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夜揚名(五)
- 長情賦:一世為妃
- 一品茶娘
- 3340字
- 2016-08-31 11:05:47
于鶯鶯哪里知道聶悠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當(dāng)她又打算開口辯解的時候,聶悠出聲道:“等我回來再說,約好的時間快到了?!辈皇锹櫽撇唤o二舅臉面,至于眼前這個素衣女子,年紀(jì)不小,膽子也挺大的,剛剛?cè)肼櫢透襾y走動,還尋著風(fēng)吹草動尋到她的跟前來了,必然是在進(jìn)聶府之前做了不少準(zhǔn)備吧?聶悠現(xiàn)下沒空理會于此人就出言阻止于鶯鶯再說下。
聶悠的冷漠難以接近讓于鶯鶯一時間吃癟了,但是于鶯鶯覺得不能心太急,只要能見到聶悠已經(jīng)算是成了第一步,其他的之后再說。
“那民女不擾十七小姐,十七小姐慢走?!?
“那……便等我晚些回來再說?!绷粝吗堄猩钜獾脑捳Z給于鶯鶯,聶悠就繼續(xù)走上往常出聶府的那條偏僻道路。
感覺到身邊都是一股股殺人的視線在盯著自己,于鶯鶯手腳都忍不住發(fā)抖起來,她剛剛離聶悠再近半步估計都要人頭落地了,她真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后悔,卻又感到欣喜激動,至少據(jù)昨夜觀察得來的消息,在這個聶家,聶家小十七是那么的特殊不可接近,但是近日她成功的見到了聶悠,聶縱最寶貝的孫女!
只是……剛剛聶悠和自己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那個孩子知道自己的來意?于鶯鶯突然想到聶悠臨走前那番話來,她身上的冷汗再次浸濕了里衣。
在聶悠離開后,于鶯鶯竟見到聶府的側(cè)門無人自合那一幕,她更是驚得心臟跳得極快。
上京的聶府真是一個恐怕的地方,聶府的一切都稀奇古怪充滿詭異氣息!
在于鶯鶯要折身離開那處偏僻的聶府側(cè)門庭院的時候,她似乎聽見暗處有一嘶啞蒼沉老者的聲音念道四個字:不知死活!
于鶯鶯很害怕還特別想大呼一聲‘是誰’,可是她更惜命,在這個聶府她一刻都不能冷靜下來,當(dāng)初的誓言都如黃土泥沙隨風(fēng)消散了,因為當(dāng)她踏入聶府那一刻起于鶯鶯才知道,自己接受的是怎么樣一個任務(wù),要去接近聶家最可利用的一人,從昨夜看來,這個家,最好靠近也最難靠近的莫過于楚越第一富商的千金。
到了南側(cè)門外,聶悠發(fā)現(xiàn)馬車已經(jīng)變了樣,和自己往常坐的那輛已經(jīng)不是同一個風(fēng)格,馬車很樸素就和平常小老百姓坐的沒什么區(qū)別,李福的打扮也變了個樣兒,讓聶悠有些納悶今日的不同。
趕罵的馬夫李福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悄然臨近的聶悠,等到他發(fā)現(xiàn)那小人兒就站在側(cè)門口的時候,他嚇得翻身下車趕緊跑過去給聶悠福個身,“老奴見過十七小姐?!?
“這是?”聶悠再看李福的打扮,哪還有平日里聶府下人的打扮,穿著都普通馬夫沒什么區(qū)別了。
李福就知聶悠會起疑心,便是把一早就想好的解釋都一一道出:“回小姐話,太老爺說這是為了掩人耳目,現(xiàn)在城里多是小姐的傳聞,太老爺也是怕小姐出去惹上不法之徒,盡管馬車外表看起來是寒磣了點,但是內(nèi)里比以往布置得都要好,十七小姐放心坐吧,老奴還是會和以往一樣送小姐去想去的地方一點也不會怠慢的。”
“嗯。”聶悠眉宇又挑了挑,城里又多了什么傳聞?
聶悠的應(yīng)聲讓李福趕緊取來腳踏安置在地上,聶悠還小個子還不夠,上馬車都必須用上腳踏才能安穩(wěn)的進(jìn)入馬車?yán)铩?
聶府占地很廣導(dǎo)致每個側(cè)門外都是空蕩蕩的無人行走,不過這樣也方便了聶悠出行,沒人注意到聶悠出行正是聶云夫婦和聶縱想要的效果,昨夜之舉已經(jīng)轟動了不少人,那些人的嘴巴一個兩個都管不住,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只要有一人開口就已經(jīng)在今早變成了全上京男女老少飯后說談了。
“小姐,去哪兒呢?”李福不會和聶悠說太多話,他知道身邊的眼線很多,就算他是專屬聶悠的馬夫也不能說太多話。
“錦春軒。”聲音幽幽的從馬車?yán)飩鞒鰜?,從音調(diào)中顯然明白聶悠已經(jīng)坐穩(wěn)了。
“駕——!”確實是有好些日子沒去錦春軒了,李福那般想著是時候該去一次了,不想今日的確是錦春軒。
上京城東市獨一家老字號的點心鋪子錦春軒,那點心鋪子的主人正是十七小姐聶悠的朋友,每日一大早錦春軒門外就人山人海的堆積著不少人流,他們都是某些大戶人的下人或者是宮里頭的派來的宮人,錦春軒每日售賣的點心數(shù)量都是有限的,所以那些喜愛吃錦春軒點心的大戶人家每日早早就派人出來排隊等候了。
沒有人可以走后面提前拿到錦春軒的點心,錦春軒售賣的糕點也價格總是最初定的那價位一點也不會因為口感改良而變動,同樣的沒有人能賄賂錦春軒得到特別的點心,一日內(nèi)該賣的賣完了就沒了不會再多,至于他們家的十七小姐……算是個特殊的人兒吧?
李福駕車特別穩(wěn)當(dāng),加上一大早的行出了聶府的地盤就開始變得人多起來,聶悠說上京就那么點大做什么都不用著急,馬車在道路上奔走本就危險,還是慢一些的好。
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馬夫李福哪里不知十七小姐是為人著想的好人兒呢,他駕車的技術(shù)比以前更輕熟了。
從車內(nèi)望向窗外的天空,聶悠已經(jīng)很熟練的能看天斷點了。
此時大概是辰時三刻左右,每天也正是這個點錦春軒會開門做生意,上京大街小巷做生意的小商販也會在街頭忙碌一整日。
聶府在云華街東面,而錦春軒在東市,其實相隔并不是很遠(yuǎn),東邊是太陽升起之地,正是所有達(dá)官貴人盤踞之地,除了有錢人居住在東區(qū)之外,很多大型的酒肆客棧商鋪都開在這邊,錦春軒是東區(qū)首屈一指的點心盤,就算上京陸陸續(xù)續(xù)開了很多糕點鋪子卻沒有一家能把首席位置給搶走。
錦春軒占地也逛,就聶悠走過心中盤算一下起碼有兩畝地左右,在比較其他糕點鋪子之下,錦春軒算是挺大的一家店面了。
李福駕車約莫兩刻鐘就抵達(dá)了錦春軒大門附近,李福不會靠那邊太近,因為人太多了。
“小姐錦春軒到了。”在外頭李福不敢稱呼聶悠為十七小姐,現(xiàn)在外人耳朵靈敏著呢,只要一說到十七二字,他們都紛紛把眼睛掃視過來,就盼著哪天能親眼見一見上京傳聞中的聶家十七千金。
聶悠也不出聲,就聽著外頭的動靜以及估算下時間,想來也是到了錦春軒了。
“薛老板,薛老板,我是一號啊,一號!”一名粉紅色衣裳的小丫頭高舉著一塊木牌子在門口蹦跶個沒完,那樣子活像是別人搶了她的名額一樣著急,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著急和期待,完全失去了一個女兒家該有矜持。
“知道你是一號了,別嚷嚷,大伙不都排著隊!”另外一名穿藏青色衣裳的麻子臉小青年沒好氣的推攘了那粉衣小丫頭一下,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如果不是他不叫喚得急,那麻子臉小青年到和粉衣少女并無區(qū)別,大伙都是心急著想要買到錦春軒的點心,畢竟是有限的,先到先得,至于數(shù)量都是看牌號來的,一號要是買多了,剩下的點心只能由后面的順序瓜分。
錦春軒一天只有五十個木牌號,一大早由錦春軒的發(fā)牌人順序發(fā)完,拿到號牌的人才能進(jìn)入錦春軒購買,別的店鋪都做不到錦春軒那么霸氣的一面,也就錦春軒的東西才值得大家那么著急的等待和爭號牌。
李福勒好韁繩后立刻取來腳踏放置在馬車后待聶悠下來。
“每天都那么熱鬧?!甭櫽频壤罡4蜷_車門,她這才望了一下車外的景致,錦春軒外一如往常的熱鬧非凡,什么人都有,看戲的,等候的,做買賣的。
錦春軒大門是開了,但是還未允許一人進(jìn)入,里邊的人兒正忙碌的擺放著糕點。
一人在閣樓三層上瞧見了聶悠從馬車上下來,他眉開眼笑即跑下來去接著自己心心念念想見到那小人兒。
眾人圍堵在錦春軒外,只見那錦春軒的老板薛雪宸匆匆跑出來,眾人都以為要正式開店了,哪知薛雪宸繞開圍堵得水泄不通的五十多人一路直奔到聶悠的跟前,好些日子沒見到她,薛雪宸甚是想念,想著今日定然能見到聶悠他刻意站在了閣樓上從窗口眺望開來,不料心心念念的小人兒真就一大早來了,正是以往約定好的時間。
薛雪宸是錦春軒的老板,同時也是糕點師傅,每日錦春軒售賣的糕點一大部分出自他的手筆,正是因為他一人之力有限每日售賣的點心也是有限的,他長得一副干凈利落的樣子,一年到頭基本是白衣示人,頭發(fā)不扎不束顯得格外隨意,如果薛雪宸手上多拿一把扇子就真真似一介風(fēng)流公子了。
錦春軒的老板是不少名門閨秀的意中人,至少她們不敢輕易前來都派丫鬟多來光顧錦春軒就可以看出薛雪宸是多么的吸引良家少女的芳心。
“小情人?!毖ρ╁穼e人可不敢亂叫喚,但是對聶悠,他總是放肆不羈。
“莫要亂嚷?!毙∏槿诉@個稱呼也就薛雪宸敢叫喚,換成別人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幾次了,那等聶悠故作不樂意的念他。
眾人對聶悠的存在已久知曉得差不多了,大家都知道錦春軒老板不愛美人就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那個毛孩子是誰的,大伙都還不知道,他們看得出聶悠身上的衣飾都不是凡品,能穿上那么精致的衣裳的孩童不是出自什么大官之戶也起碼是某個大戶人家,眾人見薛雪宸一見到那毛孩子比見到親爹娘還要開心,張口閉口的‘小情人’嚷著一點也不忌諱。
那孩子到是一副冷漠的姿態(tài),從未因薛雪宸的調(diào)戲和逗弄而露出喜悅亦或是怒顏,真真是一位奇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