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凌傾城真面目
- 傾城淚
- 柒妖精
- 5017字
- 2017-05-03 16:21:11
“不必了,反正我也毫發無損,小二,把東西收了吧。”說著她便要上樓,洛城飛喊住她:“傾城姑娘不和我們小酌一杯嗎?”凌傾城停下腳步道:“沒這個心情了,還有,姑娘你的竹葉刀實在厲害,傾城十分欽佩。”隨后很快往房間走去。
“老大,我……”“看樣子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錯了?”洛城飛盯著他,明明是笑著的 雙眼,眼底那股涼意卻直逼納蘭信。納蘭信低著頭,老大這次沒有直接打過來,說明這個女人沒有上一個女人在他心里占的位置大,必須除掉這個女人,否則遲早會有那一天。
歐陽冰琦微笑道:“若不是我和城飛哥哥碰巧回來,你可真是要受苦了。我和城飛哥哥能讓樹葉當飛鏢使用,那是因為葉子本身就有鋒利的一面,即便是不小心碰到也會割破皮膚,但她能讓本是鈍的劍鞘通過某種功力讓它變得鋒利,別說你做不到,就連我和城飛哥哥都未必可以,沒個十年半載當真練不出。”
聽完歐陽冰琦的解釋,他心中那可憤恨的種子就開始膨脹,這個女人比前一個女人更難對付,若是她和那個女人一樣看出了我的意圖……不行,不能讓這件事發生,必須殺了她。
夜幕降臨,夜空中那彎新月像極了歐陽冰琦笑起來的眼睛,她原先在凌府時便已有坐在屋頂上看星星的習慣,原先藍琳表姐會陪她坐著,后來凌群宇偶爾也會在她身邊坐著,如今,便只能獨自一人發呆了。
“在想什么?”好聽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凌傾城轉頭,原來是軒轅以痕已經坐到她身邊。“在想,世事無常。像你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還是云城的少當家,應該不會理解這句話。”
“世事無常,物是人非,我怎么會不理解呢。其實,我只是因為這個身份才活了下來,我和你一樣,親眼看著我娘被歹人殺死,自己卻無能為力,我只是比你運氣好一點兒,有一個武林盟主的父親。”
凌傾城沒有想到他會有和自己相同的遭遇,更沒想到他竟然早飯她的身上發生過什么事:“你找人調查過我了。”軒轅以痕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雖然并不打算瞞著她,但被她自己猜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確實派人去查過,但是只查到自從你雙親去世了以后便一直住在你叔父家,其余的就什么消息都沒有了。不過,想也知道,這十幾年來,你定是下了苦功夫的,不然,你也不會這么有自信直奔云城。”“既然你已經調查過我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是你的父親才對。”凌傾城認為,他現在的示好,總會在她報仇之后成為他自己的笑柄。
“流言蜚語不可信,你若執意認為我父親是鬼客的主人,我會找到證據證明的。”鬼客是軒轅萬籌的手下,這是每個提及鬼客的人會說的話,雖無人證實過,但流言就像病毒,只會越來越多。
凌傾城當然不完全相信耳朵聽到的,只是加上自己的推理,七八分真相總是會有的,相對于眼前的這位仇人之子,她更相信自己。看著她清冷的面孔:“我是認真的,我一定會證明我父親和鬼客并無半分關系,更會幫你找出鬼客究竟藏身何處,只是,從哪兒開始著手呢……對了,從武林大會著手,一定會有消息的。”
凌傾城沒有打斷他,因為,原本她也是打算從武林大會中開始查起的。
“所以,在我找到真相之前,你不能隨意出手與我父親動手。”
他喜歡她,也害怕她,但是,他不想恨她。
凌傾城很意外,他竟然是為了這個原因而阻止自己,“你怕你父親不是我的對手?”“我只是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而已,刀劍無眼,若是還沒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而貿然出擊,那真正的兇手豈不是更逍遙。”軒轅以痕一臉認真,凌傾城眼神看向軒轅府前的擂臺,這位少城主也是可愛,只是不明真相的人究竟是誰呢,若是他愿意查便查吧,被自己親生兒子找出這樣的大秘密應該會更加有趣才對。
“你若是能贏我,才有資格向我提要求才對。”凌傾城站起,素白的裙尾被風吹起,她的身影和天上的月亮重疊,“只要你能打贏我,我自然會考慮先找出證據再動手。”軒轅以痕也站起在她身邊:“既然如此,傾城姑娘,請多指教。”
二人躍下屋頂,走到軒轅府前的擂臺上,二人面對面地站著,凌傾城突然看向他空空如也的雙手:“你的武器呢?”軒轅以痕抬起手掌:“我沒有出門帶劍的習慣,即便赤手空拳我也是不弱的。”
“太自信不是一件好事。”她把淚劍丟到一邊,活動著手腕:“這樣子打贏了才會比較有意思。”軒轅以痕擺出架勢,方才是誰說的太自信不是好事的。
“請出招。”凌傾城并沒有擺出任何的作戰姿勢,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軒轅以痕首先出招,他右手出拳打向凌傾城,凌傾城只是側身,他的拳頭從凌傾城的面前沖過去,卻沒能正中,他手收回來是橫掃,凌傾城左手接住他的拳頭,另一只手擋住軒轅以痕另一只手的攻擊。軒轅以痕又準備用腳發出攻擊,打得凌傾城一陣后退,雙手也放開鉗制住軒轅以痕的雙手,以一個后空翻,漂亮的落地姿勢。
還未歇口氣,軒轅以痕又跑向凌傾城,這一次,是凌傾城先出招,接住沖向自己的拳頭,俯下身躲過另一拳,手肘順勢推向軒轅以痕的腹部,打退軒轅以痕好幾步,這是軒轅以痕第一次中招。凌傾城用拳頭側打他的臉,軒轅以痕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準備再次進攻,卻也被擋住,被擒住的手一使勁,雙手脫離開軒轅以痕的手。
“有人在戰斗。”蔡坤原本睡得很沉,卻還是被這兩股內力驚醒了,立馬穿了衣裳朝軒轅府趕去。
今夜的月光十分明亮,就連坐在不遠處樓頂上的那個妖魅的少年手中紙扇上畫的圖案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他眉眼帶笑,只是望著軒轅府前正在打斗的二人,他也十分好奇,白羽俠凌傾城與云城少城主,這二人赤手空拳對打,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已經打了近半個時辰,體力上也都有些跟不上了,卻也依舊未能分出個勝負來,這二人的實力算得上是旗鼓相當了,洛城飛興趣不減地看著他們,只是……若是此時能有一壺酒就更好了。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軒轅以痕開始有些力不從心,好幾次中了凌傾城的招,軒轅以痕站在凌傾城對面的右邊,他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流下來,凌傾城出拳,軒轅以痕撥開她的右拳,另一只手伸過去揭開凌傾城的面具。
凌傾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面具被接下的那瞬間,凌傾城一個漂亮的轉身,柔順的長發散落開來,一掌打向軒轅以痕的胸口。
長發飄落而下,屋頂的洛城飛與擂臺旁的蔡坤同時睜大雙眼,誰都想要一睹美人容顏。凌傾城站住腳步,卻是微怒地瞪著軒轅以痕,月光下,她微皺著眉頭,膚如凝脂,即便沒有半點胭脂水粉的粉飾,發間更是素凈地只有一根發帶束發,卻偏是這么一身素凈在她身上顯得很是不一樣,沒有了白羽面具,她的臉便沒有了隱藏,那么精致,那么好看,就好像女媧在制造她的時候十分眷顧,精心制造了好久一般。
“你輸了。”凌傾城拾起一旁的淚劍,隨著凌傾城的聲音,軒轅以痕嘗到從喉間涌上來的一絲血腥味,明明已經按住胸口抑制住不讓血脈往上沖,這股血腥味卻是不受控制地涌到嘴角流出來,滴落在他手上潔白的白羽面具上。
雪白的白羽面具上那滴血跡顯得分外耀眼,凌傾城也已經走到他的面前:“如此,我也沒有必要遵守你的那個想法了。”
軒轅以痕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會這么輸了:“是,我是輸了,姑娘不愧為白羽俠,不愧為……”武林第一美人。話未說完,又吐出大口的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襟。
蔡坤這才回過神來,凌傾城正想扶起他,卻被蔡坤沖過來先了一步扶起軒轅以痕:“以痕,你沒事吧!”當看見蔡坤的時候,凌傾城和軒轅以痕才發現有人一直在觀看他們的比武,二人同時看向客棧的樓頂,卻已經空空如也。此人輕功了得,竟然一點動靜沒有就跑了。凌傾城眉頭微皺,洛城飛,我知道是你。
軒轅以痕又看回到手中的白羽面具,歉疚地笑了笑:“真是對不住,我弄臟傾城姑娘你的面具了。”一陣微風吹過她耳畔的發絲,她搖了搖頭:“我已經不需要它了。”她盯著軒轅以痕,軒轅以痕也猜到她想說什么了,只是這么被她盯著,臉上不禁浮起一抹紅暈:“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嘗試改變你的想法,也不會再想要阻止你。可他畢竟是我父親,我斷不能袖手旁觀,若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會站在我父親面前的,屆時就算兩敗俱傷……不,到那時,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他看著她光潔的額頭,只是細微的汗珠,不像自己這般汗如雨下,心里對她的佩服又是多了幾分。
聽到他的回答后,凌傾城轉身跳下擂臺,往客棧走回去,軒轅以痕和蔡坤二人癡迷地望著凌傾城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還不肯把目光收回。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吶,太美了……”蔡坤不停地贊嘆著,“能見到白羽俠的真面目,此生足矣。”軒轅以痕敲打他的頭:“我受內傷了,你小子還敢這么放肆,不許再往那個方向看!”蔡坤這才回想起來軒轅以痕方才受了傷:“以痕,你傷哪兒了,我幫你療傷。”
“這倒不必了,我只是太累了,你把我扶回去吧。”軒轅以痕穿著粗氣,他記得剛才凌傾城站在他面前時,氣息一絲不亂,并不像是裝出來的,她究竟經過了怎樣的練習才變得這么強大。
蔡坤扶著氣喘吁吁的軒轅以痕往軒轅府走進去:“如果你剛才沒有分心去奪她的面具,你會贏嗎?”軒轅以痕看了一眼手里的白羽面具,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握著面具的力度更加深了些:“不會。”
“不會?她真的連你都不是對手?你沒有讓她?”蔡坤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軒轅以痕頓了頓腳步,隨后嘴角揚起一抹笑:“你想知道為什么?”
蔡坤連忙點頭,軒轅以痕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和她打了近半個時辰,你看我都累成這副模樣了,你剛才可瞧見她喘大氣了?說明她還沒有用盡全力,她一定是經過了十分艱苦的訓練才把體力鍛煉地這么好的,而她最后打在我身上的這一拳若是落在她身上,當然,剛才的她一定能完全避開這種程度的攻擊,即便是沒用躲過去,她也不會像我這樣狼狽。大部分練劍之人赤手空拳光靠體力和蠻力絕對會比用劍時弱上許多,體力也相對較弱,她倒真是讓人驚訝。”
蔡坤把軒轅以痕扶坐在榻上:“既然你自己都說了沒有受傷,我就不連夜去找大夫了,你好好休息吧,輸給白羽俠了也別太難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輸贏很正常,勝負乃兵家常事……”“好了。”軒轅以痕實在是聽不下午蔡坤的嘮叨,“你回去吧,我要真有什么事,你說這些話也起不了作用的。”
蔡坤這才退出他的房間,關上門。
軒轅以痕握著白羽面具的手松了松,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刻了牡丹花的木盒子,打開木盒子,里面什么東西也沒有,他把白羽面具放了進去,腦子里浮現出她剛被摘掉面具時的模樣,明明一開始是生氣的,后來竟放過了他,也沒有再追究這件事。
他的手放到心口的位置,從剛才起,它就一直跳得很快,軒轅以痕望著白羽面具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許多,原先的三分喜歡,如今也多了幾分了。
凌傾城走上樓梯,看著隔壁的那間房門,能有那樣的功力,不讓她發現氣息,也沒聽到移動的聲音,除了洛城飛,她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既然他看到了自己能打贏軒轅以痕,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凌傾城舒展開眉頭,推開自己的房門進去,這個少城主年紀輕輕,內力卻是十分深厚,自己為了報仇而練好體力和劍法,這些年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非人的訓練,若不是靠著強烈的報仇的信念,她早就放棄了。但他不一樣,他有一個當武林盟主的父親,沒有理由為了練好功夫而不要命的。
凌傾城放下淚劍,躺在榻上,腦子里回放著與軒轅以痕對招時的招式,方才途中軒轅以痕用過的一招似乎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凌傾城回想著所有交過手的人,卻都沒有用過相同的招式。記憶突然暫停在她小時候,她躲在院子的一個地道里,從縫里瞧見那兩個黑衣人,其中的一個在與爹爹交手時就用過一模一樣的招式,錯不了,她對武功招式一向很敏感,只要看一遍就能學個大概。
凌傾城突然心里一驚,有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想,軒轅以痕的武功招式全是從軒轅萬籌身上學來的,而軒轅萬籌卻從來不曾收過徒弟,聽說就連丁家那老頭也不允許學得他的一招半式,他又怎么可能傳授功夫給鬼客這么一個下屬,唯一可以說得通的,就是鬼客和軒轅萬籌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只是沒有證據,不能證實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正確的,若是能引得鬼客出面,那就一定會有辦法去驗證鬼客和軒轅萬籌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只是鬼客的行蹤實在難以琢磨。若是鬼客真的在云城,自己不可能找不到他,除非他有另一層身份,這一回,凌傾城更是相信自己的猜想。
只要驗證了鬼客和軒轅萬籌就是同一人,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春天的天氣十分多變,早上都還陽光明媚,這都快用晚膳的時辰了,竟然下起了大雨。
凌傾城站到木窗前,整個云城被煙雨籠罩著,灰蒙蒙的。她認真地看著街道,因為下雨的原因,原本還十分繁華熱鬧的街道變得很是冷清,只有幾個戴著斗笠的路客匆匆走過。
這時,她聽見很不尋常的水花聲,不是雨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而是……“咻”地一聲,凌傾城往窗邊退了一步,一支飛鏢從她前面飛過。
果然,那不尋常的水花聲,是因為這支飛鏢的快速移動刺破雨滴的聲音,她走近那支飛鏢,頓時呆住了,是鬼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