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聽了這一番話,有些似懂非懂的,朦朦朧朧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找不出來,“可是,我吃了這么多次,是有味道的呀,不應該是幻術。”
“因為這本就不是幻術,而是真實的。我不妨再說一句吧,這荔枝,大陸上唯有瓊州,南粵和蜀中盛產,我聞著方才荔枝的氣味,似是瓊州的三月紅。三月紅在農歷三月就成熟了,無論如何都保存不到現在,但卻能出現在這小小的平安州,你不覺得奇怪?”看見錦鯉越來越白的臉色,甄衍很快活的壓下了最后一根稻草,“所以,這非凡人所能辦到。”
錦鯉終于爬到船舷上嗚嗚哇哇的吐了起來,吐了好一晌,才虛弱的說,“你,你方才,對,還有前幾次,你怎么不攔住我!”
甄衍聳聳肩,一臉無辜,“我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
錦鯉捂住眼睛哭得天昏地暗。
甄衍亡羊補牢道:“你前幾次不也吃了沒事兒么,看來那海蜃大概也沒想要你的命。”
錦鯉伸出小小的一根手指控訴道:“什么叫大概!那萬一呢,萬一我被藥死了呢!嗚嗚嗚嗚你好黑的心啊…我就知道,你就盼著我趕緊死好和那不要臉的三兒雙宿雙飛,嗚嗚嗚幸好你的介子沒給你,得不到你的人我至少還有你的錢!嗚嗚嗚…”
甄衍很是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為何這只錦鯉每次吵架撒潑都能扯到他偷人上頭來,他素來于女色一事上并無什么興趣,若說偷人他唯一也就偷過這條錦鯉,相反,他好幾次看見宋清如那廝捏她的手扶她的腰都還沒找她算賬呢…算了算了,這般在大街上吵將起來太不好看,眼下還有正事要辦。甄衍捏了個訣將躺在地上打滾的錦鯉變成了鯉魚原身,特意避開了那條華麗的尾巴,雙手捧著圓滾滾的魚身扔進了河里。
“甄衍你個…噗噗噗噗噗…”錦鯉正哭著就被甄衍扔進了河里,魚頭自水中探出頭來,“你你你,你…”要理解她本質是條魚的事實,是以她只要一生氣昏頭漲腦的就直接影響表達能力和施術能力,從她和宋星打那一架還有現在結巴的樣子就可見一斑。
“好娘子,乖娘子,”甄衍伏在船舷上討了個饒,“你且回去再與我鬧,眼下還有正事要辦,辦完了我隨你怎么打怎么罵,好不好?哦對了云片糕,你想怎么吃怎么吃,我不管你,好不好?”
錦鯉想了想,點了點魚頭,“那好吧,你把我扔下來要我干嘛?”
“那海蜃雖撤了河里的法術,但這城中最大的水源就只要這條過城河,它是水族,維持法術肯定要借助水源,你且下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那魚嘴張了張,“宋星也是水族,你怎么不找她?”
甄衍哪能放過這個順毛摩挲的好機會,“你這般聰明、修為又高,宋星哪里比得上你!這些天宋星在那里裝模作樣籠絡人心的,你要是發現了玄機,而那宋星沒發現,不正好氣她一氣?快些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錦鯉聽了好不舒心,搖頭擺尾潛了下去,等游了一會兒,魚鰭一拍腦袋,“奶奶個腿兒!那要是有危險了遭殃的不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