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記(一)
王常(二)
其先鄠?cè)耍8覆伞栟D(zhuǎn)客潁川舞陽,因家焉。范曄后漢書卷一五王常傳李賢注 以常行南陽太守事,(三)誅不從命,封拜有功。范曄后漢書卷一五王常傳李賢注
上于大會中指王常謂群臣曰:“此家率下江諸將輔翼漢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是日遷常為漢忠將軍。(四)初學(xué)記卷一七
率騎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賊苗虛。(五)范曄后漢書卷一五王常傳李賢注。
王常為橫野大將軍,(六)位次與諸將絕席。(七)書鈔卷一三三
山桑侯王常孫廣坐楚事,國除。(八)御覽卷二〇一
(一) “載記”,史通題目篇云:“東觀以平林、下江諸人列為載記。”
(二) “王常”,字顏卿,潁川舞陽人,范曄后漢書卷一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xù)漢書卷二。據(jù)范書王常傳載:“王莽末,亡命江夏。久之,與王鳳、王匡等起兵云杜綠林中,聚眾數(shù)萬人,以常為偏裨,攻傍縣。后與成丹、張卬別入南郡藍口,號下江兵。”王常屬下江,在東觀漢記中當載在載記。
(三) “以常行南陽太守事”,此句原無,范曄后漢書王常傳云:“更始西都長安,以常行南陽太守事,令專命誅賞。”今據(jù)增補。
(四) “是日遷常為漢忠將軍”,“忠”字原誤作“中”,聚珍本作“忠”,類聚卷二〇引同,今據(jù)改。此條御覽卷二四〇、卷四一八亦引,文字大同小異。
(五) “率騎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賊苗虛”,范曄后漢書王常傳云:建武五年,“率騎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賊”。李賢注云:“東觀記曰沛郡賊苗虛也。”本條即據(jù)此輯錄。
(六) “王常為橫野大將軍”,此為建武七年事,見范曄后漢書王常傳。
(七) “絕席”,獨坐一席,以示地位尊顯。御史大夫、尚書令、司隸校尉皆專席。此條類聚卷六九、御覽卷七〇九亦引。
(八) “國除”,事在永平十四年。
劉盆子(一)
赤眉欲立宗室,以木札書符曰“上將軍”,與兩空札置笥中,大集會三老、從事,令劉盆子等三人居中央,一人奉符,以年次探之。盆子最幼,探得將軍,三老等皆稱臣。(二)聚珍本 劉盆子年十五,被發(fā)徒跣,卒見眾拜,(三)恐懼啼泣。(四)從劉俠卿居,為盆子制朱絳單衣、半頭赤幘、直綦履。(五)盆子朝夕朝,俠卿禮之。數(shù)祠城陽景王,使盆子乘軍中鮮車大火馬,(六)至祠所,盆子時欲出從牧兒,俠卿怒止之。軍入左馮翊,至長安舍,盆子乘白蓋小車,有尚書一人,亦小車絳袍衣裳相隨,軍中皆笑。諸牧兒共呼車曰:“盆子在中。”時欲驅(qū)出,前車不肯避也。書鈔卷一三九
使盆子乘車入長安,時掖庭中宮女猶有數(shù)百千人,自更始敗后,幽閉殿內(nèi),拔庭中蘆菔根,(七)捕池魚而食之。(八)聚珍本
更始死后,赤眉轉(zhuǎn)從南山下,號稱百萬眾。盆子乘王者車,駕三馬,從數(shù)百騎,罷歌吹者廩食,(九)棄其數(shù)車道中,侍從者稍落。(一〇)書鈔卷一三九
劉盆子兄式侯旦請上曰:(一一)“盆子將百萬眾降,陛下何以待之?”上曰:“待君以不死耳。”書鈔卷一一九
劉盆子將丞相以下二十余萬人詣宜陽降,(一二)奉高皇帝璽綬,(一三)詔以屬城門校尉,賊皆輸鎧甲兵弩矢矰,積城西門,(一四)適與熊耳山等。(一五)書鈔卷一一九
(一) “劉盆子”,太山式人,城陽景王章之后,范曄后漢書卷一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xù)漢書卷二、袁山松后漢書。
(二) “三老等皆稱臣”,此條不知聚珍本從何書輯錄。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云:樊崇等“欲立帝,求軍中景王后者,得七十余人,唯盆子與茂及前西安侯劉孝最為近屬。崇等議曰:‘聞古天子將兵稱上將軍。’乃書札為符曰‘上將軍’,又以兩空札置笥中,遂于鄭北設(shè)壇場,祠城陽景王。諸三老、從事皆大會陛下,列盆子等三人居中立,以年次探札。盆子最幼,后探得符,諸將乃皆稱臣拜”。與此大同小異。
(三) “劉盆子年十五,被發(fā)徒跣,卒見眾拜”,原無上二句,“卒見眾拜”作“盆子見眾拜”,今據(jù)聚珍本和御覽卷三七三所引增改。此三句御覽卷四八八引作“劉盆子字于,季十五,被發(fā)徒跣,卒見眾拜”,字有訛誤。“卒”,與“猝”字同。
(四) “懼”,御覽卷三七三、卷四八八引作“怖”。
(五) “為盆子”,聚珍本作“俠卿為”。
(六) “使盆子乘軍中鮮車大火馬”,此句至“前車不肯避也”一段文字聚珍本無。
(七) “拔”,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御覽卷四八六引袁山松后漢書皆作“掘”。
(八) “捕池魚而食之”,此條不知聚珍本從何書輯錄。字句與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微異。
(九) “罷歌吹者廩食”,“吹”字下原有“之”字,系衍文,今去刪。
(一〇)“侍從者稍落”,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云:“建武二年,……赤眉貪財物,復(fù)出大掠。城中糧食盡,遂收載珍寶,因大縱火燒宮室,引兵而西。過祠南郊,車甲兵馬最為猛盛,眾號百萬。盆子乘王車,駕三馬,從數(shù)百騎,乃自南山轉(zhuǎn)掠城邑。”可與此相參證。
(一一)“劉盆子兄式侯旦請上曰”,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赤眉遇光武軍,驚震不知所為,乃遣劉恭乞降曰”,系據(jù)陳禹謨刻本書鈔輯錄,與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文字全同。“式侯”,劉恭,劉盆子兄,隨樊崇等降更始時,封為式侯。見范書劉盆子傳。
(一二)“劉盆子將丞相以下二十余萬人詣宜陽降”,原無“二十余萬人詣宜陽”八字,初學(xué)記卷二二引云:“劉盆子與丞相已下二十余萬人詣宜陽降。”御覽卷三五五引云:“劉盆子與丞相二十萬人詣宜陽降。”今據(jù)增補。此句姚本作“劉盆子及丞相徐宣以下二十余萬人肉袒降”,聚珍本同,惟刪“劉”字。
(一三)“奉高皇帝璽綬”,“帝”字下姚本、聚珍本有“傳國”二字,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一九引同。
(一四)“賊皆輸鎧甲兵弩矢矰,積城西門”,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賊皆輸鎧仗,積兵甲宜陽城西”,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一九引同,惟“仗”作“甲”。
(一五)“適”,姚本、聚珍本無此字,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一九引同。初學(xué)記卷二二,御覽卷三三九、卷三五五皆引作“高”。御覽卷四二、事類賦卷七引作“積”。“等”,初學(xué)記卷二二,御覽卷四二、卷三三九、卷三五五引同。姚本、聚珍本作“齊”,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一九引亦作“齊”。
樊崇
樊崇,(一)字細君。范曄后漢書卷一一劉盆子傳李賢注 王莽天鳳五年,(二)樊崇起兵于莒。(三)御覽卷三六五
崇同郡東莞人逄安,字少子,東海臨沂人徐宣,字驕稚,謝祿,字子奇,及楊音各起兵,合數(shù)萬人,復(fù)引從崇。(四)范曄后漢書卷一一劉盆子傳李賢注
樊崇欲與王莽戰(zhàn),恐其眾與莽兵亂,乃皆朱其眉,以相識別,由是號曰赤眉。文選卷一〇潘岳西征賦李善注
赤眉入安定、北地。至陽城,逢大雪,士多凍死。(五)書鈔卷一五二
光武作飛虻箭以攻赤眉。(六)文選卷一六潘岳閑居賦李善注
赤眉平后,百姓饑餓,人相食,黃金一斤易豆五升。(七)御覽卷八四一
(一) “樊崇”,瑯邪人,其事見范曄后漢書卷一一劉盆子傳。
(二) “王莽天鳳五年”,此句聚珍本未輯錄。
(三) “樊崇起兵于莒”,此句下尚有“恐其眾與莽兵亂,乃皆朱其眉,由是號曰赤眉”三句,因與下復(fù)出,今刪去。
(四) “復(fù)引從崇”,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云:“崇同郡人逄安,東海人徐宣、謝祿、楊音各起兵,合數(shù)萬人,復(fù)引從崇。”李賢注云:“東觀記曰逄,音龐。徐宣字驕稚,謝祿字子奇,皆東海臨沂人。”此條即據(jù)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輯錄。通鑒卷三九胡三省引“東觀記曰逄,音龐”二句作注。王應(yīng)麟急就篇補注引“東觀記:徐宣字驕稚”二句作注。四庫全書考證云:“考前漢書王莽傳,赤眉力子都、樊崇等起于瑯邪,本書不載子都名,當是闕佚。”
(五) “士多凍死”,“士”字下聚珍本有“卒”字,陳禹謨刻本書鈔同。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云:赤眉“自南山轉(zhuǎn)掠城邑,與更始將軍嚴春戰(zhàn)于郿,破春,殺之,遂入安定、北地。至陽城、番須中,逢大雪,坑谷皆滿,士多凍死”。與此為同一事。
(六) “光武作飛虻箭以攻赤眉”,此條玉海卷一五〇亦引,僅無“以”字。“飛虻”,箭名。文選卷一六潘岳閑居賦李善注引方言云:“凡箭三鎌,謂之羊頭。三鎌六尺,謂之飛虻。”
(七) “升”,聚珍本作“斗”。袁宏后漢紀卷四建武三年云:“豪杰往往屯聚,多者萬人,少者數(shù)千人,轉(zhuǎn)相攻擊,百姓饑餓,黃金一斤五斗谷。”則“升”字當作“斗”。
呂母
海曲有呂母者,(一)子為縣吏,(二)犯小罪,宰論殺之。呂母怨宰,密聚客,規(guī)以報仇。母家素豐,貲產(chǎn)數(shù)百萬,乃益釀醇酒,買刀劍衣服。少年來沽者,皆貰與之,視其乏者,輒假衣裘,(三)不問多少。少年欲相與償之,呂母泣曰:“縣宰枉殺吾子,欲為報怨耳,諸君寧肯哀之乎!”少年許諾,相聚得數(shù)十百人,(四)因與呂母入海,自稱將軍,遂破海曲,執(zhí)縣宰殺之,以祭其子冢也。(五)御覽卷四八一 賓客徐次子等自號“搤虎”。(六)范曄后漢書卷一一劉盆子傳李賢注
(一) “呂母”,其事見范曄后漢書卷一一劉盆子傳。
(二) “子為縣吏”,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李賢注引續(xù)漢書云:“呂母子名育,為游徼,犯罪。”
(三) “裘”,姚本、聚珍本作“裝”,類聚卷三三引同。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作“裳”。
(四) “數(shù)十百人”,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同。姚本、聚珍本作“數(shù)百人”,類聚卷三三引亦作“數(shù)百人”。
(五) “以祭其子冢也”,此條姚本、聚珍本系據(jù)類聚卷三三所引輯錄,字句較此簡略。
(六) “賓客徐次子等自號‘搤虎’”,范曄后漢書劉盆子傳云:呂母欲為子報仇,“少年壯其意,又素受恩,皆許諾。其中勇士自號猛虎,遂相聚得數(shù)十百人”。其下李賢引此句作注。李賢注又云:“搤,音于責反,力可搤虎,言其勇也。今為‘猛’字,‘搤’與‘猛’相類也。”
隗囂
隗囂,(一)字季孟,天水人也。(二)御覽卷四八〇 隗囂既立,(三)便聘平陵方望為軍師。(四)望至,說囂曰:“足下欲承天順民,輔漢而起,今立者乃在南陽,(五)王莽尚據(jù)長安,雖欲以漢為名,其實無所受命,將何以見信于眾?宜急立高廟,稱臣奉祠,所謂‘神道設(shè)教’,(六)求助民神者也。且禮有損益,質(zhì)文無常。削地開兆,茅茨土階,以致其肅敬。(七)雖未備物,神明其舍諸。”囂從其言。御覽卷四六一
以王莽篡逆,(八)復(fù)漢之祚,乃立高祖、太宗之廟,稱臣執(zhí)事,史奉璧而告。(九)祝畢,有司穿坎于庭,割牲而盟。御覽卷四八〇
光武與隗囂書曰:(一〇)“蒼蠅之飛,不過三數(shù)步,(一一)托驥之尾,得以絕群。” 御覽卷九四四
隗囂將王元說囂曰:(一二)“昔更始西都,四方響應(yīng),天下喁喁,謂之太平,一旦壞敗。今南有子陽,北有文伯,江湖海岱,王公十數(shù),而欲牽儒生之說,棄千乘之基,計之不可者也。今天水完富,(一三)士馬最強,北取西河,東收三輔,案秦舊跡,表里山河,元請以一丸泥為大王東封函谷關(guān),此萬世一時也。若計不及此,且畜養(yǎng)士馬,據(jù)隘自守,曠日持久,以待四方之變,圖王不成,其弊猶足以霸。”囂然其計。(一四)類聚卷二五
杜林先去,余稍稍相隨,東詣京師。(一五)范曄后漢書卷一三隗囂傳李賢注
隗囂,故宰相府掾吏,(一六)善為文書,每上書移檄,士大夫莫不諷誦之也。(一七)書鈔卷一〇三
光武賜隗囂書曰:(一八)“吾年已三十余,(一九)在兵中十歲,所更非一,厭浮語虛辭耳。”(二〇)文選卷四二魏文帝與吳質(zhì)書李善注
漢圍隗囂,(二一)囂窮因。其大將王捷登城呼漢軍曰:(二二)“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無二心,愿諸軍亟罷,請自殺以明之。”遂刎頸而死。御覽卷四三八
時民饑饉,乃啖弩煮履。(二三)聚珍本
建武九年正月,(二四)隗囂病餓,(二五)出城餐糗糒,(二六)腹脹恚憤而死。書鈔卷一四七
隗囂負隴城之固,納王元之說,雖遣子春卿入質(zhì),猶持兩端。世祖于是稍黜其禮,正君臣之義。(二七)御覽卷四八〇
(一) “隗囂”,范曄后漢書卷一三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xù)漢書卷二。
(二) “天水人也”,此句下尚有“以王莽篡逆,復(fù)漢之祚”云云數(shù)句,已按敘事先后移至下文。
(三) “隗囂既立”,謂囂為上將軍。范曄后漢書隗囂傳載:“季父崔,素豪俠,能得眾。聞更始立而莽兵連敗,于是乃與兄義及上邽人楊廣、冀人周宗謀起兵應(yīng)漢。……聚眾數(shù)千人,攻平襄,殺莽鎮(zhèn)戎大尹。崔、廣等以為舉事宜立主以一眾心,咸謂囂素有名,好經(jīng)書,遂共推為上將軍。”