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西醫結合治療結締組織疾病
- 鄭虹編著
- 8155字
- 2019-01-03 20:09:14
第五節 西醫理論概述及病機
一、定義
系統性紅斑狼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SLE)是一種累及多系統、多器官并有多種自身抗體出現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由于體內有大量致病性自身抗體和免疫復合物而造成組織損傷,臨床上可出現各個系統和臟器損傷的表現,如皮膚、關節,漿膜、心臟、腎臟,中樞神經系統、血液系統等等,以不同程度的發熱,皮膚暴露部位的水腫性紅斑,關節疼痛,口咽部潰瘍等為主要臨床特征該病在世界范圍內均有出現,患病率為4/10萬~25/10萬,亞洲及黑人患病率較高,我國的患病率為70/10萬~75/10萬。女性發病明顯多于男性,約為10∶1,育齡婦女為發病高峰,老人及兒童也可患病。
二、病因與發病機制
SLE的病因和發病機制尚未明確。目前研究認為,SLE的發病既有遺傳、性激素等內在因素,也與環境因素、藥物等有關。
(一)病因
1.內因。
1)免疫遺傳因素。SLE同卵雙胎共患率50%;5%~13%的SLE患者可在一、二級親屬中找到另一SLE患者;SLE患者的子女中SLE的發病率約5%;患者親屬中如同卵孿生DR2, DR3姐妹,母女等患本病的機會更多,晚近免疫遺傳學研究證明,大多數病人與DR2或DR3相關,當C4a缺乏時SLE患病率增高,T細胞受體同SLE的易感性亦有關聯,TNF-α低水平可能是狼瘡性腎炎的遺傳基礎。提示SLE存在遺傳的易感性。近年對人類SLE和狼瘡鼠動物模型的全基因組掃描和易感基因定位的工作提示,SLE的發病是多基因相互作用的結果。其免疫表型可能為3個不同層次的病理途徑的綜合效應:①對核抗原免疫耐受的喪失。②免疫調節紊亂,包括調控淋巴細胞免疫應答的多種基因。③免疫效應階段的終末器官損傷,主要涉及免疫復合物的形成和在特定組織的沉積,該假說較好地解釋了SLE臨床表現和免疫學表型的復雜多樣性。
2)性激素。生育年齡女性的SLE發病率絕對高于同年齡段的男性,也高于青春期以前的兒童和老年女性。已有研究顯示,SLE患者體內雌性激素水平增高,雄性激素降低。泌乳素水平增高亦可能對SLE的病情有影響,妊娠后期和產后哺乳期常出現病情加重可能與體內的雌激素和泌乳素水平有關。妊娠初3個月病情加重,與孕婦血中雌激素水平增高有關,此后由于黃體酮水平迅速增高,黃體酮與雌二醇的比值相應增高,從而使病情相對穩定,產后孕激素水平降低,病情可能再度加重,晚近發現,SLE患者血清中泌乳素值升高,導致性激素的繼發性變化,其機制有待進一步研究。
2.外因。
1)紫外線。日光照射不但可以使SLE皮疹加重,而且可以引起疾病復發或惡化,被稱為光敏感現象。紫外線可以使上皮細胞核的DNA解聚為胸腺嘧啶二聚體,后者具有很強的抗原性,可刺激機體的免疫系統產生大量自身抗體。使SLE患者出現光敏感現象的紫外線主要是波長為290~320nm的紫外線B,這種紫外光可以透過云霧層和玻璃,因此SLE患者,即使夏季的陰天,戶外活動也注意對紫外光的保護。
2)病毒感染。許多事實提示本病可能與慢病毒(C型RNA病毒)感染有關,NZB/NEW F1小鼠組織中分離出C型RNA病毒,并在腎小球沉積物中查到抗C型病毒抗體,在人類發病中尚未證實與任何病原體有直接關系,病原體可能只是一種多克隆B細胞刺激因素而促發了本病。另外,任何過敏均可能使SLE病情復發或加重。因此,SLE患者必須注意避免各種過敏原。
3)情緒及心理狀態。長期處于緊張情緒狀態及過度受壓抑狀態者,或已處于靜止狀態的SLE者,一旦受到嚴重精神刺激或者情緒過度受抑制,則容易誘發病情急性發作,此種情緒效應是通過神經-免疫-內分泌網絡起致病作用,這種情況在SLE的女性多見,因為女性的神經免疫內分泌調節作用較男性弱,起關鍵作用的還是雌性激素對該網絡的調控作用較雄性激素弱。情緒及精神刺激可加重SLE病情,社會與心理壓力對SLE也常產生不良的影響。
4)免疫反應異常。一個具有LE遺傳素質的人,在上述各種誘因的作用下,使抗體的免疫穩定機能紊亂,表現為B淋巴細胞高度活化而產生多種針對自身組織,包括細胞核及各種核成分,細胞膜,細胞質,各種組織成分的自身抗體,其中尤以抗核抗體為重要。
5)藥物性狼瘡。含有芳香族胺基團的藥物(如肼屈嗪、普魯卡因胺等)可以誘發藥物性狼瘡,因此SLE患者應慎用這類藥物。
有些藥物是半抗原,一旦進入已處于超敏狀態的SLE體內則誘發免疫應答而誘發SLE癥狀,此類藥常見者有:青霉素,鏈霉素,頭孢菌素,磺胺類,保泰松,金制劑等,通常停藥不能阻止病情發展,另一類是引起狼瘡樣綜合征的藥物,如肼屈嗪,普魯卡因胺,氯丙嗪,苯妥英鈉,異煙肼等,此類藥物長期和較大量應用時患者可出現SLE的臨床癥狀和免疫學改變,這類藥物性狼瘡樣綜合征在停藥后癥狀能自行消退或殘留少數癥狀不退,藥物引起狼瘡樣綜合征與特發性紅斑狼瘡的區別為:①臨床表現輕,累及腎,皮膚,神經系統少;②發病年齡較大;③病程較短和輕;④血中補體不減少;⑤血清單鏈DNA抗體陽性。
6)生物制品及血制品。通過大量的臨床實踐證實,生物制品如丙種球蛋白,疫苗,轉移因子,干擾素,免疫核糖核酸等對亞臨床型SLE患者來說是急性發作的敏感激發因子,一旦激發病情急性發作,即使停藥也不能終止其發展,臨床對SLE患者輸血(包括血漿,血有形成分,白蛋白等)可造成不可逆轉的病情惡化,甚至死亡,由此說明生物制品及輸血皆為SLE的誘發因素或惡化因素。
7)食品。國內外的臨床資料均證實,日常飲食成分對SLE的發作有不可忽視的作用,在我國誘發SLE發作的食品中,最常見者為無鱗魚(海魚有巴魚,臺巴魚及刀魚,淡水魚為黑魚,鯰魚),干咸海產品(各種魚干,海米等),另外含補骨脂素的食物,如芹菜,無花果等;含聯胺基因的食物,如蘑菇,煙熏食物等;含L-刀豆素類的食物,如苜蓿類種子,其他豆菜類,也與本綜合征有關,這些常被臨床工作者及病人所忽視,嚴重地干擾了或影響了病程的轉歸。
二、病理及發病機制
SLE是以全身免疫異常而致多器官受累為特征的疾病,病理表現為自身抗體生成和免疫復合物沉積,抗體產生和免疫復合物清除調節的缺陷導致組織的損傷。
1.SLE的發病機制與下列臨床現象有關。
1)SLE在任何種族中均有發病,某些種族較其他種族更易患病,這提示本病有遺傳基礎,如SLE在非洲裔美洲人和亞洲人中更為常見,而在白人則較少見,另外,本病的臨床表現和病程在不同種族的患者也有所不同,非洲裔美洲人和東方人的SLE患者病情較白人重,然而,有趣的是,非洲裔非洲人罕有發生重病的,這提示環境的改變可使SLE的發病和臨床表現發生變化。
2)某些環境因素,最明顯的是紫外線照射,可誘發或加重SLE,另外,發現某些藥物如肼屈嗪和異煙肼等,也可誘導產生SLE樣癥狀。
3)SLE主要見于生育年齡婦女,在男性和老年人少見,另外,病情的活動性會隨生理性性激素水平的周期變化而波動,例如妊娠和哺乳,口服避孕藥也可誘發或加重SLE。
2.SLE的發病機制很復雜,為多種基因和環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這種相互作用激活T細胞,活化的T細胞反過來再激活B細胞,導致過多的自身抗體產生,被自身抗體損傷的組織和異常凋亡的細胞所產生的自身抗原進一步驅使T細胞活化。
1)SLE的動物模型:雖然詳細地描述以往在動物所做的SLE發病的研究不是本章的范圍,但有關大家常研究的動物模型的背景資料還是有用的,而且對本章后面幾節的討論也有幫助,這些背景資料的要點如下。
(1)新西蘭雜交鼠模型——新西蘭黑鼠(NZB)和新西蘭白鼠(NZW)的雜交第一代(F1)發生狼瘡樣疾病。
(2)有LG/J, AKR/J和C3H/Di混合遺傳背景的MRL小鼠。
(3)C57BL/6J(B6)和SB/Le鼠的重組純系BXSB/MpJ(BXSB)小鼠,這3種小鼠發生進行性重度腎小球腎炎,主要是彌漫增殖性狼瘡腎炎(DPLN),研究得最多的MRL和BXSB小鼠還存在加速狼瘡樣疾病的單基因突變,MRL-lpr/lpr小鼠為Fas基因中有淋巴增殖性突變的純合子小鼠,雄性BXSB小鼠攜帶Y連鎖的Yaa基因。
與人類SLE一樣,所有這些小鼠均產生針對包括抗ds-DNA抗體在內的抗核抗原的高水平IgG型自身抗體,這些自身抗體可能通過在腎小球的原位免疫復合物沉積而介導腎炎,狼瘡易感小鼠也產生抗內源性xenotropic病毒糖蛋白gp70等其他自身抗原的抗體,這些自身抗體也與小鼠狼瘡的發病機制相關,除腎炎之外,這些小鼠模型還有其他的腎外病癥,這些病癥包括如既有淋巴結腫大又有脾臟腫大的淋巴增殖性病變,溶血性貧血,自身免疫性血小板減少,血管炎,血栓形成和關節炎。
許多檢測小鼠狼瘡的遺傳基礎研究是在這3種小鼠中進行的,通過這3種小鼠與無自身免疫病小鼠配對雜交,有可能找到超過20個與不同自身免疫表型相關的基因位點,在所有這3種主要的狼瘡易感動物中,均發現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物(MHC)中的基因參與了狼瘡的發病,位于第1號染色體的一些位點不僅發現于上述3種的每1種小鼠中,而且在人類也發現了它們,然而,這些研究所確定的特異性基因的同一性尚不清楚。
2)SLE的遺傳學.基因易感性是SLE重要的危險因素,有關的證據如下。
(1)SLE患者的所有親屬中約27%,一級親屬中約15%,患一種自身免疫病。
(2)SLE患者的一級親屬中1.7%~3%發生SLE,而健康者的一級親屬中僅有0.25%~0.3%患SLE。
(3)同卵雙生比異卵雙生的患病一致率高10倍。
(4)同卵雙生之間及父母和子女之間的臨床表現相似。
3)目前的研究提示,SLE是一多基因的疾病,雖然約小于5%患者的發病也許是單基因在起作用,后者是補體級聯反應中初始成分純合子缺陷的患者,其他與SLE相關的候選基因座位有:MHC-Ⅱ類抗原等位基因,包括甘露糖結合凝集素(mannose binding lectin, MBL)在內的其他補體相關蛋白基因,Ro/SSA, CR1,免疫球蛋白Gm和Km同種型,T細胞受體,一些細胞因子,Fc受體,熱休克蛋白(HSP)-70和尚未定位的與疾病相關的基因候選區。
一般說來,根據功能可把能增加SLE易感性的各種MHC和非MHC基因分為3類。
(1)控制對特定自身抗原產生自身免疫應答的基因,這些基因也許能夠編碼促進結合或清除自身抗原的蛋白,最典型的例子是介導特異性賴T淋巴細胞免疫反應的MHC-Ⅱ類基因,T細胞受體基因也是此類中強有力的候選者,然而,與以往研究結果的矛盾之處在于,迄今為止尚無證據表明這些基因在胚系狀態下與SLE的易感性相關。
(2)調節淋巴細胞或其他細胞凋亡發生的基因。
(3)影響免疫復合物處理以及炎癥性疾病在特殊器官中表達的基因,例如各種補體和受體基因,IgG受體基因和細胞因子基因等。
4)HLA與SLE的相關性。
(1)MHC-Ⅱ類基因:人MHC或HLA基因是位于第6號染色體長臂的一多位點和高度多態性的基因簇,在免疫反應中起重要的作用,除介導特異性T淋巴細胞依賴性免疫反應的HLA-Ⅰ類抗原(A, B和C)和Ⅱ類抗原(DR, DP和DQ)位點外,在這個基因復合體中還有由多種補體成分基因(C4A, C4B, C2和B)和細胞因子基因[腫瘤壞死因子(TNF)α, β和淋巴毒素]組成的。
過去的20~30年中,HLA與SLE的相關性在許多種族中得以廣泛的研究,SLE與HLA-Ⅰ類抗原無相關性,但與HLA-Ⅱ類抗原存在連鎖不平衡,與這類疾病相關的單體型大多數含有HLA-DR3, DQ2或HLA-DR2, DQ6等位基因,然而,這些HLA單體型中的每1個帶給SLE的相對危險性較低,為2~3,提示與MHC的遺傳聯系不強。
其他研究者試圖檢測MHC與基于自身抗體產生的SLE臨床亞型之間的關系,總體上說,這種形式的研究揭示了特異性自身抗體的產生與多種HLA-DQ等位基因間有很強的相關性,例如,在SLE和舍格倫綜合征,DQw2.1/Dw6的雜合子性結合均與抗SSA和抗SSB抗體相關,同樣,HLA-DQβ等位基因(?0602, ?0605,?0302和?0303)頻率的增加與抗核糖體P抗體相關,還有許多有關HLA和抗磷脂抗體相關的報道,如英國患者的抗心磷脂抗體與HLA-DR4相關;意大利北方和墨西哥患者的抗心磷脂抗體與HLA-DR7相關,同樣,有報道說SLE患者或原發性抗磷脂綜合征患者的狼瘡抗凝物和抗血小板糖蛋白抗體與HLA-DQ1?06等位基因相關,另外,Carliz等的研究顯示,英國病人HLA-DRB1?1302, DQB1?0604/5單體型與抗β2-GPⅠ抗體相關,HLA與抗DNA,抗Sm及抗UⅠRNP抗體之間的相關性則更復雜,且結果不一致。
(2)調節凋亡的基因:小鼠SLE模型的研究證實,有許多位點參與了自身免疫病和狼瘡樣綜合征的發病,在MRL小鼠,lpr基因的存在使SLE的易感性顯著升高,lpr基因為突變的fas基因,其產物為調節淋巴細胞和某些其他細胞凋亡過程中表達的細胞表面受體,正常fas基因功能缺失時,大量淋巴細胞蓄積,導致淋巴結腫大和脾大及發生致命性腎小球腎炎,使狼瘡病變加速,除lpr基因外,編碼突變fas配體(fas-L)的gld基因也使MRL小鼠的SLE易感性增加,在人類,fas和fas-L的作用尚不肯定,雖然fas和fas-L基因突變在人類均有發現,但有趣的是,它們并不增加SLE的易感性,而與ALPS自身免疫病性淋巴增殖綜合征相關。
(3)補體成分和其受體的基因:早期補體成分的遺傳性缺陷是SLE,特別是兒童SLE強有力但罕見的遺傳性因素,補體成分缺陷對SLE易感性的影響是有差別的,最嚴重的和病變廣泛的狼瘡與C1q, C1r, C1s或C4缺陷有關,而部分C2或C3缺陷則不會增加患病危險性,C1q, C1r, C1s, C4和C2缺陷者的SLE發生率分別為92%,57%,75%和10%,補體缺陷與SLE之間的這種關聯似乎是有價值的,因為編碼這些蛋白的基因并非都相互連接,雖然C1r和C1s在12號染色體上連接,C2和C4同在MHC-Ⅲ類基因座位中,這種關聯導致損傷的機制有待闡明,補體缺陷也許妨礙了免疫復合物的清除,導致免疫復合物在更多組織中的沉積,另外,對感染因素和免疫復合物清除的障礙也會導致自身抗體增加。
SLE還與組織表達補體CR1受體(CD35)的水平降低有關,但在SLE, CR1缺陷是獲得性的,并非由遺傳決定。
(4)甘露糖結合凝集素基因:甘露糖結合凝集素(MBL)是由肝臟作為一種急性相反應蛋白合成的C型植物凝集素,在結構上MBL與C1q相似,它可不依賴抗體而激活經典的補體級聯反應——凝集素途徑,MBL缺陷可增加SLE患病的危險性,研究顯示,MBL基因的54號密碼子點突變和啟動子的多態性與凝集素的缺陷相關。
(5)IgG受體基因:人類IgG受體有3類:FcγRⅠ(CD64), FcγRⅡ(CD23)和FcγRⅢ(CD16),這些分子均為Ig超家族成員,在胞外區有2或3個由二巰鍵相連的Ig樣模體,它們的差別主要在跨膜區和胞質區,FcγR在介導免疫復合物清除中起重要作用,有報道說,這個功能在SLE和其他免疫復合物病中有缺陷,與FcγR結合在包括抗體依賴的T細胞毒作用,抗原遞呈和多種細胞因子合成等多種免疫功能中均起重要作用。
最近報道了有關FcγRⅡ和FcγRⅢ基因多態性之間的相關性,FcγRⅡ基因分別編碼FcγRⅡa-H131和FcγRⅡa-R131兩個等位基因,它們與人IgG的結合能力大不相同,FcγRⅡa-H131是人類唯一能有效結合IgG2的受體,而FcγRⅡa-R131與IgG2免疫復合物結合的效率則較低,有報道非洲裔美國人和高加索白人SLE患者中FcγRⅡa-H131等位基因減少,表達低親和力R/R131基因型的患者更可能發生腎臟損害和包括溶血性貧血和低補體血癥在內的其他自身免疫性病變。
對FcγRⅢ基因與SLE相關性的研究很少,盡管最近有報道在1組不同種族SLE患者的研究中發現了FcγRⅢ新的多態性。
(6)細胞因子基因:細胞因子在調節體液和細胞免疫中很重要,在SLE患者中發現TNF-α和多種白細胞介素(IL)的產生異常,此外,也有SLE患者TNF-α, IL-6, IL-1受體拮抗物(IL-1Ra)和IL-10基因多態性的報道。
TNF-α在SLE中可能為重要的疾病調節因子,高水平TNF-α似乎有抗SLE發生的作用,TNF基因位于HLA-Ⅲ基因座位中,編碼TNF-α, TNF-β和淋巴毒因子β, TNF-β等位基因與DR2-DQw6之間存在連鎖不平衡,這與體外TNF-α的低水平發生相關,由此提示,TNF-α產生的降低也許與DR2-DQw6相關性狼瘡腎炎發生的危險性有關,之后又有報道說,其他TNF基因位點(TNF-2, TNFB?1和TNFB?2)在不同種族SLE患者的頻率增加,因為在這些病人中見不到與HLA-DR2的連鎖不平衡,故這些TNF基因位點中一個或多個對于SLE易感性和發病來說可能是獨立的危險因素。
IL-10能誘導單核細胞和B淋巴細胞增殖和分化,有人提出,IL-10在SLE的發展和臨床表現中起一定作用,IL-10的基因在約4Kb的啟動子區域存在兩種二核苷酸多態性(IL-10.R和IL-10.G),以往報道在高加索白人中,IL-10.G等位基因的分布有顯著的不同,另外,腎臟受累和自身抗體的表達也與某些IL-10.G微衛星等位基因相關,在一組中國SLE患者中,未發現IL-10基因啟動子多態性和疾病易感性之間有什么聯系,盡管這些患者-824和-597位啟動子的多態性與腎小球腎炎顯著相關。
(7)家族性SLE的連鎖分析:近年來對多個SLE家族的基因連鎖分析促進了家族性SLE的研究,幾個這樣的研究未觀察到家族性SLE和散發性SLE患者的臨床表現和實驗室檢查有明顯不同,因此,多家族基因分析結果也許能外推至散發的SLE,后者代表大多數SLE患者,從多個SLE家族性連鎖分析中已找到了6個基因位點(1q22-24,1q41-42,2q37,4p15-16,6p11-22和16q12-13),它們符合有意義連鎖的標準,由于在每個研究項目中的家族數相對較少(17~187),故似乎只有某些SLE易感基因是恒定的,總之,多數學者認為,免疫異常可引起多器官損傷。
A.皮膚:早期一般無特異改變,約在起病4周后即可出現明顯的組織學改變,主要表現為基底細胞明顯水腫,液化變性及真皮上部水腫伴有紅細胞滲出,并可見到類纖維蛋白變性;慢性期可與盤狀狼瘡基本相似,本病的特征可發現蘇木紫小體,但較少見,蘇木紫小體為均勻球形團狀物,其外觀和組成與LE細胞包涵體相同,表皮萎縮,但角化過度和細胞浸潤較輕,皮下脂肪組織常受損,呈局限性黏液性變和淋巴細胞浸潤,可見小葉間水腫和膠原纖維類纖維蛋白變性。
B.腎臟:世界衛生組織將狼瘡腎炎分為6種類型。
a.正常腎小球。
b.單純系膜性:細胞增多局限于血管系膜,毛細血管無任何改變,預后佳。
c.局灶節段性:僅部分腎小球出現病變,表現為活動性壞死和(或)硬化,以前者多見。
d.彌漫性增生性:幾乎所有腎小球均受侵犯,而且通常每個腎小球的大部分受累,有炎性細胞浸潤,細胞增生可以在毛細血管內或毛細血管外,形成新月體,基底膜不規則增厚,可伴有腎小球硬化,其特征為腎小球基底膜增厚,內皮細胞和血管間質細胞增殖,白細胞浸潤和局灶性壞死。
e.膜性:基底膜均勻增厚,上皮側有免疫球蛋白沉積,腎小球細胞增生不明顯,細胞浸潤很輕,甚至無細胞浸潤。
f.晚期硬化性,腎臟病變并不僅限于腎小球,也累及間質,腎小管和血管,當腎臟病理顯示為細胞增生,壞死,核破碎,細胞性新月體,白細胞浸潤,透明樣血栓,間質性炎癥,提示對藥物治療反應好;當出現腎小球硬化,纖維性新月體,腎小球萎縮,間質纖維化,提示對藥物治療反應差。
C.心臟:心內膜可見特征性疣狀心內膜炎,心內膜下結締組織有類纖維蛋白變性及淋巴細胞,成纖維細胞浸潤,心肌間質,基質和膠原纖維有明顯的類纖維蛋白變性,心外膜有彌漫性或局灶性炎性病變,約半數病例,肉眼可見心內膜有贅生物。
D.脾臟:約15%的病例可見有特征性“洋蔥皮”樣損害,這是因為向心性動脈周圍纖維化所造成的。
E.淋巴結:其改變為非特異性,主要表現為濾泡增生,可伴有局灶性壞死及淋
巴竇細胞增殖,胸腺多萎縮,有漿細胞增生,偶爾可見有生發中心。
F.滑膜:活檢顯示表面纖維的蛋白沉著,覆襯細胞增殖,并有不同程度的炎癥
常位于血管周圍,主要由單核細胞組成,小血管管腔由于內皮腫脹而閉塞,也可見有明顯的血管炎,炎性細胞可侵入小血管壁。
G.胸膜和肺:胸膜的組織學改變為胸膜增厚,纖維蛋白沉著,類纖維蛋白壞死性小血管炎,肺部主要表現為間質性肺炎的組織學改變,可見有水腫及炎性細胞浸潤,遠端呼吸道細支氣管擴張,肺泡間隔呈斑點狀缺損,有肺泡性肺氣腫,此外,多數病例可見有肺泡出血灶,肺間質增厚,部分病例可見有肺泡透明性增厚,約1/5的病例可累及小動脈和微動脈,呈壞死性血管炎,血管病變可為炎癥性,也可為增生性。
H.肝臟:有兩種病變,一種表現為類似于急性病毒性肝炎改變的“肝性狼瘡”;另一種是狼瘡樣肝炎,且組織學改變顯示肝小葉間結締組織增生,淋巴細胞浸潤,小葉結構破壞,假小葉形成,整個病理改變類似肝硬化。
I.肌肉:肌纖維呈退行性變,類纖維蛋白變性和結締組織反應性炎癥。
J.電子和熒光顯微鏡檢查。
a.電子顯微鏡檢:查早期損害很輕,橋粒,彈力纖維,基底膜,基底細胞質和基底膜間的電子透明區均無改變,在慢性損害中,可見基底細胞質壞死和分解,在膠原纖維中,小血管內,真皮與表皮交界區,可見有致密的類纖維蛋白沉淀,推測可能是抗原抗體復合物。
b.熒光顯微鏡檢查:未經固定而經抗人免疫球蛋白,抗C3處理的皮膚活檢標本,可見有IgG, IgA, IgM, C3, Clq或備解素沉著,這些成分可單獨存在,也可復合存在,約90%的受損皮膚活檢標本,在表皮-真皮交界處和附屬器周圍的基底膜上顯示有免疫球蛋白或補體的線狀或細顆粒狀沉著,表皮細胞核和浸潤細胞核也有熒光放射,目前已證實,在這種活檢標本基底膜洗脫的免疫球蛋白沉著中,含有抗基底膜和抗核抗體活性,在腎臟可見毛細血管呈“鐵絲圈”樣損害,對腎活檢標本進行直接免疫熒光檢查發現,在毛細血管袢和血管間質區有免疫球蛋白(多為IgG,其次為IgM,有時為IgA)形成的粗顆粒沉著,這些顆粒沉著中含有補體成分C3, C4, Clq和備解素,有時還含有纖維蛋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