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換寢風波
- 契約兄妹:撲倒冰山校草
- 什錦
- 3844字
- 2017-07-24 18:32:28
“起床了起床了!”一個高個男生破門而入。
“高博超,跟你說過多少次,進來先敲門。”對床的男生揉著惺忪的睡眼發泄著不滿。
“找的就是你,還不起。”高個男生徑直走過來,對不滿的男生說。
“楊澤,你快去吧,不然我們都別想睡了。”其他床鋪的男生催促著。
“岑浣央,要不要一起?”楊澤看向我。其實我們還不熟,雖然已經住校兩星期了,但人與人之間的熟識程度不能只依據時間來定義。
“我就不湊熱鬧了。”我轉身,算是徹底的回絕了。
“下次一起啊,別忘了。”高博超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鬧鈴第三遍響起的時候我起床了。
云北中學是上鋪下桌的四人間。
我們班的宿舍被安排在最靠后的宿舍樓里,這棟樓是原來的教職工宿舍改造的,空間比其他的宿舍樓要大些。但隨著開發,前面的學生宿舍樓一個個建成使用,這棟樓的采光條件弱下來,漸漸地就被閑置了。
因為上半年的擴招學校又臨時啟用了這棟樓。一年一班是歷來出名的差班,對于班里住校的同學來說,宿舍除了睡覺幾乎別無它用,不像有些班的好學生需要寬敞明亮的宿舍來鞏固課堂上的學習。
采光差,自然不利于學習,但卻利于睡眠,這樣的風水寶地安排給我們男生也算是變廢為寶了。
對面鋪上的男生還呼呼的睡著,我簡單地收拾下書包關上門走了。去樓下的車棚里取了車子,在學校門口買了早飯,一手騎車,一手解決著早餐,是以前初中跑校時經常有的生活狀態。但現在,我在以這樣熟悉的方式穿過還不太熟悉的街道,向新家的方向靠近。
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郵遞員正要穿過圍欄的間隙向院子里那個紅棕色的郵箱投遞一封信。
“等一下。”我反應過來,快走兩步取過郵遞員手中的信,“交給我就行了。”
“你是這家的?”郵遞員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新搬來的。郵箱的鎖壞了,開不了,給我就行了。”我解釋道。
“哦,那也行,就不麻煩了,直接交給你吧。”郵遞員很爽快。
“謝謝。”
“應該的應該的。”郵遞員騎上車子走了。
我把信順手塞進了書包里,直到吃過晚飯回房間休息的時候才想起來。
在書房的椅子上,我從書包里拿出了那封信。信封是米白的,地址是這里,沒有落款,收信人是“鄒煜”。
不知道是不是獵奇作怪,我居然打開了那封信:
鄒煜: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還記得上周和你說的可能會搬家嗎?這種可能還是被肯定了。
我現在住在彩石溪市的一位阿姨家里,阿姨是我媽媽的好朋友,她有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兒子,叫沈可輝。我們還沒有見面,阿姨說他在住校,周末才能回來。
今天下午的時候叔叔下班回來了,是一個很親切很和藹的人,他很健談,看上去和我們沒有什么代溝。
這里是一個規劃好的別墅小區,統一的二層別墅,白色的墻壁外觀,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環境很好。
我的房間在二樓的樓梯口左側,房間很大,進門是三張柔軟的單人沙發隔成的小區域,沙發中間還有一個精致的小桌子。再往里是一張白色的圓桌和椅子,旁邊的墻上有一個很別致的壁櫥,上面的隔層可以放書,下面的櫥柜可以用來疊放衣服。
另一邊靠墻放置的書桌上放著一臺淡黃色的筆記本,我很喜歡。再向里就是床了,床放置在一個單獨的空間里,這個空間刻意架高了一個臺階的距離,空間的兩側還有紗質的簾子,可以在睡覺的時候遮光。
這個獨立的空間里還放置了一張分格的小柜子,里面放著幾株小巧可愛的盆栽,還有我喜歡的仙人球。床墊是直接放置在木質地板上的,上面是紅白相間的床單和被罩,躺在上面很軟很舒服。
床的旁邊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窗戶右角有扇玻璃門,可以走到外面的陽臺上。
一切看起來都很好,我會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媽媽在準備她的工作調令,具體多長時間還不能確定。
這里的天氣很好,明天要做點什么呢?
時間不早了,先寫到這吧。現在學校的課程很緊張吧,注意休息。
苧原
把信丟在抽屜里,我伸著懶腰向臥室走去,一面慵懶的感慨,電子時代了,居然還有人寫信。
周末對我來說是無聊的,在床上耗了一下午,睡醒后就對著天花板發呆。直到飯點,才在媽媽的催促聲中悻悻地下床。
回家果然是個不太明智的選擇,于是第二天我就踏著我的單車蕩回學校去了。
“央回來啦!”剛推開宿舍門就見識了高博超的大嗓門,一米八的個子,籃球打得好,又是自來熟的性格,任是誰都拒絕不了他的熱情。據說他那張標準的微笑面孔就在女生中間積聚了不少人氣。
我還是很不客氣的拍掉了他親昵地搭在我肩上的手臂,一臉嫌棄。
“怎么了嘛。”高博超倒是一臉委屈。
“我說你干脆搬來我們寢室算了,也省得你天天跑來跑去。”我一面卸下書包,一面打趣他。
“我也想啊,不然我跟輔導老師申請下?剛好你們這有空床位。”高博超信以為真,望著林宇齊旁邊的空床位兩眼熠熠生輝。高博超和楊澤自幼是朋友,兩人關系一直很鐵,就算高中被分到不同班,也沒減少兩人的來往。
“不過你們這兒怎么會有空床位,學校擴招,宿舍應該很緊張才對。”高博超轉而好奇起來。
“以我們班的學風,你覺得會有人來嗎?”林宇齊從上鋪爬下來,一般淡淡地說。
“這還真說不好。”高博超笑得不懷好意。他不僅運動細胞發達,學習成績也很好,學校歷來按成績分班,他自然被分進了三班那個響當當的尖子班,宿舍也在前面一棟采光很好的公寓樓里,和我們的宿舍相差甚遠。不過高博超腿長,自然不懼這些,幾乎天天都跑來找楊澤,這樣的友情還真是可歌可泣。
想到這我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我們都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高博超真的搬過來了,我們是被老師默契孤立的一個班,幾乎被視為我們這一年級的病菌,唯恐避之不及。高博超自請涉足病源地的時候,據在場的同學描述,輔導老師的臉都綠了。老師怎么同意的,我們想象不出,不過高博超是有這個能力的。我們班主任也很感激他,盡管上課還是在三班,只是和我們同住一個寢室而已。
只不過是調個寢室,居然還在校園里引起了一陣轟動,許多好事的女生甚至圍堵在一班的宿舍樓下,想要一探究竟。
班主任李老師推推鼻梁上的鏡片,迎著其他班老師好奇的眼光也只是含糊地笑笑,這其中的原因他的確不清楚。想起早上三班班主任怨恨的眼神,李老師不禁顫了顫身子。看來有時間還真要找高博超聊聊了,了解一下情況總是必要的,那個嚴厲苛刻的劉女士是他招惹不起的。
中午吃飯的時間林宇齊被臨班男生拿手的冷幽默逗得前仰后合,餐廳里很多人,但他不在乎,形象之說對他沒什么約束力。
楊澤在一旁安靜地吃飯,他笑點很高,平時雖說并不嚴肅,但也很少見他笑。微卷的短發襯著他略黑的膚色,硬朗的臉部輪廓,端正的五官,楊澤是個很耐看的男生,他性格沉穩內斂,平時也不多話,這點倒是和外向多動的高博超形成鮮明對比,我一度懷疑他們到底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聽林宇齊說高一入學楊澤也是分到三班的,后來因為腿傷休學半年,康復回校正趕上月考,成績大幅下滑,加上三班學習進度快,高二又是高中學習很核心的階段,課程安排的很緊,楊澤落下了很多內容,雖然原來有些基礎,但聽起來還是不免有些吃力,下半學期就自請插班到了一班。
至于為什么選擇了一班,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三班人才濟濟,總是落單的好學生老師也不看在眼里,就由得他去了。帥尾將頭,楊澤昔日的良好底子到讓差生云集的一班老師視若珍寶,他在一班得到了足夠的重視。
楊澤轉班,高博超換寢,不大的兩件事把下學期的一班再次推上眾說紛紜的風口浪尖。餐廳里人很多,嘈雜的人聲中還是分辨出不少聲音在興致勃勃的爭論著這些事,不時望向我們這邊的同學也大有人在。
“我來了。”高博超放下手里的托盤,在楊澤身邊坐下。
“怎么這么晚?”楊澤扭頭看他,高博超一向最積極飯食,每次都是不等下課就開始叫餓。平時我們都是一起吃飯,今天倒是反常,我們的飯都快吃完了,他才出現。
“還不是你們班主任,被叫去問話了。”高博超邊吃邊說。
“老李咋還找上你了?”林宇齊好事地湊上來,老李自然就是我們的班主任。
“不就換個寢室,我都沒放心上。誰想老師倒當成個事兒了。”高博超一臉不在乎的擺擺手,轉而一想,又說,“也對,劉女士那么嚴苛,背地里肯定沒少給你們老班施壓。”劉女士是三班班主任,三十多歲還沒嫁人,性格拘謹,平時也不茍言笑,從高一開始就一直帶尖子班,對付學生很有一套。同學們背地里都叫她劉女士。
“說什么了?”楊澤擦擦嘴,把空盤子摞起來,準備等下放回餐具車上。
“就換寢原因唄,還給我做了一番思想教育,什么要和同學友好相處,互幫互助什么的。我博少啥時候缺過朋友,交際是我一大長處好不好,什么時候淪落到要別人來教了。”高博超一臉委屈,“辦公室那么多人,說得好像我被原來的寢室趕出來似的。”
“行了,快點吃吧。”楊澤起身,拍拍高博超,“聲音小點,那邊都看著你呢。”
“那有什么。”高博超滿不在乎地大口吃起飯來。
我擦擦嘴隨楊澤離開了。
說起來,性格上我和楊澤比較合得來。我們是班里最后一個寢室,所以在高博超加入之前就三個人。林宇齊一直在602住著,我和楊澤是這學期才來的。
據說之前這寢室的另外兩個男生上學期就退學了,我們來了剛好補缺兒。三個人住四個人的寢室倒也沒什么不好,還有一個空床位供我們亂擺雜物。開學這兩星期我們相處的還算愉快。
男生不比女生細膩,心思基本不用在學習上,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電腦,生活方式也簡單,衣服可以堆滿一桶再洗,既節水又省力,何樂而不為。
林宇齊在602住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一班的情況,他當寢室長自是沒什么話說,況且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操著一口渾厚的東北嗓音,皮膚不黑但身材勻稱,還有一身自小練就的結實肌肉,一看就是條漢子。
楊澤雖說原來是三班的,但也不是個死讀書的呆子,性格不溫不火倒也隨和,喜歡看書,也喜歡打球。他很有思想見地,遇事也有主張,這是我最欣賞的地方。
現在陽光開朗、表情豐富的高博超也要加入進來了,以后的住宿生活根本不必擔心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