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 星期四
我們又去游樂城里玩了一次。這一次，寶寶是從一層一直玩到三層，也是最高層，最高層有旋轉的馬、象等動物組成的旋轉車，第二層有紅色的小木屋，木屋的后門出口處，有一雙面對面的大鯉魚，前后搖動的，寶寶從小木屋爬出來，就坐到小魚身上，搖呀搖呀，別提有多高興了，她還爬過由活動的橫桿組成的吊橋，一滑就過去了，開始她不敢過，說老實話，我都不知道怎么過，后來，我抱著她試著過了一回，的確很好玩，寶寶玩兩次還沒夠呢，然后又過鐵索橋，最后去鉆迷宮，我們在里面玩了至少一個多鐘頭，我怕寶寶在里面撒尿，才出來的，萬一，寶寶在一池子小塑料球上尿了可就麻煩了。但寶寶還真懂事，她像大孩子一樣，沒有帶來麻煩。
4月3日 星期六
帶她去室內游樂場玩。看人家大朋友在蹦蹦床上跳，她也去蹦，那些大朋友就離開到另一個床子上去蹦了，寶寶就一個人在床子上走呀走，一看人家不和她蹦，也覺沒意思吧，就去坐滑梯，因為那里有好幾個小朋友在滑，抱著她試了幾次，她就上癮了，還滑個沒完，而且自己從下往上爬，最后還是強行抱走的。玩到盡興歸，到家一看時鐘，已是下午1點過5分了。
4月4日 星期日
又在公園游樂場里玩了一上午。她特別喜歡去滑滑梯，舅舅還怕她玩不了這個，生怕她摔了，在她背后保護著，我說，寶寶是老手了，根本用不著保護。寶寶滑了好幾次，舅舅說，果然是“老油子”了。
《姥姥研究孫兒日記》
孩子在公園的游藝場里，不斷得到鍛煉，而在姥姥家里，孩子也是不用安分守己的，孩子想怎么玩，都有自己的自由。假如她不是那么個小不點兒，她能把姥姥家掀個底朝天。但是，不管她怎么淘，姥姥和姥爺都默許。她是在鍛煉自己的能力。對小孩子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讓她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這也不讓碰，那也不讓玩。為什么呢？為的是保持屋子的整潔。
這讓我想起來孩子更小的時候，生下來沒有多少日子，她奶奶就把她結結實實地捆直了，包在被子里，說這樣能夠長出好身板。但是我和丈夫立即把她解放出來，我們不要那樣束縛她的手腳。不論是誰，如果被那樣綁著，都會感覺很難受啊。更何況是那樣一個每分每秒都在長的小孩子。
我又想起了以前山東某些地方的沙袋育兒方式，把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放在一個裝了細沙的布袋里，用沙土代替尿布，一天換一次，除了喂奶，平時不跟孩子說話，不跟孩子玩，就讓孩子老老實實地躺在里面，這樣喂養一年到兩年。這實在是太殘忍的育兒方法。
對孩子身體的束縛，實際上也會同樣對孩子大腦束縛。中國人講究身心不二。養育了什么樣的身體，就會養育出什么樣的心靈。身體需要自由，心靈也同樣需要自由。對于一個嬰兒來講，你束縛了她的身體，就同樣束縛了她的心靈，因為她是通過自己的身體來完成心靈的探索的。
3月29日 星期一
她現在什么地方都能去，她會想辦法爬到高處，比如，通過凳子，爬到桌子上，爬到沙發上，再站到沙發扶手上，就能把高低柜上的任何東西拿下來，碗框的門用繩子系了好幾個扣，她也能慢慢給解開，然后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最喜歡拿的是瓷勺子，已經打了好幾個了，姥爺說，這小玩意兒是個飛天的蜈蚣，太厲害了，將來天暖和了，窗戶一開，她這么爬，麻煩就大了，這小玩意兒只能住一樓，讓她淘去。
3月31日 星期三
寶寶手里拿著雞蛋，左手小半個，右手大半個，蛋黃在大半個雞蛋里，她正在喝蛋清，一邊喝，一邊吐，我這時也正好在廁所，我急忙喊她姥爺：“快來呀，小偷偷雞蛋了。”姥爺還是沒過來，我又喊：“出事了，快過來！”這時姥爺才過來，把寶寶手里的雞蛋拿下走，可是地上灑了好幾處。
雞蛋放在陽臺的筐里，她拿出來，還要邁過門坎，雞蛋居然沒有打，而且她把雞蛋弄成兩半，蛋殼還是兩半完整的，這就不知她是怎么操作的了。
《姥姥研究孫兒日記》
人是社會性的。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少不了互動，即使是一歲多一點的小孩子，也同樣面臨這個問題。讓她到人群里去，讓她去接觸各種人群，擁有和人接觸的膽量。這幾乎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人與人之間的合作，就是從接觸開始的。為什么很多人不敢主動和人接觸呢？這是個問題，尤其是那些不太愛說話，喜歡蝸居在家里的大人，在帶孩子的時候，很容易帶出不愛開口的害羞的孩子。在這個越來越全球化、越來越重視合作的社會里，一個不愿意開口的人，得經受多少誤解啊，得失去多少機會啊！讓孩子走出去，允許她跟別的孩子瘋玩、吵鬧；讓孩子走出去，到各種各類的人群中去，這樣她才會擁有和人們打交道的本領。
4月21日 星期三
下午三點多，我在洗衣服，寶寶來搗亂，我叫她姥爺領她去公園玩。不一會兒，我把衣服洗完了，也去公園，還帶個籃球去，于是招來一大幫小朋友。有兩個小女孩要玩寶貝的球，寶貝硬是不給，過了一會兒，兩個四五歲的男孩過來，一下就把球踢跑了。寶寶朝著男孩追，一邊追，一邊嗯嗯的嘟囔，還把一雙手攤開，伸出去，示意那球是我的，你快拿來吧！我說，你應該叫“拿來”。于是寶寶大聲叫“嘎！嘎！”她那個理直氣壯的樣子，根本沒把那兩個男孩放在眼里，喊的口氣也是命令式的，表情更是嚴肅得要命。
我說玩具要大家玩，寶寶一點也不聽我的，只管獨自去追。那些小朋友的家長都說，寶寶真行，膽子真大。
4月24日 星期六
廣宇和我帶寶寶去公園玩，社區秧歌隊正排練，鑼鼓震天響，寶寶可不管人家在排練，她鉆到隊伍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正好在排練停下的那一會兒工夫，等到開始走動時，我趕緊過去把她抱回來，可是一放開她，她又去了，結果寶寶倒成了一道風景，大家都說，這孩子膽子太大了。
《姥姥研究孫兒日記》
總有人跟我說，女兒太膽大了，應該收斂收斂。養孩子，又不是放風箏。只有我們隨著孩子不斷地成長、長進，哪里有約束孩子的個性發展的道理？為什么要收斂呢？怕的是什么？追根究底，還是那種控制論、家長制在作怪。
1985年，在日本舉辦的筑波國際科技博覽會上，展示了一棵長有13000個果實的西紅柿植株。這棵參展的西紅柿是由一顆極普通的種子發芽之后，通過水法培養起來的。即把幼苗放在水槽里，再把普通的肥料以適當的濃度溶化到水里，以便植物的吸收，并在進行水溫和水流管理的同時，為它提供充分的氧氣。在這種情況下，西紅柿的成長就不受土壤的限制，可以自由的生長。4個月后，即到了1985年的1月，這棵西紅柿還沒有結果，只是枝葉茂盛，直到初秋，它才開始不斷地結出果實，到了展覽會的后期，居然結出13000個果實，并且它的葉子的覆蓋面積達到5平方米，閉幕式那天更是達到了14平方米，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對于這一現象，專家的解釋是：因為改變了種植的方法，激發了普通西紅柿原有的潛能并使之充分發揮出來。由此結合我們培養孩子的過程，我們應該受到一些啟發，改變那種束縛孩子個性發展的養育方法，你會快樂，孩子也會快樂。壓抑的養育方法，只能培養出扭曲的個性，對誰都沒有好處。
我想起母親教育研究所出版的《發現母親》一書案例，《從國學家庭里走出來的“留洋女孩”》那個案例里所描述的女孩徐式蘊，她酷愛籃球、足球、排球和網球運動；《中國第一快樂琴童的成長秘密》那個案例里所寫的鄭曉航，她專業課和文化課都很優秀，且酷愛動漫和旅行，喜歡哲學和籃球，對于做家務、打電游、養寵物都是一樣的用心專注……這些女孩子的今天，就是我的孩子的未來。
我們要把孩子當作孩子養，當作一個“人”來養。女孩子也應當擁有與男孩子一樣的勇敢，因為她和男孩子將面臨同樣一個世界。有越來越多的女科學家、女政治家、女企業家、女宇航員、女藝術家……她們如果不勇敢，怎么做重大抉擇？而人生，有多少時候，是需要勇敢地作出抉擇的？不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人，做人就必須勇敢。而勇敢，是要從小培養出來的。你希望孩子成為一個英雄，就會用英雄的模式去培養她；你希望孩子成為一名懦夫，你就會用懦夫的繩索套牢她。
在巴爾博士寫的《家庭學校》一書里，他描述了一個種蘋果樹的鄰居，種的蘋果總是比別人的產量高。“我注意到了一個鄰居。他很善于種蘋果樹，為小蘋果樹準備合適的土壤。他可不是只在地上挖一個洞，把樹插進去就完事了。他仔細地研究土壤的性質，不同的樹需要不同的條件，為小樹的成長做準備。他想盡一切辦法使自己的蘋果樹生長得挺拔、健壯、健康，能夠獲得高產。”想盡一切辦法，讓孩子變勇敢吧！如果我們的孩子，個個像斯巴達戰士一樣，既擁有健康的體魄，又擁有強大的精神，我們做長輩的，就可以放心地讓她們自由地飛翔了。我們早晚要離開她們，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放心呢？放下孩子，我們自己才能夠得到解脫。
7.從小愛護公共環境
3月16日 星期二
寶寶在公園玩，看到地上有煙頭，就撿起來送到垃圾箱里。公園鍛煉的老太太說，這么小的孩子，就有這么文明的習慣，真好。
3月23日 星期二
現在她吃那種小西紅柿，也會揪掉上面的“小把兒”，送到垃圾桶里，很認真的這么做，要是沒扔進去，還會再撿起來送進去，絕不含糊。
5月12日 星期三
現在寶寶在公園玩時看到地上的垃圾，有時也會撿起來看一下就又扔掉，只有表揚她，說她是好寶寶，她高興了才會送到垃圾箱去，有時實在說服不了她，我只好不厭其煩地把寶寶撿起來又扔掉的垃圾送到垃圾箱去，我想讓寶寶知道，亂扔垃圾是個壞習慣。但我更恨那些亂扔垃圾的人，實在素質太低，讓一個嬰兒來為那些大人、大孩子收拾垃圾，在情理上也說不過去吧。
還有，我和寶寶正在看一株蒲公英的花朵，一個小男孩過來，一把就掐斷一朵走了，寶寶也想去掐，我說那小哥哥不對，花是大家看的，不能掐，寶寶好像是聽懂了，繼續用鼻子去聞，沒有去掐，我想一個孩子的成長非得全民素質提高，才能培育出直樹，難怪是百年樹人呢。
《姥姥研究孫兒日記》
玩的時候，這一老一小還會干點公益事業，在公園的地上看到煙頭、塑料袋什么的，會撿起來扔進垃圾箱里。女兒9歲的時候，我陪她在這個公園里走來走去，我看到不少煙頭。我想象著女兒14個月在那里撿煙頭助環保的情景。她怎么撿的過來啊！她的小手指頭也就跟煙頭差不多長。
講文明，是一種習慣。
不講文明，也是一種習慣。
我觀察很多人吃飯，發現他們都會使勁地吧唧著嘴巴，發出很大的聲響，仿佛不這樣吃就不能證明食物很好吃。我也看到很多人在飯店里用餐后，面前的桌子上留下很多張面巾紙，仿佛十幾張紙才能抹掉那小小嘴巴上所沾的油漬和飯粒。我也看到，人們一邊吃飯，一邊往地上吐骨頭、魚刺等。
有一天，我在家附近，看到一個男人隨手往地上扔掉一個煙盒，我走到他的身邊告訴他，這樣做不合適。他居然對我揮舞著胳膊，怒目而視。我只好立即保持了沉默。不文明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不文明的大人，源自不文明的小孩。不文明的小孩，出自不文明的家庭。
關于公德的討論，陳永森在《告別臣民的嘗試》一書中有一段描述，其實這段描述也是我們過去常常聽到的：“歐美人對于公共之物，能守義務心……如公園、花木只互相保護，道路清潔之共同維持……我國人則不然，對于公、所、地方，如學校、會館，肆行損壞，無所顧戀，而其不潔之處有不堪入目者但計一己之滿足，不計他人之損失。”現在，這種狀況已經好多了，但是如果你去歐美國家旅行，到那些小鎮來看一看，比一比，還是會感到汗顏得很。
16年前，我出差到德國慕尼黑附近的一個小鎮，在那里，半個月可以不用擦鞋，鞋上仍舊是干干凈凈的，期間，我出門多次，去參觀教堂，看商鋪，在集市上逛，如此活動，身上、鞋上都不沾塵土。那還只是一個小鎮。地上看不到一點痰漬，看不到紙屑。這是差距啊。
梁啟超在《少年中國說》里談到：少年強，則國強。而少年出自母親。在一個家庭里，如果每個監護人，不論是母親、父親，還是帶孩子的老人，都能在孩子還是小不點兒的時候，就教導她要愛護環境，那么，孩子長大了，自然就會是一個文明人。否則，每個不文明的人身后跟著一輛垃圾車，也還是來不及掃凈他所污染的環境。
8.摔倒了自己爬起來
3月25日 星期四
下午兩點多，寶寶還是不睡覺，沒辦法，只好領她去公園玩。抱到大壩階梯那兒，寶寶迫不及待就要下地，放下她，她就準備自己爬上去，她的一雙小手已經撐在地上，做好了爬的架勢，真要讓她爬上去的話，那衣服會臟成什么樣就不難想象了。我趕緊扶著她，讓她一級一級邁上去，那么多階梯，她好像沒費多少力氣就上去了，高興得又是跑，又是跳，雙腳不離地的那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