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瑯琊漫抄
- 佚名
- 4623字
- 2015-12-31 11:05:31
太祖高皇帝生于盱眙縣靈跡鄉土地廟。父老相傳云,生時夜晦,惟廟有火光,明日廟移置東路。至今所生地,方圓丈許不生草。
和州城隍廟額曰:「敕封承天鑒國司民靈護王。」問之鄉老云,太祖渡江,神頗著異,故特賜封號。今加封誥,猶存錦幖玉軸, (「猶存錦幖玉軸」,原無「存」字,「玉」字原作「王」,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補、改。) 其文云:「帝王受天明命,行政教于天下,必有生圣之瑞,受命之符,此天示不言之妙,而人見聞所及者也。神司淑慝,為天降祥,亦必受天之命,所謂明有禮樂,幽有鬼神,天理人心,其致一也。朕君四方,雖明智弗類,代天理物之道,實罄于衷,思應天命,此神所鑒而簡在帝心者。睠此名城,雄列江右,王師戾止,屢獲成功,非神相之,何以臻此?此必有超出于高城深池之外者。 (「此必有超出于高城深池之外者」,原無「于」字,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補。) 宜封曰:『承天鑒國司民靈護王』。靈則威加于顯著,護則福及于保綏,此固神之德,而亦天之命也。司于我民,鑒于我國,享茲明祀,悠久無疆。主者施行。洪武二年正月日。」又頒降神像,圣旨可封云云。王冕服九旒九章,青衣緋裳,緋蔽膝,緋白大帶,緋襪履。
太祖初渡江,至采石,駐薛嫗家,饑甚,坐谷籠架上,問嫗:「此何物?」對曰:「籠床。」烹鏾雞為食,問:「何肉?」曰:「鐓雞。」飯以大麥,曰「仁飯」。太祖默喜。蓋「龍床」、「登基」、「人犯」,皆吉語也。天下既定,召嫗賞之,至今有薛家洼云。
堯典曰:「象恭滔天。」蔡注:「滔天,未詳。」按史記作「似恭慢天」,近是。蓋史遷去伏生輩未遠,必有所受也。諸葛孔明曰:「滔慢則不能研精。」蓋滔與慢相通,古有是言也。
亳縣成湯禱雨臺,已淪入于河。 (湯有天下,而禱雨桑林,不應臺猶在亳。 (「不應臺猶在亳」,原無「亳」字,據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補。) 殆后人假為耳。)
成化丁未六月渡淮,時河清一月余,不以為異。及經亳及太和渡黃河皆然。 (「及經亳及太和渡黃河皆然」,「亳」字原作「毫」,據明歷代小史本改。) 今上之龍飛不偶然也。
北京功德寺后宮像設工而麗。僧云:正統時,張太后嘗幸此,三宿乃返。英廟尚幼,從之游,宮殿別寢皆具。太監王振以為后妃游幸佛寺,非盛典也,乃密造此佛。既成,請英廟進言于太后曰:「母后大德,子無以報,已命裝佛一堂,請致功德寺后宮,以酬厚恩。」太后大喜,許之。復命中書舍人寫金字藏經置東西房。自是,太后以佛及經在,不可就寢,遂不復出幸。當時名臣尚多,而使宦者為此,可嘆也。
弘治戊申二月廿六日,浙東處州景寧縣北屏風山,有白馬成羣,首尾相銜,從牛首山迤邐騰空而去。是年,陜西天門開,人馬百萬自下而入。
成化丙午,嘉興巫者召仙降筆,問時事,以十二辰為詩。次年,憲宗厭代。詩云:「勸君莫讀相鼠詩,勸君莫歌飯牛辭。騎虎之勢不能下,狡兔三窟將焉之。神龍未遇困淺水,虺蛇鰍鱔爭雄雌。千金駿馬買死骨,神羊觸邪安所施。沐猴也作供奉官,鬬雞亦是五百兒。吠堯桀犬下陛走,牧豬奴戲令人嗤。」
晦翁先生稱陳子昂詩如自然之奇寶,但恨其不精于理,而自托于仙佛。然自三百篇后,一變而為離騷,騷有遠游諸篇,即多仙怪矣。再變而為漢賦,則入于誣妄。至于魏晉之四言、五言,則皆神僊歡樂之事矣。子昂效漢魏而作者,又何怪其托于仙佛也。
三皇本紀,系小司為撰。其稱天皇、地皇、人皇各一萬八千歲,蓋本皇極經世書云:「一萬八千歲而天開于子,又一萬八千歲而地辟于丑, (「又一萬八千歲而地辟于丑」,「于」字原作「丁」,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又一萬八千歲而人生于寅。」此即三皇之歲數,而本紀乃附會為之耳。經世蓋自古相傳之數也。
瑞安高世則墓有穹碑一通,吳中太湖石所礱,碑陰鋸紋朗朗而欹。聞宣德間永嘉黃少保淮葬父,鋸其半為神道碑。鋸且盡,高之裔孫某于曰:「相公取之薄矣。」黃問故,高曰:「恐后人復欲鋸耳。」黃默然。
浙江錢尚書治第時,多役鄉人,而磚甓亦取給于彼。一日有老傭后至,錢責其慢,對曰:「某擔自黃翰林墳,墳遠,故遲耳。」錢益怒。老傭徐曰:「黃家墳故某所筑,其磚亦取自舊冢中,無足怪者。」此事與高絕相類,可以為戒也。
天順間,桂廷珪者,嘗館于錦衣門達家,刻私印曰「錦衣西席」。后松陵驛丞甘某,洗馬江朝宗之壻,印曰「翰林東床」。一時傳笑,以為的對。
弘治元年,都御史馬文升奏令南京科道點閘大小教場操軍, (「點閘大小教場操軍」,「點」字原作「默」,據明紀錄匯編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御史張昺、給事中周纮既往點, (「給事中周纮既往點」,「纮」字原作「弦」,據明紀錄匯編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亡伍者十之三。主帥成國公朱儀及太監陳祖生、蔣琮恐甚,因摭拾掩飾。朝廷命二人回話,乃直述所以,其事之丑益暴白矣。事下兵部,覆奏解之,有命補外。太宰王公恕上章救之,不允,科道復力諍之,乃得調京首領。
左傳曹人請于晉,晉侯曰:「吾歸而君,則歸曹伯者晉也。」胡傅曰:「其言自京師,王命也。」則歸晉君而以累乎天王,理固然乎?春秋圣人之筆也,其詞嚴,其義博。曹伯之初執也, (「曹伯之初執也」,「曹」字原作「晉」,據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書曹伯歸于京師, (「書曹伯歸于京師」,原無「書」字,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補。) 善之也。斯時也,天王因其執,聲其罪而討之,晉雖不臣,其誰不服?以是而號令天下,其為東周乎?緩至一年有奇不決,而后晉得以歸之,則是天王與晉以操縱之權也。其曰「歸于京師」,又曰「歸自京師」,若晉之京師矣。王之所以不王,臣之所以不臣,一言盡之。嗚呼微矣!
世傳毛寶放龜,寶被溺,龜為之渡。按寶傳,寶為符堅裨將所逐,溺河死。寶先曾畜白龜,后放之河。寶溺時,養龜人亦墮水,若履石上。既渡,視之,乃向所養龜也,長已五六尺。謂寶誤矣。
桓彝忠于晉室,子溫及孫玄謀篡, (「子溫及孫玄謀篡」,「篡」字原作「纂」,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史分為兩傳,固當。而桓謙、桓振諸人,皆叛賊,不應亦列桓彝傳中。 (「不應亦列桓彝傳中」,「桓」字原作「沖」,據明今賢匯說本改。)
憲廟時,太監阿丑善詼諧,每于上前作院本 (雜劇也,) 頗有方朔譎諫之風。時汪直用事,勢傾中外。丑作醉人酗酒,一人佯曰:「某官至。」酗罵如故。又曰:「駕至。」酗亦如故。曰:「汪太監來矣。」醉者驚迫帖然。傍一人曰:「天子駕至不懼,而懼汪直,何也?」曰:「吾知有汪太監,不知有天子也。」自是直寵漸衰。直既去,黨人王越、陳鉞尚在, (「黨人王越陳鉞尚在」,「越」字原作「鉞」,據明今賢匯說本及明史卷三四宦官傳一改。) 丑作直持雙斧趨蹌而行,或問之,答曰:「吾將兵,惟仗此兩鉞耳。」問鉞何名,曰:「王越、陳鉞也。」后二人以次坐謫。保國公朱永掌十二營,役兵治私第。丑作儒士誦詩,因高吟曰:「六千兵散楚歌聲。」一人曰:「八千兵散。」爭之不已。徐曰:「爾不知耶?二千在保國公家蓋房。」于是憲廟密遣太監尚明察之。保國即撤工,賂尚明得止。成化末年,刑政頗弛,丑于上前作六部差遣狀,命精擇之。既得一人,問其姓名,曰「公論」。主者曰:「公論如今無用。」次一人,問其姓名,曰「公道」。主者曰:「公道亦難行。」最后一人曰「胡涂」,主者首肯曰:「胡涂如今盡去得。」憲宗微哂而已。
閣老保定劉公屢為臺諫所論,而上寵眷不衰,人因稱為「劉綿花」,謂轉彈轉可用也。
成化辛丑,宿州奏一婦人自脅下生一男。弘治改元戊申,余按宿,召視之,八歲矣,名佛記兒,是黃醫官之甥。先是母娠時,脅腫如癰。比就褥,母昏暈不知,比蘇,視脅已平,痏甫合,乃知脅下生也。子狀貌頗磊落,鼻上一痣,黑而大。余意此決非圣賢,它日或作一高僧耳,蓋誕之異也。
子賤墓在壽州南,孫叔敖有祠,亦在安豐塘上。 (「子賤墓在壽州南孫叔敖有祠亦在安豐塘上」,原脫「南孫叔敖有祠亦在」八字,據明今賢匯說本補。)
虹縣靈璧抵河南,約千余里,直河無水,云是隋煬帝積黍行舟處。 (「云是隋煬帝積黍行舟處」,「黍」字原作「水」,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靈璧縣北齊眉峯,道傍有石嶙峋,立臥偃側,二十余里。其色黑潤可愛,土人稱為「活石」。問之,曰:「近有人掘歸即死,至今莫敢犯者。」蓋亦偶有他傷耳,非石也。
春秋書鸜鵒來濟,下書昭公出奔。宋史宜書杜鵑鳴于天津橋,下即書以王安石為羣牧判官。
世傳臣見君呼萬歲,自漢武登嵩山,聞山呼萬歲者三,遂為臣祝君故事。按優旃傳曰:「秦始皇置酒,有頃,殿上呼萬歲。」 (「有頃殿上呼萬歲」,原無「頃」字,據明今賢匯說本補。) 則萬歲之呼,自秦已有之矣, (「自秦已有之矣」,「秦已」原作「亡秦」,據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但無山呼字耳。
永嘉閨婦,以青梅雕剜脫核,鏤以花鳥,纖細可愛。以手擘之,玲瓏如小盒,闔之復為梅,謂之梅籃。李太白詩云:「珍盤薦雕梅。」豈即梅籃歟?
南京朝陽門外,天晴微云,忽雷擊死數人,惟灰燼,乃守蘆席老卒。問之人云,是輩惟務戕忍取良人財物者。
弘治元年,淮水清。舟人曰:「昔黃河自戈河入,今戈水塞矣,故清。」三年春,至清河,其流渾,與昔淮水同,而淮水反清,此亦天地河源之一變也,不知有何災祥,漫識之。
懷遠縣人云,黃河合淮時,沿河受害者多。今雖無水害,則槩縣荒落,居民蕭然矣。殆氣候使然。
山西鐵冶鑄火盆面洗之類,出爐,乘紅刷以膽礬水,作生銅貨之,受欺者多矣。
成化間,太監王高執守自重,嘗休沐居慶壽寺,時有兵部尚書者,不欲言其名,往謁之,與侍郎某先后出部,各紿以他往。 (「各紿以他往」,「紿」字原作「詒」,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朱當囗〈氵眄〉國朝典故本改。) 已而偕集門下,進退惶恐,而都御史王越、戶部尚書陳鉞亦在。 (「戶部尚書陳鉞亦在」,「鉞」字原作「越」,據明今賢匯說本、明紀錄匯編本及明史卷一一七卿年表一改。) 高久不出,使主僧將命曰:「請諸公拜佛。」眾相顧不敢違,越笑而倡之,甫拜,而高出曰:「諸公今日富貴,皆前世所積,非佛力而何?」蓋誚其非有德學所致也。既而,揖諸公坐,高曰:「昔王振用事,六卿多通私謁,人以為擅權。今諸公見訪,安知外人不議高邪?且諸公訪高,不知以高為何如人?」兵部曰:「公真圣人。」高驚訝作色曰:「大而化之之謂圣,孔子尚曰『則吾豈敢』,高何人,而敢謂圣人?」辨之亹亹將百言,眾惴不能出氣。高既卒,諸公相次以事敗。 (「諸公相次以事敗」,「事」字原作「是」,據明今賢匯說本、明歷代小史本改。)
聞見錄載呂文靖致仕,居鄭。范文正出為陜西河東宣撫使,過鄭,呂問曰:「參政出使何也?」文正曰:「某在朝無補,圖報于外耳。」呂笑曰:「公誤矣。公既跬步去朝廷,豈能了事?」文正撫然有悔意。夫文正之出,所謂直道事君者也,其出處必自有見,豈必因呂文靖之言始悔耶?文靖任術數,以是問公,公不敢直斥,故云然。若出而有悔,烏足為文正哉!
論衡辨史傳訛謬,若禹母含薏苡而生,卨以含燕而生,伊尹由空桑生,稷以巨人跡而生,又若堯使羿射日,魯襄麾戈反日,孔子預知秦王上我堂,秦實未曾至魯,凡此類,歷歷辨正,真可以針盲聾破邪妄。至以毒為太陽熱氣,又謂太陽火氣常為毒,則謬甚矣。蓋熱自能熯物,太陽寧有毒耶?又甚至于譏訕孔孟,欲廢祭禮,則又天地間之罪人也。
世以史記趙氏孤兒作雜劇,是以雜劇為史記也。史遷好摭拾不經之言為傳,不怪其然也。又或辨其有無者,噫,不足辨也。經曰:「趙盾弒其君。」則盾固未嘗殺于靈公也。盾之善終,又何嘗死于屠岸賈也。史之言,不足信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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