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聲東擊西
- 傾城淚
- 柒妖精
- 5028字
- 2017-05-03 16:21:11
“天收不收我,我是不知道,倒是品行敗壞,暗箭傷人的人也有臉說別人惡人,真是恬不知恥。”她看了一眼丁可兒偷瞄的方向,正是軒轅以痕在的方向,這就不難解釋她對自己的敵意了,“不知道少城主若是知道你這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會怎么看你呢?既然你覺得我是惡人,那我自然是要把這惡人之名坐實了的,不然不就白白背負這個名聲了?”
“凌傾城,你別欺人太甚!”丁可兒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明明十分生氣了卻壓住那般怒火,憋得滿臉通紅。凌傾城走到她旁邊:“我就欺負你了如何,更何況,想奪大位的可不止我一個,你瞧擂臺下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對盟主之位虎視眈眈,還有你哪位道貌岸然的父親大人……”凌傾城的話說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白羽俠,請你慎言!”她的稱呼從凌傾城改成了白羽俠,內心果然是對她有了幾分畏懼了。凌傾城的嘴角露出幾分戲虐的笑,退后了幾步,故意大聲說道:“今日與丁姑娘一見如故,不知不覺多聊了一會兒天,只是如今正武林大會,怕耽誤了大會的進行,就不能和姑娘繼續聊天了,還請丁姑娘坐回觀戰席,免得被劍風誤傷。”
丁可兒一肚子氣無處發,她即便功夫算不上一個高手,但也不至于被她的劍風所傷,況且只是劍鞘的劍風,不過,她也清楚,若是繼續和她做口舌之爭,自己怎樣都是討不了好的,一臉憤憤不平地走回觀戰臺。
凌傾城這么拐著彎罵又指明了罵,頓時覺得心情舒爽許多,技不如人就應該乖乖讓別人欺負才對,上趕著欺負比自己強的人是什么道理。
“光顧著逞口舌之快,可過癮了?”洛城飛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擂臺下的第一排,一臉戲虐地笑看著她,他的身邊跟著歐陽冰琦,依然是一臉微笑地看著擂臺。凌傾城冷哼一聲:“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的還不還擊,可不是我的個性,難道你是不會還口的人嗎?”“我自然是不還口的,但是我會還手。”
剛說完,便一躍身跳上了擂臺,凌傾城倒是沒有料到他會突然上擂臺來:“打趣你幾句,這是打算來還手了?”洛城飛依舊保持著笑容:“只不過想試試你的身手,與還手和武林盟主之位都沒關系。”凌傾城挑了挑眉:“有區別嗎?”于她來說,都是要打一架,確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洛城飛走近了幾步:“自然是有區別的,我無心這個位置,而且,我對他人小氣,對美人卻是格外的寬容,即便你冒犯我,我也是不記仇的。”“哦,你居然無心這個位置,倒是讓我意外,若是你贏了又該如何?”“若是真讓我贏了。那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當這個武林盟主了。”
“口氣不小,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勉為其難了。”凌傾城自己也很想知道洛城飛的武功招式,因為他實在太讓人好奇了。
“城飛哥哥加油!”歐陽冰琦朝著擂臺上喊著,“白羽俠也加油!”隨后她也朝了凌傾城喊,他們當真沒有把這里當做武林大會,只當尋常的切磋,倒是好心態。
白色的折扇輕輕一晃,無數的樹葉鏢飛向凌傾城,劍鞘與樹葉鏢的相碰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因著躲避洛城飛的樹葉鏢而一直后退,倒是離他越來越遠了。
她看了一眼扎扎實實刺在擂臺上的紫葉鏢,運氣打向擂臺,紫葉鏢隨她的內力漂浮到空中,對準洛城飛快速刺過去,洛城飛快速移動著,躲避著如雨點般密集的紫葉刀:“看來我的紫葉刀你用得挺順手的呀!”
凌傾城沒有回答他,只是用淚劍刺向他,兩人開始纏斗起來。
軒轅以痕在一旁擔心地看著,洛城飛是怎樣的人,大家都很清楚,而且他是玄山派弟子,他若是真想要武林盟主之位,估計沒人能攔得住他,而且,之前她就已經受傷,若是她的舊傷未愈,洛城飛下手沒個輕重,讓她又受傷了怎么辦?軒轅以痕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洛城飛把凌傾城逼向場外,就在落地之際,袖中白綾沖出拽住不遠處軒轅府前的柱子,借著這個力讓自己回到擂臺上,可是因為剛才的戰斗,體力消耗實在有些多,洛城飛的出現已經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了,更何況方才洛城飛無意中在她受傷的地方使了力道,情況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危險許多。
也罷,若是洛城飛奪得擂主,軒轅萬籌的臉色應該會更精彩才對。
沒等凌傾城停歇太久,折扇一張開,幾枚紫葉鏢筆直朝她飛過來,凌傾城轉著圈閃開攻擊,雪白的俠裙和裙尾的微藍散開猶如一朵綻放的夕顏花,不驕不傲,只是沉靜地綻放。
然而她還是沒能躲過所有的紫葉鏢,許是因為舊傷復發,行動也有所顧忌而遲緩了許多,一片紫葉鏢割破她胳膊的袖子,雪白的外衫很快就被染得血紅,她卻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怔怔地盯著洛城飛。
軒轅以痕若不是被蔡坤按著,讓他冷靜下來,怕是早就沖了上去。
凌傾城握緊淚劍徑直沖過去,洛城飛聚氣推向凌傾城,她畢竟有傷在身,哪里還擋得住這程度的攻擊,整個人被打向擂臺之外。
這時,一位少年正從遠處飛過來接住凌傾城,落地后,三指搭在她的脈搏之處,眉頭卻已皺成一團:“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當真是不要命了。”凌傾城只覺得模模糊糊地瞧見了那個身影,她認得這是之前給過她解毒藥的易澄公子,于是也放心多了。
易澄抱起凌傾城往客棧走去,軒轅以痕正要跟上去,卻被丁可兒攔了下來:“以痕,你不許去。”“可兒,別胡鬧。”說著推開丁可兒就要跟過去。
“你如果跟過去我就去告訴軒轅伯父,軒轅伯父可不太喜歡這種滿身戾氣的女人。”丁可兒威脅道,雖然是幼稚的做法,卻十分有效,軒轅以痕沒有再跟上去,只是擔心地看著客棧的方向。
易澄先是給她施針,傷情倒是暫時緩住了,凌傾城的視線也清晰了許多:“多謝易澄公子兩次救命之恩。”易澄坐到桌子上研墨準備寫方子:“醫者父母心,姑娘也不用太介懷,都是應該的。”洛城飛一臉懊惱:“我若是知道你身上有傷,就不下那么重的手了,你現在可好些了?”凌傾城搖頭道:“易大夫妙手回春,我現在覺得好多了,洛公子也不必自責,比武之事自然是要盡全力才能算尊重對手。”
易澄把藥方遞給小二,隨后又給她把了一次脈,見情況好轉才放下心來:“幾位請回吧,她的傷還需靜養。”歐陽冰琦眨了眨眼睛:“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如我留下來照顧白羽俠吧!”“這位姑娘,我是位大夫,是有操守的,姑娘你擔心的事絕不會發生。”歐陽冰琦這才作罷:“好吧,那白羽俠你好好養傷。”
洛城飛也雙手抱拳道:“那我便先告辭了。”
因為易澄救過她的命,所以她對他十分放心,方才與洛城飛打斗花費太多力氣,所以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易澄用毛巾把她額頭上的汗擦干,她還真是放心自己啊,好看的臉頰窩出小小的梨渦,伸手把她身上的銀針取下。
面對著這樣一張美若天仙的臉,說不動心是假的,只是轉身將銀針收回到針袋里,走到木窗前,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這里。他正看向擂臺,卻在人群中看見一個可怕的身影,立馬后退了幾步:“金花婆婆……金花婆婆怎么會來云城的?”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金花婆婆是江湖中最會用毒的人,和易澄的師傅醫癡墨曦是死對頭,如果連她也要在武林大會的水里攪一攪,那這幾日云城可就不太平了,但愿她只是來湊熱鬧的。
洛城飛給自己的杯里倒滿酒,也給對面的歐陽冰琦倒滿酒,洛城飛確實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凌傾城受傷后,他便放棄了比賽,倒是歐陽冰琦,一帆風順地打倒所有挑戰者而成為了第一天的擂主,這對師兄妹二人已經好像喝得有些高了,歐陽冰琦笑著的表情也有些苦澀,她怎么都不愿想起今日白天洛城飛看白羽俠的眼神,那是只屬于給白羽俠的溫柔。
“其實,我有些擔心的,城飛哥哥。”
洛城飛一口將杯中的酒一仰喝盡:“就當去玩好了,有什么可擔心的。”歐陽冰琦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如果我父親不是和我想象的一樣呢?如果他是壞人,我怎么去面對。”“我也是壞人啊,冰琦你不也一樣應對的很好嗎。”
“他如果是好人,為什么要拋下我娘,要拋下我?”
洛城飛揉了揉她的額頭:“如果你面對不了,那就不要面對了,跟著我吃喝玩樂,總之不會讓你風餐露宿的。”歐陽冰琦滿足地笑道:“那我可就賴定城飛哥哥你啦!”然后一頭倒在了桌子上,洛城飛也醉的不省人事。
軒轅以痕坐在軒轅府的頂樓,望著客棧,他十分擔心凌傾城的傷勢,這時,一個黑影閃過,軒轅以痕追了上去,正好在客站底下,那黑影停下腳步。軒轅以痕實在想不通會是何人:“你是何人?”
聲音傳到客棧里,凌傾城打開木窗,看到外面的情形,微皺了眉頭。
黑影轉過身來:“聚齊了,我正好可以將你們一網打盡。”凌傾城握緊淚劍:“納蘭信!”隨后躍身一跳,跳下木窗。軒轅以痕看著她,還能從那么高跳下來,看來傷已經無大礙了,心里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白色的白羽面具的邊緣被血滴染紅了一點,丁可兒換上一身白色俠裙,將頭上的發簪取下,散落一頭青絲,隨手取了發帶把頭發高高束起,門突然被推開,丁菲兒走了進來:“可兒,你這是……你真的要這么做?”
丁可兒拿起面具:“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已經讓納蘭信拖住凌傾城和軒轅以痕,這樣就不會注意到她的行動了,納蘭信為了確保計劃順利進行,在洛城飛和歐陽冰琦的酒里放了蒙汗藥。
丁菲兒走過去:“怎么就不得不發了,這事太危險了,你要聽我的,不要……”話還沒說完,就把丁可兒點了穴:“對不住了,大姐,我會盡快回來的。”
納蘭信倒是一臉鎮靜:“傾城姑娘還能記得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他握緊手中的劍一步一步逼近凌傾城和軒轅以痕:“少城主,別來無恙啊?”
凌傾城倒是有些不以為然:“我不僅記得你的名字,我還記得你上次連我半個指頭都沒傷到呢。”“上一次是老大和老大的師妹救了你,這一次,你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他下的藥量,就算天塌了的動靜也吵不醒他們。凌傾城不語:這一次,是你沒這么好運了。
她拔出淚劍,銀晃晃的劍閃著微弱的藍色光芒,礙眼的人,自然是除掉一個少一個。
軒轅以痕退后了幾步,見她拔劍有些意外,卻也不難想得到她的用意,納蘭信定以為她今日受傷所以十分虛弱,誰知今日那位公子能在短時間內讓她恢復到這個程度,有淚劍的相助,她應該費不了多少內功就能打敗納蘭信。
離城門口較近的客棧里,一身雪白俠裙,一柄與淚劍有六七分像的劍,還有面上的白羽面具,客棧已經充滿了血腥氣,所有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劍下,為求逼真,每個人都被滴上了血淚。
只剩下最后一個房客,她站在金花婆婆的房門前,門突然被金花婆婆所控制的氣打開,丁可兒嚇了一跳,方才從紙紗門里放進去的毒|煙竟然沒有效果?還是被揭穿了?
“這位姑娘,敢在我金花婆婆眼皮子底下用毒,膽子不小。”丁可兒沒想到這是金花婆婆的房間,真是大意了。“你是白羽俠?”金花婆婆放下茶盞,抬眼看向她。“不錯,正是凌傾城,我此次前來是取你性命,為我奪得武林盟主之位掃清一切障礙。”丁可兒拔出假淚劍,卻突然渾身發軟,心不由得一慌,視線開始模糊,全身的力氣開始流失,連站著都有些勉強,雙腿也發軟,就在差點倒地時用假淚劍支撐著自己,才沒讓自己摔的狼狽。
“小小的軟骨散而已,姑娘可還滿意我的見面禮?”丁可兒抬頭看著她,無奈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影:“卑鄙”艷紅的嘴唇中吐出這兩個字后,便使勁支撐著自己離開這個地方,因為在這個地方呆的越久,她身體的力氣就遺失的越快。
原本是去算計別人的,卻反而被別人算計了。
軒轅府前,納蘭信和凌傾城正打得火熱,軒轅以痕原本打算上前幫忙的,卻發現凌傾城打斗中并未使用全力,他倒開始好奇今日救她的那位公子了,才這小半日的時間,她能恢復功力并戰斗到這個強度,而且并未盡全力,除了那位行蹤神秘的醫癡墨曦先生,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做得到吧,那這位公子為什么會有這么高的醫術?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看來凌傾城并沒打算用血淚決,也對,那么大的招怎么能浪費在納蘭信這小子身上呢,太便宜他了,就這種跟著洛城飛無惡不作的壞蛋,就該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受地獄之刑才解心頭之恨。
察覺到外面的打斗聲,易澄走到凌傾城的房間,果然不在房間里,走到木窗前,看到她正與人打斗,立馬也跳了下去,什么也沒說,只是黑著臉看著他們。
軒轅以痕一見是易澄,有許多想問他的問題,瞬間化身小粉絲:“在下軒轅以痕,不知兄臺如何稱呼?”易澄很是擔心凌傾城的傷勢,卻還是回了他的話:“在下易澄。”“易兄醫術實在了得,不知師承……”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年紀輕輕醫術能有如此修為,實在不易。
“師承墨曦。”“當真是墨曦先生……”驗證了他心中所想,也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了。
易澄趁他們動作慢下來的那一刻沖過去點了納蘭信的穴位,空氣中原本針鋒相對的兩股劍氣也隨之消失。
“易澄,你這是做什么!”“你別太高看我的醫術了,今天的治療還不能支撐你打一場架,你若是想毀了你自己,我可以把他的穴位解開讓你們繼續。”易澄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凌傾城卻突然眼神變了,她舉起淚劍,劍體隨著她所散發出的戾氣提升而變得血紅,她想對自己用血淚決?易澄震驚,他確實因為有對她起不該起的心思而擔心過盛導致說話有些逾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