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好人還是壞人跟我用不用她當封面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只是覺得，有什么事情你應該當面與她說清，不應該讓她胡思亂想，就算是工作，你也可以處理得人性一點。”

“所以呢？你想跟我說些什么？說她很重視這次拍攝，重視到一直耽誤我的時間，還嫌棄我的模特丑，我就應該對她特殊照顧一點？”

“……”

“泰陽，你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所以你不明白，這個圈子里的人都是逐利的，有機會就合作，沒機會就撤，我自認為昨天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并沒有一點是對不住她的。”

“你沒有對不住她，只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太沒有人味兒。”

向天歌仰天一聲長嘯，“我如果凡事都跟人講人味兒，那我應該去居委會上班，而不是《Mamour》。”

“萬物歸一，不忘初心，你善心對人，自然也會有福報降身。”

“泰陽你再給我上課我就要發脾氣了。”

劍拔弩張，簡直一觸即發。

再這樣說下去就要吵架了！

向天歌趕忙打住，“我先走了，本來中午還想給你換藥，可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你做動作的時候別那么拼命，我晚一點再去你家找你。”

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

但向天歌不敢再多想，趕忙尋著前路，向與肖琳約定的地方而去。

到達約定的地點，是在一間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庫里，這個時間已經午休完畢，該回歸崗位的人都已經回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停車場里確實是個還算隱蔽的地方，不會有那么多人盯著看著。

向天歌找到肖琳的車便尋了過去。

此刻后者正戴著帽子和口罩坐在駕駛座里，一見到前者，便摘了口罩示意。

向天歌打開門坐進副駕駛座，肖琳立刻開口道：“昨晚的事情，謝謝你，可我不是來同你道謝的，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向天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將幾張照片呈現在肖琳眼前。

“理論上講，我不應該現在給你看這些照片，因為這是我對另一個人的承諾，在他完全爆出這件事情之前，不向任何人透露與之相關的信息”

肖琳一聲爆喝，抓住方向盤后氣息不暢，開始劇烈地喘`息。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接受的事實，可它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應該想辦法去面對。”

“這就是你當時不愿意說出來的原因？”

“當時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在場，我說出來對你無益，更何況，我那時候也不是十分確定這個消息的準確性，打算先求證清楚，再來與你們說明。”

肖琳睜大了眼睛默默流淚，“那你現在確定了嗎？這些照片上的東西，它……是真的嗎？”

“若說只是被朝陽群眾舉報，這件事還可能被壓下去，但現在除了我手上的這幾張照片，還有視頻等一系列證據。”

肖琳抬手揩過臉頰，雙唇顫抖了半天，突然笑出聲音。

她笑了一會兒又哭了一會兒，單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哀哀靠在方向盤上，咬牙切齒地問向天歌：“如果我今天沒有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將我一直瞞下去，看我像個傻瓜一樣，向全世界通報這可笑的婚訊？！”

“這是你的家事，我本來不應該參與。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有考慮過是否要告訴你，但作為一個主筆，我對《Mamour》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必須第一時間求證消息的準確性，再來安排好它后續工作的推進。再晚一步，就是今天。所以就算你不來找我，今天我也會去找你。”

肖琳大笑出聲，“你會嗎？你難道不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等著跟所有人一樣，看我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我會。”向天歌淡淡轉頭望了一眼肖琳，“因為除開是《Mamour》的主筆之外，我還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我對愛情也曾有過幻想，所以更加不愿意再見任何人被婚姻所欺。”

向天歌說完即打開車門下車，向著停車場出口處走時，沒有幾步，就聽見身后有人叫自己的聲音。

向天歌轉過頭。

肖琳就站在車外，一副風雨飄揚的樣子。

沉默了半天，她才艱難出聲：“不管怎么樣，向天歌，謝謝你。”

……

同日夜，網上突然爆出，有朝陽群眾目睹杜三少聚眾吸毒，且就發生在他在區內的別墅里。

不過該則消息出來不到十分鐘就被人給刪除了，因有自稱是杜家御用律師的微博跳出來喊話，說會出律師信給這些造謠生事的人，不管是鍵盤俠還是生活中的以訛傳訛，全都不能逃脫可能會面臨巨額賠償的官司。

一時之間，網上風起云涌，鬧過一陣之后又很快平息。

總編專程給向天歌去了通電話，問她所謂的消息是不是就是這個消息。

向天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說自己也是在等，看會不會還有新的變化產生。

總編說：“我現在不管你有什么變化，總之截稿的時候我要看到你的最終版本，不管是A稿還是B稿，你都想清楚了再做決定。畢竟肖琳的獨家并不好簽，社里也投入了這么多的人力物力，如果你所謂的消息就是網上的這個假消息的話，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在截稿日前，改變主意。”

向天歌掛斷電話的時候，正準備起床上班。

昨夜又做了同一個噩夢，還是陳學飛捧著束鮮花，在她面前下跪，總之故事的結局永遠是漩渦，是他扭曲的臉，還有她的。

只不過這次的夢似乎更具體了一些。

具體到，她看見自己低頭微笑，對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說道：“我認識你這么多年，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精神過。”

“天歌，我們離婚，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走吧！好嗎？”

“你所謂的機會就是比我還重要，就是可以輕易將我踐踏在腳底嗎？！”

“這怎么會是踐踏？我們只是分開三年，三年以后再回來，我們一樣可以重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