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躍5000年
- (美)W.克里昂·斯考森
- 7964字
- 2019-01-04 15:26:50
3 品德高尚的領袖
若要公民堅持做品德高尚的人,最有效的方式是選舉出具有良知的領導人
Third Principle Virtuous and Moral Leaders
The most promising method of securing a virtuous and a morally stable people is to elect virtuous leaders.
塞繆爾·亞當斯指出了有關我們作為自由人在政治生存方面的一個發人深省的事實,他說:
“無論是最明智的憲法,還是最聰明的法律都不能給一個行為腐敗之人提供自由與幸福的保護。因此,品德是國家自由的最真誠的朋友,他會竭盡全力去促進國家的道德水準,不管是誰,一旦他的權勢得到擴張,他就不能忍受任何一個被選進權力機關的人,并且會去信任一個沒有良知與道義的人。”(威爾斯:《塞繆爾·亞當斯的生活》)
他接著說,如果公共官員缺乏經驗、訓練,缺乏應有的道德與聰明才智,他們就不應該當選。他說,選民的任務就是去選出那樣一些人,他們“一直都在以最好、最溫柔的態度盡心盡職,并且從來都是矢志不渝”。(同上)
當時最受人喜歡的經文是《箴言》第29章第2節中的一句話,這句話是:“義人增多,民就喜樂;惡人掌權,民就嘆息。”
天使缺席
建國者們認識到人性就其本質而言,是善良與邪惡的混合物。他們推斷說,如果人民能夠管理自己,并且擁有一個最好的政府,那么,一個政治進程就能得到發展,通過這一進程,那些最聰明、最有經驗、最富有良知的人就會脫穎而出,并且被選為公共官員。實際上,人類沒有明智的選項。正如麥迪遜所說的:
“如果人人都是天使,政府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天使能管理人們,那無論從外部,還是內部去控制政府也是沒有必要的。”(《聯邦黨人文集》,第51卷,P322)
不幸的是,烏托邦式的夢想永遠也不可能考慮到人性中那些明顯的局限。接下來最好的就是去擷取社會中那些最有希望的要素,并且對它們進行設計,使其成為一種公共服務。建國者們希望去做的,就是通過使領導人強化其私德的方式來提高公德的水平。這將是一種會向所有人開放的新型的、“自由民貴族”或“自然貴族”,只是這種身份不能通過前人來得以繼承。每一個領導人都必須根據他個人的品質來晉升官職,而不是根據其祖上的財富與聲譽。
杰斐遜的“自然貴族”
托馬斯·杰斐遜是建國者們社會責任理念的典型代表。他們堅信,最好的公民應該坦然接受社會生活賦予的重要角色。他們相信,具有天賦與已經顯示出領導才能的人應該具有與華盛頓一樣的責任感,這種責任感是在他三次從退休狀態中被召喚出馬為國家服務時表現出來的。杰斐遜把這樣的人民稱作國家的“自然貴族”。他說,這是一種富有美德、才干與愛國精神的貴族,沒有這種貴族,這個國家就無法生存下來。
與自然貴族相比,他說還有一種“人為的貴族”,這種貴族在歐洲的執政精英中占據著主導地位。他們是由于其財富與地位,或某種特殊的勢力而獲得高官的人,這種勢力一直都在維持著他們自身的利益。他希望在美國沒有人為的貴族。杰斐遜在1813年寫道:
“在人們當中存在著一種自然貴族。它的基礎是美德與才干……此外,還存在著一種基于財富與出身,既非美德也非才干的人為的貴族;因為擁有這些東西,自然就屬于那個上流階層。就教育、信任與社會政府而言,我把自然貴族看作是大自然最珍貴的禮物。的確,在塑造人的社會地位方面,造化總是表現出一種前后不一致的特征,一直沒有提供足夠的美德與智慧來管理社會關注的課題。難道我們甚至不能認為這種政體是最好的嗎?正是它,在把這些自然的貴族選進政府機構時,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最有效的單純的選擇。”(福特:《托馬斯·杰斐遜的著作》)
杰斐遜認為,運用教育和任何其他的手段來促進與鼓勵那些在社會服務方面表現出特殊才能的公民,是整個國家的目標。他感到對新政府最大的威脅之一很可能是這樣的時刻,當時,那些最優秀的人拒絕去承擔那些乏味的、費力的,有時更是令人不愉快的任務,拒絕擔任重要的公職。1779年,他說:“為了促進公眾的幸福,那些自然已經賦予其天賦與美德的人,通過值得接受的人文教育,應該得到回報,并且能夠為公民的權利與自由的神圣押金提供保護;他們應該被召喚去從事管理工作,而根本不用考慮其出身……或其他次要的條件與情況。”(福特:《托馬斯·杰斐遜的著作》)
領會建國者們的“政治”觀點
幾乎所有人都是傾向于去鼓勵其他人競選公職,但自己并不卷入其中。建國者們知道,我們絕不可能享有強有力的自治政府,除非這種普遍的情況得到改變。他們希望被挑選出來參與“政治活動”應被人們視為一種榮譽。一段被人們普遍引用的西塞羅的話強調了這一主題。他曾經這樣說過:
“與建立新的國家或保留那些早已存在的國家相比,確實再也沒有其他職業,可以讓人類的美德更接近諸神的神圣使命了。”(愛本斯坦:《偉大的政治思想家》, P128)
約翰·亞當斯論“神圣的政治科學”
美國歷史會做出說明,塞繆爾·亞當斯和他年輕的堂兄約翰·亞當斯是怎樣服務于政治而犧牲他們的財富的。他們兩人都把政治看成一種“神圣的科學”。
約翰·亞當斯曾經談到過政治中那種人民公仆的崇高召喚:
“畢竟,政治是門神圣的科學。任何人都想讓它屈從于自己短暫的激情與卑微的私利,那怎么可能?你們這些出身卑微的墮落亞當的兒子,難道政治的目的就是一筆財富、一個家庭、一輛鍍金的馬車、一個馬隊、一群穿制服的仆人、球場上的賽球、豪華的晚宴與晚餐嗎?然而,這種神圣的政治科學最后卻在歐洲被淪為一種由東西構成的機械的制度。”(科赫:《美國的啟蒙運動》, P189)
有些人也許會覺得出現在像約翰·亞當斯這樣一位務實政治家身上的這種清教理念很可笑。但他給那些懷疑論者準備了一個現成的答案。他說:“我會告訴你,成為一個獨立的,不會屈從于偶像,只把真理、美德與他的國家作為神圣之物來信仰的政治家究竟是什么樣的;比起那些崇拜獵犬與馬匹的人,他會受到后人更多的尊重;盡管他不能創造自己的財富,但他卻能成為他們國家的財富。”(同上)
為服務于政治做準備
像許多建國者們一樣,約翰·亞當斯特別強調為公共服務的職業生涯做充分準備的重要性。在早年的職業生涯中,約翰·亞當斯寫信給他妻子,解釋他認為必須去做的事,就是在政治的“神圣科學”方面,為自己的領導才能做準備。他寫道:
“研究治理的科學是我的責任,比研究其他任何科學責任更大;立法、行政、談判的藝術應該通過某種方式取代,甚至排除所有其他的藝術。我必須研究政治與戰爭,這樣,我的兒子們便有可能自由地去研究數學與哲學。我的兒子們應該去研究數學和哲學、地理學、自然史和造船學、航海、貿易和農學,以便讓他們的孩子有資格去研究繪畫、詩歌、音樂、建筑、雕塑、織錦與瓷器。”(同上,P188)
作為一個個體,約翰·亞當斯從來就沒有受到過普遍的歡迎,但人們知道他是可以被信賴的。他一次次地被推選,最終成為美國的總統。若干年后,他寫道:
“我不會詛咒我忙于公共事務的日子……我不會為我做的任何事感到后悔,因為這些是我的責任。我從來沒有出于我的興趣、愉悅、嫉妒、羨慕、貪婪或野心,甚至對名聲的渴望而從事公共事務。如果它們中的任何一種一度是我的動機,那我的行為肯定就有很大的不同。在我公共生活中的每一件重大事情上,我總是根據我最佳的判斷來行動,我是真誠的,因此我無愧于上蒼。”(同上,P208-209)
正是這種理想主義讓諸如亞當斯、杰斐遜這樣的建國者們傾心于政治公共服務的角色。如果有人為這種高尚的理想主義感到驚奇,那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防止政府機關變成斂財機構的那種強烈欲望就更令人驚訝了。本杰明·富蘭克林曾告誡歐洲與美國,反對為公共服務的職位提供奢侈的酬勞。
使公職成為一種榮耀而非一個獲利的職位
當本杰明·富蘭克林在歐洲旅行時,他注意到在公職的任命方面存在著殘酷的爭斗,因為他們得到的薪水太高了。他覺得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在美國早期的歷史上,社會公職被認為是一種榮譽的身份,這種榮譽是由一個令人欽佩的社區、州或國家授予接受者的。所以,這些公職經常由那樣的人來充當,他們帶有很少的薪水,或根本就不帶薪水來履行他們的服務。即使當時按憲法規定提供給華盛頓總統的年薪是25000美元,但他仍是決定在沒有它的情況下以某種方式應付過去。有人也許會認為,這不算是一種犧牲,因為他擁有一個巨大的種植園。然而,弗農山莊種植園實際上在革命戰爭期間已經被毀壞了,當他被召喚成為總統的時候,他仍然沒有修復它,使其恢復到有效生產的狀態。華盛頓根據原則降低了他的薪水。在革命戰爭期間擔任武裝部隊總司令的時候,他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但當情況允許時,它卻被認為是正當的程序。
1777年在歐洲期間,富蘭克林對一個朋友解釋了美國人對公共服務的廣泛支持的態度。
“在美國,薪水——必要的地方除外——是非常低的,許多公共事業都是免費做的。人們十分看重忠誠而出色地服務于大眾的那種榮譽。公共精神確實存在于那里,并且具有明顯的效果。在英國,人們普遍認為它無足輕重,無論是誰,只要他自稱擁有這種精神,都會被當成傻瓜來嘲笑,或者被懷疑成一個騙子。”(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富蘭克林在制憲會議上的演講
富蘭克林熱切希望這項政策能夠在美國一代一代地延續下去。在1787年的制憲會議上,他做了一個演講,內容是關于確定美國公共服務課程的必要性,以使它始終能夠對具有公共美德的人產生吸引力,并且對爭搶輕松工作的無賴加以抵制。他說:
“先生們,有兩種激情在人類的事務中會產生重大的影響。它們是抱負與貪婪;對權力的愛與對金錢的愛。它們中的每一個都具有巨大的力量,促使人們去采取行動;但當它們基于同一個目標結合在一起時,就會在許多人的心中產生最激烈的沖突。在這些人面前安放一個榮耀的位置,同時也意味著一個獲利的所在,他們會竭盡全力去獲取它。許多這樣的位置讓英國政壇混亂不堪。為它們進行的爭斗是所有派系得以產生的根源,這些派系正在分裂著這個國家,讓它的議會分化,使它匆匆卷入徒勞而有害的戰爭,并且經常迫使人們對一個不光彩的和平條約做出妥協。”(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關于高薪公職的討價還價對建國者們來說是令人厭惡的
富蘭克林已經廣閱了這個世界,向制憲會議提交了一份普通的報告,與會代表情不自禁,只有身懷敬意聆聽。制憲會議上不乏做出了巨大自我犧牲的人,比如像麥迪遜這樣的一些人,他們是靠借債度日的。富蘭克林警告說,為政府官員支付高薪是吸引無賴們的最好途徑,并且會把那些具有真正優點與美德的人從公共機構里趕走。他這樣問道:
“什么樣的人會力求通過陰謀的折騰、激烈的爭斗、彼此無休止的謾罵,把最好的角色撕裂去追求這種有利可圖的卓爾不群呢?那不會是明智與有節制的人,不會是和平與良好秩序的熱愛者,不會是那些值得人們尊敬的人。他們是那些厚顏無恥者與兇殘者,是那些在追逐其私利的過程中擁有狂放激情與無窮活力的人。這些人將會躋身于你們的政府,成為你們的統治者。但這些人也會誤解他們期待的那種幸福狀態;因為他們那些被征服的競爭對手,出于同樣的想法、同樣的動機,會在他們施政的過程中竭力去加害于他們的施政,對他們的政策措施橫加阻撓,并使他們成為人民討厭的人。”(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本杰明·富蘭克林的預言
穿越時光的長廊,本杰明·富蘭克林做出了他預先的判斷,此判斷涉及這樣一個問題:如果美國的后代人接受那種與公職聯系在一起的高薪的誘惑,那什么是我們可以預料的?下面是非常深刻的洞見,出自這位“費城的圣人”,他對制憲會議代表的演講如下:
“先生們,盡管我們開始會以適當的薪水基準出發,但我們將發現此種情況不會長期持續下去。對于要求增薪,理由肯定會有很多。因此,就像歷史所告訴我們的,在每一個國家與王國之中,在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之間,總是存在著一種永恒的沖突,一者為鞏固它的地位努力獲取的東西愈多,另一者所能支付的東西就愈少。僅憑這一點,就已經引起了社會的動亂,目前的內戰,結果既讓原則遭到廢止,也使人民遭受奴役。一般說來,的確,統治權力總是會占據要害部位,我們看到王公貴族的收入在不斷增加,我們還會看到他們絕不會因此滿足,而且總想得到更多。人民會由于稅收的壓迫,以及王公貴族們對錢財的那種更大的需求而感到愈加不滿,王公們需要把錢財分發給他們的黨羽,付錢給鎮壓所有反抗的軍隊,以保證他可以隨心所欲地進行掠奪。”(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君主制的前奏
富蘭克林預見到了將公職利益變成某些手段的可能性,通過這些手段,一種美國式的君主制最終就有可能產生;當然,它不會被叫作君主制,而是一個擁有君主權力的執行機構。他繼續了如下的演講:
“即使在100個國王中也難找到一個這樣的國王,他不會去模仿法老的做法——首先是搜刮人民的錢財,其次是他們的土地,然后是讓他們與他們的孩子成為永久的奴隸。據說,我們不打算確立王位。我清楚這一點。但人類中卻存在著一種偏向于君主政體的自然傾向。有時它能夠讓他們從貴族統治中得到舒緩。他們寧愿要一個暴君,而不是500個暴君。它會在民眾中讓更多的平等外觀得以呈現;這是他們喜歡的。我憂慮的是——也許是過分憂慮——因此這些國家的政府在未來的時代也許會以一種君主政體的形式告終。但我認為,如果在我們制定的制度中,不埋下爭斗、內訌與吵鬧的種子,用榮譽的崗位取代利益的職位的話,這種災難也許會被長期拖延。如果我們這樣做了,我擔心,即使我們一開始雇傭的是一個數字,而不是一個單一的人,這個數字也會被很快擱置一旁;它只會孕育出一個國王的胎兒(就像那位來自弗吉尼亞的可敬先生恰如其分地表述的那樣),并且一個國王不久就會凌駕在我們頭上。”(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富蘭克林援引了英國的一個例外但卻令人欽佩的例子
“一些人可能會猜想,這是一種烏托邦式的想法,如果沒有給他們的服務提供很高的薪水,我們就絕不可能在行政部門中找到一個真正為我們提供服務的人。我認為這是一個錯誤。一些已經存在的事實向我作出了說明,它們使我傾向于一種相反的看法。英國的一個郡長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官職,但它并不是一個有利可圖的頭銜。這是一個花銷很大的官位,所以,沒有人愿意去爭取。但它卻仍然運轉,并且運轉得很好,通常情況下,是由這個郡的一些重要紳士們來執行……我只是想援引這個例子來說明,行善的樂趣與為他們的國家服務,以及那些讓他們有資格去做的令人尊敬的事,就可以構成充分的動機,讓一些人愿意放棄他們的大部分時間來為公眾服務,而這并不意味著受到金錢滿足的引誘。”(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富蘭克林列舉喬治·華盛頓的例子
在美國,無私服務最典型的例子是喬治·華盛頓。富蘭克林在給由華盛頓主持的會議做演說時會提起。要是華盛頓在別處,毫無疑問,富蘭克林就會把話題轉入這個著名例子進行詳盡表述,這個例子是由華盛頓在實踐那些原則的過程中體現出來的,作為美國政府理念的一個組成部分,富蘭克林想讓這些原則作為一種制度確立下來。然而,為了不使華盛頓感到難堪,他只是說:
“把事情說得明白一些,通過一位愛國者,難道我們還不能理解我們政府機構的非凡之處與重要意義嗎?這位愛國者就是我們軍隊的那位將軍,他總共任職8年,連微薄的薪水都沒有拿過,此刻,我不想用任何的贊美來讓他感到不愉快;這方面,他和其他勇敢的人們——他軍事上的朋友與同伴——一樣,歷經勞頓與磨難,對他的職位終抱持續不斷的、深深的憂慮。難道我們會懷疑嗎?在整個美國去尋找三四個人,懷著十分熱情的公益精神來參加和平會議,也許是為了一個平等的條款,也許僅僅去處理國內關注的焦點,并且保證我們的法律公正地得到執行。先生們,我對我們的國家有一個更樂觀的看法。”
“我認為,我們絕不會缺少一群足夠聰明、善良的人,他們能充分、忠誠地擔任并履行我們正在討論的公職。”(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然后,他用這樣的方式來結束了他的評論,他強調,他請求給予擔任公職的人以適當的薪水,并不是出于吝嗇的節稅的激情,而是為了避免與高薪相伴隨的罪惡。他說:
“先生們,這也許是首次提出節稅,在我看來并非目的。提出它們之后,隨之而來的傷害才是我所擔憂的。因此,我要做的就是提出修正案。如果它沒有得到附議,或被接受,我也會由于坦誠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并盡到了我應盡的責任而感到滿足。”(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讓原則付諸實踐
近半個世紀以來,富蘭克林和大部分建國者們在他們自己的生活中實踐了這些原則。在這方面,再也找不到比富蘭克林本人更好的例子了。比如,他作為一個商人、國會議員和賓夕法尼亞安全委員會的主席度過的1775年的那個夏天。這個委員會必須提供武器、軍需物資、炮艇,為即將到來的沖突做準備。他用下面的話向一個英國朋友描述了這個夏天中典型的一天:
“我從來沒有如此充分地利用過我的時間。早晨6點,我出現在安全委員會,被(賓夕法尼亞)大會指派,負責處理該地區的防務工作;該委員會的會一直要開到臨近9點,其時,我出現在國會里,一直要待到下午4點。這兩個機構為了最大化地達成意見,需要做出不斷的努力,它們需要許多人參加會議。這在英國,幾乎是沒有人相信的,我們當中的那些人出于對公益的熱愛兢兢業業地工作,就像你們當中的一些人為了每年上千萬的收入費盡心血一樣。這就是未腐敗的國家與已經腐敗的國家兩者之間的區別。”(史密斯:《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著作》)
早在富蘭克林提出適當薪水的制憲會議之前,賓夕法尼亞人就把下面的條款寫進了他的州憲法:
“作為一個自由人,如果要維持他的獨立性(要是他沒有足夠多的財產),就應該擁有某種職稱、職業、生意或擁有農場,通過它們,他才有可能把生活維持下去,讓有利可圖的職位既無必要,又無效用,否則,就會產生依賴、奴性,在持有者與期待者的心目中,與自由人的身份不符合;在人民當中就會產生陣營、爭斗、腐敗與混亂。因此,無論何時,一個官職,通過增加或者減少費用,都會變得有利可圖,一有機會,許多人都想申請得到它,所以,紅利應該通過立法得到削弱。”(同上)
產生有品格與美德的領導人的準則
一個當代美國人在讀到像杰斐遜、亞當斯、富蘭克林或華盛頓這樣一些人的著作時,不可能不產生一種自豪感,他一定會為美國產生并擁有這樣一批最優秀的領導人而感到驕傲,因為正是他們開啟了現代自由的“偉大試驗”。
然而,一個重要的問題仍然存在:“如此偉大的品格與美德在人類中是如何發展起來的?”
答案可以在建國者們的著作中去尋找。正如我們在下面的無數引語中會看到的,建國者們的信念是建立在細心研究基礎上的。同時,他們也受到過精心的教育。在他們各自的教會、家庭、學校或其他地方,他們一直都被允許去獲得一個強大、基本信仰的綜合體系。在他們的所有著作與演講中,建國者們都把自己突顯為廣義基本原則的積極信奉者,他們稱這些原則為“不證自明的真理”。
這些信念本身是非凡卓越的,他們所有的人似乎都享有它們,使得這一事實更加非同凡響。
被建國者們拒絕的信念
有趣的是,他們對這些信念的接受,必然要求他們斷然拒絕某些流行的理智風潮,這些風潮在他們生活的時代普遍存在于歐洲。這更要求他們對某些不那么站得住腳的教派加以拒絕;甚至是對某些他們中有人皈依了的教派。
因此,我們在建國者們那里看到的是一群獨立的、意志堅強的人,這些人的信念基于實驗性的證據與謹慎的推理。即使他們接受的東西是看不見的——比如造物主的存在——這些東西也是基于可覺察的現象與嚴謹的推理。
著名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在其名為《第三種力量》的書中,經過大量的測試之后,得出結論說,思維定式的基礎是一系列得到確認的信念,比如像建國者們迷戀的那些信念,就明顯產生了高品質的人類行為與對生活壓力更為積極的調節。
毫無疑問,西塞羅會用其結果可以被預期的那類觀察來對這一結論做出回應。建立在理性與不證自明的真理基礎上的信念,會把人類帶入一種與自然法則和無窮宇宙永恒現實相和諧的境地。
現在,我們將考察建國者們就他們十分熟悉的基本信念不得不說的那些內容。

本杰明·富蘭克林(1706—1790)美國獨立戰爭的偉大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