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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簽過字，決定明天一早開刀后，我們立即通知在越南的弟弟，上海的妹妹，各自想辦法盡快回來。

他們回報已經訂好飛機，明天傍晚抵達。

晚上洗過澡，媽媽坐在沙發上，從一個舊舊的日式鐵盒子里，拿出一大疊老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都已經泛了黃。她戴著老花眼鏡，一張一張，看得很仔細。

小妹知道媽媽選照片的用意。她怕萬一開刀無法復原，喪禮上要用哪一張照片，所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