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畫家陳丹青的一個訪談,他說,我從不參加什么大賽,我的作品怎么能讓他們(評委)來評定等級。這一方面因為畫家本人名副其實的孤傲,另一方面因為畫家本人對所謂“評委”的不信賴。一次大賽的權威與信度,關鍵取自評委的“業務水準”與公正力。有失公正的評獎,無非是評委
的“業務水準”的可疑與公正力的喪失。比如,外行給內行評獎,圈內人給關系戶評獎。但愿這樣的倒霉事別輪上自己。如果是這樣,至少得領受兩份侮辱:首先是對作品的侮辱,其次是對信賴的侮辱。除了有些只要交錢就給一個獎狀
(絕無獎金)的大賽外,其他只要名頭響亮,獎金豐厚的大賽,能參賽的我都想一試身手……不光有名,還有利,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我還做不到像陳丹青先生那樣“倔強”,因為,我還沒有足夠的名望用來超凡脫俗。
去吳忠的途中,看到一塊塊綠色的稻田里忙于插秧的樸實的農民,我心里猛生出無比干凈的敬意。他們看上去多么具足、踏實、專心。他們散布在各自的水田里,面朝大地,安靜地勞作。他們哪里像城里人有那么多的交際———公務應酬、同事請客、同學聚會、網友見面(結果才弄出許多是非、許多婚外情種種。在某種意義上,交際是個壞東西)
……我就想,與城里人的煩惱相比,那些滿腿泥水的親愛的農民一定比城里人少得多,也簡單得多吧。
吳忠對我而言,是一個“過去的城市”,我在此生活了六年,認識的人幾乎都忘得差不多了。奇怪的是,我記住了它所有我曾經走過的街道———即使有些街道早已“面目全非”,我依然記得曾經走過它時下午的光斜照在某處的情景。比如“巴頓雞店”老店(現已不復存在)門前一棵老樹瀉下的一塊蔭涼,北門車站一側聚集著的一群臉色蠟黃的廉價民工。
2006-05-2008:1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