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夏至·Summer Solstice(1)
- 如果那時我知道:人生不能再錯過這美好
- 安燦
- 5474字
- 2016-10-24 09:48:40
花開了,樹也撐起了大傘,
雨笑了,風也開始了歌唱。
青草的氣息在微風的吹拂下越發濃重,
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夏天如約而至,你卻策馬而離。
Very quietly I take my leave
As quietly as I came here;
Quietly I wave good-bye
To the rosy clouds in the western sky.
The golden willows by the riverside
Are young brides in the setting sun;
Their reflections on the shimmering wavesAlways linger in the depth of my heart.
The floating heart growing in the sludge
Sways leisurely under the water;
In the gentle waves of Cambridge
I would be a water plant!
That pool under the shade of elm trees
Holds not water but the rainbow from the sky;Shattered to pieces among the duckweeds
Is the sediment of a rainbow-like dream?
To seek a dream?Just to pole a boat upstreamTo where the green grass is more verdant;Or to have the boat fully loaded with starlightAnd sing aloud in the splendour of starlight.
But I cannot sing aloud
Quietness is my farewell music;
Even summer insects keep silence for me
Silent is Cambridge tonight!
Very quietly I take my leave
As quietly as I came here;
Gently I flick my sleeves
Not even a wisp of cloud will I bring away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樹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淀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云彩。
導語|Lead
當時,我們都不懂愛情
是誰說過:“人生就如同跳舞,教會你舞步的那個人不一定會陪你走到散場。”
也許,有些感情注定不能天長地久,卻一直愿意把它懸在心頭,心里懷了不可言說的愛戀,遲遲舍不得忘懷。
記憶中,似乎再也勾勒不出那時的容顏,蟄伏的畫面,依舊徘徊在腦海深處。每個微冷的深夜,習慣在無人的街頭駐足等待,等待那份情緣開花結果。說好了,不再感傷,學會遺忘。只是,凝結的雙眸,竟成為思念的窗口。原來,一念執著,終究無果。
慢慢地就會發現,一直執著的東西,想著想著就淡了;一直在乎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就離開了,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成為過往了。生命中,誰不曾傷過,痛過,失落過,遺憾過。不是所有的擦肩而過都會相識,不是所有的遇見都會刻骨。卻原來,千帆過后的離散不過是這世上最平凡的結局。
寫過太多風花雪夜的纏綿;聽過太多天長地久的期許,歲月中的一地闌珊,再也無法拾起,有一種相遇叫情深緣淺;有一種結局是曲終人散。遇到了,莫問是緣是劫,愛過了,別問緣深緣淺,珍惜了,便是永遠。
生命中,總有不舍的一頁,那么深,又那么暖。光陰的美好,就在于相遇與別離間鐫刻的歲月痕跡。流年,是一首無字的歌,一直在心中生生不息的,除了念,還有希望。在心中山和水可以兩兩相忘,日與月可以毫無瓜葛。那時候,只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
1.忽而今夏,陌路天涯
愛情也許是我們年輕的時候一起觀賞的一場煙花,綻放的瞬間,充滿勇氣的灼熱和即將幻滅的絢爛,看著它,想著自己的心里原來有著這么多激情。
然后煙花熄滅了,夜空沉寂了,
我們也各自回家了。
001
從朋友那兒聽說,陳曉程要結婚了,那男子很成熟穩重,只是皺眉時和我有幾分相像。
我說:“真快。”
朋友說:“不快,都快四年了。”
看著電腦屏幕,悵然已久。原來四年是不短的。
時間隨著指縫溜走,好似從未改變。恍然間,忽又驚覺,原來早已是世事變遷。
002
2002年,我16歲,正在市里讀技校,一次無意間加了陳曉程的QQ,或許是因為寂寞,抑或是因為無聊,誰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順手加了她為好友,而她也順手回復了一個同意。
像許多陌生的QQ好友那樣,最初兩人誰都沒有理誰,頭像就這樣靜靜地待在好友列表里,從來不曾跳動過。直到我改了個性簽名的那個星期天,那個原以為永遠不會跳動的頭像竟奇跡般地晃動起來。當我打開后,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段話:“明自己該明的理,做自己該做的事,希望總是美好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你做到了沒?”
這句話正是我當時的個性簽名,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因為這樣一句話開始有了了解,就這樣聊著……雙方似乎都有說不完的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在聊天中我知道了陳曉程在市區的另一所學校上學。
自然而然地,因為投緣兩人就約出來一起玩,還各自帶著自己的同學。在見面的地點,陳曉程故意叫她同學來冒充她,兩所學校的十幾個人就這樣聚在一起,一起逛街、一起逛商場、一起在河邊嬉戲喧鬧。當時的我并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陳曉程,后來回到學校才聽室友們說起,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陳曉程要讓她的同學來冒充她,但我并沒有介意這件事情,女生嘛,總是搞一些古靈精怪的事情出來。
003
年輕的男生女生都是比較愛玩的,更何況是碰到有共同語言的人呢?之后的日子里,我們經常出去玩,每次在一起都會玩得很快樂。
當然花季雨季的快樂,在成人看來,顯得生澀、簡單、清純……有一次陳曉程突然說要認我當哥哥,我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一要求。就這樣我多了個妹妹,只是單純地把她當妹妹,并沒有去想還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每個星期六星期天我們都會約在一起,去黃金廣場看噴泉,去浮橋吹河風,到宋城去散步。當然不是我們兩個人,還有我的同學和她的姐妹們。
我是在同學口中得知陳曉程喜歡我的,剛開始我并不相信。一直以來我都是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待,至于陳曉程對我的感情是兄妹之情還是愛情,當時的我并沒太在意,或許那時的我太單純。
2005年,技校畢業。我離開學校出去工作,到了另外一個城市。
分開之后,我和陳曉程還是經常聯系,我也會常常不經意間就想起陳曉程,甚至有時想立刻飛到她的身邊守護著她,對于這些想法,我都只以為是兄妹情,并沒有懷疑那是愛情。
004
2008年春節,我再次回到了這個南方小城,這次的相見,我們都已經不是最初單純的一群孩子了。
那時我很要好的兄弟潮生在追求陳曉程。也是,這么可愛、善良、美麗的她,怎么會沒有人追呢?陳曉程問我該怎么辦?當時我的心有點亂,但隨即哈哈一笑說:“我當然希望你跟潮生在一起,一個是我好兄弟,一個是我的好妹妹。”
或許我是因為義氣才這么說的吧,其實在外面的三年,對陳曉程的思念,讓我明白了自己是喜歡陳曉程的,對她早就不是兄妹之間的那種感情了,而這次回來也是想要見見她。但是,時至今日,世事變遷,我不能確定陳曉程是否喜歡我,于是我還是選擇了退出。
陳曉程最終做了潮生的女朋友。我再一次離開了這個南方小城,回到了那個忙碌的城市,在那里沒有誰會去在意誰的感情,每天談論的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就這樣,我過著平靜而忙碌的生活,偶爾和同事聚聚餐,也會想念陳曉程。
生活如齒輪般轉一圈回到原點,時間在齒輪的夾縫中扭曲流逝。忙碌、平凡的工作,像碎紙機一般切碎了刻骨銘記的回憶,彈落得沉重,灰飛煙滅。
一個人被任性放逐到這座冰冷的城市快一年的光景,沒有熟識的朋友,沒有可依賴的親人,像步入一座頹靡的空城,驀然忘了歸途。可是家一直在遠方閃著橘色的柔光,像天邊的星星,抬頭就能望見,只是不可觸及。
直到有個星期天,還在睡夢中的我,突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我迷迷糊糊地打開門,卻發現站在外面的竟然是陳曉程。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陳曉程卻一下子沖進門來,抱住了我。在這個遙遠的城市,我看著抱著我的陳曉程,有恍如隔世的感覺,雙手不禁環上了她的腰,越摟越緊。
陳曉程說:“哥,我以為我可以接受潮生的,但是我辦不到。”
陳曉程說:“哥,我知道你不想負了兄弟情,可是,你成全了他,誰來成全我?”
陳曉程說:“哥,在你24歲生日那天,我就嫁給你。這一輩子,我只愛你一個,讓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就這樣,我和陳曉程在一起了。
從此,這個陌生的城市,不再冰冷。雖然我們只有彼此,但是卻足夠溫暖。
005
因為我,陳曉程割舍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告別曾經的朋友,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原因只有一個,她愛我,深入骨髓。
所以,我一直想要把最好的給他。我帶她逛遍整個城市,吃遍所有美食。我們也曾不斷地計劃未來,手拉手地穿梭于大街小巷,相視一笑便溫暖彼此。
然而,之后的陳曉程卻并不快樂,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除了我,她一無所有。我每天要上班,她一時找不到工作,于是她的生活就只有等待,每天送我出門,然后等我回家,除了這些就只能上上網,看看書。
我知道陳曉程的孤單,于是擠出一切時間來陪她,因此,我總是辦公室第一個撤退的人。久而久之,老板頗有微詞,說我跑得比兔子都快。
工作的不順心,或多或少地會影響到生活。身心疲憊的我,回到家后漸漸地變得沉默寡言,這一切,陳曉程都看在眼里。
陳曉程頻繁地去面試工作,卻終究無果,誰都不愿意錄用一個未經世事,沒有文憑的小姑娘。這讓陳曉程更加地不快樂,面對這樣的境況,我也無能為力。只能安慰她說:“曉程,不怕,不工作就不工作,哥養你。”陳曉程笑了笑,不再提找工作的事。
又是一個周末,陳曉程拉著我說出去走走,我不忍拒絕。
在走完一條又一條街道之后,陳曉程突然說道:“哥,我決定回去了。”
“為什么?”我的心驀地一沉,急忙問道。
“因為我累了,你也累了。”
我看著陳曉程認真的臉,6月的盛夏卻感覺到一股寒意。
我說:“曉程,是哥不好,哥沒能照顧好你,但你不要離開哥好不好?”
然而陳曉程卻搖了搖頭,說道:“可我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廢人。”
我啞然無聲。
回到家,陳曉程便收拾好了行裝。
記得陳曉程離開的那天,陽光甚好,我送她到火車站,她抱著我說:“哥,我還是喜歡你當我哥,但是,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了。”然后,她跟我說再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不再相見。
陳曉程走后,我給自己買了個銀質的指環,套在食指上,雖然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只是不想被廉價的愛情所眷顧,即便無名指上刻著突兀的寂寞。厚厚的日歷冊堆砌著遠逝的日子,翻過的每天都有紅叉在頁腳駐足,那是我獨自生活的印記。
006
后來,我一直沒有再回去過,我也沒有再談戀愛。一心撲在自己的工作上,事業終于略有所成。零零散散地聽到過她的消息,卻始終沒有聯系過。
聽說,她回家之后去學了花卉設計,然后開了一個小花店。
聽說,她很會做生意,已經有了幾家連鎖店。
聽說,她的追求者依然眾多,但是她卻一直沒有戀愛。
直到這次,我聽說,她要結婚了。我想,我終究還是永遠地失去了她。
想起那個陽光燦爛得有些耀眼的夏日,她跟我說的那聲再見,還有那種瞬時的傷痛。心酸突然充斥著整個心房,自己看起來有點可憐。
常常這樣想,愛情也許是我們年輕的時候一起觀賞的一場煙花,綻放的瞬間,充滿勇氣的灼熱和即將幻滅的絢爛,看著它,想著自己的心里原來有著這么多激情。然后煙花熄滅了,夜空沉寂了,我們也各自回家了。
有人說,每個人的愛情都充滿了種種的遺憾,而我唯一的遺憾就是這輩子沒能娶到她。
陳曉程,不打擾,是我給予你最后的溫柔,忽而今夏,陌路天涯,愿你一如既往地安好。
2.有些人,曾愛過就好
生命中的每一次遇見,
無論如何都是前世的因果。
有些人曾愛過就好,
又何必去恨,去糾結。
席慕容說:“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不管你們相愛的時間有多長或多短,若你們能始終溫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時刻都將是一種無瑕的美麗。若不得不分離,也要好好地說聲再見,也要在心里存著感謝,感謝他給了你一份記憶。長大了以后,你才會知道,在驀然回首的剎那,沒有怨恨的青春才會了無遺憾,如山岡上那輪靜靜的滿月。”
這樣唯美的文字,這樣實在的道理,我是一定要牢牢印在心上的,盡管我早已失去了年少時對愛情的無私。
青春年少的時候,愛情和夢想是一對雙生花,所有人都希望在自己最好的年華遇見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蘇伊也不例外。
蘇伊和我是發小,我們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一起玩,最后一起升初中高中,理所當然地,我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青春少女的小心思,是被窩里永恒不變的話題。在一次次的臥談會上,我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著那個還未出現的,自以為肯定會屬于自己的男孩子,不厭其煩地猜測他的外表和性格,想象中的那個他,是一個干凈帥氣,如陽光般的男孩。想著他在某個街道、路口,等待我們的到來,在某一個有風的清晨,牽著我們的手,把我們拉在風的背后;或者是在某個有雨的傍晚,共撐一把傘,一起踩著水走……
18歲的時候,蘇伊悄悄地告訴我,她遇到了她的那個他。他是蘇伊想象中的樣子,干凈帥氣,溫柔細心,更可貴的是,他堅定不移地愛著她。于是,蘇伊開始了她甜蜜的愛情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