面前，死不罷休：“她沒有精神病，我是學心理學的，看得出來，只要我和阿雷說鬧了烏龍，他就一定會把這個女孩子送回去的！他不允許侮辱你的計劃失敗！”

沈川一向臉色平靜，此時突然猙獰了起來，捏著許晴羽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你既然知道他的意圖，就該提前阻止他，現在到我跟前裝好人？”

“我……”許晴羽有千言萬語，卻梗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你……好好照顧阿川，外面都有人，別想逃跑。”許晴羽說得斷斷續續，快要哭出來了，哀哀離開房間。

蔡小娃偷偷地看了看沈川，他很平靜，可是平靜的可怕，似乎從他的一雙眼睛里也能流露出悲傷似的。

“你干這個事，沈雷給你多少價錢？”沈川突然發問。

“錢？沒有。”

“你真的是她從精神病醫院里找來的？可是許晴羽說，你沒病？”

蔡小娃一臉氣憤，真的很想和沈川解釋清楚，自己沒有病，也不想伺候他！這種不合理的行為簡直就是綁架！

“不管我有病沒病，如果……你們能付我可觀的報酬，我還是可以照顧你的，僅僅是照顧你。”

蔡小娃想，如果能有一份正當的職業被自己歪打正著，也不錯。

“那你得找沈雷要，我可沒有錢。”說完，沈川也離開了房間，好像……一點都不像犯病的樣子。

蔡小娃走下樓，到宴會所在的大廳里繼續游覽了一番，該跟著的人一直跟著，她只好假裝自己已經融入這個集體，一會望一望沈川有沒有事情，一會又看看新郎新娘敬酒。

可是偌大的宴會廳里，到處是衣冠華麗的上流人物，實在不是自己一個精神病人該呆的地方。

……

一天的婚宴結束，蔡小娃依舊被押回沈家那間小屋子里休息。

蔡小娃躺在柔軟的床上真是困極了，可是理智讓她輾轉反側。

如今，自己被困在這小屋子里好像和精神病醫院的病房也差不多，之前不是太反抗，那是因為想多看幾眼外面的世界，可是現在事態的發展遠超想象，如果不走，就得和一個廢了雙腿的怪男人為伴了……

自己大好的青春啊，要荒廢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

不可以！

她已經自問自答了。

蔡小娃猛地坐了起來，下了床，然后使勁地敲門：“開門！快開門！我要出去！”

門開了，進來的居然是許晴羽，這個本應該和賓客們在狂歡的新娘。

“你要干嘛？”

“你丈夫呢？我要和他談一談！”蔡小娃道。

許晴羽冷笑了一聲：“還真是不知世面的小女孩，你要談什么？不如和我談一談吧，我也有話對你說。”

蔡小娃覺得既然許晴羽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肯定也有決定權，自己同她說也可以。

“你找我說什么？”蔡小娃主動回到了自己那張簡易的床上。

“我要你……成為沈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