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子?!”油脂男自己嘀咕著,顯然是嚇得不輕,聲音也不如剛才跋扈了,哆哆嗦嗦的立刻跪下道,“小……小的不知九……九王子在此,驚了殿下,小……小……小的知罪!”
夏侯雪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言,依舊是隨侍的聲音,“殿下饒你一命,還不快滾!”
“是是是!多謝殿下,小的這就滾!這就滾!”油脂男連滾帶爬的出了賦雅齋的大門。
另一間雅閣中的人,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此時發生的一切,面上有著深不可測的詭異笑容。
看到這一幕,廳中也有不少人竊竊私語,早就耳聞九王子時常光顧賦雅齋,原來是真的,看來賦雅齋背后的勢力果然不凡。
就在眾人微嘆之際,廳中的光線忽地暗下來,整個空間只有一束光柱自舞臺正中間直投而下,此時廳中變得鴉雀無聲。音樂響起,一條墨綠色的紗稠驟然垂于光柱之中,接著一道紫色的身影順著紗稠翩然而下,薄紗掩面,淡粉色的裹胸,外面罩著一件深紫色的薄紗,淡粉色秀金的窄腰封,勾勒出極其妙曼的曲線。她攀附著墨綠色的紗稠,合著樂聲,在空中翻飛跳躍,時而踏稠而上,時而飛涌直下,時而旋轉飛舞,裙擺迎風飄搖,纏繞在雪白雙臂間的紫色薄紗也在空中漫舞,這一切就仿若一朵盛開的罌粟花,妖嬈奪目。
眾人屏息,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朵綻放的罌粟花緩緩飄落在舞臺正中,當她赤裸的腳尖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全場的燈光瞬間點亮,余音回旋在空中漸漸消散。
一瞬間的愣神,緊接著便是如雷鳴般的喝彩和掌聲。
夏侯雪依舊是悠閑的斜靠在躺椅中,只是那雙惑人的丹鳳眼從頭至尾都緊緊鎖住臺上的紫色身影,把玩茶杯的手也略有收緊,唇角含著一抹邪媚的笑容,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臺上纖影,掩面的薄紗下隱出一抹淺笑,靈動的眸子環視全場,在夏侯雪所在的雅閣微微滯留便悄然帶過。
臺下眾人一片叫好聲,女子款款欠身,飄逸退場。
賦雅齋中罌粟姑娘的舞姿,只有每月月初才得見一次,罌粟姑娘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約見,也從不接受任何人的打賞,不管你賞的是多貴重的財寶物件,一律退回拒收。也因此才有了每月這一日,眾人簇擁靜待,只為一睹這醉人的舞姿。
欣賞過后,賦雅齋逐漸恢復了平常的樣貌,張升來到夏侯雪所在的雅閣,躬身入內,“張升叩見九殿下,方才多謝殿下出面解圍。”
賦雅齋雅閣的設計別具一格,在有大型節目的時候,中窗的幕簾可以卷升,成為開放式的臺閣,很好的觀瞻樓下中堂全況,其余時間,中窗卷簾落下,便是十分私密的雅間。
看了看來人,夏侯雪淺酌著杯中香茗,開口,“罌粟姑娘走了嗎?”
張升拱手,點頭回道,“罌粟姑娘從不在賦雅齋久留。”
夏侯雪也只是隨口問問,他當然知道,依她的性子,現在恐怕早已經離開了吧,呵呵。想著嘴角展開一道了然的弧度,對著張升開口,“忙你的去吧。”接著看向身邊的隨侍,“懷安,咱們也走了。”
“是。”懷安應聲。
“九殿下慢走。”張升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