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帕托石
- 寒霧之后
- 半顆梅子
- 2955字
- 2017-03-29 11:02:12
‘帕托石是一種色彩迷人、漂亮的寶石,深受人們喜愛。國際上許多國家定帕托石為“十一月誕生石”,被譽為友誼之石,代表真誠和執(zhí)著的唉,意味美貌和聰穎,象征富態(tài)、有生氣,能消除疲勞,能控制情緒,有助于重建信心和有生目標。’牧清盯著屏幕,恩,網(wǎng)上是這么介紹的。牧清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藍色帕托石手鏈,秀氣可愛低奢上檔次啊!是精心設計過的那種款式。
是告訴我要做好堅定地合作伙伴嗎?
還是有其他意思?
那個女人收到寶石之后會一絲想法都沒有呢?
牧清也不是凡人,只不過,是心過得苦的女人。
周征的手鏈有什么意義呢?牧清告訴自己,認清現(xiàn)實。
周姨進來“沈小姐,周先生說今晚有一個飯局,請小姐準備一下,務必帶著手鏈!”
果不其然,周征還是周征,牧清慶幸自己沒有上當。
我們相互欽慕,卻又相互埋伏。
我們相互傾心,卻也彼此設防。
嚴玥來接牧清去周征的晚宴。
牧清看到嚴玥從進門的時候就盯著牧清手腕上的手鏈,心中不免會開始打鼓。牧清心想,自己估量的果然沒錯,這條手鏈果然是有點意思。
嚴玥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失神。迅速調(diào)整過來。卻不想一抬頭正好對上牧清打量自己的眼睛,趕忙別過頭去,岔開話題。
“今晚你穿什么好呢?食個飯局,但又得讓你成為全場焦點,還得氣質(zhì)怡人。”嚴玥邊說邊往牧清的衣帽間走去。似要趕快逃離牧清的眼睛。
今晚的牧清,格外迷人。
別致的露肩設計的水粉色連衣裙,花瓣狀的袖口褶皺,再搭配一朵綻放的chocker,優(yōu)雅迷人。腕間的帕托石熠熠生輝,被完美的襯托在牧清白的透明的肌膚上。
牧清今晚沒有將頭發(fā)挽起來,而是任其披灑在肩后。香肩美背在發(fā)絲之下隱隱若現(xiàn),別有一絲韻味。不得不說,牧清似乎生來有這種本領,不是生的最美的哪一個,但卻是最得體的勾人心弦的哪一個。牧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是的,我不就是周征身邊需要的那種人嗎?牧清心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更是滿意。
“人生是一襲華麗的袍,里面爬滿了虱子。”--------張愛玲。
說是晚宴,其實就是周征在金三角地區(qū)的生意伙伴上面的飯局。無非是平常的恨得吃吃喝喝上面的事情,談一點點生意,打一打銷路,說說系哦啊小。少不了交易,少不了金錢,少不了女人。
周征負責一切,牧清只負責美麗就好。
在場的男性動物,眼睛似乎從未有人離開過牧清的美背。說不好色的男人是假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牧清承接著正常聚會上男人們投來的艷羨的目光,同時也承受著整晚男人們身邊的女人們恨意的眼神。牧清并不在意,也從不離開周征半步。
牧清很勾人,但那卻并不是牧清自己。
牧清在場只信任周征,從小在觥籌交錯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牧清,怎會不知道離開了周征的自己會遭受什么?
牧清計算出了所有。
牧清很聰明,卻忘記了周征。
周征今晚喝了不少,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怎么會不高興,周家已經(jīng)重新回到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怎么會不高興呢?
又或者,是更加滿意牧清今晚的表現(xiàn)。
當然,說好的配合,當然要把戲做足。
牧清心想,晚宴,也到了尾聲………….。
我們彼此利用,也彼此吸引。
周征的確是醉了!酒意微醺。
牧清在車后座上能夠明顯的聞到周征身上的酒氣,奇怪的是,也許是對周征的好感在使怪,牧清并不覺得周征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酒氣熏人,反而是習慣。周征半躺在后座上,領帶不似平日里打的那般工整,被自己扯開。閉著眼睛,頭微仰。
這時的周征很迷人,牧清覺得。
這時的周征,潛意識里的真正的周征表現(xiàn)出來的多一點,平日別人眼中冷淡的周征少一點。
牧清總是不自覺得盯著周征看。
被看著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目光。
忽然之間,周征的眼睛和牧清對視,牧清這次,沒有躲開。
兩雙眼睛在車內(nèi)狹小昏暗的光線下對視著,沒有躲閃的,彼此目光相迎,四處啊打了一切。
是的,彼此的眼神就能交流的默契,是多么的難得,又怎會讓她/他在自己身旁溜走而視而不見。
周征起身,靠近牧清。
牧清沒有躲避,閉上眼睛。唇齒相依。
這是周征和牧清的第一次親吻,牧清直到多年后,仍然記得當時彼此之間的氣息。對的人,只此一眼,便相互吸引。哪怕茫茫人海,我們不曾錯過。不曾彼此把心交付,卻真心愛慕。
車內(nèi)氣氛剛好,只有二人。
司機已經(jīng)不知何時將車開回別墅。彼此交互,周征重重的親吻在牧清裸露的肩部,背部。白皙的皮膚留下顯露的紅,似在炫耀。
我們互相猜忌,卻逃不過相愛的本能。
彼此的眼睛,暴漏了一切。
明天的我們?nèi)耘f將要奔赴‘戰(zhàn)場’,而今晚的我,只愛你。
周征下車,抱著牧清,回到別墅二樓,牧清不曾觸及的那個樓層。
人生短暫,不瘋狂,不成魔。
Normallyinsane.
牧清是迎著早上的第一縷陽光醒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陽光越過身旁的人,直直的照在牧清的臉上。牧清感覺得到它的溫暖。也感覺到他的氣息。
滿室旖旎的痕跡,掩蓋不了周征臥室平日里的冷清。
牧清打量著周征的房間,這是他未曾踏入的領域。這里住著真正的周征。
出乎牧清的意料,周征的房間極簡。
簡單的只有一張大床,一個但單人躺式沙發(fā),一只茶幾,僅此而已。都是現(xiàn)代風格,整體呈米色白色。有些冷,也有些溫暖。
是的,這樣的房間倒是和周征一樣。
是不是,你的心里,是孤獨的?牧清,有些可憐身旁的人。或者說,是心疼。
周征生的是真的好看。牧清是這樣覺得的。
牧清沒有起身,靜靜地看著身旁的周征,看著沐浴在朝陽之下的周征。一根根烏黑的睫毛,臉上像孩子一樣的絨毛,和嘴角下巴上一夜間偷偷長出來的胡渣。牧清感覺一切很美好。
牧清多希望,周征不要醒來,時間不要流動。不要有報仇,不要有假笑,就這樣,停在這里。牧清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征的氣息,刻畫著他的樣子印在自己的腦海里,心里,悄悄地,不為人知的。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張愛玲。
李曼真在一樓餐廳里慢慢享用著早餐。
早餐,報紙,新聞。是李曼真數(shù)年如一日的早上時光。
她看著剛剛送來的照片,并不急著將文件袋打開,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自己早餐的心情,李曼真聽著國際新聞,看著國內(nèi)報紙,喝著手中的熱咖啡。
多年來的李曼真,已經(jīng)活出了自己的態(tài)度。
李曼真拆開剛剛從金三角飛送而來的文件夾,看著照片上的沈牧清手腕上的帕托石,氣的手指緊握,棱角分明,指節(jié)泛白。紅寶石戒指在她此刻的手上,顯得格外耀眼,與其說耀眼,在李曼真看來,倒不如說是紅的諷刺!她把手上的報紙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餐刀在盤子上震出了劇烈的聲響。
身邊的仆人在管家的示意之下悄悄的退了下去,至少,除了沈承風離世時候的悲傷之外,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失態(tài)的李曼真。
與此同時的,還有沈家別墅里正在為一天工作的開始而西裝革履的打扮的沈牧揚。在劉思雅不來沈家的時候,沈牧揚都是一人獨住的。當然,除了如隱形般的服務者。
沈牧揚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倒是滿意,于是下樓。此刻,冬青已經(jīng)帶著司機在樓下停車等候著沈牧揚。
沈牧揚上車,“冬青,把東西給我吧。”
沈牧揚看著二人相依相偎的畫面,說不出的諷刺。
牧揚覺得自己就像是瘋子,變態(tài)而瘋狂。
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卻偏偏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
明明知道牧清已經(jīng)離自己而去,卻還是認為自己深愛。
“牧清小姐的身世查的怎么樣了?”沈牧揚冷臉。
“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小姐的父母當年是死于車禍,具體原因說是因為交通事故。其他的還在查。”助理冬青回答,看著后車鏡中的沈牧揚,冬青悄悄摁斷了文件夾下的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