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破壞大婚的氣氛,歐陽凌沒有大肆聲張,不過只是私下尋人。
“怎么樣,有消息了嗎?”歐陽凌此時黑曜般的瞳眸中布滿了血絲,有著跟年紀不符的肅然和冷峻。他整夜未曾合眼,眼看著天色漸明,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
“回稟殿下,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來人頓了頓,“不過整個京陵城都被全面封鎖,相信人只要還在城內,就一定會找到的。”
歐陽凌的手狠狠地拍上桌案,發出一聲巨響,“還不快去!”此番氣勢著實駭人。
“是!”跪在身前的人將頭躬的更低了,立刻退出去辦事。
歐陽凌神情嚴峻的看著書案,上面還留著云卿練過的字,下顎骨被咬的咯咯作響,拍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骨骼分明,青筋跳動……
十年后,夏侯國。
國都鴻安城中,最大的風雅之地——賦雅齋,來往進出之人皆是非富即貴。
話說這賦雅齋,興起不過兩年有余,在鴻安城中的名聲可是響當當的。這兒不過是供人消遣娛樂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雖也有歌姬舞姬,但均是賣藝不賣身,與周圍的歌舞酒坊本質大有不同,當然,若只是這么平平淡淡自然也不會站得住腳,這里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各自精通,才情詩意讓人流連,美貌更是不輸城中第一坊——香醉坊——中的佳人。因此在鴻安城的坊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舞有香醉、文有賦雅”二者并列其名。
此時的賦雅齋,中堂滿座,兩邊的雅閣也都座無虛席,眾人都在靜靜的等待著。
“張老板,罌粟姑娘怎么還不出來?老子就是專程來看她的,快叫她出來!”中堂坐間一個面漏油脂的男子,拉著老板張升語出不善。
同時在周圍的人也都楞楞扭頭,看樣子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張升一看便知此人是第一次來,而且言語有失風度,不著痕跡的蹙眉鄙夷后笑著迎合,“這位公子一看便知是初來乍到了,不知道咱們賦雅齋的規矩,莫要著急,罌粟姑娘馬上就出來了。”
“哼!架子還不小!讓老子等這么久!”油脂男貌似不肯罷休。
張升耐著性子還欲緩和下氣氛,畢竟人家是客人,“公子,咱們賦雅齋向來是風雅之地,招待的自然也是風雅之人,咱們不強留公子在此久候,若公子等不得,張某致歉恭送。”言下之意明了,賦雅齋也是有權選擇客人的。
“口氣道不小啊!老子還是頭一回聽說!”油脂男暴怒而起,揪起張升的衣領就要抬拳,不料一個茶杯從二樓的一間雅閣飛來,重重打在他揪著張升的手上,如遭雷擊,立刻松了手,瞬間聽到手腕骨折的聲音和男子的哀嚎,“哎吆媽呀!是哪個王八蛋!……”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二樓一間雅閣傳出一個隨侍的聲音,“大膽!九王子在此!豈容你放肆!”
雅閣中一位男子風度不凡的斜靠在躺椅上,他便是夏侯國的九王子——夏侯雪,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魅惑的丹鳳眼透過帳簾縫隙不屑的睨著樓下,一手輕撫唇角,神態悠然,很難想象方才那致命的茶杯正是從這只手上飛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