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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受襲

  • 我不是大俠
  • 鍵盤俠
  • 2608字
  • 2017-06-26 10:37:29

孔安安又喟然嘆道:“小女早知會有今日,未想說來便來了。爹爹每日癲狂不狷,實在……實在也是不快活得緊,早來一日,反而讓他少造罪孽。”說完望了地上的孔丁丑一眼,似有所思,又道:“我也曾勸爹爹莫再去尋仇,過些安穩日子。他反而責怪于我,問我:‘你難道不恨害了你娘之人?’我答:‘當然恨。只是恨就恨了,為甚么非得殺之而后快?殺了仇人,你心中便不恨了么?’爹爹答道:‘仇人殺了,當然便不再恨了。’我又說:‘仇人死了,母親也活不來了,我只恨仇人害我母親,你卻是恨仇人還活著。’爹爹不再言語,只是莫名地發脾氣,摔了屋中物件。”

柳三月瞪大眼睛,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出如此怪誕之說,乍聽覺得荒誕無比,仔細體會,又覺有些道理。雀兒所悟又有所不同,覺得這女娃兒所說,跟自己以前所想有些不謀而合,但能夠置害死自己母親的仇人于不顧,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孔安安接著道:“又有一日,我起床在屋內行了幾步,不知怎滴,腿軟無力,摔倒在地,過了好久爹爹才回來將我扶起。他對我說:‘將來有一日從柳前輩那里學得武功,一定會將能醫你之藥奪了過來,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身子。’我知當時他心里難受,但我這傷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豈是容易醫的?唉,母親懷著我時,曾經受了仇家一掌,我能活著來到世上,已是不易,又能得柳前輩出手相醫,更是僥幸,哪里還敢有其他的奢望?心知爹爹這一念想,不知會招來多少危險艱辛,所以我對他道:‘我能如此天天看日出日落,聽外面風吹鳥鳴,已是歡喜得緊。爹爹莫要去行那艱險之事,多造罪業,反而攪得我心里不得安寧。’爹爹聽了,又發脾氣,把小時候給我制的竹篾鳥也踩碎了,那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柳三月和雀兒二人見她一字一字說著,似在自言自語,又每一個字都入在他們耳中,所講雖不過是父女日常,卻感覺莫名心酸。雀兒本來對孔丁丑憤慨頗深,現時聽了,倒生出一絲同情來。抬眼向柳三月望去,見他也在沉思,生怕他會對這父女二人不利,輕聲道:“柳前輩,你——”

柳三月擺擺手,嘆道:“你可是怕我傷了他們?”

雀兒知孔丁丑囚他十多年,其中恩怨確非自己一兩句話所能化解,便不再語。聽得孔安安又道:“小女此番話,并非想推脫爹爹所行罪業,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他也非本來就是惡人。想以前,他跟我母親也是恩愛有加,自我出世后,對我更是關愛照顧,未有一絲懈怠,雖然也有發脾氣的時候,但每次無非是因為對世事見解不同。唉,只怪我母親被仇家害死后,爹爹才變了性子,整日只想手刃仇人,日子拖得長了,反而失了分辨是非之能,凡是能讓他報得大仇的,只要有一點點機會,無不一試。”說罷向著雀兒歉然一笑,又道:“像這位小哥,便是我爹爹聽了柳前輩所言,捉來奪取內力用的罷?那次我聽得爹爹所說,總感覺柳前輩所言難免有些破綻,人的內力,哪有像事物般搬來移去的道理?也曾暗中提醒幾次,奈何爹爹心竅已迷,哪里聽得進去?那些日子我從窗子里看著這位小哥在松林度日,心中好生過意不去,卻沒甚辦法相助,只能日日相求爹爹別去傷你性命,若真的有得你內力的一天,一定好生送你下崖,妥為安置。”

孔安安剛才本已力衰,現在強撐著說了這么大段話,精神更顯憔悴,臉色愈發慘白。雀兒和柳三月聽了,沉默不已,俱覺孔丁丑雖是可惡,但其遭遇,又令人同情。柳三月甚至暗自思忖,如果自己愛人被害,子女受殘,只怕所作所為,比其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輕嘆一聲,柔聲道:“姑娘莫怕,老夫并無為難你父女二人的意思。唉,說到底,當年終究是你父親救我一命,即使你不說上面那些話,我也不會傷了他。反之,如果我一心報復于他,任你舌燦蓮花也于事無補,我柳某又豈是那種隨意改變主意之人?嘿嘿。”

孔安安眼睛一瞇,勉強笑了笑,謝道:“柳老前輩快人快語,小女替爹爹謝過。”說著要起身行禮。雀兒見她身子疲弱之極,生怕她還未站起來便要倒了,而自己有傷在身,不能過去攙扶,趕忙道:“你……坐著罷。”孔安安又是一笑,轉頭向他道:“安安也謝過這位小哥,爹爹那么對你,你卻能不計其過,委實是大度之人。”

雀兒臉上一紅,囁嚅道:“我……沒事。他只是將我擄了來,并沒有對我做成什么。”

孔安安皺皺眉頭,又道:“未做成什么?唉,小兄弟身上的傷,只怕是我爹爹所創,我看傷得不輕。爹爹為了醫我之病,倒是在了屋中收集了許多珍貴藥材,只是可惜于我來說并無多大用處,當真是暴殄天物。如果你信我,不妨去挑些醫治內傷的藥來,也算我略盡心意。”

雀兒此時感覺身上雖然仍然疼痛,但已無剛傷時痛楚難當,原本阻塞的各處經脈也有貫通之像,已知無礙,只是推辭道:“不用……我并不打緊,只是,只是有些餓了。”

柳三月卻道:“娃兒莫要客氣,你這傷雖不至喪命,若想痊愈卻也麻煩,如若不及時得治,只怕會留下后患。既然這里有療傷之藥,是再好不過。”說罷問了孔安安,徑自到內屋去尋找藥物去了。

留下孔安安和雀兒四目相對,地上躺著孔丁丑。雀兒本不習慣與生人相處,更何況對方是個女孩兒,不知道說些甚么,干脆閉起眼睛,試著暗運內息。感覺被孔丁丑所封穴道隨著時間日長,竟然漸漸自行解開,只是被封時間甚長,初時顯得生澀而不如意。嘗試著把亂竄的氣息慢慢匯聚,再按著師傅所授的運息路徑行走一番,只感覺體內慢慢通暢起來,連因受了內傷而阻滯的筋脈也受益不少,僅剩輕微疼痛,想來再過幾日,便能恢復如初。柳三月和雀兒自己,自不會想到他內力渾厚至廝,又有龍血衣保護和輔助,內傷恢復不知比平常人快了有多少倍。

就在運息即將完畢,聽得孔安安尖聲喚道:“爹爹不可——”

雀兒睜開眼來,就見孔丁丑滿臉猙獰,左手支掌行于前,右手握拳相隨于后,已經攻到眼前,離自己面門僅有三十來寸的距離。大驚之下,眼光一掃,已察得他的力源在腿上膝陽關位置,想也不想,手指揮出,意之所至,內力傾瀉而出,竟然嗤嗤作響。就聽得“噗噗”連聲,有血箭從孔丁丑膝上飆出,直至三丈開外。而他失了力點,離到雀兒十寸遠近,再也前進不得,“叭”地一聲,摔于地上,再也不動了。

雀兒僥幸得手,心驚肉跳,這時才感覺后背有嗖嗖涼意。孔安安慘聲道:“爹爹……我爹爹,他死了么?”

雀兒慌亂之中下手不知輕重,也不敢隨便作答。這時柳三月聽得異響,飛身趕到,見了場景,稍加揣摩便知發生何事,大聲道:“該死,該死!老夫忘了自己內力所剩不多,點了他穴位時間不長便會解開,差點惹出大事來。”又把俯臥在地的孔丁丑翻過身來,見他臉色煞白,卻有呼吸,只是腿上有鮮血滲出,稍加察看,對雀兒和孔安安道:“無妨,并無性命之憂,只是瞧這腿上傷勢,恐怕這雙腿是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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