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王子、月亮公主兄妹離開蠶叢之后,并沒有回鳳凰山仙人洞歇息,他們一直翱翔在西羌部落空中,睜大警惕的雙眸,密切監視著匈奴部落首長戈爾干及其衛隊的一舉一動。
阿里木涂帶著在涪江河逃出來的殘兵敗將,氣極敗壞,一臉沮喪,有氣無力地向劍門關一線天趕來與戈爾干匯合。這時,戈爾干也帶著匈奴部隊神氣凌人地向阿里木涂的部隊靠近。他們經過一陣急行,終于在西蜀邊陲匯合了。
戈爾干見阿里木涂帶的兵馬減少了大半,便意識到打了敗仗,他瞪大雙眸疑惑不解地問道:“阿里木涂軍師,我給你整整一個騎兵團,怎么才剩下這幾人啊?難道足智多謀的軍師先生,連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也對付不了嗎?”
阿里木涂聽罷,精神異常緊張,他苦不堪言地說:“稟報戈爾干酋長,當我帶著騎兵部隊追到涪江河邊時,蠶叢己帶著一千多名少年兒童渡過了涪江。見此情形,我立即命令部隊揚鞭催馬,跨過涪江大橋追捕蠶叢。但就在我騎兵團首尾部隊都跨上了涪江大橋時,涪江大橋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大橋頓時坍塌下去沉到江里,我騎兵團全部掉進了涪江。”
戈爾干聽到這里覺得莫名其妙,在他的記憶里涪江從來就沒有大橋,他為編造出莫須有的謊言來騙我呢?難道是他叛變了嗎?難道他神經有問題?難道他被乳臭未干的娃娃嚇破了膽?于是,他奴發沖冠地拔出弓弩,瞄準阿里木涂胸膛,像瘋狗一樣咆哮道:“阿里木涂,你老實交代,我在涪江邊長大的,從來就沒有見過涪江有橋,你為什么編出謊言來騙我?你如不說清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酋長,你聽我把話說完,是死是活由你處置。”阿里木涂見戈爾干不相信他,已經對他動了殺機,心驚肉跳地向戈爾干磕頭作揖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信可問兄弟們啊。”
“分明你在說謊,還有問兄弟們的必要嗎?”言畢,戈爾干憤怒已極,二目如熾,猛然拉開弓弩,對準阿里木涂胸膛……
從涪江逃生回來的殘兵敗將,見狀嚇得屁滾尿流,齊刷刷向戈爾干跪下求饒:“稟報酋長,軍師說的都是實話,涪江上確有一座大橋,我們上橋后才垮塌的。”
阿里木涂聲淚俱下地哀求道:“酋長,兄弟們能夠從死里逃生回來見你,一是他們有水性,會游泳,二是他們命大福大造化大,三是他們忠誠于酋長才回來見你呀!你就饒了我們吧。”
戈爾干聽了士兵們的求饒聲并非相信了士兵的話,是他意識到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把這些士兵都殺掉誰來為他打仗呢?想到這里他收回了弓弩,假惺惺地說:“阿里木涂,這次就饒了你,下不為例。大家都起來,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吸取教訓。”
士兵磕頭:“謝謝酋長不殺之恩!”
在戈爾干的記憶里,千百年來涪江河渡口都是依靠幾個羊皮筏子渡江,哪里有什么涪江大橋呀?但從阿里木涂的匯報中,確實有這座橋梁。這話讓戈爾干深感蹊蹺,他前幾天才到涪江河渡口去過,那里根本沒有什么大橋,這才幾天功夫啊,豈會有出現一座橫跨涪江河的大橋呢?不消說蠶叢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娃娃,無力修座大橋,就是神仙也來不及呀?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士兵們,前幾天我去過涪江河渡口,那里根本沒有什么大橋,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沒有哇,我們沒有走錯地方呀,那里確確實實有座大橋,蠶叢就是從這座大橋上過河的呀,大家都是親眼見到的啊!都能證明啊!”
戈爾干聽罷,團團疑云涌上心頭,在這兩個戰役中出現的奇怪現象,讓他匪夷所思。在劍門關一線天戰斗中,突然從天空飛來八只仙鶴,用花轎把烏布吉夫妻倆的尸體抬走。涪江河又出現一座橋梁,為蠶叢鋪就一條通道。這些難解之謎,讓他傷透腦筋。于是,戈爾干一籌莫展地問軍師:“阿里木涂軍師,你是上通天象,下通地理的人,為何在涪江河,一線天這兩個戰役上,突然出現這兩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現象,請你卜卦算算,是什么緣故?”
“好的。”阿里木涂從袖館里取出羊角卦,裝模作樣的秉卦問天。他磨蹭了半天,也未弄出個名堂來,最后不得不搪塞說:“戈爾干酋長,從卦象卦辭上來看,在這兩個戰役中之所能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現象,是有神靈在暗中支持烏布吉父女倆。”
“你再算算匈奴部落,追捕烏布吉父女倆的戰斗還打不打?能不能取勝?”
“好的。”阿里木涂再次卜卦,測算戈爾干命運,卦象卦辭顯示,“戈爾干再戰即亡。”阿里木涂知道戈爾干這個人殘暴無情,向來愛聽好的,不愿聽壞的,如果告訴他真實的卦象卦辭,無疑會慘死在他的弓弩下。尋思到這兒,他只得撿好的說:“戈爾干酋長,從卦象卦辭來看,你最近一段時間很不順心,但不要緊,從明日亥時起,你轉運了,將會心想事成。”
“是嗎?那太好了。阿里木涂軍師,勝敗乃兵家常事,涪江河一仗失敗了,讓蠶叢帶著那幫兔崽子逃走了。不能怪你指揮有誤,只怪有神靈在暗中支持她,只怪我想得不周到。我們吃一嶄長一智。吸取這次教訓,打好下一仗就是了。”
“謝謝戈爾干酋長寬大為懷,你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定用余生將功補過,請問酋長,追捕蠶叢的戰役,下一仗在何處打響?需要在下前往何處,請戈爾干酋長明示。”
“根據我的判斷,烏布吉酋長夫婦雖然已被那些白仙鶴抬走了,但他不死也得掉張皮。目前,他很可能正和蠶叢在一起養傷。所以,我們絕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繼續乘勝追擊,不殲滅烏布吉、蠶叢,不占領西羌這塊地盤,我誓不罷休。”
惠子急問:“請問酋長,何日開始追擊?”
“阿里木涂軍師,請你推算一下,烏布吉、蠶叢現在何方?”
阿里木涂掐指算了算,煞有介事地說:“此時此刻,烏布吉、蠶叢等人,和他們帶領的少年兒童,正在翻越橫斷山脈,過了橫斷山就到蜀山氏部落了。”
戈爾干二目如熾,窮兇極惡,咬牙切齒地說:“蠶叢帶領的少年兒童,是西羌部落的希望,是西羌部落的未來,是他們復仇的種子,是我匈奴部落未來的勁敵。只有消滅了他們,斷了西羌部落念頭,滅了他們的人種,才能讓西羌部落的民眾歸順我們。否則,我們在西羌部落這塊地盤上,是站不穩腳跟的。”
阿里木涂一邊輕輕鼓掌,一邊煞有介事的捧場道:“還是戈爾干酋長站得高,看得遠啊,依酋長之見,我們應該如何對付他們?”
戈爾干仰首觀看了一陣天象,回頭對阿里木涂、惠子等人說:“我們趁熱打鐵,立即集合騎兵部隊奮起直追,一定要在烏布吉、蠶叢帶領的少年兒童趕到蜀山氏部落前,將他們消滅在橫斷山脈!”
阿里木涂、惠子齊聲道:“好!我這就去集合騎兵部隊。”
太陽王子、月亮公主從空中鳥瞰地面,發現了戈爾干指揮的匈奴騎兵團,正在浩浩蕩蕩,快馬加鞭向橫斷山脈挺進,太陽王子立即果斷做出決定:“妹妹,你留下來尾隨戈爾干,繼續監視戈爾干騎衛隊的行動。我飛向西蜀境內,向蠶叢酋長報告軍情。”
月亮公主頻頻頷首:“好的,你去吧,這里有我。”
太陽王子言畢,騎著金色天馬,向西蜀邊境飛去。一路上,經過仔細觀察,終于發現蠶叢酋長率領一千零三個少年兒童,互相攙扶著,在有人間天險之稱的古棧道上,亦步亦趨,艱難爬行。
蠶叢、單娟、甄珠、桑央、程瑞等人分別帶著孩子們,手牽著手,小心翼翼地在古棧道上艱難行走。
太陽王子生怕孩子們不小心,掉下萬丈懸崖去,沒有急于降下來向蠶叢報告軍情,一直在空中盤旋,等到孩子們走過險境,來到較為平坦的安全地帶,他才勒馬降落到蠶叢身邊:“蠶叢酋長,軍情緊急,戈爾干已率領騎兵部隊追擊你們來了。你們立即帶著孩子們到原始森偽裝起來,暫避一時。”
“謝謝王子殿下,這些孩子手無寸鐵,怎么對付戈爾干侵略軍?”
“我馬上稟報父王,征求父王意見,看如何處置這幫畜生。你要切記,在得到父王圣諭之前,如你們在原始森遇到危險,可用父王賜給你的葫蘆瓶與他們較量,等待我們到來。”
蠶叢施禮:“謝謝太陽王子美意。”
戈爾干帶著騎兵隊伍在驛道上飛奔,他們跨過橋梁、跨過平原、跨過溝壑、跨過森林……
太陽王子的坐騎四蹄生風,奔馳在戈爾干騎兵隊伍后面,目光如電,緊緊尾隨。
戈爾干在古棧道前躍下馬來,抬頭望了望險峻的古棧道,發現樹樁上有一雙兒童穿過的破草鞋,急忙上前撿起來看看,旋即回頭命令道:“兄弟們,這樹樁上發現一雙兒童穿破的草鞋,它證明蠶叢帶著少年兒童已從古棧道上逃走了。我估計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很可能就藏在這一片原始森林里。我們把軍馬拴在這里,拎著弓弩走過古棧道,進入原始森林,尋找蠶叢他們的蹤跡。希望你們瞪大眼睛,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第一個發現蠶叢蹤跡的,本酋長獎賞他黃金五十兩,美女一人。”
戈爾干虛心假意,口是心非的獎賞,激起了部分士兵的熱情,士兵中有人吼道:“謝謝酋長美意!你說的話可要算數啊!”
“我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戈爾干停下腳步,舉眸環視四周一番,然后把手一揮,“兄弟們!大伙一字型排開,開始搜山!”
當戈爾干的隊伍開始搜山之時,太陽王子騎著金色天馬已與月亮公主在空中會合,他們踩著云團,迎著鵝毛大雪,并肩前進。月亮公主很不放心地問:“哥,你找到蠶叢酋長了嗎?她們怎么樣?還安全嗎?”
“她們已經過了古棧道,躲進了原始森林,正規避戈爾干的搜查。”
“假如她們被戈爾干發現了又咋辦?”
“戈爾干侵略西羌部落的目的就是霸占土地,霸占資源,解決匈奴部落老百姓繁衍后代,吃飯穿衣問題,如果被他發現了不是烏布吉,而是一群孩子,他更會喪心病狂地對孩子們下毒手,殺掉這些孩子。因為孩子是西羌的未來,是西羌的希望。”
“那,那面對戈爾干這個殺人惡魔,我們如何應對?”
“你盯緊戈爾干的一舉一動,我這就稟告父王。”言畢,太陽王子取出天地通話器,向太陽神稟報軍情:“稟告父王,稟告父王……我是太陽王子,我是太陽王子……我有軍情稟報!”
太陽王子話音未落,從天宮傳來太陽神渾厚洪亮的聲音:“太陽王子,父王在聽,父王在聽,有何要事?快快稟報,快快稟報!”
“匈奴部落酋長戈爾干,為了霸占西羌錦繡河山,不僅在西羌執行了殺光、搶光、燒光的三光政策,而且欲滅族滅種,殺害西羌部落的少年兒童。請問父王,面對戈爾干慘無人道的暴行,我們應如何處置他?”
“父王已同閻君商量好了,在戈爾干對西羌部落少年兒童,執行滅族滅種罪惡計劃之時,你們利用太陽風暴的千度高溫驅趕他們,這次不要他的命,只將其捉拿歸案,并押赴陰曹地府,捆綁在森羅殿罪惡柱上,由閻君派猙獰惡鬼,日夜看管他,讓他度日如年,飽受煎熬,受盡活罪。確保西羌部落少年兒童安全撤退到蜀山氏部落。”
“孩兒明白,請問父王,西羌部落這批孩子撤退到蜀山氏部落之后,又如何處置戈爾干這個畜生呢?”
“那就視他心術而定,如果他吸取教訓,放下屠刀,重新做人。十年后閻君讓他重返人間,如果他回到人間舊病復發,不思悔改,繼續為非作歹,你們可就地懲罰,消除隱患!”
太陽王子擲地有聲地說:“孩兒遵命。”
在原始森林密密麻麻的樹叢里,蠶叢和孩子們頭代樹枝,身纏樹葉,鴉雀無聲地坐在樹叢中紋絲不動,只有兩只明亮的眼睛,在警惕地搜索什么,兩只耳朵在警惕地傾聽什么,密切地注視著戈爾干的行動……
戈爾干指揮士兵,手舉弓弩,一字型排開,向原始森林縱深走去。士兵們目光如電,像雷達似的在搜尋潛在目標,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躲藏在密林中的少年兒童,突然有一個小孩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暴露了目標。
戈爾干聽罷立即指揮士兵將那個咳嗽的小孩拽了出來:“小孩,你叫啥名字,為何藏在這里,快告訴我,不說就殺了你!”
那小孩瞪大一雙仇恨的大眼睛,望著戈爾干驚慌失措,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戈爾干伸手捏住小孩下頜,窮兇極惡,咬牙切齒地說:“小孩,你們的蠶叢姐姐在哪里,快告訴我,可免你一死。”
那小孩還是不說話,只嚇得哭了起來……
戈爾干回頭指揮身邊士兵拉弓搭箭,把箭頭戳在小孩胸口上,破口大罵道:“小雜種,你再不開口,老子殺了你!”
早在樹叢中觀察事態發展的蠶叢酋長,見此情形,奮不顧身地走了出來,沖著戈爾干不卑不亢地說:“戈爾干,有種沖著我來,別嚇壞了孩子。”
戈爾干從上自下打量蠶叢,一臉獰笑道:“果然名不虛傳,是個美人坯子。你阿爸烏布吉在那兒,請他出來,我要見他。”
蠶叢氣得柳眉倒豎:“我正要問你,我父親帶著手無寸鐵的婦孺老幼,前天路過一線天時,被你們全部殺害了,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為啥要殺害他們?他們何罪之有?還我的父親!”
“嘿嘿……”戈爾干皮笑肉不笑地說,“很簡單,因為他們是我匈奴部落占領西羌部落的最大障礙,誰是我的障礙,我就要殺掉誰,包括你蠶叢。”
“呸……”蠶叢朝戈爾干吐了一口唾沫,指著戈爾干的鼻梁,滿腔仇恨地說:“西羌部落的人民,你是殺不絕的,血債要用血來還,命債要用命來償。總有一天,西羌部落人民要向你討還血債的。”
蠶叢這句話激得戈爾干暴跳如雷,他像一條瘋狗,拎起弓弩,對準蠶叢胸膛,氣急敗壞地咆哮起來:“我先殺了你們,看誰來找老子討還血債。”
躲藏在樹叢里的孩子們,見此情形,一個個像下山的小老虎,不顧一切地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左三層右三層地圍住蠶叢,異口同聲地說:“戈爾干,來吧,朝我們這里射擊,我們跟蠶叢酋長一起死。”
戈爾干原本認為烏布吉沒有被圓木陣、滾石陣碾死,但從孩子們剛才齊聲呼喚蠶叢為酋長這句話來判斷,已證實了烏布吉已經死了。當他得知蠶叢是西羌部落新任酋長時,立馬指揮匈奴士兵拉弓搭箭,把箭頭對準蠶叢和一千零三名孩子,命令道:“這些小雜種是我們霸占西羌部落的障礙,留著他們后患無窮,兄弟們,我喊一、二、三,你們萬箭齊發,把毒箭射向他們胸膛,以了卻本酋長滅族滅種,拓疆擴土,霸占西羌領土之夙愿。”
“是!”匈奴部落侵略軍齊刷刷地舉起了弓弩,把明晃晃的箭頭對準了蠶叢和孩子們。
戈爾干站在一尊巖石上,揮動著手勢,抑揚頓挫地數著數字。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戈爾干快要數到三時,一直勒馬隱藏在他們頭頂云團里,觀察戈爾干動靜的月亮公主焦急不安地問太陽王子:“哥,蠶叢姑娘在緊急關頭為何還不拿出葫蘆瓶?難道你忘了告訴她嗎?”
“我告訴她了,我們再看看,蠶叢姑娘不會忘記的。”
戈爾干數到三時,蠶叢取出葫蘆瓶對準匈奴侵略軍開始作法,匈奴侵略軍手里的箭仿佛長在弓弩上一樣,怎么射也射不出去。
戈爾干見此情形一下慌了神,但嘴里還不斷地狂吠:“射!射!射!”
蠶叢見狀,冷冰冰地一笑:“戈爾干酋長,由于你惡貫滿盈,蒼天開始懲罰你了,我勸你趕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一直隱藏在云團中的太陽王子、月亮公主見此情形,欣慰地笑了。
戈爾干見士兵們手中的弓弩不聽他指揮,他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驚肉跳地問身邊的軍師:“阿里木涂,你快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里木涂回想起奉戈爾干之命去涪江河追捕蠶叢,路過涪江河大橋時發生的故事,膽戰心驚地說:“戈爾干酋長,這兒的情景與涪江河當時的情景一模一樣,依在下之見,很可能有神靈在暗中護佑蠶叢啊!”
阿里木涂的話音剛落,只見萬里晴空突然瞬息萬變,狂風大作,亂云飛渡,日月無光。這種罕見的天氣,嚇得戈爾干屁滾尿流,立即問軍師:“阿里木涂軍師,依你之見,我們怎么辦?”
“天意不可違,我們趕快撤退!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啊!”
“撤!”戈爾干旋即率領匈奴侵略軍飛身上馬,頻頻揮鞭,驚慌失措地逃出原始森林。
太陽王子、月亮公主俯視地面驛道,只見戈爾干已跨上駿馬,急急如驚弓之鳥,忙忙如漏網之魚,頻頻回首,頻頻揮鞭,企圖倉皇逃跑,逃脫正義的懲罰。
他們立即秉承父王旨意,從懷里取出金光燦燦的太陽風暴發射器,對準在驛道上逃命的戈爾干施以仙法,萬里晴空突然雷聲隆隆,電光閃閃,撕裂長空,一個驚雷,太陽風暴拖著長長的火焰,霹雷啪啦,如閃電雷鳴,向戈爾干和侵略軍襲來,高溫高壓和滾滾熱浪,嚇得戈爾干及其同伙六神無主,面無人色,太陽風暴見戈爾干跪地喊爹叫娘,旋即變成兩條火龍圍住他環繞翻飛。
太陽王子見狀,向兩條火龍發布指令:“火龍王子,請你們將戈爾干捆綁起來!”
兩條火龍迅速變成兩根繩索,將戈爾干捆了個扎扎實實。
太陽王子回頭對妹妹月亮公主說:“妹妹,你陪同火龍王子將戈爾干押赴陰曹地府交給閻君處理,將其捆綁在罪惡柱上受酷刑,我留下來遷散戈爾干的殘余部隊。”
“遵命!”月亮公主騎著銀色天馬降落在瑟瑟發抖的戈爾干身邊,對著捆在戈爾干身上的兩條火龍說:“火龍王子,本公主奉命陪同你將戈爾干押送陰曹地府!”
“是!”那兩條火龍言畢,迅速伸出龍爪,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戈爾干高高提起來,騰空而起,跟隨月亮公主向封都城飛去。
太陽王子見月亮公主已向封都城奔去,然后放心地回過頭來,躍馬揚鞭,從云層上降落到古驛道上,攔住了匈奴部落的殘兵敗將的去路,厲聲喝道:“自衛軍的戰士們,念你們都是受蒙蔽的,家里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室兒女,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給你們留一條生路,希望你們回去重新做人,不要再跟著戈爾干這樣的惡霸跑了。假若發現你們不思悔改,繼續欺壓良民百姓,戈爾干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明白了嗎?”
狡猾多端的阿里木涂軍師,隨計應變,率衛隊士兵紛紛向太陽王子跪下,感恩流涕地說:“謝太陽王子不殺之恩!”
太陽王子、月亮公主處理了戈爾干,遣散了以阿里木涂為代表的匈奴部落侵略軍之后,又馬不停蹄地追趕上正帶著西羌部落少年兒童往蜀山氏部落撤退的蠶叢酋長,向她匯報了蒼天懲罰戈爾干的經過:“蠶叢酋長,戈爾干這個惡棍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月亮公主押送到陰曹地府,由牛頭馬面捆綁在森羅殿罪惡柱上受酷刑,他將在牛頭馬面的折磨下服刑十年,匈奴部落殘余部隊已全部遣返回鄉了。從今天起,你們西羌部落至少有十年太平日子,你們可以放心地去蜀山氏部落開辟新生活創辦新產業。”
蠶叢從太陽王子的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她疑惑地問道:“太陽王子,你為何說從現在起西羌部落有十年太平時間,難道說十年之后戈爾干還會回來反攻倒算?繼續殘害百姓?”
“父王說將戈爾干留在陽間受刑他不放心,為了確保你們有一段重振山河的時間,不受任何人干擾,他才決定將戈爾干押送陰曹地府服刑。此次懲罰不要他的肉體,只要他的靈魂。要他成為一具僵尸警示后人,要他受盡折磨,雖生猶死,苦不堪言。用十年時間觀察他是否有放下屠刀,重新做人之意。如果他改造好了,真正回到了大眾一邊,再讓他重返人間,如果他不思悔改,繼續為非作歹,將長期捆綁在森羅殿罪惡柱,直至耗盡他的生命。”
“太陽王子,月亮公主,在我看來,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蠶叢酋長所言極是,父王這個決定,至少在十年內沒人敢來侵擾你們,你們要利用這十年時間,發展生產,改善人民生活,只要你們強大起來了,他戈爾干服刑期滿,還敢來貿然進犯你們嗎?如果他戈爾干真的還敢來繼續侵略你們,憑你們那時的實力,完全可以戰勝他們。”
“謝謝太陽王子指點。太陽王子,你們要離開這里嗎?你們以后不會再來了嗎?”
“我們是要離開這里,我們還要到妖魔鬼怪猖獗的部落去懲惡揚善,除暴安良,扶正壓邪!”
由于太陽王子在生死關頭幫助了他們,讓他們化險為夷,蠶叢對太陽王子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依戀之情,但又不好意思說不出口,她臉蛋潮紅,羞答答地埋下頭去,嬌羞一笑地問道:“太陽王子,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會見面的,我再重復一遍,你有危難之時,可用父王賜給你的葫蘆瓶保護自己,驅走邪惡,如遇到你們處置不了的險境,可到鳳凰山仙人洞來找我們,或者拿出葫蘆瓶呼喚我們,只要聽到你們的呼喚,我們就會來的。”
蠶叢聽罷松了口氣,她如釋重負地說:“太陽王子,難道你們就不回天宮了?”
“陽間人心險惡,爾虞我詐,巧取豪奪之事比比皆是,懲惡揚善,除霸安良,扶正壓邪是我們長期的任務。我等豈敢離開人間,這些惡棍不消滅,人間難以安寧。如果我們擅自回天宮去,我們就無法向父王交代。好啦,蠶叢酋長,你們快趕路吧,翻過了橫斷山,你們就到茂州、汶川地區了,蜀山氏部落就住在那里。再見!我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蠶叢含情脈脈、依依不舍地目送太陽王子、月亮公主。她一直看到他們躍馬揚鞭的背影消逝在萬山叢中才放心地回過身來,率領孩子們向蜀山氏部落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